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魏武卒

第六百五十二章:睢陽灌嬰

第六百五十二章 睢陽灌嬰

第二排的軍士們紛紛踏前一步,從第一排陣列縫隙,射出了箭矢!

“衝啊!”

蠻人見腹背受敵,卻是叫囂著難以聽懂的蠻語,留下一半繼續圍攻華軍前隊,其他的人則朝著周勃部撲來。

“咻咻咻!”

就在此時,華軍的箭矢射到,當即就射翻了十即名湘越士兵。

而湘越士兵手中的長弓,因為技術的原因,卻是還沒有達到射程。

“上弦,放!”

周勃臉龐陰沉若水,他手一揮繼續要軍卒射擊。

“咻咻咻!”

又是一片湘越士兵倒下。

“再射!”

周勃再次下令。

因為距離已經很近了,這一次倒是一次性射倒了近二十人。

“棄弓,衝!”

周勃眼見對方已經拿起了長弓,當即下令道。

不消周勃詳細指揮,第三排的刀盾手就自發的上前,一手持著短盾,一手拿著腰刀,排在了第一排。

第二排的是手持丈八長矛的長矛手。

而弓手則紛紛丟下長弓,抽出腰間的長劍,變成了第三排。

“咻咻咻!”

湘越士兵的箭矢射來,大多都被第一排刀盾手的盾牌擋住,不過的箭矢則被士卒身上的鎧甲,擋住了。

也有一二倒黴蛋,恰好被箭矢射在了鎧甲的薄弱處,當即哀嚎起來。

更有一個倒黴蛋,竟然被箭矢射中了眼睛。

“啊!我命休矣!”

這士卒慘嚎一聲,卻是發現自己並未死亡。

他稍微一想就知道湘越的沒有冶煉能力,還是使用石器、骨器作戰,這等武器的穿透力不行,這才讓他逃過一劫。

隻是……

自己的一個眼睛卻是瞎了!

這士卒越想越怒,當即大吼一聲,猛然將射中左眼的箭矢給拔了出來。

卻是沒有想到,這箭矢竟然將他的眼珠都給帶了出來。

這廝不顧滿臉的鮮血,大吼一聲:“身體膚發受於父母,一絲一血皆是父母給予,怎敢輕棄!”

言畢,這廝一口咬住箭杆上的眼珠,拔了出來,囫圇吞下。

這麽猛的一幕,不單單是嚇住了對麵的湘越士兵,就連他左右的華軍士卒,也被嚇了一跳。

“兄弟們,能傷我華軍者,還未出生呢!隨某衝啊!”

說罷,這廝不管自己使用的是在密林裏施展不便的長矛,卻是擠開第一排的刀盾手,率先衝了上去。

華軍士卒們本來都是已經很累了,又被湘越這樣騷擾,當即就添了一肚的火。

隻是受到嚴苛的軍律約束,是以才保持著軍陣的完整。

見到那廝手持長矛,滿臉的血跡,卻宛若下山猛虎一般衝入了湘越人群。

不過是五尺多高的湘越士兵,那裏是身高八尺的壯漢對手。

卻見那廝手中的長矛宛若是靈蛇出洞一般,或掃或挑、或劈或砸,竟然是將湘越軍中給掃出了一條無人區。

受到那廝的鼓舞,剩下的軍士大聲嘶喊著,紛紛脫離了陣型,衝了上去。

周勃看得目瞪口呆,汝母婢啊!這是哪來的猛人?

這家夥竟然比沛縣殺狗賣肉,最愛偷別人狗下酒的樊噲還猛!

不行,我要寫信告知那個迷上了狗肉,不願從軍的家夥,有人竟然比他還厲害!

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在猛人的帶領下,湘越士兵就被殺得四散而逃。

周勃命人開始打掃戰場,救助傷員,他這是來到那瞎了眼的軍卒麵前,問道:“傷的怎麽樣?要不要緊?”

那廝扭頭,周勃隻見到他左眼空洞洞的一片,還正在淌著血水。

“無妨,隻是可惜了,一個眼看不準,剛才少殺了幾個蠻子!”

“敢問壯士名諱?”周勃拱手道。

“某乃是睢陽灌嬰。”

周勃看了一眼灌嬰的裝束,奇道:“某看公的武藝甚好,為何卻隻是伍長的職務呢?”

灌嬰歎了一口氣,道:“忒,某搞不懂那些文化,連續考了四次,分沒有評上中等,是以至今一直都是伍長,若不然,上一次在秦國打匈奴的那一次,某就是屯長了!”

周勃拍了拍灌嬰的肩膀,道:“這一次兄弟去後方養傷,一定要將文化知識補上來,以兄弟的勇武,莫說是屯長,怕是就連某這五百主,也是委屈了兄弟了!”

灌嬰哀歎一聲:“周軍將,可否給上麵說一聲,我不去後方治療,就跟著前鋒走,兄弟我實在是見了文字頭都大了啊!”

周勃嗬嗬一笑,道:“兄弟還是學會問話的好,別的不說,等退役之後,隻要能夠通過律法考核,地方上的職務還不是任由你挑挑揀揀!”

灌嬰一想也是。

他本來是睢陽以販賣絲絹為營生的小貨郎,平日裏雖然辛苦,但是吃喝也不愁的。

因此,雖然華國數次征兵,他都不屑一顧。後來街市上有人受了傷退役回家,參加了官府的考核,一躍成為了市令郎,這可是吏祿三百石的差事啊!

於是,灌嬰在華國三年的時候,參加了考核。

本來以他的身體素質,早就應該提拔上去了,但是這廝見到文字就頭疼,是以,這麽些年下來,雖然他月俸已經與屯長等齊,但是,這職務卻是依舊提不上去。

灌嬰點點頭:“是該好好學學文化了啊!”

周勃笑著拍了拍灌嬰的肩膀,然後著手喚來一個醫者,給灌嬰上藥。

他則是走向了一邊,聽取著軍吏們匯報戰果。

“軍將,這一次我軍戰死十八人,重傷三人,輕傷十七人,共擊斃敵軍七十六人,重傷三十八人,輕傷十三人,俘虜一人。”

周勃道:“審訊俘虜,將這一夥土著的部落所在地給我找出來。”

“找不到!”那屯長苦笑不得的道:“軍將,我們的向導,聽不懂這個部落的話語,按照他的說法,與楚國的接觸的,乃是前越國部落的越人,這裏的越人就算是與越國之人接觸,都要借助手勢交流,更何況是咱們的向導隻是普通的楚國人呢!”

周勃道:“那就將所有能夠行走的俘虜,全部押送回去,交給後方處理!”

屯長追問道:“那那些重傷的越人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