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代價太大了
這一幕屬實把穆元昭嚇的不輕，他冷眸看著幾人，沉聲道：“你們……竟然騙孤！”
“這話說的有趣，要說騙，分明是你先騙了我們！要不是我們早有察覺，現在都被你給害死了！”雲九棠冷嗤道，“把你引出來，可真是不容易。”
“二皇兄，二皇嫂，我……”穆安瑤在一旁，露出了尷尬之色，她剛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被雲九棠給打斷了，“別急，我們的賬，待會再清算。”
穆安瑤低下了頭，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而穆元昭除卻一開始的震驚之後，此時也已經恢複了冷靜。
“本想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如今看來不需要了！孤會一點點的折磨你們，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穆元昭說著，當即吩咐了手下對付他們。
這一次，甚至都無需穆滄凜出手，暗處驟然閃現出來的花影，便擋住了他們的攻擊。
隻是暗道畢竟狹窄，根本施展不開。
穆元昭當即也襲向了穆滄凜，兩人糾纏一起的時候，他還不忘喊道：“安瑤，還愣著做什麽！趕緊來幫孤！”
他雖然不死不傷，但是麵對穆滄凜這樣的高手，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怎麽甘心功虧一簣。
穆安瑤站起身來，卻是沒有出手。
“你做什麽！”穆元昭憤聲道，“你殺了穆擎曜，不會以為他們會放過你吧！你可是我的女兒！”
“我不是你的女兒。”穆安瑤道，“你這種人，怎麽可能容許有人混淆血脈！我不過是你選定的棋子！”
聞言，穆元昭撥冗瞥了她一眼。
似乎，他沒有料到，她竟然會知道真相。
便是這片刻的失神，他猛然被穆滄凜一劍刺穿了肩膀。
他被激怒了，正想要出手，卻是不禁一怔，而後身子一軟，重重跪倒在了地上。
“為……為什麽會這樣？”他驚恐的道。
“你也不是第一次知道這些傀儡的弱點，該不會，你以為，你會是那個例外吧？”雲九棠冷嗤道，“實在是太天真了！”
“不可能！不可能！”穆元昭努力的動了動身子，卻是無法動彈，“孤身上有龍氣庇佑，不可能的！”
“你的身上，若是當真有龍氣相護，那你也不至於成為黎重灼的傀儡！”張莫言道，“憑著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去做他的傀儡，現在你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住口！”穆元昭才不相信，“孤是大雍的太子！不可能成為他的傀儡！”
恰好此時，花影也已經製服了其他人。
雲九棠掏出了繩子，把穆元昭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收拾完這些，穆安瑤再次跪了下來。
“安瑤不敢奢求二皇兄，二皇嫂的原諒！安瑤隻是想說，有些事，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並不想欺騙你們。”穆安瑤一臉誠懇的樣子，跟之前判若兩人。
“但你就是騙了！”雲九棠道，“你明知道害死父皇，會連累鎮北王府滿門背上逆賊的名聲，還會害我九族陪葬，但你還是做了！”
“沒有！我並不是真的想要害死你們！此事尚有轉圜的餘地！”穆安瑤沉聲道。
“什麽餘地？”雲九棠道，“你是不是想說，國不可一日無君，等皇上一死，你便死他唯一的繼承人！
待你登上皇位，會給鎮北王府平反，屆時，鎮北王還是大雍最強大的戰神。
還能為你守衛大雍的疆土！”
穆安瑤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雲九棠的一番話，顯然戳中了她的心思。
短暫的沉默之後，她沉聲道：“沒錯，既然有著靈族血脈之人不能繼承皇位！那我便是那唯一的繼承人！你們，不能殺我！”
“賤人！你敢耍我！”一旁穆元昭聞言，氣的不行，卻是根本奈何不了她。
幾人瞥了他一眼，嫌他聒噪，索性找了塊布，把他的嘴巴給堵了起來。
“想不到，你的圖謀還挺大的。”雲九棠歎道，“但你想過沒有？我們既然早就發現了你的真麵目，又怎麽可能將父皇交給你呢！”
這一下，穆安瑤卻是麵色一變。
“不可能！我全程旁觀在側，你們不可能把他調包！”穆安瑤沉聲道。
“怎麽不可能？哦，讓我想想，是因為黎重灼在父皇身上做了什麽手腳，以至於，讓他在你們麵前，毫無秘密可言！
我當時約他密談，我們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你和王德發都一清二楚！我故意叫來青龍護駕，你竟然絲毫沒有感覺突兀。這本就很說明問題！”雲九棠道，“所以，你自始至終，都沒有看看那泥殼子裏麵，裝著的是誰嗎？”
很顯然，穆安瑤是沒有看的。
她表情變幻莫測，許久之後，這才道：“但是，留著皇上的性命，對你，對二皇兄來說，絕無任何益處！你們那般冒犯他，就不怕他日後跟你們清算嗎？”
正是因為雲九棠對皇帝的那一番威脅，以及下了那般狠手折磨他，這才叫她放鬆了警惕。
她覺得，雲九棠也沒想著讓皇帝好生活著。
她頂多是將皇帝救活，卻是叫他苟延殘喘，無法追究他們的責任。
出神間，就聽雲九棠道：“這個啊！我會跟父皇解釋清楚的！當時那麽對他，隻是為了讓你們放鬆警惕。”
穆安瑤，“……”
她不認為，這幾句幹巴巴的解釋，能夠抵消皇帝的怒火。
元朔帝雖然有著仁君之稱，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大度之人。
“二皇嫂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你的解釋沒用，你和二皇兄，又該如何自處？”穆安瑤冷聲道。
“我既然敢跟他攤牌，自然能保證自己安然無恙。我想，父皇如今當真想要動我們，也是需要掂量掂量的！”雲九棠道。
“與其選他！不如選我！”穆安瑤傾身上前，沉聲道，“我會比他更適合那個位置！他已經老了，昏庸了！隻有我，才能擔負起治國重任！”
“我不認為皇帝會選擇一個身份存疑的人，繼承皇位！更何況，你不過是個公主！”白離染道，
“而且，你為什麽認定你是唯一的選擇？就算沒有他們，莫要忘了皇帝正值壯年，日後還能孕育子嗣！
慎嬪腹中，如今不就懷了孩子！”
“絕無可能！早在很久之前，莊妃便給他下了絕嗣藥。況且，你們不會不知道，他們這樣的人，沒有生育能力了吧！”穆安瑤說著，指向了穆元昭。
穆元昭沒法說話，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滿目不可置信。
見狀，穆安瑤冷笑道：“也是，你當初尚未繼承皇位，又豈會知道，這等靈族秘辛。
你以為，為何祖祖輩輩的帝王，都不肯利用你所謂的法子，來實現皇位和靈族血脈共存！
是他們不想嗎？
不過是因為，此舉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曾有一人，他成功了！然後，他變成了不傷不痛不死的怪物！
但他會老，而且會比正常人衰老的更快！不過四十，他便老如耄耋之年的老翁，而他又不會死！
他漸漸失去了神智，成為了一個茹毛飲血的怪物！若是普通人如此，便也罷了！但他是帝王！
他的隨便一條決策，都關乎天下萬民的生死！他從一開始勵精圖治的明君，成了一個人人生畏的怪物！
最終，數十名道法高深的道長以犧牲性命為代價，將他給封入了鐵棺之中，葬入了一處隱秘之地！
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生永世，都在那方寸之地，永不見天日！這就是你們這種人，最終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