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6 枕頭上沾著你的口水
側身,盯著床邊的鈴,幾次要按下去,又忍著了。這個點,那女人,恐怕已經睡了吧。剛剛在他車上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
他重新睡回**,目光不經意一瞥,就看到床頭上一個手機。
是她的。
之前他一直揣在兜裏,剛剛洗澡的時候才發現。
夜晏一下子就從**坐起了身,將手機抓手上,像是終於有了理由似的,大步往外走。
————
夜晏敲開休息室的門,護士一臉困意的過來開門。見到夜晏,幾乎是立刻理亂糟糟的頭發,“夜少爺!”
這個點,來敲一群女人的門,夜晏也是無比的尷尬。
他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也不敢亂往裏麵飄。隻咳嗽一聲,壓低了聲問:“舒年已經睡了嗎?”
“舒年?”那護士往裏麵看了眼,“舒年好像在隔壁吧。今晚她不值班,這裏沒有留她的床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走了。”
沒床位?那她怎麽睡?
“夜少爺是有什麽事嗎?”
夜晏目光已經看向隔壁的休息室,“你去睡吧,我去隔壁看看。”
護士沒有立刻去睡,而是悄悄的探著腦袋,往隔壁瞧去。這大半夜的,夜少爺找舒年做什麽?舒年不是已經結過婚了嗎?太蹊蹺了!
——
夜晏敲門,沒有聽到回應。試著擰了下門鎖,門一下子就被擰開了。
他透過細縫往裏麵看了兩眼。隻見她正坐在窗口,背對著他的方向。一看就是在打瞌睡,腦袋時不時的往下磕一下,也沒醒。夜晏輕步進去,也沒把她喚醒,就靠著窗口站在那,從上而下的看她。
她雙膝上擺著一本厚重的書,這會兒還攤開著,書簽卡在書頁上。夜晏拿起來,翻了翻。看得出來,她確實很用功,厚厚的書上寫滿了醫學筆記。她的字,很漂亮,娟秀,和她人一樣,百看不厭。夜晏拿了書簽給她卡好,將書合上,又不由得多看了她好幾眼。
這會兒的舒年,和剛剛化著妝,盤著發的她又很不一樣。卸去妝容,她看起來倒是更年輕一些。皮膚水嫩。
夜晏俯身,鬼使神差,手指想要觸碰一下她的肌膚。可是,到半空,她動了一下,看起來像是醒來的樣子。他怕嚇到她,連忙把手收回去,眼神也飄到其他地方去。可是,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任何動靜,唯有她的均勻淺淡的呼吸聲。一扭頭,才發現她根本沒醒,而且睡得不知道多香呢!
他鬆口氣,望著那睡顏的樣子,挑唇笑。
————
舒年覺得自己一整個晚上都睡得特別的香。
也許是因為沒有向沐陽在給她添堵,所以她心裏很是舒坦。一整夜,都沒有醒,無夢到天明。
直到……
“舒年!舒年!你趕緊醒醒!”
耳邊,傳來急促的聲音。她迷迷蒙蒙的睜開眼,入目的是古護士。她一臉急色,聲音壓得低低的,“你瘋了你!”
“怎麽了?”舒年一頭霧水。
“你就算沒床睡,也不能睡這兒來吧?”古護士簡直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舒年,“這裏是哪啊!你又是誰啊,你爬這兒來睡!”
舒年被她幾句話說得一頭霧水,外加煩躁,她擰起眉,“我睡哪兒了?不是就在……”
等看清楚環境,舒年的話,硬生生給卡住了。
這哪裏是什麽休息室?!
根本就是vip病房裏!
她再一扭頭,就見到沙發上正搭著夜晏的西服。她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一下子就坐起了身。難怪,昨晚她不但沒覺得渾身酸疼,還覺得睡得很舒服。原來,她根本就不是睡的椅子,而是……
“你快下來!要是讓護士長知道,你就完了!”古護士扭頭看了眼外麵,“你可祈禱夜少爺不會去投訴你吧。”
舒年匆忙從**下來,連自己都顧不得整理,而是先把床單給拆下來。
她睡過的,夜晏肯定不會再睡。
“你在幹什麽?”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舒年回頭,就見夜晏正睡眼惺忪的站在門口。他顯然是還沒睡醒,迷迷糊糊的。
“我把床單換下來。”舒年解釋。她很想問他,自己怎麽會突然從休息室跑到病房裏來的,可是,看了眼一旁的古護士,就什麽都沒開口。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夢遊的習慣,會突然來這兒,絕對是夜晏的所作所為。
“不用換了,給我睡會兒。”夜晏含糊的應一聲,高大的身子直接往**一縮,拉了被子卷住自己。舒年愣住,他就一點都不介意?他平時看起來真的不像這麽好說話的人。
“舒年,你昨晚是不是流口水了?”夜晏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枕頭還是濕的。”
舒年窘迫得頓時就紅了臉,恨不能找個地洞給鑽進去。尤其一邊,古護士一直盯著她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睡吧,我先出去了。”舒年覺得如芒刺背,趕緊出去,躲了別人的眼光才好。而且,她確實也不知道怎麽解釋。太古怪了!
“等會兒。”夜晏半個腦袋探出來,瞥一眼古護士,“你先出去,沒事不用進來了,這裏有舒年就行。”
“夜少爺,我是來給您送養胃的藥。”
“行了,放著吧,出去出去。”夜晏擺擺手。古護士帶著滿肚子的八卦走了出去。
舒年頭痛得要死。
“你幫我提個意見。你們這兒的沙發,太磕人了,睡得我渾身難受。”夜晏在被子裏不滿的嘀咕。
舒年一怔。
看來,他昨晚真的把床讓給了她,自己則在沙發上睡了一夜。像他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再好的沙發怕也睡得不舒服。
“你先起來一下。”舒年從床頭拿了新的枕巾出來,繞到床頭,“我幫你換一套枕巾。”
夜晏把腦袋探出來,“換了幹什麽?”
“……你不是說,上麵有我的口水嗎?”舒年覺得很丟臉。
夜晏一張好看的臉往枕頭裏埋進去,吸了口氣,一會兒才轉頭看她,眼裏有幾分痞氣,“很香,不用換了。”
“……”舒年一張臉紅得快滴出血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