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勾地火,滾滾(5000+)
喬未然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他,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像是在尋找一個支點證明她沒有出現幻覺。
傻傻的模樣,一如以往很多次她裝乖欺騙自己的時候,看不出悲喜情緒。兩人就那樣不遠不近駐足著凝望著彼此,連日來的奔波終於被喬未然這一根微不足道的眼神稻草給徹底壓倒,周慕淺將吸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踮抬起腳尖將其踩滅。懶
動作不溫不火,優雅如他人生的每一個角度。
偏偏就是生出一股隱形的魄力,隱約間給正看著他的人一股天生的壓力
。
本還站在喬未然旁邊的男孩終於縮了縮脖子,慢悠悠縮到了喬未然背後,以尋求“保護”。
“怎麽,這麽意外看見我?”周慕淺雙手自然插在了大一口袋裏,掀了掀薄唇,笑容竟有絲苦澀,英俊的臉上也露出令人為之心顫的疲憊之色,“連夜開了三千公裏來這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想什麽。”
黃呼呼油膩膩的酥油茶冒著微微的煙氣,被藏族女人雙手捧住低調兩人麵前,喬未然盤腿坐在一旁,對著身邊的人挑了挑眉,意味分明。
隻是有人真的很難買賬,尤其是在被惡意挑釁之下,周慕淺對著樸素的藏族同胞露出一抹微笑,點頭示意,真正發揮了他多年來良好修養的最大潛力。眉宇之間即使潛伏著陰影,也掩飾不了他本身所具有的清華氣質,樂嗬的小孩子們看著他嘻嘻哈哈四處跑動著。蟲
“光靠賣笑是不夠的,周公子遠道而來,還是先用點餐比較好。”喬未然心下憤憤然,對她到時毒舌依舊,對別人也是優雅依舊,難道她天生就被被壓迫?這麽一想,喬未然親自碰了碰他的碗,示意他喝下。
兩人一顰一笑,皆別有深意,外人看來嫣然就是一對小夫妻。不久之前還誤將喬未然當做鄭豐女朋友的村民們,差不多現在也更迷糊了,但也沒表現出其他無禮的舉動,繼續對他們有說有笑熱情款待。
整整三碗酥油茶,硬是在喬未然四兩撥千斤的刺激下被動喝完,周慕淺恨不得將喬未然綁起來打一頓。明知道他對事物自來有潔癖,竟然還慫恿他喝漂浮著黑色灰塵的東東,他也不是鄙視之類的想法,隻是,真的不習慣。
小小見麵倒也賓客盡歡,幾乎男女老少皆對周慕淺稱讚有加,畢竟這樣無論外表還是氣質俱佳的男人,沒有誰可以輕易逃的開他的魅力,即便是在這樣隨意的情形下。
周慕淺,依舊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神,無可比擬。
所以,當喬未然愣愣看著她那些被偷的東西,一件件從路虎後備箱裏被人扔出來的時候,她竟然沒有傻帽的問“這是哪裏來的?”傻話。
最後跑向地麵的是喬未然那款粉紅色三星手機,顏色幼稚不說,連畫麵功能設計都幼稚
。
周慕淺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臉不屑地說:“然然,是不是該有個解釋?”語氣溫柔,笑容柔和,簡直恰如遠方那晶瑩的白雪,真真舒心可人。
“住了家黑店,東西被偷光了,還以為找不回來呢,原來竟被你找回來了。”喬未然嘟噥了半天,隻好以最簡練的語言概括道。
“就這樣?”顯然,這個解釋令周慕淺十分不滿,閉上眼睛深呼吸,然後睜開,胸口的起伏有了些許減弱,說:“住黑店?怎麽,然然是沒錢了呢,還是找錯地方了?也是,這窮山惡水的地方,你沒把自己弄丟,也真是奇跡!”
“行了周慕淺,咱倆誰跟誰,你大老遠跑來不會就是為了拿這些丟了東西諷刺我兩句吧。”喬未然雙手交叉做打住的意思,明明有股怨念想找地兒發泄,但念著最好還是避開周慕淺再發泄吧,“有話你就直說吧,我很忙的。”
“忙什麽,忙著找醫院為鄭豐治病呢,還是忙著四處瞎溜達?”對喬未然這樣無所謂的敷衍態度,周慕淺是真的有了怒氣,難道終究是自己愛的比較多點,所以每次都是他在難受在無所適從,“不辭而別,遠走高飛,然後把自己落到這種地步,讓我想動手都無法狠心。喬未然,我一直好奇,是我獨獨對你太仁慈呢,還是對自己不夠狠?”
“別!”最怕這樣的周慕淺,明明該是掌控一切的人,偏偏有著無奈和低聲下氣,這種矛盾不該是屬於他的,喬未然拿起地上躺著的手機,放在手心搖了搖,說:“你不就是氣我連自己都沒丟,卻把它丟了嗎?是,它算是你送給我唯一一件算是禮物的禮物,也是被我唯一認可且一直帶在身上的東西。可是周慕淺,它不過也隻是個死物,怎敵得過現實?”
“那我是不是還得慶幸你沒忘記它是我送的呢?然然,如果隻是和叔叔說了一句‘永不再見’,對我是不是還欠一句呢?”扯了扯脖頸出最上方那顆紐扣,周慕淺幾乎恨得牙癢癢,好一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是誰讓你私自離開的?我不過是放你出來走走,竟然敢和我跑了!”
“周慕淺,你當我是你的寵物啊!我想去哪裏就去那裏,不用你來管!”徹底怒了,還以為這人幾千裏路來找她,喬未然自己都不好意思給個難看的臉色,卻還是忘了某些人從來不需要別人的客氣,“你家那位叔叔的強硬,你母親固執,你妹妹強詞奪理,你更是目空一切,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你們能成為一家了,敢情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太特麽的像了!”
“不許說髒話!”
“我偏說怎麽了,反正我早就不是什麽千金小姐了,一句粗話怎麽了,我還會說一堆呢!”“唔唔唔……”腰上突然多出的一雙手將她用力帶進了冰涼的懷中,唇上的壓力隨之而來,帶著盛大的侵襲力度沒有任何預兆,下嘴唇驀地一痛,竟然被人咬了一口。喬未然急了,這是吃人哪,還是玩謀殺!
當吃過無數次虧的喬未然在最後一刻準備鬆開反咬一口時,腦袋一根筋倏的一跳,無數記憶啊,想攻擊咬人的力量直接用在了防守上,死死咬著自己的唇就是不讓敵人進入一寸。
周慕淺看著近在咫尺的喬未然睜大著雙眼怒瞪著自己,氣極反笑,舌尖溜了出來輕輕沿著她的唇線輕舔著,軟軟如蛇般**,極具挑逗。
喬未然覺得自己從腳底開始,全身血液悉數衝向臉上,都快要臉給撐破了,顏色急速加深,溫度驟然爆棚。反手掐住周慕淺的手腕,想都沒想,用力掐了下去。
藍天白雪聖山之下,看似一切那樣那麽美麗,那樣令人神往,白山綠水間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望去,世界的中心都是一副戀人擁吻的美好畫麵。
奈何隻有深處其中的兩個人知道,憋足氣卯足勁困鬥的滋味有多難受!
被她緊掐著手腕的手,依舊在她的腰肢上攬住,並更進一步將她往自己身上貼去,兩具火熱的身體不斷摩擦撕扯著,發出的微熱傳遞在對方身上,尤甚唇齒間戰爭似地啃噬。
退守防攻間,喬未然城牆告急,從來沒想過在這一方麵她可以贏得了周慕淺。可是便宜總不能每次都被占得幹淨,呼吸越來越急促,掐著周慕淺手腕的手也跟著力道減弱,無奈之下隻好閉上眼睛,鬆開了抓住的手,越過他的胸膛,摟上了他脖子。
一係列動作變化其實很慢,像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那般,情到深處不由自主,喬未然摟著他靠近自己,死咬著的唇驀地張開,舌頭自然伸出,憑借著本能纏住還在她唇上流連造孽的舌頭,兩舌交纏,親密無間。
這樣慢鏡頭的柔軟細膩,倒讓周慕淺有絲疑惑,轉而又恢複正常。他從來不覺得喬未然有乖巧的時候,別說他們現在還在走鋼絲,就算是她真正願意的時候也未嚐不耍些小手段調皮下
。心中清楚是一回事兒,但有人願意玩纏綿遊戲,他自然不會讓人失望。
所以,當喬未然以為時機一到,足以發威脫離危險的時候,舌尖一勾,吸住了周慕淺的舌頭往自己嘴中帶去,門牙即將迅速狠狠關上的時候,胸前的柔軟驀地被人用力捏住,呼~~~
城門沒有及時合上,反而大大打開,任由敵人最終徹底侵占。
“唔唔唔……”喬未然火了,敢情這混蛋壓根就沒有對她全副身心給予過,時刻準備著玩她呢。摟住周慕淺脖子的手也沒了什麽目標,直接拍打著。
“你個……流氓!!!”喬未然撇開臉,意圖逃離被擒住的吻。
唇齒相依間,周慕淺幾乎是緊緊貼在她的唇上,那隻剛剛還在造孽的手依舊停在了那塊柔軟上,纏綿曖昧,嗬著氣說:“你不是在縱容我流氓嗎?”
“嘭!”“靠!”
就在喬未然翻眼皮將莫名其妙襲來的淚水吞回去時,忽然看見周慕淺的背後多出一個大棒子,在她還來不及驚呼時,棒槌已經重重落下,打在了周慕淺的背上。
耳邊是周慕淺的悶哼聲,意外的,憤怒的,殺意的!
“你個流氓,欺負姐姐!”大男孩虎著一張臉,在第一棒落下打中目標後,丟下一句話繼續舉起棒子準備打第二棒。
喬未然一驚,沒有一秒猶豫,將周慕淺往右邊一推,躲開被打的命運。可也低估了周公子的惡劣本性,在她好心救了他一次時,也不忘拉著她一頭栽了下去,並且毫不客氣的避免了他當人肉墊子的厄運。
“周慕淺,你還是不是男人?”世界被旋轉,喬未然的人生觀價值觀完全被掀翻,她覺得現在不殺人,以後都沒機會了,爬起來跨做到周慕淺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到,“你以為這裏還是你的地盤呢,再欺負人我讓你有去無回!”
“咳咳……”本就一頭撞倒在地頭疼眼花的周慕淺還沒說話,有人已經示意拿棒子的男孩準備繼續動粗了。嗓子一陣火燒火燎,周慕淺黑著臉想要解釋什麽,“我……我……”還真想抹殺親夫呢,其實剛剛他不是要拉著喬未然摔倒,也是一種本能,以為有危險,想要將她推開,不想竟鬧出這樣一個笑話
。
“給我打!”喬小姐一聲令下,眼睛都充血了。
“未然?”就在大男孩接到命令卯足勁準備動手時,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繼而是鄭豐不可思議的嗓音,“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一眾藏民,個個臉上帶著不解的目光。喬未然回頭,然後轉過來看著周慕淺,兩人的姿勢……果真,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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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稍顯暗淡的房間內,鐵質炭爐裏燒著火,火上吊著一具黑漆漆的水壺,咕嚕咕嚕燒著水。
周慕淺不是也記不得自己與鄭豐見過幾次,隻清楚第一次有印象,還是在喬未然讀大三的時候。他去學校看她,問了多個同學也沒找到人。直到在一位女同學熱情指引下,於圖書館二樓東南角落裏看見了她,以及她對麵那個正在看著書的男學生。
堆放著書籍的世界裏,就是有股莫名的安靜氣息。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稀稀疏疏越過推的很高的課本,然後打在他們的四周,讓兩個本就帶著淺笑的學生,更加有股默契。
周慕淺就站在他們身後的那張桌子前,看著喬未然百無聊賴玩著筆,在紙上瞎寫著什麽;一會兒拖著腮幫望著窗外故作明媚憂傷狀,一會兒用腦袋磕書桌,弄出點聲響來。直到對麵安心看書的男生沒了好氣,放下筆抬起頭,溫柔而無奈地問道:“說吧,你想做什麽?”
“學長,能不能……先去吃飯?”喬未然頹喪著臉,憋屈地說。
“喬同學,現在才三點半,食堂沒開。”
“我想吃校門口對麵那家煲仔飯,今天我們不去吃食堂了吧,太難吃了!”喬小姐整整有詞道。
“我好像聽見,有人一直在啃餅幹啊。”
“哎……”喬小姐聳拉著肩膀,做無辜狀,“餅幹隻能是零食,哪能當主餐呢。”
“高數第三章線性函數看懂了?”
“不是吧,學長你怎麽越來越老頑固了呢?”喬小姐淚了,不需要這麽嚴格遵守規則吧
。
“規則而已,並且還是你和別人打下的賭,我怎好讓你輸呢。”多麽溫文爾雅啊,多麽有愛的學長啊,奈何這句溫柔無比的話,讓喬未然隻想抽自己兩把。
“好吧,我去認輸吧,學長不用為難了!真的,所謂朽木不可雕,我早就沒得救了!”喬小姐攤了攤手,和老夫子般無二,“這幾天太對不住您了,浪費了您寶貴時間,糟蹋了您美好的時光。”
鄭豐終於還是無奈搖了搖頭,連想生氣都沒有氣可生,喬未然見此得寸進尺,咧開虎牙嘿嘿一笑,“學長終於也覺得我是塊朽木吧,哎,可惜……我算是得過且過這輩子玩完了。”
周慕淺不會忘記,他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自然灑脫自由頹喪的喬未然,原來是這樣讓人離不開眼放不開手。也不會忘記那個坐在對麵的男生眼中點點閃爍著的,是屬於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甚至,他可以看得出那個承諾,是一輩子。
“關於我叔叔的事情,我帶他道歉。”周慕淺沒有跟鄭豐客氣,有人請他坐板凳,他不會再“虐待”自己跪坐在地委屈自己的腿,隻是終究沒必要和本就不算對手的對手計較,何況他的情況也容不得自己趁人之危。將椅子退了回去,示意鄭豐坐下,自己隻是懶懶靠在桌前,筆直雙腿交疊置放,雙手環臂,說:“所以我會幫你。”
“憑什麽?”
“因為她會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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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沒有覺得這一章很囧,雷吧似乎也還好==!狗血吧,又有那麽一點==!甜蜜吧,又不夠==!虐吧,還是那樣子==!
話說,回頭自己瞅瞅,然後我淚了,我發現,我不會寫虐。。。表打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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