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蒼莽大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蒼莽大蛇
蒼莽大蛇這種東西，龍羽並不是不知道，而是沒有親眼看見過，他所知道的，僅來自冷丹那藥境之中的典籍，如此近距離接觸蒼茫大蛇之後，龍羽方才切身體會，那些記載所言非虛！
“蒼莽大蛇，上古邪種。多出沒於蒼莽荒原，奪命戰域邊緣之地，與黃沙共色，以血肉為食，一月之中，蟄伏荒原深地，唯朔月之夜外出覓食，覓食之際，一切生靈之物，皆吞食之，遑論自身，猶如人之食人….”
在朔月風暴的夜晚，這億萬條蒼莽大蛇，是出來覓食的，而且，他們會吃掉自己種群中的同類！
一切生靈之物，皆吞食之，遑論自身種群，猶如人之食人…
這些東西的存在，除了嗜食，已經找不到生存的意義和方式。
此時的龍羽等人，隨著鬼手那荒原行舟的前進，已經和這種蠻荒大蛇，並駕齊驅，億萬大蛇繼續扭曲奔騰於黃沙之上，阻擋了朔月風暴的威力，使得龍羽可以在戰力護罩的保護之下，用眼睛觀看蛇群！
心裏欲嘔吐，頭皮要發麻！
密密麻麻的蛇，大大小小的蛇，不計其數的蛇，都是蛇，上古遺種，帶著邪惡嘴臉的蛇！
所有的蛇扭曲著，盤纏著向前行進，新進之時，不是對同類進行吞食，就是被同類吞食，龍羽甚至看見，在他們的左邊，一條十丈之長的巨蛇，一口吞食數百體積較小的大蛇，而後。那大蛇仍未消化，卻遭到了數萬更小的蛇的共同噬咬。穿腸破肚之際，那吞入腹中的數百大蛇。竟然是從中竄了出來，口中攜帶者大蛇內髒的碎片，發出得意的蛇音！
一條巨大的母蛇，行進之時，其他小蛇不敢靠近，但那些小蛇卻一直尾隨，似乎在狩獵那條木蛇，果然，那母蛇在某個瞬間。忽然發生通體的潰爛，從其軀體之中，從其血肉之中，從其腹腔之中，流出的不是**，竟然是猶如蚯蚓般大小的億萬蛇嬰，當那億萬蛇嬰出世，尾隨母蛇的數萬小蛇，洶湧而上！
大蛇吃小蛇。小蛇吃小蛇，小蛇圍攻撕裂大蛇而後分之吞食…
…
無數之多的獵食場麵，血腥味，蛇味。毒液的味道，所有的氣味糅合在一起，尋常的人。光是在這種氣味的熏陶之下，已經是要窒息。而龍羽等修戰，雖然是以戰力護住心神。更加以戰力閉塞嗅覺，但是，那種強烈的嘔吐感，依然是翻江倒海般湧上來！
隻不過，這些，都是對於人來說的！
阿寶佇立在龍羽的肩膀，靜靜的欣賞著眼前那嗜殺的景象，他的神情，像是被眼前的景象勾起了某種回憶，看著那血和暗，大聲的獰笑道：
“哈哈哈，這種地方，竟然也能看得見這樣的場麵，暢快，爽快，這一趟，走得值，殺殺…給我殺，哈哈哈…”
鐵傀看著阿寶，向龍羽問道：
“你這熊貓，到底是何方神聖？”
龍羽沒有發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前方，仔細的提防著周圍的動靜，也正在這時，鬼手向所有人傳音入密道：
“這些東西可以殺，但是，不能發出一點‘活物應該有的氣息或者聲音’，這荒原行舟可以掩蓋隔離我們的氣息，但不能隔絕聲音，要是出聲…”
鬼手指著一隻足有三丈之高，五丈之長的、從黃沙之下被蛇群掀出來的‘四螯王蠍’，向著眾人警告道：
“那就是發聲的下場！”
眾人看去之時，便是看見，那四螯王蠍因為不服荒莽蛇群的橫行霸道，從黃沙之中癲狂竄出，出現之時，在風暴之中掀起沙震，將數萬荒莽大蛇以沙子和震動碾碎成齏粉，但是，王蠍的動作，聲音巨大，甚至引起了蛇群之中，那些八丈大蛇的注意！
於是，那隻巨大的蠍子，在轉瞬之間，被吞食得支離破碎，連發出哀嚎的餘裕都沒有！
在摧枯拉朽之下，一切的抗爭，都是無謂的，什麽都變得沒有意義了，那怕是憐憫之心！
“哈哈，這樣的陣勢，恐怕來了一尊戰帝，都未必能滅了這群大蛇，要是能馴服這群東西，當做狗一樣帶在身邊，那不是美事？！”
阿寶大笑著說出他的奇思妙想，所幸，他的呐喊，是在傳音入密之中，鐵傀聽到之後，即刻向其說道：
“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麽沒有絲毫的戰壓嗎？因為它們根本不是魔獸，而是蠻荒之時殘留下來的遺種，它們沒有大腦，沒有意識，有的隻是單純的進食欲望，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控製它們，對於它們來說，這個世上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所有的東西，分為兩樣：食物和死物！”
鐵傀最後補充一句！
“對於這種東西，我們隻能有兩個態度，要麽殺了，要麽躲避！”
鐵傀說罷，向龍羽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這個主人告誡阿寶謹慎言行，不要亂來，但龍羽顯然知道阿寶其實比誰都懂分辨局勢，衡量是非，因此，沒有多說什麽，倒是前麵的鬼手，向所有人嚴肅喝道：
“來了！”
一聲之下，眾人便是看見，荒原行舟所劃過的沙麵，終於是開始發生了隆起！
沙子隆起之後，無數的蛇，湧泉般噴出！
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終於也是成為了蒼莽大蛇的覓食之地，而他們，不是在是蛇群並駕齊驅，而是負載在蛇背之上，融入了蛇流之中！
對於這樣的狀況來說，風暴，根本已經是無稽之談，無足輕重，對付這些蛇流，才是關乎性命之事！
“我們三人結下法陣模擬蛇息，這些大蛇便會將我們當做同類，但就算是同類，隻要它們認為我們弱小，就會成群結隊前來吞食，所以，盡情的殺，但是，不能發出任何表現我們是‘活物’的聲音！”
鬼手喝罷，與他後麵的那兩個聾子、瞎子共同結出陣法，整個荒原行舟，便籠罩在一道枯黃色的蛇形氣息之中，但是，這道氣息並不是百密一疏，因為，蒼莽大蛇是會吞食同類的蠻荒遺種！
嘶嘶…
不斷開始有蛇穿透蛇形氣息，爬上行舟，龍門客棧那兩個各黑衣女子顯然對這類事情司空見慣，兩人一同揮鞭，便是將爬上的行舟的蛇通通抽做兩段，但是，單單依靠她們兩個的力量，顯然不夠，因為，蛇，太多了！
一條，兩條，三條…一團，兩團如潮水般，如密雨銀芒般，那些蛇雖然沒有發現龍羽等人是‘食物’，亦將他們當做同類，但是，無數的它們，上來試探龍羽等人這些‘同類’是否足夠羸弱，以求進行吞食！
而這樣一來，龍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龍門客棧要另外雇傭五個人和他們一起進入蒼莽還原，因為，起碼在對付這些蒼莽大蛇的時候，人手是越多越好！
所有的人，都開始了殺戮！
“每一殺一條，盡量沾血，讓它們的血粘在我們的行舟上，使得這些東西誤認為我們吞食了那種數量的蛇，因此不敢來犯！”
鬼手一邊操控行舟前進，一邊維持陣法，一邊向龍羽等人發號施令，一心三用！
既然要見血，又不能親手觸碰那些大蛇，各人俱都亮出了兵刃，而龍羽顯然也不能袖手旁觀，對於他來說，唯一的兵刃，也是遠程的兵刃，便是耀光所贈的‘九耀星弓’！
從光明帝都到這蒼莽還原以來，龍羽著重修習的，便是九耀星弓！
而修習的方法，則來自離開時光明時，沐晟所贈的三卷箭術戰技！
《百步》、《入微》、《心眼》！
這三卷戰技，關乎箭術，關乎如何將戰力運用在箭術之中！
《百步》是基礎！
《入微》是提高！
《心眼》是境界！
無論是箭術、劍術、刀法、棍法之類，通通都是要積跬步以至千裏，聚細水水而成江河，日積月累，歲月曆練，風霜磨礪方才有尺寸之功，大成之境，但是，龍羽所修習的，是關於箭術的‘戰技’！
修煉的是戰技本身，而不是箭術本身！
然而，戰技有成，箭術即成，這就是修戰者的便利和福音，將這世間種種，化作‘修戰’一道，通一道而至於乾坤萬道，舉一反三，以一列百！
此時的龍羽，箭術戰技之中，《百步》小成，《入微》入門，《心眼》未修，但是，依靠著《百步》和《入微》上的造詣，加上九耀星弓的本身的神弓之能，傳統意義上的百發百中，龍羽顯然已經可以做得遊刃有餘，隻不過，他所追求的，是耀光潛藏在九耀星弓之中的修煉贈言！
“箭道無邊，神弓大成，天人合一，射落九天星辰亦有何難？！”
他在蛇流之中拉弓射箭，他們在蛇流之中搖晃前行，向著那前方那黑暗，那**，那蛇群，那永無止境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