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綠成了一片草原
第304章 綠成了一片草原
邪九鳳冷冷一笑，抬眸直對邪太師那雙略顯渾濁的老眼：“白氏照顧我？哈！太師隻看到白氏掌管邪府各種事宜、卻幾時看到梧桐苑被她照顧得滿院蕭條！”
“你！”
“太師隻看到我將白氏的濟仁堂擠垮、卻幾時看到白氏用補貼珍藥坊的銀子去喂她的濟仁堂！太師隻看到我將白氏和邪柔莞院中家財散盡、卻幾時看到白氏與我在長樂坊點天燈，輸了之後落荒而逃，將這口大鍋甩給邪府、甩給二哥！”
“！”
此言一出，陵十三和那些圍觀群眾皆是一抖——當初、和林氏在長樂坊點天燈的、不是鳳九嗎！
難道小流氓、就是鳳九！
邪太師被邪九鳳逼得連連退後，仍不肯鬆口：“那也是你不對在先！”
“我不對？我逼她與我點天燈了？白氏自以為邪柔莞用五毒靈源吸取靈師修為、連續突破便能穩穩贏我，結果被我反戈一擊，她自己蠢、難道還要我幫她埋單了？”
邪九鳳每說一句話，笑意便清冷一分：“還有，太師隻看到白氏被我‘害得’腹中孩兒不保，卻幾時看到白氏至少服用了半月有餘的五行草！”
“什……”
邪太師麵色一冽，五行草，那不是滑胎的一味藥麽！
虛弱在丫鬟懷中的白氏見狀，掙紮著喊道：“太師！休要聽她滿口胡——”
“我是不是胡言，太師現在便差人回白氏的院中瞧瞧，在她院中，應當還有用五行草熬煮時剩餘的藥渣。”
其實就在方才邪九鳳幫陵十三擋下白氏的閻羅追命時，她便趁機探過白氏的脈象。
五行草雖有散血消腫的作用，但其性寒滑，長期食用，無異就是滑胎的利器。
盡管邪太師並不相信邪九鳳的話，可……
“太師、您要相信妾身啊！妾身腹中可是與您的骨肉、妾身為何要狠心將其打掉啊！”
白氏見邪太師有所動容，當下哭得更是楚楚可憐，邪九鳳睨著白氏這幅模樣，嘴角隱著一抹猜不透深意的笑：“說來，太師眼光短淺，似乎隻看到眼下白氏如何哭訴，卻從不曾瞧見您自己早半年前便因體寒腎虛、不可能再有子嗣了。”
“！”
此言一出，包括白氏在內的所有人皆是滿目嘩然。
隻有邪九鳳揚了揚手，俏皮一笑：“方才太師不是要賞我耳光麽，我這職業病呀，一握著別人的手腕就下意識的幫他把了一下脈，結果竟發現了這麽好玩的事～”
眾所周知，白氏腹中的孩子是在白氏躲去西北的那段時日有了，左不過三個月，如今邪太師竟早在半年前就無法再有子嗣，那——
“嗬。”
邪九鳳的笑意緩緩沉在了眼底，一字一頓道：“太師隻見白氏表麵恩愛非常，卻幾時看到您自己頭上，早就綠成了一片草原。”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
邪太師一臉崩潰，也不知是什麽還在支撐著他的理智讓他不至於在眾人麵前太過失態，他血紅的雙目狠狠盯著邪九鳳：“你以為、你以為老夫會相信你一個魔族雜種的話麽！”
“啊，還有件事。”
邪九鳳指著自己的眼眸，清冷一笑：“太師隻見本小姐的異色瞳，卻幾時看到本小姐的寒魄靈體了～？”
“寒、寒魄靈體！”
此言一出，那群布衣總算反應了過來，是了、那個叱吒神漓大陸的鳳九不就是寒魄靈體麽！
這、這麽說，邪九鳳的異色瞳是因為受了寒魄靈體的影響？
這……這麽說……她……她根本不是什麽魔族了？
被這一事實震驚的眾人麵麵相覷，如果邪九鳳不是魔族，那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又算什麽？
一直在旁邊看戲的挽君言冷哼了聲：“白氏你可真惡心，說邪九鳳是冷血魔族，結果身背數條人命的是你自己！說林夫人水性楊花，結果紅杏出牆的人還是你自己！你的心才到底是什麽生的、這種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不是……不是的……你們、你們都被她騙了！寒魄靈體、難道寒魄靈體就會變異色瞳麽！我為什麽沒聽說過！”
“啪！”
邪九鳳打了個響指，一直在一旁待命的巨型冰蟾一舌頭甩過去，直接給了白氏一巴掌！
邪九鳳笑眯眯：“那是因為你根本沒見過寒魄靈體啊～土鱉～”
“你！”
“白憐漣！”
白氏捂著被冰蟾甩巴掌的側臉，剛想反駁，卻被邪太師一聲震怒直接給吼了回去。
邪太師瞪著白氏，隱在玄袖下的手青筋暴起，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回、府！”
邪九鳳看著白氏被拖回了太師府，眸中雖說含著笑意，卻絕談不上開心。
畢竟，那個狼狽至極的邪太師，是林氏曾經近乎傾盡了全部感情、深愛著的人。
用個不恰當的比方，林氏就好像在自己有限的人生中，剪下一了一斷她最光鮮的時光，不顧父兄反對，一意孤行的硬是將它縫進了邪太師的生命中。
可最後，林氏的滿心情誼，在邪太師眼中，卻如此不堪、甚至……不值一提。
不過還好。
還好現在是自己守在林氏麵前。
眼眸閃過一抹堅定，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林氏一分一毫！
“哎～”
挽君言顯然對邪九鳳剛剛懟邪太師那番連招十分滿意，同鞭子指著那群說閑話的布衣：“這群人怎麽處理，要不讓你那個大蛤蟆吃了他們？”
邪九鳳有點不開心的擰了擰眉：“什麽大蛤蟆，我那是雪蛤，比蛤蟆可值錢多了。”
挽君言：“……”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邪九鳳將那些不知悔改的市井如數用銀針報複了回去，別和她說什麽醫者仁心，她的醫術，她說了算。
至於徐秋水，邪九鳳見他對白氏也算是恨透了，便讓陵十三帶他到珍藥坊坐診。
對此，徐秋水一臉愕然：“鳳九、不，邪九鳳，你難道不怕我故意給你珍藥坊使絆子麽？如今整個京師、這些眼睛可都盯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