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真正的六道輪回
許牧的手段，令聖武王和龍武王兩人都是臉色大變。
他們沒有想到，一這麽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竟然有這麽殘忍的手段。
一旁的丁宣更是眉頭蹙的更深，轉過頭去，不再去看。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那瘮人的聲音便消失了。
那個老者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許牧並未關心他的死活，隻是臉色難看的不知道在思量什麽。
丁宣單手一揮，老者的屍體直接化為了齏粉，隨風飄散。
而後他向著許牧冷冷問道：“查出什麽了？”
許牧臉色稍顯難看，沉聲道：“煉成這座往生門的那人，簡直就是畜生。
想要開啟往生門，必須要祭獻十個活人才行。
按照南疆不死巫傀的數量來看，至少有數十萬人被當成開啟往生門的祭品了。”
“這很正常，巫族對祭祀這種事情非常看重，且祭品幾乎都是活人。”
剛才還感覺許牧的手段殘忍的聖武王，此時臉色如常的開口道：“我們可不能阻止他們祭祀，否則的話，他們拚死也不會臣服我大周的。”
龍武王也點頭道：“沒錯，這是南疆的習俗傳統，我們還是不要幹涉為好。”
然而，丁宣也是點了點頭，認為聖武王和龍武王說的對。
許牧對這三個家夥很是無語。
老子剛才隻是用了點手段問一個不肯歸順的敵人，你們特麽表現的像聖母一樣。
而如今，南疆巫族也是大周的子民了，他們每年都要以活人當祭品舉行祭祀，你們反而認為正常？
許牧並未與他們爭論。
他知道，這是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
許牧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世界觀無法完全改變過來。
他也知道，即便是那些被當成祭品之人的父母，在看到自己的子女被當成祭品之後，甚至可能會發自內心的驕傲，感到光榮，而不是傷心。
畢竟那在他們看來，是他們的孩子去服侍他們的神靈去了。
此時許牧的耳中，仿佛響起了他曾看過的一個電影裏麵，主角瀕死時喊出的那個詞！
自由！
無論是大周王朝的製度，還是南疆的這種習俗傳統，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都習以為常的，認為這就是正常的。
但對於許牧來說，這卻是極其可怕。
或許隻有在這種情況下，人們才能理解藍星那位詩人的詩句：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你們先出去，我想自己在這裏安靜一會兒！”
許牧冷冷說道。
丁宣毫不猶豫的轉身出去了。
聖武王和龍武王對視一眼，也帶著人出去了。
空****的殿堂內，隻剩下了許牧和矗立在那裏的往生門。
許牧毫不猶豫的走到往生門前，右手凝出劍氣，割破了自己的左手，而後將左手印在了往生門上。
他凝結了氣血元丹，氣血不說無窮無盡，卻也比正常人強大很多很多。
他想要自己的氣血來開啟往生門，從而以往生門為引，完善六道輪回。
下一刻，一道虛幻的身影卻是在往生門中凝聚，漸漸凝實，竟是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少女。
少女一身潔白銀絲裙裝，長相清秀，皮膚白皙，那雙眸子微閉，顯得非常神秘。
許牧見狀，卻是第一時間便猜出了這位少女的身份。
正是往生門的煉製者，也就是三生聖女。
不過，許牧並沒有絲毫驚慌。
即便眼前女子是那位傳說中的三生聖女，許牧又何懼之有？
對方畢竟已經死去過萬年了。
往生門繼續吸收著許牧的氣血，許牧也沒有將手掌拿開。
又過了近一刻鍾的時間，三生聖女終於緩緩睜開了眸子。
那雙眸子之中，竟然有著兩個在緩緩轉動的圓環，圓環之上，有著六個圖案印記，令許牧震驚的是，那圖案印記，竟然與六道輪回極其相像！
“三生聖女莫非與慧梵大帝有關係？”
許牧心中忍不住懷疑。
三生聖女此時卻輕輕開口道：“你便是父親選擇的傳人麽？”
許牧聞言，微微一怔，而後反問道：“你口中的父親，莫非是慧梵大帝？”
“你果然見過父親了。”
三生聖女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非常淡然，道：“也隻有六道輪回之力，才能夠將我喚回。
既然你來了，這往生門，便是你的了。
望你能夠建立完整的六道輪回！”
話音一落，三生聖女便漸漸虛幻起來。
許牧蹙眉道：“除了這，你沒什麽想對我說的麽？
比如，往生門的原理是什麽？
還比如，你為何要將往生門的開啟條件，設為祭獻十個活人？
還有，往生門與六道輪回有什麽關係？”
“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了解了。”
三生聖女淡淡道：“等你我下次再見，由你向我解釋！”
話音落下，三生聖女的聲音也徹底消失了。
她的出現，仿佛就是要確認一下許牧的身份。
其他的，貌似什麽作用都沒有。
許牧滿是失望。
不過下一刻，他卻是麵露震驚之色。
此刻他竟然感覺到，自己與往生門建立了某種聯係。
就仿佛，他將往生門煉化了一樣。
往生門竟然能夠像法器一般被煉化！
“這……”
這一刻，許牧好像明白了三生聖女的話。
並非三生聖女將往生門的開啟條件設為祭獻十個活人，而是往生門之中，自帶的開啟規則限製。
且往生門的原理，如今與往生門建立了聯係的許牧，都感知不到。
不過，有一點，許牧此時可以確定。
往生門與六道輪回之間的確有關係，但這關係，卻並非許牧相像的那般。
在許牧的認為中，往生門是借助慧梵大帝前期不完善的六道輪回之力煉製而成的。
它之所以有這般效果，很可能與煉製材料和三生聖女對六道輪回之力不同感悟的原因。
然而，許牧錯了。
許牧百分百確定，慧梵大帝的六道輪回，便是自往生門感悟出來的。
也就是說，先有的往生門，再有慧梵大帝悟出六道輪回。
至於三生聖女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卻是令許牧心生可憐之意。
三生聖女，乃是往生門的靈體，是後天被煉入往生門的靈體，由此才能夠令往生門擁有特殊能力。
顯然，將三生聖女煉入往生門，相當於殺了三生聖女的，是慧梵大帝！
“為了所悟的道，將自己的女兒煉成器靈一般的存在麽……”
許牧心中發寒。
慧梵大帝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虎毒還不食子，他竟然親手將自己的女兒葬送了。
令許牧疑惑的是，三生聖女對慧梵大帝貌似沒有絲毫恨意。
剛才三生聖女並非在隱藏，而是的確絲毫恨意都沒有。
許牧捫心自問，這件事情若是發生在他身上，他恐怕對自己的老爹恨意滔天了。
“軒轅一脈的人，果然都不正常！”
許牧微歎。
沒在這上麵過多糾結，他開始仔細研究往生門。
如今的往生門，顯然與當年慧梵大帝感悟六道輪回時的往生門不一樣了。
經過了萬年之久，經過了無數人祭祀，獻祭了無數活人，往生門的能力更加強大了。
“好像有種玄妙至極，難以理解的能量，在無限循環。”
許牧蹙眉自語：“這股能量沒有源點，也沒有終點，像是能夠永遠的無限循環下去。
不過，能量守恒定律是不會錯的，沒有任何能量，能永遠保持不散。
這股能量，一定會消耗，而它之所以能運轉這麽多年，便是因為有補充。
補充它的，便是每次祭祀的十個活人！”
以活人為能量，這玩意兒，可不是好東西。
那股能量，許牧以念力、元力和氣血之力想要觸及，竟然都被彈開了。
雖然攻擊力不強，但卻不可觸及，因此也無法真正研究。
直至傍晚，許牧隻確定了三件事情：
第一，他如今可以借助往生門，控製巫族現存三萬七千八百四十三個不死巫傀；
第二，往生門會將祭品的靈魂、血肉等一切，轉化為那種不可觸及的能量；
第三，往生門並不完整！
對於慧梵大帝，許牧還是非常佩服的。
在藍星乃是神話傳說中存在的六道輪回，慧梵大帝竟然從往生門之中感悟出來了。
雖然說大道同宗同源，這玩意兒不管在哪個世界，最終表現形式應該都差不多。
不過，能夠將其表現出來的存在，沒有一個是平凡之人。
許牧如今最大的疑惑是，慧梵大帝是如何從往生門這座邪惡至極的門戶之中，感悟出六道輪回這等聖潔之力的？
“等等，六道輪回在藍星的神話傳說中，屬於佛門之力，佛門之中好像有這麽一句話。”
許牧喃喃自語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佛於魔並非絕對，自魔之中，能悟出佛理，自佛之中，也能看到邪惡！”
說到這裏，他死死的看向了往生門。
其實，在前世，他就曾有個疑問。
那些十惡不赦之人，死後進入地獄受刑，最後會怎樣？
總不能一直在地獄受刑吧？
那樣的話，十八層地獄豈不是早就滿了？
而讓他們去輪回，明顯不可取。
這樣十惡不赦之人，已經沒有資格進入輪回了。
最終他們的靈魂會去哪裏？
按照許牧的猜想，應該是徹底碾碎了，化為靈魂本源之力，然後隨機組合成為新的靈魂。
而往生門，在許牧看來，更像是一座攪碎機，將吸收來的所有靈魂攪碎成為靈魂本源之力，供它來運轉。
它無法分辨靈魂的好壞，也就是說，無論被它吸入的靈魂是好還是壞，都將會被它碾碎。
當年的慧梵大帝應該也是看出了這一點，而慧梵大帝之所以能夠創出六道輪回，應該就是想要創出一個令往生門將吸入的靈魂分出好壞的辦法。
不應該徹底消亡的靈魂，經過篩選，進入六道輪回之中，轉世投胎。
六道輪回更像是對往生門的完善，將邪惡的往生門，轉變成為公正且神聖的東西。
“本來以為是一種修煉之道，是一種神通秘術，沒想到竟然是土木工程！”
想明白這一切的許牧，竟是長舒了一口氣。
弄明白一件困惑自己很久的事情，總是能令人放鬆的。
他此時也明白了，慧梵大帝放進他靈海中的六道輪回，更像是不完善的設計圖紙。
“圖紙我可以完善，不過建築材料可不容易尋找。”
許牧輕撫往生門，喃喃道：“建立六道輪回的材料，恐怕比往生門的材料都要稀少，尤其是，我都不知道什麽材料適合！”
令他高興的是，六道輪回的載體找到了。
他並未遲疑，直接將往生門收了起來。
誰也別想搶走。
他剛出來，卻見到了熟人。
“許牧，往生門呢？”
被丁宣攔在外麵的納蘭明善連忙向許牧問道。
不止納蘭明善來了，馮何朝和楊軻也來了。
聖武王、龍武王和周為在這三位上卿大佬麵前，就像是三個孩子，非常拘謹。
明明他們的實力，比之三位上卿大佬強大很多。
“把往生門給你們也沒用，你們就別想了。”
許牧淡淡道：“這就當我幫朝廷收複南疆的報酬了。”
“不行！”
馮何朝當即攔住想要離開的許牧，麵色凝重的沉聲道：“你還不清楚往生門對朝廷來說多麽重要。
希望你能為大局著相，將往生門交出來，否則的話……”
“否則如何？”
許牧兩眼微眯，臉上出現了一抹冷笑。
他單手一揮，隨時注意著許牧情況的伍大常當即下達了命令。
手槍隊、突擊槍隊、狙擊槍隊和滅神炮隊盡皆將槍口炮口對準了馮何朝。
馮何朝怒極而笑，而後看向了許牧身旁的丁宣，冷冷問道：“你呢，是不是也要護著他，與朝廷作對？”
“是他收複了南疆，他是不世功臣，你們便是如此對待功臣的？”
丁宣冷冷回道。
許牧卻是搖頭道：“老丁，你這話就說對了，我可不是功臣，或者說，我不是臣。
我可不是大周皇帝的臣子，或者說，你們不將我當成大周人都可以。
我就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別對我說往生門對朝廷來說如何重要。
也別問我，是不是要與朝廷作對。
你們隻需要告訴我，朝廷是否要與我開戰即可。”
許牧話語一落，氣氛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
滅倭軍的人也都緊張的要命。
他們知道那三位是何人。
尤其是知道，馮何朝這位太尉大人。
而此時，他們卻將槍口和炮口，對準了這位太尉大人。
且如果朝廷與他們的軍主宣戰，他們到底何去何從？
是忠於軍主，對付朝廷？
還是忠於朝廷，背叛軍主？
聖武王、龍武王和周為此時也緊張的不行。
他們可是見識過許牧的滅倭軍有怎樣的實力。
強大到聖武王、龍武王和周為三人聯手都不一定能鎮壓的黑灥巫聖，都被滅倭軍給瞬殺了。
此時他們三人在擔心，一旦馮何朝說出朝廷要與許牧開戰，他們會不會像黑灥巫聖一般，被瞬間轟成齏粉。
納蘭明善此時開口了，道：“天命，你看這樣行不行。
往生門歸你，但要交給朝廷研究一段時間。
當然，朝廷可以付出些代價！”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鬆了口氣。
尤其是聖武王和龍武王。
他們在聽到宰相大人稱呼許牧為‘天命’而不是‘許牧’之後，便知道，這位宰相大人，並不想與許牧翻臉。
三位上卿大佬雖然看似平級，不過任誰都知道，納蘭明善這位宰相，比之另外兩位，更有話語權。
“可以……”
許牧自然也不想徹底鬧僵，道：“我需要幾種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朝廷拿那些材料來換，往生門便可交給朝廷研究。”
“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
眾人又是臉色一變。
何為空靈之力？
顧名思義，就是空間靈魂之力！
這可比之煉製空間寶物的蘊含空間之力的材料珍貴稀少的多。
畢竟，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號稱能夠寄養靈魂。
抱丹境及以上修為的武者，身上若攜帶著一塊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他即便是戰死，靈魂也可以躲藏進入那塊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之中，甚至完好的保存。
隻要靈魂還在，還完整，重新複活，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這也僅限於極少一些人。
畢竟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太少了，隻夠那極少一部分人享用。
“你倒是敢獅子大開口！”
馮何朝冷哼道。
他這個堂堂太尉，都沒有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
整個軒轅界內，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明麵上都掌控在皇室手中。
當然，其他勢力或者民間之人或許也擁有，但都不是明麵上的，到底有多少，也無人知曉。
至於許牧要來做什麽？
自然是構建六道輪回了。
雖然圖紙還未完善，不過材料先準備著總沒錯。
麵對馮何朝的冷意，許牧並沒有在意，而是淡淡道：“我隻有這個條件。
朝廷想研究往生門，便交出來蘊含空靈之力的材料。
若交不出來，那就別想見到往生門。
當然，朝廷若是想搶的話，希望你們三位先想好後果。”
話音一落，許牧便繞過擋路的馮何朝，向外麵走去。
丁宣頓了頓，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