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多次元世界:樓上有人
黑影將要撲到臉上時,宋梓航抱起梨寶,閃到一邊。
黑影接二連三往外飛,梨寶眯起眼睛,仔細一看,哦,黑影是群蝙蝠,個個都有碗口大。
待蝙蝠飛完,宋梓航和梨寶,走進大門之後的院落。
院子裏,雜草叢生,構樹林立,組成一片樹林。
樹與樹之間,滋生著大片大片的野薔薇。
如今是夏季,野薔薇的花期已過,隻留下密布尖刺的荊棘叢。
樹林後邊,是人去樓空的二層磚瓦樓。
荊棘叢很是茂盛,要想通行,必須將其鏟除。
“哎呀!”梨寶拍了拍腦袋,“鏟除它們,好危險哪。稍不注意就要受傷,大哥,這麽危險的工作,你不要做哦。”
宋梓航站在原地,胸有成竹地說:“我不做,讓它來。”
他抬手,在半空中抹了一下。
地圖乍現,梨寶正詫異時,宋梓航眯了眯眼,揚聲喊出兩個字:“灰毛!”
灰毛從地圖的右下角(童話世界位置)竄出,它還是一身戎裝,威風凜凜的模樣,渾然是個稱霸動物界的兔將軍。
“元帥!”灰毛雙腿一並,立正敬禮,“喚我何事?”
宋梓航二話不說,指著荊棘叢說:“把那些荊刺,清理幹淨。”
“是!”灰毛轉身,跳進荊刺叢,張開嘴巴肆意啃咬。
荊刺應聲而斷,不消片刻,灰毛靠著一嘴兔牙,在荊棘叢中,啃出一條可供兩人通行的道路。
它將倒下的荊棘,扛到肩膀上,拖到一邊。一蹦一跳地跑到宋梓航麵前,“這樣行嗎?要是不行,我歇會再啃。”
“行了!”宋梓航從衣兜裏,摸出一枚金光閃閃的軍功章,戴在灰毛身上,“回去吧,有需要,我會叫你。”
灰毛跳進地圖,倏然消失。
宋梓航抱起梨寶,沿著灰毛開辟出的道路,走向磚瓦樓。
磚瓦樓下方的大門,半閉半開。
兄妹倆進門,看到一室淩亂。
幾張太師椅,倒在地上,八仙桌塌了一隻腳,傾斜著支楞在地。
滿地都是破碎的瓷器片,右邊牆上,沾滿亂七八糟的紅黑色手印。
梨寶走向牆壁,仔細觀察,“哥哥,這些手印,是血手印吧?”
宋梓航看了一眼,很確定地說:“是,看來,這間屋子,是當年的凶案現場。”
他滿屋子巡視,劍眉微微蹙起,“奇怪,怎麽看不到微光了?”
梨寶信步走到八仙桌前,拉開八仙桌附帶的抽屜,“剛才的微光,是新手指引吧。現在,過了初始關卡,沒有新手指引了。沒有就沒有,這種遊戲的規則,我相當了解,知道道具怎麽用,道具藏在哪裏。”
抽屜裏,有一個布滿黴斑和灰塵的相框。
梨寶拿起它,用剛剛找到的抹布,擦拭相框。
相框上的灰塵擦除殆盡,露出身穿斜襟盤扣小夾襖,下穿黑色及膝裙的女子身影。
梨寶看過民國劇,她知道,女子穿的衣服,是民國時期的女生校服。
毫無疑問,這名女子,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莘莘學子。
她是誰?是別人嘴裏,壞事幹盡的何家丫頭?
梨寶思索之際,忽聽樓上傳來“劈啪”一聲。
她和宋梓航,俱是一驚。
樓上有什麽?有老鼠?或是……有人!
梨寶思索之際,粗獷渾濁的男人聲音,從屋外傳來,“誰?誰在我家?”
梨寶扭頭一看,看到一個身穿長袍馬褂,身材敦實,腦袋大脖子粗的青年男子。
“賈耀宗!”宋梓航準確無誤地喊出青年男子的名字,不冷不熱地說:“多年不見,你越發富態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顧大偵探,”賈耀宗走到宋梓航身前,拍拍他的肩膀,“來我家查案啊?”
“嗯,查案,”宋梓航將右手插進褲袋,嚴肅而正經地說:“你家的案子,雖然了結了。警局的檔案裏,還沒有案件記載。我需要還原整個案件,再將案件細節,記錄到檔案裏。”
“多簡單的事,問我就是!”賈耀宗像背書似的,一口氣說出一長串,“何家丫頭,在城裏的學校,上了幾年洋學,跟個外地學生攪合上。她非要退了她和我哥定下的娃娃親,跟那個學生成親。我哥一怒之下,進城將她抓回村裏,我媽還有村裏的阿婆阿嬸們,苦口婆心地勸了她幾天幾夜,她還是哭著喊著要退親。你說說,這什麽人哪。自古以來,成親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上了幾年洋學,將女人必須遵守的傳統,通通忘到腦後邊……”
他堂而皇之地說啊說,梨寶目瞪口呆。
分明是強取豪奪,在賈耀宗嘴裏,變成理所當然。
她好想駁斥賈耀宗幾句,想到現如今的年代,是大清方才覆滅,新思想新風氣尚未普及,舊思想依舊根深蒂固的民國。她閉緊嘴巴,咽住即將衝口而出的反駁話。
在這個陰暗壓抑的年代,女子遵循“三從四德”才是正統,賈耀宗在男尊女卑的環境裏長大,他滿腦子都是“女子不如男”的觀念,跟他爭論,純粹是白費唾沫。
嗬!民國,這就是民國,某些人認為是“浪漫且風華絕代”的民國。
說著說著,賈耀宗說到凶殺案,“最後,我哥耐心耗盡,逼著她拜堂。原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她就認命了。想不到,成親當晚,她拿著一把剪刀,在我哥身上,捅了幾十下。我哥從洞房逃到這間屋子,她追過來捅個不停。瞧,牆上那些巴掌印,是我哥掙紮時,拍到牆上留下的。我哥死了,她逃到山上,時不時下山,偷這家的雞,偷那家的狗。”
講完,賈耀宗拍了拍宋梓航的肩膀,“事就是這麽個事,要我說,這女的,八成是潘金蓮投的胎。”
梨寶撇嘴,呸!呸!呸!
了解到來龍去脈,梨寶對何家丫頭,生出十二萬分的同情。
她,和那些被拐賣到大山裏,淪為山裏男人生育工具的可憐女孩,沒什麽區別。
“耀~宗!”外邊,傳來嬌滴滴的呼喊聲。
“來了!”賈耀宗搖頭晃腦,吹著口哨往外走,走到門口,他轉身,話裏有話地說:“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出來吧,別在裏邊東看西看。”
宋梓航垂眸,雙眸籠罩暗色。
賈耀宗這態度,透著顯而易見的驅逐意味。
咯噔——
樓上傳來木頭斷裂聲,賈耀宗麵如土色,“樓上有人!誰,誰在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