第79章 79 攻守反裝
在刀尖完全沒入沈原野身體內的那一刻，李岐的身體支撐到極限，猛然解開時間限製。
這一遭的挑戰實在太冒險，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沈原野的能力不俗，想要能鎮住他，必須得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麵對。
而現在李岐的身體本就被折騰得虛弱，又需要再強打一份精神在自己控製的領域內解開對於沈月欣的控製。
沈原野當然不會就這麽輕輕鬆鬆被一刀斃命，在疼痛蔓延開之前，他轉頭發力，把身後攻擊他的人大力地摔飛出去。
在力量方麵嗎，即使是受傷的沈原野，沈月欣也抵擋不過，在冰涼潮濕的地板上翻滾幾下，撞到身後的牆壁才停下來。
沈原野在看清在背後給自己捅刀子的人是自己小妹時，眼睛裏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倒不是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大的自信，覺得憑他們的關係，沈月欣怎麽可能傷害他。
而是覺得，就憑沈月欣怎麽可能有這個膽子和這心來陰自己。
他第一反應做出的判斷，當然是自己個這個蠢的升天的傻妹妹被李岐給蠱惑了。
既然如此，這傻丫頭之後就……
等等，為什麽？
沈原野逐漸變得驚恐的瞳孔中倒映出沈月欣緩緩站起來的身影，她的眼神堅定到足以讓他推翻先前對她所有的判斷。
一個人眼睛裏的殺意，尤其是在自己占上風的條件下，是根本藏不住的。
沈月欣就是想殺沈原野，這種情緒整個人已經由內而外的噴發出來。
看著沈月欣如同地獄羅刹般的眼神，沈原野竟然第一次對這個從來沒放在眼裏過的小妹產生了恐懼的心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但他退也無可退，隻後退了兩步，後背就被李岐強硬地抵住。
“這都是你們算計好的，是吧？”
沈原野咬咬後槽牙，知道自己這會兒求救也沒有用，因為門口的看守都是被他態度強硬驅趕走的。
小樓的地下一層是關押“犯人”跟“實驗體”的地方，是整個小樓內隔音最好，封閉最嚴實的位置。
而他為了不讓自己父親對八奇技捷足先登，趕走了所有人。
李岐跟沈月欣兜了這麽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在這裏毫無顧忌的了結他。
沈原野不知道是此刻腦子還沒徹底想明白，還是根本沒得選，竟然還企圖威脅沈月欣，
“小妹，你年紀小受人哄騙沒關係，哥哥事後不會計較你，但你到現在依舊執迷不悟，往後可就別怪沈家容不下你了。”
“難道過去沈家就容下我了嗎？”
沈月欣冷笑一聲，
“我在你們所有人眼中，一直不都是連個器物都不如嗎？”
“你們想把我安排成什麽樣子，就安排成什麽樣子，就是一條狗還有情緒呢，你們誰在意過我活生生一個人也是有想法的？”
“想把我扔出去的時候，就像一堆垃圾一樣丟出去，唯恐沾上；想要利用我，就捂住我的嘴把我強行帶進沈家，甚至不惜讓我母親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現在又想起來拿我當沈家的人了，當我會感動嗎，哥哥？”
沈月欣的控訴，不單單是麵對沈原野，而是麵對整個把她的人生折騰到扭曲的沈家。
她在爛泥中掙紮自救的人生中，偏偏該恨的每一個人都跟她有關係。
沈原野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感覺自己的手腳逐漸在發軟，喉嚨也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給扼住一樣。
這下他明白過來，沈月欣給他的那一刀不足以要他的命，但如果刀尖上還沾著什麽特殊的東西呢？
心中出現慌亂，就是精神力崩塌的開始，中藥的沈原野堅持不住，腳下一軟，嘩啦一下跌倒在地，像是一麵堅固的牆終於崩塌。
沈月欣冷眼旁觀著，既沒有上前，也沒有再來補刀的計劃。
“你們，你們……”
沈原野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終於清楚今天自己就是栽在了這裏，出現轉機的希望已經渺茫，索性相互之間也不裝了。
他怒瞪著沈月欣，張口罵了一句“婊子養的”。
這話，在過去的十幾年裏，他無數次想當麵對著沈月欣罵出去，事實上他在背後也已經說過無數次。
沈月欣根本不氣，這種輕飄飄的辱罵根本傷害不到她什麽。
她反而輕蔑的一笑，坦然地麵對沈原野，
“是，我就是婊子養的，這一點改變不了，”
“可是哥哥，你是好人生養的，怎麽還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呢？”
“而且你母親啊，這麽好的一個人，最後又落得什麽下場呢？這我還真不了解詳情，身為親兒子，哥哥你一定很清楚吧？”
殺人就要誅心，反正這次撕破臉，他們也不會有以後了，沈月欣也是撿著難聽的往下說。
提到沈原野的母親，也就是沈旺的原配妻子，李岐忍不住嫌棄又惡心的捂了捂鼻子。
明麵上，第一任沈夫人是因病早逝，但實際上她是怎麽死的，沈原野是最清楚的。
南越會的這場實驗計劃，要比公司先前收到的情報中開始的更早，而他們最早盯上的實驗體，就是第一任沈夫人。
放眼陸南地區的異人家族中，沈夫人的出身並不高，沈旺當年跟她走在一起，少年人悸動的感情也是有的。
但等到年歲上漲，感情的熱度退去，就像是當年的沈南跟張越一樣，隻剩下利用。
身為異人，沈夫人的少年事情都在潛心修煉，能力很強，而身為普通人，在煉炁方麵毫無一絲天賦的沈旺，對妻子漸漸產生了別樣的想法。
他想讓老太太，吸走沈夫人的炁，把她多年苦心練成的一切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是的，身為沈南唯一的孩子，掌控南越會的二代繼承人，沈旺竟然是個先天練不成炁的普通人。
當然是因為他並非張越親生，而是沈南在年輕時跟同樣身為普通人的情人所生。
在異人的世界長大，尤其是在繼承南越會之後，沈旺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便盯上了自己的枕邊人。
而跟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他親生的兒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