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時光掩埋的情深 72
景譽默默的摸到牆上的燈掣,將廳裏耀眼的水晶燈調暗了許多。
餘澤堯似乎感覺到光線越來越弱,緩緩睜開眼來。抬目,就看到她正遠遠的站在牆角看著自己。
“你還是早點睡吧。”景譽開口,在這樣寧靜的夜裏,她聲線清朗、幹淨,沒有昨晚拒絕他時的冷漠,慢慢的舒緩了一些他心底深處的疲倦。他眯起眼看著她,“你不是在等我,不想談了?”
景譽搖頭,走近一些,開口:“你喝了不少,有什麽話明天再談吧。”
餘澤堯含著醉意的眸子綴著頭頂昏暗的燈光忽明忽暗,視線落到她身上,他衝她抬了抬手,“過來。”
此刻的他,沒有清醒時的高高在上和蠻橫霸道。這樣的他,說出的這兩個字,不是命令,倒更像一種奪人心魂、讓人情難自禁的**。
他半靠在那,仿佛一個迷人妖精,施放咒語。
景譽隻怔忡的看著他,雙腿朝他走過去,完全不聽使喚。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圈住腰抱在腿上坐好。
入鼻的是酒精味混雜著他身上的那抹清淡的香味。
景譽隻覺得腰上男人的力道不輕,他下頷抵在她肩上,鼻尖貪戀的嗅著她的發香。很久的沉默,在彼此之間擴散。
景譽沒有動,隻是任他這樣抱著自己。她發現,隻要他不是莫名其妙的衝自己亂發脾氣,不可理喻的時候,她根本抗拒不了他的靠近,或者說親近。這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
“想問什麽現在就問。”餘澤堯終於開口。仿佛滿足於她身上的香味,他眉心間的褶皺鬆開一些,往後靠在沙發上望著她。大掌還烙在她腰上,緩緩摩挲著,不帶情丨欲,卻分明是情侶間的親昵。
明明穿著並不算薄的睡衣,但景譽此刻卻無比的**。隻覺得腰間他手指碰過的地方,都泛著灼人的熱度。
她把他的手指抓在手裏,不讓他亂動。目光微微垂下,和他對視,聲音始終保持著平靜,“為什麽你不讓我出門,不許我去上班?我是個正常人,不可能沒有社交。”
“你覺得是為什麽?”
他沒有回答,卻是反問。
景譽想了想,搖頭,“我想不出來。但是我覺得你沒有理由必須要軟禁我。”
“誰說沒有?我有很多要軟禁你的理由。”餘澤堯低笑一聲,笑裏竟是有幾分落寞。
似乎是因為酒精的緣故,他微醺的雙目跳躍著不可掩藏的濃鬱情愫,那眼神灼灼的盯著她,像是要看進她心裏去,讓景譽心弦狠狠顫栗。他手指爬上她的臉龐,拇指輕輕撫著她細膩的肌膚,似在感受那種觸感,又似這樣的觸感遠遠不夠撫平他心底的激蕩,隻低低的重複一次,“最大的理由,是讓你好好待在我身邊,除了我,誰也不能惦記你。”
景譽從前絕對不是個能被人幹涉到這個地步連出行都不再自由,還不生氣的人。可是,此時此刻,她不但生不了氣,心裏某一塊地方竟是漸漸泛軟。
她問:“誰會惦記我?”
餘澤堯眼裏多了幾分嚴肅,“景榮被綁架的事,還沒有明朗。不保證對方不會針對你。”
景譽眼神波動了下,她望著他好一會兒,才輕聲問:“你是為了我的安全?”
“”他沒有應聲,可是,答案卻是不言而喻。
原來
他是在保護自己。
他保護著景榮,照顧景榮,也保護著自己。
景譽悶了一天的心情,突然豁然開朗起來。悶氣一瞬間消失殆盡。剩下的,是舒暢和無法忽視的感動。
在這之前她一直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或許隻是玩玩而已,畢竟他的生活與她的生活相去甚遠。
可是,越和他相處下來,景譽越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並非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他不曾真正將她當玩物即便是昨晚到了那地步,到最後關頭他也沒有真正的強要了她反而還在給她解決生活裏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麻煩。從海關那件事開始,到替她擋槍,救景榮,再到現在對她的保護
若隻是和她玩玩,他又何需把她照顧到這個地步?
過去一幀幀的畫麵,不斷的在腦海裏湧現,不斷的攪著她的心湖,讓她心底的漪越擴越大。
這一刻
景譽突然間有種想要好好了解他的衝動。
“在想什麽?”餘澤堯見她久久都沒說話,再問一聲。
景譽搖頭,“你腹部的傷口都好了嗎?”
聲線,比起之前的清淡,這會兒要多了幾分不可察覺的輕柔。唇角,亦能見淡淡的笑意。
餘澤堯似是不解,疑惑又探尋的打量她,眼神裏含著深思。
景譽被他那眼神看得很尷尬,難為情,她抿了抿唇,又問一句:“都好了嗎?”
餘澤堯沒有回答,隻是將襯衫從下方撩了起來。他結實性感的腹肌露出來,沒等景譽仔細看,他已經抓過她的手,摁在那傷口上。
他肌肉硬邦邦的堪比石頭,可是,卻是滾燙。景譽手指觸到,那熱度讓他微顫了下,想立刻抽回去。可是,手指觸到那凹凸不平的傷口,又遊移了下,不自覺地在那傷口上久停頓一會兒。
到最後,到底是餘澤堯有些承受不住,把她的手給從衣服裏拽了出來。
“摸夠沒有?”他聲音沙啞,原本就是微醺的眼神,此刻更多了幾分迷情。
景譽被看得有些囧,將手收回去,盡量平靜的道:“你破了的腸道有再去做複檢嗎?你現在又喝這麽多酒,上次的教訓,顯然你都忘了。”
餘澤堯目光深邃的望著她,“下次複檢的時候你陪我去。”
“嗯。”景譽點頭,又補充了一句:“但複檢前,你不能再喝酒了。最好一滴都別沾。”
餘澤堯眸中的光影起伏得厲害,而後,他有些無奈的道:“可能真不能不喝。”
景譽擰著好看的眉,“作為醫生,最不喜歡找各種理由不聽話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