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人可以死，但不可以社死
兩條蛇自然是不能回答的，它們看起來有些焦躁。
張莫言則是直接來到了那具屍體旁，利用那兩顆毒牙，一點點的紮著，想要紮出什麽字來。
隻是這法子屬實不容易，她在那累的不行，一抬頭打算歇一歇的時候，兩道毒液順著牙齒一下子滋了出去。
而那毒液好巧不巧的，偏偏就是落進了雲九棠的嘴裏。
穆滄凜，“！！！”
白離染，“！！！”
張莫言，“！！！”
兩條蛇立刻急的團團轉，一下子衝向了雲九棠。
而穆滄凜反應更快一些，他趕緊抬手，剛捏住雲九棠的嘴，卻見她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把毒液給咽下去了。
三人，“……”
見狀，他的手一抖，又不慎給她臉頰，捏出了兩個窩。
這一下大概是有些疼，雲九棠緩緩睜開了眼睛。
此時她眼睛上的腫脹消退了一些，透過縫隙，依稀能夠看到人了。
於是，她便看到穆滄凜的背後，赫然矗立著兩隻蛇頭。
蛇正在嘶嘶嘶的吐著信子，眼睛裏散出了陰冷的寒光。
雲九棠驟然清醒了過來，厲喝一聲：“小心！”
而後她猛然抬手，一把扣住了其中一條蛇的腦袋。
“啊，住手！”耳邊卻是驟然傳來了一個女子氣怒的呼喊。
雲九棠一驚，下意識看向了在自己腫脹不堪的胖手之中，奮力掙紮的蛇。
“住手！我是張莫言！張莫言啊！”那個聲音再次喊了起來。
“張莫言？”雲九棠呢喃道。
“你說什麽？”穆滄凜神色一喜，“你知道張莫言！”
雲九棠搖了搖頭，“我知道莫言。”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張莫言是誰？
這聲音是蛇發出的？
“你叫張莫言？”雲九棠覺得自己被蛇毒毒迷糊了，怎麽會產生這麽離譜的念頭。
蛇會說話？蛇還有名字？
她記得，她看的那本是純古言啊！
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通獸語，禦百獸的能力。
之前她操控老虎和蛇，也是耗費了自己大量的精神力量，利用了攝魂術做的。
但是也不至於達到跟一條蛇心靈相通的程度啊！
雲九棠懵了，手裏的那條蛇也不動了。
掐死了？
雲九棠正驚訝的時候，一旁那條蛇，一口咬到了她的手上。
她下意識的鬆開了手，耳邊又響起了另外一個聲音。
“張莫言，你醒醒！你不至於被掐死了吧！”白離染道。
“沒有，不至於。”張莫言回道，“我就是忽然想到，我們要在這裏待多久，以及，如果一直在這裏待下去，能不能修煉成人形。這個樣子，實在是叫人難受！”
她既無法施展武功，也沒法利用術法，還拖著兩三米長的龐大身軀，去哪都不方便。
“你還真打算在這裏待個千年萬年啊！等喚醒‘嗶——’，我們就解脫了！”白離染道。
雲九棠被驚到了，她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的看著麵前的兩條蛇。
能聽懂蛇說話已經夠離譜了！
為什麽她還聽到了消音特效聲？
她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正發呆的時候，一旁響起了穆滄凜的聲音。
“蘇渺渺，你還好嗎？”他道。
雲九棠感覺此時身體輕盈了不少，身上的腫脹，好像退去了一些。
她糾結了半天，這才道：“我感覺，我可能蛇毒入腦了。待會兒若是我做出什麽神誌不清的事情，你記得阻止我！”
人可以死，但不可以社死。
她雖然頂著蘇渺渺的身份，卻也不想害得人家徹底沒了顏麵。
穆滄凜，“……你怎麽了？”
“我……”她剛要開口，看了看兩條蛇，卻又選擇了閉嘴。
如果不是她神誌不清，那就可能是兩條蛇的問題。
它們似乎是帶著任務來的，若是被它們發現，她能聽懂它們說話，會不會……
恰此時，它們忽而齊齊轉頭，看向了她。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們說話！我也能聽到你的心聲！太好了，以後我們可以這樣交流！”張莫言道，“你聽我說，現在你必須回去。”
雲九棠聞言，漫不經心的調轉了視線，看向了別的地方。
“剛才說我們救了你！你不能忘恩負義！”張莫言直接衝到了她的麵前，吐著信子逼視著她。
這蛇頭離得實在是太近了，那信子幾乎都要碰到她的鼻尖了。
雲九棠努力的往後縮了縮脖子，一轉頭，卻是迎上了穆滄凜的視線。
“你能聽到他們的聲音？”穆滄凜道。
“能啊！你聽不到嗎？”雲九棠煞有其事的道，“它一直在嘶嘶嘶。”
穆滄凜，“……你知道本王指的是什麽！”
雲九棠未置可否，就聽穆滄凜道：“它們是本王的朋友，白離染和張莫言。”
“啊！”雲九棠訝然，“所以，你跟他們是一夥的。你也是為了找人才來的？”
聞言，穆滄凜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我說一個人的脾性怎麽會變化這麽大，你果然不是這個渣男。”雲九棠一時間，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穆滄凜沒有多說，雲九棠又道：“你們要找什麽人？或許我可以幫忙！”
“她叫嗶——是本王的王妃，她嗶——嗶——嗶——”穆滄凜的嘴巴開開合合，最終落到雲九棠耳中的，都是一堆嗶嗶聲。
她捂著耳朵，有些難受的道：“好了，別說了！吵死了！”
三人，“……”
緩了口氣，雲九棠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就是，我聽不到你們嘴裏的那個名字，這好像是禁詞。”
“不是吧？嗶——嗶——嗶——”白離染不信邪，一直在那念叨雲九棠，結果等他一口氣說到第三次的時候，卻是猶如觸電似的，整條蛇一下子直了。
張莫言詫然的用尾巴拍了拍他的腦袋，這才唏噓道：“果真是個禁詞。”
好在，緩了一會兒，白離染也恢複了過來。
他不信邪的又喊了兩聲雲九棠，頭頂忽而就開始雷聲轟鳴了。
“閉嘴吧！你想害死我們嗎？”張莫言沒好氣的道。
“那現在怎麽辦？”白離染有些頹廢。
“先回去，從蘇錦繡身上下手。她的身上，為何會有嗶——的氣息。”張莫言說著，兩蛇轉頭齊齊看向了雲九棠。
雲九棠挑了挑眉，卻見穆滄凜也在看著她。
是了，這兩蛇的心思，還得靠她來傳達呢！
但她不想回去！也不想跟蘇錦繡有什麽牽扯。
於是她迎著穆滄凜探究的眼神，麵不改色的道：“他們說，他們餓了！要吃飯了！”
“我們沒有！”白離染憤聲抗議，“別亂傳消息！”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卻是應景的響起了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可惡，他還真餓了！
“看吧！”雲九棠笑盈盈的道，“這兩條蛇肚子都餓癟了。”
“蛇吃什麽？”穆滄凜一臉認真的說著，那兩條蛇齊齊搖了搖頭。
“它們不吃蛇的食物，要吃人的食物。我覺得，他們想吃肉！不如你去給我們打個野味來吧！”
穆滄凜卻是搖頭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再說！”
說著，他再次舉起了雲九棠，便起身離開了。
走了一段，他們很快便來到了一處潭水旁。
正欲在此休整的時候，一打眼，卻發現水潭裏飄著一個人。
那是……蘇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