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害羞

第17章

不知道為什麽, 但寧桃抱上去的那一瞬間,真的有一種異樣的滿足感。

就好像餓了很久的人,終於逮住機會能夠飽餐一頓。

鬱景和的腰很細, 但是摸起來抱起來卻是很結實很緊的。後背有很明顯的肌肉塊,也讓人有一種踏實的力量感。

她抱著他, 能感受到男人襯衫下麵隱隱偷過來的,身體的溫度。

熱乎乎的。

他後背的衣服上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香氣。像是保鮮層冰過的青蘋果一樣。

她忍不住用臉在他後背蹭了蹭。

而鬱景和卻意外的沒有動,也沒有任何掙紮, 隻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直起身來定定的在那裏站著。

寧桃感覺自己抱了好久, 但是她不想鬆開。

時間從長到慢,也不知道過了有多久。但至少,在這段時間裏的每一秒她都過得十分滿足, 恨不得一秒拆成兩秒來用。

直到很久後, 寧桃才感覺到自己環在他腰上的手背被輕輕拍了拍。

“該收拾東西了。”

但是她還沒有抱夠。

不知道心裏麵從哪兒生出來的一種衝動,寧桃在不得不放手的時候狠狠的用力抱了一下鬱景和, 然後才依依不舍的鬆開。

鬱景和看起來有點無奈,很想說什麽的樣子, 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隻是皺了皺眉, 隨後隻得繼續一言不發的幫她收拾東西。

但寧桃看著他這樣無奈, 卻忽然有了一種得逞的快樂。

他沒有反應強烈的拒絕, 就說明, 自己以後說不定還可以得寸進尺些。

這麽一想,她心情好像一下子就比剛剛好多了, 也開始動手收拾起來。

隻是過了好一會兒, 她才想起來自己最關鍵的事情還沒有問。

“那我的行李要放到哪裏去。”寧桃問。

一提起這個來她就感覺有點不知所措。主要是自己之前都已經從鬱家出來了, 還興師動眾的跟鬱父鬱母坐下來談了一場。

如果這還不到一星期就又回去,總感覺自己灰溜溜的,有點不好意思。

而且這真的很丟人啊。

他們是鬱景和的親爸親媽,但不是她的。寧桃一直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心裏也一直有一點點的擔憂,不想再繼續欠人情。

因為除了口頭約定,他們真的沒有必要管自己的這個拖油瓶。

現在這種情況,讓她再去跟他們講自己租的房子出了事,要回去住。

她怎麽也張不開這個口。

但寧桃問完後,鬱景和卻隻是直起身子來,回頭淺淺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回頭搬箱子,淡淡說了句。

“我跟他們說過了,直接回去就好。”

噢……原來他已經幫她說好了。

寧桃本身就不擅長跟長輩打交道,何況不是自己有實際血緣關係的長輩,肯定難免會有些隔閡和客氣。

如果讓她自己去說,估計又要好一番措辭,各種糾結和煎熬。

好在鬱景和已經說完了。

寧桃心裏的大石頭好像一下子就被放了下來,但另一方麵,又瞬間有些不好意思。

“嗯……謝謝。”

她嘴巴動了動,臉頰微微燙,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感謝的話來。

但鬱景和沒搭理她。

他不是沒空搭理她。寧桃看得出來,他就是不想接她的話茬。

鬱景和原本的好脾氣好像已經她這幾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死和鬧騰行為消磨殆盡。

寧桃見鬱景和不說話,就也心虛的暫時閉了嘴。

——

兩人又收拾了一段時間,才終於把她的行李都打包弄好,再一一弄到車上。

好在寧桃就一個女生,東西也不是很多。

往回返的時候,她坐在副駕駛上格外安靜。主要是今天已經鬧過了幾輪,她也有些累了。

再加上一會兒回去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鬱父鬱母,想到這裏心裏就很慌亂緊張,沒有功夫再分出精力去鬧。

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

窗外麵車流如注,霓虹燦爛。寧桃時不時看一看正在專注開著車的鬱景和。

外麵的街道很熱鬧,但車裏的空間內卻很安靜。

她想說點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得低頭靠看手機解悶。

之前下午因為一直忙著收拾東西的緣故,寧桃一直沒有看手機。現在打開手機才看到謝欽淮給她回的消息。

但很顯然,寧桃沒有料到對方會隻給她回了個hi。

寧桃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怎麽回了。

她平時很少跟男生聊天,無論是三次元還是二次元,打交道都很少。跟女孩子們倒是聊的比較多,也更有共同語言。

有時候聊衣服,聊護膚,聊星座,聊貓貓狗狗之類的永遠也不會嫌膩。

她看著那個冷冷淡淡,分不出語氣的hi,突然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回什麽才比較好。

但又不能什麽都不說。

“大佬,是你報名了跟我組那個一周cp的嗎?[發呆]”

她剛發出去,又覺得自己這樣問有些直接。剛想著撤回重新發,可對麵已經回了消息過來。

“嗯。”謝欽淮回。

寧桃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一個單字,再次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她現在真的能理解,為什麽當時店長說謝欽淮不好相處了。

這個人好像每一句都能切斷別人的好奇,以及繼續找話題的欲望。

她抬起頭看著窗外路邊不斷後退的風景好久,最後才又低頭回了一句:

“哈哈哈,好滴。[咧嘴笑]”

這算是她一個小小的強迫症。就是對話框最好是自己發的,不然就總覺得別人說話自己沒有回,沒有禮貌似的。

不過她真的想不明白謝欽淮為什麽會突然和她一樣無聊到參加這種東西。

好在,她也不想去深琢磨這件事,就隨他去吧。

回複後,寧桃便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她看久了手機眼睛就會有一點難受。再加上坐車稍微有一點頭暈暈的。

不過也是。

折騰了一天,精神內耗也內耗了一天,怎麽可能不累呢?

隻跟鬱景和之間的“鬥爭”已經讓她筋疲力盡。即便這場戰爭是她先挑起來。是她不斷挑釁,不斷在對方底線的邊緣試探的。

鬱景和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卻又不得不苦於她的這種不斷試探。

但此時,她想要暫時休戰了。先把一切都拋到腦後,至於一會兒回鬱家自己該怎麽說怎麽表現,就一會兒再說吧。

她現在真的隻想好好休息休息。

寧桃才剛閉上眼睛,就感覺腦子裏一瞬間天旋地轉。

她確實是困了。

眼皮好像一嚐到懶散擺爛的甜頭就不願再睜開似的,越來越沉。本來寧桃還隻是想小憩一下,但不知不覺就靠在窗戶邊睡了過去。

在下一個岔道口時,車子因為紅燈而暫且停下。

鬱景和這時才轉過頭,看了坐在旁邊的寧桃一眼。而此時,那姑娘已經睡著了。

怪不得這麽安靜。

想到這裏,鬱景和眼睛明顯沉了一下。

想想這一天下來,她就像個讓人不省心的熊孩子一樣上躥下跳,聒噪異常。跟她以往一點兒也不一樣。

他能感覺到自從那天晚上之後,她一切一切的不尋常。

以前的寧桃是安靜的小鵪鶉,現在的寧桃卻是一隻憤怒的小雲雀。好像時不時就想叨他一下。就算叨不到也要飛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個沒完。

像是在報複他。

但他有什麽辦法呢?

他了解,也知曉她的委屈。所以他不能,也不想去教訓她,不想把她關在籠子裏不許她亂發脾氣;不想凶她。而且他知道,寧桃從小就對擺事實講道理這一套免疫。

他想放走她,放飛她,讓她去更好更遠的天空去。她卻偏要賴著不走,還要因此而生氣,扭過頭來咬他一口。

鬱景和的眸子落了下來,伸出手,像是想要習慣性的去摸一摸那姑娘的頭。但手伸到一般的時候,又好像想起來了什麽,猶豫克製了一下,才最終又將手收了回來。

此時,終於綠燈了。

男人放在膝上的右手稍微攥了一下拳。

而後,纖長分明的手才重新放回到方向盤上,將車開了出去。

而在這兩分鍾之內發生的一切,寧桃都不曾知曉。

她已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睡了過去。

就像以往一樣,隻要是在鬱景和的車上,隻要隻有他們兩個人,她對周邊環境的警惕和戒備心就會被放下,從而也很容易睡著。

她有時自己睡的時候反而會失眠,但若是鬱景和在旁邊,又是隻有兩個人的話,她就總能很快入睡。

而且睡眠質量還都很好。

寧桃之前看過幾篇公眾號發的研究報告,說是人類聞著伴侶的氣息更容易入睡且睡得更好。她沒有仔細看其中的科學依據,但記住了這樣子的一種結論。

不知道這和她在鬱景和車上就總是犯困,且總是能睡得很好有關係。

——

二十分鍾後,車子重新停了下來。

寧桃這回睡得太死了。要不是聽到鬱景和打開了後麵車門開始往下拿東西,她估計自己能在車上一覺睡到明天早晨。

夜已是濃黑的。

寧桃睡了一半,被吵醒是迷迷糊糊的。旁邊的位置已經沒有人了。她回頭去看時,才看到鬱景和和鬱父已經在後麵搬東西了。

她腦子這才一下子清醒過來,趕緊推開門跳下車跑到後麵去。

本來回來住就已經很丟人了。結果現在她自己在車上睡覺,讓人家長輩幫忙,實在是很不像話。

但寧桃不知道鬱景和怎麽沒有叫她,害她不免有些難堪,感覺自己很沒有禮貌——雖然很可能,全世界隻有她自己這麽覺得。

她跑到鬱景和旁邊的時候,對方正把她行李的其中一個大紙箱子抱下來。

而鬱父已經提了一個口袋進去了。

寧桃趕緊見縫插針地跑到鬱景和旁邊。

“你怎麽快到了都沒有叫我。”她問他。

他聞言,低下頭看她。

少女的臉蛋兒像剝了殼的荔枝,很可口,讓人感覺一咬一口汁水似的。偏生那雙眼睛長得還而漂亮。

他看著她時,總會心生出一種不合時宜的罪惡感。

鬱景和很快的移開眼神,眼底黯了一下,什麽都沒說便抱著箱子往裏麵走。

寧桃不明所以,也趕緊拿了一個稍微小件的跟在他後麵——每當她失去安全感,或者是緊張的時候,她就想躲在他後麵。

而今天的緊張感,主要來自於自己幾天前才興師動眾的走了,現在又像夾著尾巴的老鼠灰溜溜回來。

別墅裏燈火通明。

寧桃腦子裏還正想著自己麵對鬱父鬱母的時候要說些什麽,怎麽解釋自己房子出問題的事。以及要不要說隻是在這裏再借住一段時間,等她找到合適的房子一定會馬上搬走之類的保證。

但還沒有等她的草稿在心裏打好,鬱父鬱母就先一步迎了上來。

“晚飯還沒有吃吧?”

“桃子餓不餓?晚上想吃什麽?你叔叔今天買了一條特別肥特別大的胖頭魚。今晚讓你哥哥燉給你吃呀?”

“正好今天還買了西瓜,現在還在冰箱裏冰著呢。”

“你是想飯前就吃,還是等一會兒吃完飯過半小時再吃?”

“你走這兩天那房間我都沒動。今天聽你哥說你要回來之後我剛打掃了,還通了一下午的風,幹淨得很。快快快,哎呀你這孩子別傻站著了,快把箱子放那兒。”

……

寧桃發現她根本就不需要打什麽草稿,就算提前準備好了也沒有什麽問。

因為她基本主動插不上什麽話。

從頭到尾都是被鬱母帶著走,木愣愣的回答著對麵連珠炮彈般的問題。

但其實她心裏麵是暖的,也能體會到那種“家”一樣被人關心的氛圍。

鬱父不會做飯,也就隻能做做體力活,幫忙打一下下手。

寧桃的行李都從車上拿下來之後,他就大有一種完成任務的感覺,迫不及待的跑去客廳看海峽兩岸新聞去了——

那是他最大的愛好。

“天天看,恨不得鑽裏麵去。”

這時候,鬱景和已經去廚房處理晚飯了。而鬱母正準備帶寧桃上樓整理東西以及鋪床,快上樓梯時候看到鬱父打開了電視,像氣不打一處來似的白了沙發上的鬱父一眼,憤憤的說了句。

寧桃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隻是發發牢騷。

但還是硬著頭皮打圓場:“關心國家大事,也挺好的。”

“得了吧。”

鬱母哼了聲,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

“桃子啊,你還是太單純了。他那哪兒是關心國家大事啊,你跟他說哪哪哪兒發生了什麽事他根本都沒有興趣。他看都是為了看那個女主持人呢,那可是你叔叔的夢中女神。”

“啊?”

寧桃是真的吃了一驚,好半天才轉過彎兒來。但是這種情況她知道自己不好再插嘴了,主要是說什麽都不太合適,所以就隻是聽著。

她一邊跟著鬱母往回了房間收拾,一邊忍不住想:應該每個男人都有自己心裏想著的異性吧。

就是那種無關現實的。

那鬱景和喜歡誰呢?他肯定也有,但是她對此卻絲毫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自己就對了。

一想到這裏,她的腦子就又變成了一個毛線球,心裏有一種微微沉重感。整個人都不太開心得起來了。她真想變成那個女生。

那樣該有多幸福啊。

——

晚上的時候,鬱景和做了那條又大又肥的胖頭魚。

燉出來的湯是白白的,肉質很嫩。

總體來說,寧桃是不太喜歡吃魚,但卻很喜歡吃胖頭魚的魚頭。尤其是鬱景和燉出來的魚,魚頭都是香香的。

但因為魚隻有一個魚頭,她有時候就不好意思夾過來自己吃。隻是每次家裏做胖頭魚的時候,他們都會夾給她。

今天也是一樣。

寧桃有些不好意思,因此推脫了一下。結果她嘴上還在說著不用不用的話,鬱景和就已經一言不發的把魚頭夾到她碗裏去了。

她臉紅得像是猴屁股,但也隻好接受下來。

吃完飯,寧桃又回到房間簡單收拾了一下。剛剛趁著鬱景和做飯的那會兒工夫肯定沒辦法都弄完,但總算跟鬱母一起把床鋪好了,衣服也放到了衣櫃裏,已經完全可以住人。

隻是稍微有幾箱零碎的東西還沒有歸置,寧桃打算明天自己再一點點弄好。

她換了睡衣,穿上了拖鞋,也解開了白天紮著的馬尾,正在收拾自己的課桌。

九點半多的時候,鬱母過來送來了切好的西瓜。因為是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緣故,還冰冰的。

寧桃捧著西瓜坐到自己的小桌子前打開台燈,然後咬了一口。西瓜清香沁人的味道瞬間將整個人所包圍。

台燈明亮溫暖的燈亮著。

寧桃一邊啃著西瓜,心裏也跟著時間一起慢慢安靜下來。

她之前還以為自己再也不會有一天回到這裏,就這樣安靜的坐在桌子前。晚上就躺在這裏的被窩睡覺。緊鄰著的隔壁就是鬱景和的房間。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同時,她也很喜歡就這樣坐在這裏放空。好像這幾日以來一直波動著的,不穩定的情緒在此時終於可以短暫的休息一下,平和下來。

而當她吃完了一瓣西瓜,正準備卻拿第二瓣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她迅速扭過頭去,看著自己房間的門。

然後迅速拿過紙巾稍微擦了擦手,然後一路汲著拖鞋小跑到門口——

她本來以為是鬱母又不放心要來看看她或是送什麽東西之類的,但打開門後,門口站著的卻是鬱景和。

寧桃微微仰起頭,看著鬱景和的臉,稍微愣了一下。

或許是因為太晚了,鬱景和今晚就也幹脆在這邊睡了。身上套著的是他在這邊常穿的那套襯衫,灰色的,垂墜感很重。

薄薄的布料下麵,被鍛煉得極好的肌肉略略將衣服撐起,能依稀看到手臂上和胸口處的線條,以及皮膚下麵青綠色的血管。

往往就是這種最簡單的衣服,他穿著才最好看。

寧桃還沒來得及問鬱景和找她來做什麽,那人就將手上的東西往她身上一塞。

寧桃怕東西會掉,條件反射似的曲起手腕抱住,低頭去看時,才發現是自己之前一直抱著睡的那隻布偶熊。

就是那隻鬱景和送給她,她不想將其帶走所以留在衣櫃裏的玩偶熊。

她抱著熊,心口好像猛然被人戳了一下。

寧桃忍不住抬起眼看向對麵的那個男人。

可她都還什麽都沒有說,那人卻眼睛沉了沉,完成任務般轉身就走,隻留下她一個人開著門,抱著玩具熊在門口發愣。

她看著鬱景和回了房間,然後才怔怔的拿著熊轉身退回到房間,依依不舍的關了門。

鬱景和現在越來越不愛和她講話了。

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但自從她跟他告白那晚之後,好像很多事情都在暗處發生著微妙,卻又明顯的變化。

寧桃重新坐回到等下,將懷裏的玩具熊拿出來仔細端詳。發現這隻熊好像已經被人洗過了似的,比自己剛走時要幹淨許多,原本後麵有些要開裂的部分也修補好了。

她湊近聞了聞,還有點香香的。

是蘋果味兒洗衣液的味道。

她心裏忽然生出一種莫名的充盈感,仿佛失去了很久的朋友失而複得一般,將那隻熊放到懷裏狠狠的抱了抱,然後爬上床,放到了自己的枕頭旁邊。

她相信今晚,至少今晚,自己可以暫時睡一個好覺了——

隻要不去想鬱景和的話。

——

而與此同時,在別墅二樓的另一個房間裏。

鬱景和剛剛關上門。

心還在跳著,卻像掉進了某種空白的荒蕪。

他從沒有傻到認為自己對寧桃真的是一種單純的,負責任的,乃至疼愛的兄妹之情。有些事情其實他很清楚,隻是盡力在選擇天平中較為理智的一方,也是對她好的那一方——

但有時候呢,也難免會短暫的失控。

就像剛剛,他看到穿著睡裙的她。

睡衣是很普通的米白色,有些像古代歐式宮廷款的袖口和領口,□□處是娃娃領和蝴蝶結,袖子寬鬆,但袖口縮緊。

或許是版型原因,以至於睡裙的領口有些偏大,能看到她胸口微微隆起,藏在衣服下麵,發育好的飽滿和柔軟。

少女纖細白嫩的脖頸堂而皇之露在外麵,有一種無端誘人的,奶油味的錯覺。

她好像對於他的到來而感到頗為意外,仰起頭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

黑漆漆的眼睛,在夜晚白熾燈光的折射下,好像瞳色就有了稍稍變淺的痕跡。她眼睛很大,雙眼皮的褶皺一直很好看,但眼頭圓圓鈍鈍的,沒有嫵媚和風情,卻總有一種純真的嬌憨。

總顯得那樣無辜。

又那樣惹人疼愛。

他想永遠的當她哥哥,照顧她,保護她。就是這樣很單純的關係——

可是怎麽辦,她在偷偷長大。

作者有話說:

不要晚上吃西瓜,會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