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救不了
那一瞬間，康寧便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
她驚恐地瞪大眼睛，想要喊人，卻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下，她可是徹底絕望了。
卻在此時，雲九棠來到了趙卓爾身邊，抬手拉開了他的衣服。
康寧，“！！！”
她除了急出來一串眼淚，什麽都做不了。
雲九棠卻也不急，而是一邊攤開一包銀針，一邊小聲的道：“想救你兒子，接下來就乖乖聽我說。配合的話，你就眨眨眼！”
康寧十分快速的眨著眼，生怕自己慢了，又會激怒了她！
雲九棠這才壓低聲音道：“你兒子中了蠱，很麻煩。”
說著，她不由歎了口氣。
從剛才一進來，她就看到了趙卓爾身上的蠱蟲。
這東西不同於其他，這個是隨著他的血四處遊走的。
亦或者說，那蠱蟲，早就成了他血液的一部分。
這種蠱蟲很棘手，在血裏能夠隱藏，甚至是能夠分化。
化整為零，侵入身體的每一處角落。
一旦不能徹底清除，那麽隻要殘存一丁點，它學會立刻成長，分化為千千萬萬個分身，從而反噬宿主。
這個，便是血煉蠱，據說是最難對付的蠱蟲，沒有之一！
這種蠱蟲，說是蟲，其實更像是某種病毒。
它甚至是可以遺傳的！
而她現在尚不能確定趙卓爾體內的蠱，是遺傳而來的，還是後來被人給下的。
因為這種蠱還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它有潛伏期。
也就是，在此期間，隻要沒有催化，觸發，它甚至可能一輩子伴隨宿主，沒有任何影響，除了會遺傳。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種規模的蠱蟲，在他體內的時間，顯然是不短了！
至少有三五年了！
見到這種蠱蟲，雲九棠倒是願意暫時拋棄成見，誠心幫他們一把。
雖然，他們的確很討厭，但此時他們是醫患關係。
想了想，她便將這血煉蠱，言簡意賅的描述給了康寧。
“這蠱蟲不好解決，而且一旦清除不盡，會立刻反噬，引起宿主死亡。”雲九棠道，
“在找到最好的解決方法前，我不能貿然動手。如今能做的，就是暫時克製住它。
之後，小世子會很快蘇醒，且胃口大增！但因為蠱蟲緣故，他吃的很多，卻是日漸消瘦！
這個沒有辦法，你可以給他泡鹽浴，最好是冷水浸泡。這樣能降低血煉蠱的活性！
而且，此事不能聲張！因為暫時不確定下蠱之人是誰！一旦狗急跳牆，就會是陸靈煙和晉王的下場！
甚至可能更嚴重！對方要是催動蠱蟲發作，那小世子可能會血液盡失而亡。”
這一番話，成功嚇的康寧白了臉。
“你如果聽懂了，記住了，我就放開你，並且告訴你接下來的步驟！”雲九棠道，“同意你就眨眨眼。”
康寧再次瘋狂眨眼，雲九棠當即便收回了銀針，還了她自由。
剛一能動，康寧便脫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好一會兒之後，她這才哆哆嗦嗦道：“你……你說的，是真的？”
雖然她很討厭雲九棠，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此刻，就感覺她沒有騙自己。
雲九棠點了點頭，做了個噓的手勢。
“想要救你兒子，就別輕舉妄動。”雲九棠道，“目前我還不能確定，這血煉蠱是胎裏帶的，還是後來被下的。不過，有個法子可以驗證！”
“什……什麽？”康寧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壓低聲音道，“什麽法子？”
雲九棠刺破了她的手指，滴了滴血，然後取了點粉末撒上，血沒有出現異常變化。
她隨即又刺破了趙卓爾的手指，他的血很濃稠，擠了好一會兒才擠下來。
隨即，雲九棠又撒了一把粉末。
那血卻是猶如有生命般，猛烈翻騰了起來。
空氣中，傳來了一股子淡淡的香氣。
不刺鼻，卻是黏膩的有些讓人作嘔。
康寧幹嘔了一聲，隨即便看到，一根透明的，細如蛛絲的東西，被雲九棠用簪子挑了起來。
“這是什麽！”
“血煉蠱的其中一點分身。”雲九棠道，“在他體內，有千千萬萬條類似的東西，我一下子除不盡！”
“不會的！你那麽厲害！一定有辦法的！”康寧當即慌了神，拉著她的手，緊聲道，“九棠之前是我不對！姑姑給你道歉了！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卓爾！”
雲九棠，“……”
她覺得，自己不該那麽早放開她。
剛才她說的話，她是一點都沒聽進去啊！
她冷下臉來，再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次，康寧終於安靜了下來。
“皇姑姑你的體內並沒有蠱蟲，問題出在他身上。而如果他是胎裏帶著的毛病，那麽您之前的那些孩子，也極有可能……”雲九棠沒有多說，這對於一個母親來說，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康寧此時臉色都白了，身體搖搖晃晃的幾乎就要摔倒，哪裏還有之前那囂張跋扈的模樣。
不過到底也是見過風浪的，她很快穩住了心神，正色道：“要怎麽驗證？”
那些都是她的孩子，她不能讓他們無辜枉死！
這些年來，她一直以為是他們體弱早夭。
卻原來，是因為這些可惡的蠱蟲！
這會是誰做的！
“剛才的香氣，姑姑可還記得？”雲九棠道。
康寧點了點頭，不禁皺起了眉頭。
“開棺驗屍，隻要有這種香氣，那便是了！”雲九棠道，“而若是之前的孩子都是如此，那麽很可能，最終的源頭，出現在孩子父親身上。
要想驗證博陽侯世子身上是否有這種蠱蟲，則需要取他一點指尖血，撒上鹽就行！至於如何操作，姑姑自行考量。唯有一點，不要輕易打草驚蛇！”
她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博陽侯世子身上有血煉蠱。
這可能是因為掩藏的太深，不觸發反而不好發現。
“好！好！”康寧整理好了情緒，沉聲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你先救卓爾吧！”
克製蠱蟲，喚醒趙卓爾，倒也很容易。
趙卓爾很快便醒了，撲到他母親懷裏，便哇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還在那喊餓。
一行人都非常高興，老夫人更是趕緊叫人準備可口的飯菜。
反倒是那位駙馬，臉上的笑意有些虛浮。
她直覺有內情，但也不好過多幹預。
畢竟，這不是她的家事，她不好插手。
雲九棠隨即便告辭了，畢竟宮中還有不少事要她處理。
剛走到半路，她卻是忽然聞到了一股子濃鬱的氣息。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