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外傳之華妃娘娘大翻身

第163章 3111又見重陽又產子

3 111又見重陽又產子

胤禛的聲音呼喚著,那麽的柔情,那麽的溫柔,我就在這樣的聲音裏昏迷了,就聽著這兩個聲音給昏睡過去,醒來時我依舊躺在翊坤宮的暖閣上,讓我產生了幻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癡迷的道:“原來是個夢啊……”

門外傳來腳步聲,隻見百合端著梳洗用品進來,見我醒來忙到:“娘娘,您醒啦,昏睡了好久呢……”

“昏睡?”我疑問道。

“娘娘,您與皇上在坤寧宮遊玩,可能是太累了,您暈倒在坤寧宮,皇上派人將您送了回來……”百合拿著毛巾給我擦臉,回憶起剛剛那一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暈倒,難道是因為那個聲音嗎?

“娘娘,娘娘……”正沉思著,疑雲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等我發問,便噗通一聲跪倒在我的麵前道:“娘娘,永壽宮的淑妃娘娘她……”

“她怎麽啦……”

“淑妃娘娘她提前分娩了……聽聞是受了刺激……”受了刺激,難道是因為武雪翎的事情?不應該啊?那日也不見她受了什麽刺激啊?她如此一個聰慧的人,不應該會如此的。

我匆匆忙忙地梳洗,打算更衣到永壽宮去看看情況,我是想著她受不了刺激而提前分娩,然後母子雙亡,如此也不是我動的手,我不過是查出一個真相而已,也不算是違背對聲諾的諾言了,可是她並沒有那麽的傷心,當日也沒事,怎麽幾日後才受刺激而提前分娩了呢?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幾個小太監在前掌燈,照著前方的路亮堂堂的,我見門口插著桑葉便問:“今兒是什麽日子?”

百合道:“娘娘,今兒是九月初八啊?明天就是重陽節了……”

“九月初八?這不是……”這不是龍鳳胎出生的日子嗎?雍正四年的九月初八日,廉親王死!胤禛傳喚我到翊坤宮侍寢,路途上遇見了怡親王,那是我第一次與他交鋒,雖然並不愉快,卻讓我那一夜心猿意馬,胡思亂想。

那一夜,下了很大的雨,那一夜,我很糾結,感覺時光就停在那裏走不動了,那一夜,聲諾滿身濕透地出現在我的麵前告訴我甄嬛母子三人,平安無事,沒想到一轉眼就過來兩年了。

那清顏也離開我兩年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淚如雨下,停止了腳步,我為什麽要去看她,她活著,那是我對聲諾的承諾,她死了,那是我對哥哥的交代,橫豎都是好的,我為什麽要迫不及待地去等待結果呢?她的生死與我何幹呢?

我退了回去,喚了頌芝來房內,命人準備了酒菜,我要好好的喝一杯,來祭奠我下落不明的妹妹,已經辭世的弟弟。

我一杯一杯的給自己灌酒,也許我更希望自己能夠醉著,不要麵對這一切,頌芝攔下我手中的酒杯道:“這是何必呢?她總不能次次都那麽的好運,又生下一對龍鳳胎吧,即便真的如此,皇上也未必會歡喜?”

我不語,隱隱約約地好似清顏就坐在梳妝台前,端端正正地坐著,拿著發釵比較,這個好看,那個也好看,件件都是寶貝,比著比著就樂嗬嗬地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好美的。

“頌芝,我懷念啊……懷念清顏那個丫頭,她總是那麽快樂的,好似無憂無慮的,雖然偶爾有些傷感,但是轉眼即逝,好像烏雲瞬間就消失不見了,為什麽我頭頂上的烏雲總是這樣彌漫著,怎麽也消失不了……”

“你別多想了,她是怡親王的人,也許現在活得好好的,隻是怎麽這樣的狠心,無論是什麽原因也該給咱們捎個信的,告個平安的,真真令人難受啊……也不知道她曉不曉得她的三哥已經……”

“聲諾……聲諾……”提到聲諾我更是情不自禁地流淚,他為何不早些告訴我真相呢?難怪那次他幫我撒謊假孕時,會那樣的不情願,原來他早就知道我不能生了,難怪他會準備那種烈藥給我,他早就知道皇上、皇後、皇太後會懷疑我,故此他……

他還特意的交代海然不要告訴我真相,原來他早就知道了真相,也許他覺得我不知道真相會比知道真相更加的快樂些,“我不會再心軟,我再也不會心軟,再也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兒左右我的想法,改變我的初衷……”我狠狠地將杯子摔碎在地,嚇了頌芝一跳……

“頌芝,你知道六阿哥是怎麽死的嗎?”

“不是說是因為在昭仁殿受了驚嚇後……”

我笑道:“小孩子容易受驚嚇,但是再被驚嚇也不會如此斷送了生命,何況有溫太醫這個醫術高明的人在,怎麽可能就死了呢?”

“那……莫非真的是三阿哥做的……”

“三阿哥不會這樣做的,他雖然窺視帝位,但是不至於去危害一個不滿周歲的小孩的。”

“那主子您查明白了嗎?”

“本不想查的,但是太想知道六阿哥是怎麽死的,太想知道誰能夠瞞過甄嬛的眼睛,對她的孩子下手,這後宮之中到底還有誰怎麽高深莫測呢?”

“主子您查到了?”

“流朱的死,我覺得蹊蹺,但是不知道怎麽與小阿哥的死憐惜到一起,你想想,流朱伺候六阿哥才一年不到,可是她伺候她家小姐十幾年了,怎麽可能拋下她的小姐而追隨小阿哥而去呢?聽聞流朱與神武門的一個侍衛有染,可是流朱出事之後,那個侍衛便消失了,我派淩柱在宮外暗訪,這才發現那個侍衛在流朱死後不久便消失不見了,一個大活人就這樣的消失了,這其中必有蹊蹺……”

“流朱是為了追隨六阿哥而去,皇上準許她與六阿哥葬在一起,可是她的遺物跟甄家的帶了出去,甄家的人想著為流朱立個長生牌,把她的遺物放在寺廟裏祈福,我派了人偷了出來,查看了一番,才發現她穿的內衣上麵有著小孩子忌用的毒藥,那流朱日日抱著六阿哥,日久天長,六阿哥自然會一命嗚呼的,即便溫太醫醫術再高明還能去查看流朱的內衣嗎?”

“您的意思是那侍衛是有人特意派來勾引流朱的,試問除了男女之間可以在內衣之上下毒,還能有誰有機會呢?”

“是,就是這樣的,可是那侍衛更是了不得,你知道嗎?你侍衛不僅僅是個侍衛,他是雍王府的家生奴才,他的父親是大管家戴鐸,你應該知道,這人極其的聰明,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就特別倚重他,對他的兒子自然也是好的,這個侍衛小名叫狗兒,可以說是跟三阿哥一起長大,故此情意菲比常人,故此甄嬛才會深信不疑是弘時害死了六阿哥,故此認為是我在背後策劃,不惜倒戈皇後冤枉與我聲諾有私情,試圖將我絆倒。”

“那……這到底是誰設的局呢?”

“既然不是我,也不是弘時,那除了那一位,還能是誰呢?那戴鐸在皇上登基前是比較受用,皇上登基之後卻並沒有受到重用,在哥哥的手下當官,後來因為貪汙被哥哥給舉報,皇上下令處斬了,故此那狗兒是與我們年家仇深似海的,故此很容易被皇後利用的……”

皇後畢竟比我多活了這些年,何況心智與聰慧都不在我之下,我要拉她下馬絕非易事,我撐著頭好似醉了,說到底聲諾還是我害死的,若不是我要陷害灩嬪,他也不會出來頂罪的。

“主子既然都知道了這些,何不將此事告知淑妃,讓他來對付皇後呢?”

“無憑無據,單單憑我的一席話,你認為她會相信嗎?”

“這皇家的孩子總是多災多難的,那敬……敬貴人,日日夜夜地念叨著幼子何辜,到了節骨眼上為了抱住自己,還不是狠下心腸去害淑妃的孩子?”頌芝不屑地說道。

我悠悠笑道:“頌芝,你猜淑妃會不會借著這個孩子邀寵呢?”

“她已經這般山窮水盡了,必定不會失去這個好機會的,眼看家中的親人有難,宮中惠嬪與灩嬪都沒得作為了,她再不邀寵,隻怕命都保不住了,這命都沒了,還傲氣什麽?能得到皇上的恩寵是萬幸的事兒,管他是怎麽來的呢?”

頌芝每當提到皇上,眼中總是有著一絲絲的愛意,雙眼都充滿了情意,故此我也不敢在她麵前表現出要報複胤禛的情感來,我道:“我隻是命人彈劾甄嬛的父親收藏了反詩,好歹是老丈人,至於發配到蜀地那種邊遠的地方去嗎?”

“清風不解意”,因為這句詩死的人不計其數了,無論是什麽罪名都有法子能夠解決,唯獨著“反清”的文字獄誰也逃不了,我隻是想著讓皇上將甄嬛的父親貶官,減少她娘家的勢力,卻沒想到有人推波助瀾地將他發配到蜀地去了,那地方貧困得連喝水都是奢侈的,到了那個地方隻怕有著受不完的苦了。

“這是有人逼著淑妃去邀寵,好讓她來與我抗衡,好坐收漁翁之利。”這是皇後一貫的做法,挑撥來挑撥去,偏生我與甄嬛又是仇深似海,不可能聯手對付她的,何況,我也的確找不到絆倒她的證據。

“那我們該怎麽去應對呢?這淑妃不是好惹的,您還記得那當初邀寵的那法子嗎?迷得皇上冒著雪的在她宮門外等著,若是如此,那咱們是不是……”

“當初我失寵那是因為我犯了錯,如今我不讓別人抓到錯兒,誰把我怎麽樣呢?何況我還有個寶貝皇孫在,我還有協理後宮的權利,誰能將我如何呢?她得寵又能如何呢?”我輕蔑地說道,我已經不怕她們了,再也不怕了,嗬嗬……

“可是,皇後讓淑妃來邀寵就是為了對付咱們的,咱們總得想著法子應對才是啊?”頌芝擔憂道。

我道:“就準她會挑撥啊?那秀嬪對淑妃不是恨之入骨嗎?我就不相信她能夠眼睜睜地看著淑妃得寵,咱們也坐山觀虎鬥好了……”我正愁累得慌,我得好好修養修養。

“咚咚咚……”正說著,外麵傳來敲門聲,頌芝去開門,百合立在門口,進來稟告道:“娘娘,淑妃生了,是個皇子……”

“什麽?哼,她的肚子是什麽做的?”我還未說話,頌芝便驚訝道。

“但是,哭都沒哭一聲,就沒了,眼下永壽宮是……”百合說著便有些傷感,我挑了挑嘴角,想著:“老天爺是公平的,別以為次次都幫著她……”

“這……主子,這是……”

“皇上呢……”我問道。

百合答道:“皇上從今兒下午一直都陪在淑妃身邊,生產時,還不顧皇後的阻攔,進了產房……皇子沒了之後,皇上並沒有離去,淑妃昏死過去,還命溫太醫務必要保住淑妃的性命,否則提頭來見……”

“嗯,知道了……”我淡淡道,這樣挺好的……“各宮的人都過去了嗎?”

“是,咱們要不要……”頌芝提示著,我為什麽要過去呢?我過去了又能如何呢?我又不是神仙,我去了也救不了那個從娘胎裏出來就離去的孩子,我去了,隻會讓人誤以為我不懷好心,隻會讓皇後找到拉我下馬的機會,隻會給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推病不去,去把弘曆跟思妍找過來替本宮侍疾……”想起在坤寧宮的那一幕,我現在也沒弄明白,我為什麽會昏倒,更不明白胤禛為什麽會突然想著去坤寧宮,為什麽那麽的失態?而在坤寧宮唱歌的人又是誰?難道真的是他的“菀菀”,是鬼魂?

“額娘……您沒事吧!”弘曆急匆匆地跑來,見我歪在床榻上,忙著問安道,思妍跟在他的身後,默默地朝我行禮,百合搬來了椅子放在床邊讓他們坐下,我微微笑道:“沒事兒,好兒子,你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

“兒子關心額娘,不是很應該嗎?”弘曆見我如此說,剛剛的那一點點焦急便也被冷冰冰的神情所代替。

“額娘,您哪裏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來看一看?”思妍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搖了搖頭道:“永璜好麽?”

“謝額娘關心,他很好的,就是有些愛哭鬧,乳娘說,這孩子嬌貴!”

“自然嬌貴,弘曆的第一個孩子,怎麽能不嬌貴呢?哭哭鬧鬧,就說明他很健康,小心點照顧著……”我囑咐道,不知道皇後會不會危害這個小皇孫?畢竟這個孩子給我帶來了很多的恩寵與權利。

“思妍,你先回去吧,我跟額娘說說話……”弘曆命令道,思妍乖乖的起身朝我俯身行禮離去,眼神顯得有些顫顫的,癡迷地朝弘曆瞥了一眼,急忙的閃開,低著頭提著裙子出了門。

“咦,有什麽話兒要跟額娘單獨說,連枕邊人都聽不得?”我略帶挑逗的口吻說道,弘曆眉頭一皺,很不滿意我這樣的挑逗他,起身背過身去道:“皇阿瑪好像還是在在意淑妃的……”

“那又怎麽樣?”我無所謂的說道,弘曆的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道:“額娘不擔心失寵嗎?”

“失寵就去邀寵嘍,這個後宮裏,誰還能永遠的得寵呢?皇後都有邀寵的日子,何況是我們這些妃子呢?你在擔心什麽?”是擔心我失寵後,他便更加不被胤禛待見了嗎?

“淑妃的孩子怎麽總是這樣的短命呢?”弘曆狐疑道。

“你以為呢?”

“弘曆感覺額娘不會害一個尚且在娘胎的孩子?”

“為什麽不會?”

“感覺額娘很喜歡孩子……”

我挑嘴笑道:“那就是天意了。”想著,我的孩子當初不就是胎死腹中,我為什麽不能害她肚子裏的孩子呢?可是的確不是我動的手,這一回到底是誰呢?沒想到這宮中除了我,多的是想要謀害淑妃的人啊?

“淑妃正直青春,就算是幽禁愁悶,也無人虐待她,不至於產下一個死胎的……”弘曆沉思道,這宮中臥虎藏龍的人多著呢,“她產下死胎我無所謂,但是我不希望是額娘動手的……”弘曆了若有所思道地說道。

“這是為何?”

“弘曆不希望額娘的手沾上血腥,若是迫不得已的,交給弘曆去做吧!”我不由一愣,這話是何意?“弘曆的額娘是善良的,很善良,是個好人!”不等我問,弘曆便解釋道,將“善良”與“好人”咬得好重,好重!

甄嬛番外

“為什麽?”甄嬛緊緊地攔著沈眉莊的手,問道:“眉姐姐,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我對敬妃一直都是尊重有加,甚至把自己的親生女兒交給她來撫養,她怎麽可以如此待我?”

若不是敬妃親口承認,她怎麽也不會相信,她寧可敬妃是被年世蘭陷害的?

她痛哭流淚,傷心欲絕,如同喪考,幾番都要昏厥過去,沈眉莊扶著她趟上了床,同樣滿臉淚痕地安慰道:“人心隔肚皮,嬛兒,我們都錯了,我們竟然相信這後宮之中有好人?想來那敬妃曾經幫我們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她恨年世蘭,她想要利用我們的恩寵在後宮之中翻身,說到底,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籌謀,隻有我們,傻傻地等著人家來伸手來打,然後再會想著去反擊。”

甄嬛靠著枕墊雙手撫慰著即將足月的胎兒,悔不當初,難怪近來總是感覺胎兒的動靜越來越弱了,原來一味地避忌在這永壽宮裏,也依舊逃不過旁人的手,原本以為該防患的都已經防患了,沒想到依舊是防不甚防?

“是啊?我當皇後待我好,到頭來,她早早知道我就是個影子;我當敬妃待我好,到頭來,她竟然在我的發油裏放毒藥……我當年世蘭可恨、我當瓜爾佳·文鳶可恨、我當那些拜高踩低的奴才下人可恨,如今才曉得那些表麵與你交好,背地裏卻給你捅刀子的人才是真真可恨的。”

沈眉莊讚成的點了點頭道:“是的,這深宮裏,可怕的從來不是華妃那樣張牙舞爪的紙老虎,可怕的就是那些口蜜腹劍、兩麵三刀的人;可怕的是君心難測;可怕的是你全心全意地待一個人,卻得不到他一點點的情誼。”

看見沈眉莊如此傷身,甄嬛覺得自己應該堅強,擦拭著眉莊臉上的淚痕道:“眉姐姐,皇上隻是被華妃蒙蔽罷了,那時他忌諱年羹堯的勢力,免不得多寵她一些,你沒必要耿耿於懷,在這宮廷內,我們除了依靠他,也別無他法了。”

沈眉莊擦幹淚道:“你啊,怎麽隻會說我,不知道說自己的,既然想得如此通透,又何必再慪著這口氣?槿汐不是說過嗎?皇上喜歡你,根本就不是因為裕嬪,而是因為逝世的純元皇後,男人惦念原配,也是情有可原,那裕嬪也不過是個影子罷了,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呢?”

提到此事,甄嬛更是落淚不止,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當他是我的良人,到頭來,卻不過是水月鏡花罷了,我當我此生未辜負自己,如今才曉得,我何止是辜負了,我簡直是糟蹋了自己,若不是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若不是我不甘不服,隻怕早早就活不下去了。”

“為什麽活不下去?年世蘭活得好好的,皇後活得好好的,敬妃也沒有被處死,為什麽我們要活不下去?嬛兒,氣節已經不重要了,為了你,我去他那裏邀寵,被年世蘭嘲笑說是‘用**換來的鐲子’,現在太後已經不在了,我們再無靠山了,我們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沈眉莊說這話的時候,恨不得咬牙切齒,甄嬛狠狠地握著拳,那尖銳的指甲都已經深入的肉中,狠狠地道:“恨不與君長絕,如何再侍奉君側?”

正說著話呢,浣碧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焦急道:“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府裏剛剛傳來消息說,咱們家老爺藏了反詩,皇上雷霆大怒……”說著說著浣碧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泣起來?

“怎麽啦?你說怎麽來?爹爹怎麽啦?”

“有人舉報老爺藏了‘清風不解意’的反詩,皇上要把咱們甄家發配到那涼苦蜀地……”。

甄嬛一聽隻感覺整個身子都被砸在了冰窟裏,想要說什麽又說不出來,文字獄可大可小的,爹爹向來喜歡詩詞,區區一句“清風不解意”就被判定為反詩,未免太過輕率了,然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樹倒猢猻散,就連曾經較好的敬妃都會背叛,何況是旁人呢?眼下朝堂之上知道她已經失寵,又攤上了這般案子,雪中送炭的人少,這落井下石的人可是比比皆是啊!

她已然失寵,誰又會為她效力呢?怕是在劫難逃了,想到此處,她不由覺得腹部一陣陣的痛,她痛苦地叫了一聲,沈眉莊連忙道:“嬛兒,你怎麽啦?”

甄嬛扶著肚子道:“我、我肚子好疼,我肚子好痛,不,不這孩子才八個月,不會就要生了吧!小阿哥就是因為雙生子月份不足,先天不足,才會早夭。”不管那個男人對她如何無情,這個孩子終究還是她的骨肉的。

她有想過不要這個孩子,可是在這深宮裏,她已經失去了夫君,若是再沒了孩子,她可該怎麽活著啊?

“快,快去傳溫太醫來。”

“實初哥哥,我怎麽樣?”溫實初替甄嬛紮針後,她感覺舒服多了,她知道,無論什麽時候,實初哥哥是不會背叛自己的,早知道有今日,實初哥哥隻怕被皇上是更好的選擇。

溫實初連連歎息,無奈地搖了搖頭,很是自責的道:“怪我,怪我,我竟然沒有發現你的發油有問題,竟然讓你被毒物害成這副模樣?”

聽到此話,甄嬛心中預感怕是不好了,沈眉莊催促道:“溫太醫,到底是怎樣?你倒是說啊?”

“嬛妹妹,孩子已經胎死腹中了……”溫實初很是不忍地說道,他曾經答應要保護嬛兒,然而上一次她生產,他剛好不在宮中,這一次,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害得她胎死腹中?他內心覺得自己太過無能了,他自認為醫術高超,可惜卻什麽都幫不上。

甄嬛聽到這話,早早就痛哭起來,孩子?孩子?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啊!

“小姐,皇上來看您了……”正傷心著,浣碧進來稟告道,他、他終究還是來看了,他雖然年將半百,然而卻依舊長身玉立,瀟灑如風,明黃色的長袍由遠及近,甄嬛不知道自己是何感想?

“朕聽聞淑妃動了胎氣,如今如何了?”他走近冷冷問道。

溫實初正打算如實稟告,甄嬛強化道:“一切安好,不牢皇上掛心。”

“朕已讓皇後悉心照顧你的胎兒,不料卻被武氏鑽了空子,既然胎兒沒事,你好好安養,切勿多想。”他淡淡地說了幾句,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再看什麽?

最後道:“溫太醫,朕把淑妃交給你,若是淑妃跟胎兒出了好歹,真饒不了你。”

溫實初恭敬道:“微臣領旨!”

“惠嬪,你向來好靜,就留在永壽宮,好好照顧淑妃吧!”說完,他終究轉身離去了。

待他一離去,甄嬛又是淚如雨下,可憐她一片真心,自以為尋得有情郎,過往許多事情在腦海之中如同走馬觀花般,一起經曆了這麽多,終究還是抵不過帝王家的無情啊!

“嬛妹妹,這個孩子已經胎死腹中,若是不及時引產,對你身體無益啊?你為何不告訴皇上,胎兒因為那發油毒物已經不在了,如此好歹能夠讓敬妃得到懲處呢?”溫實初不解地問道。

“既然我兒已死,我豈能能夠讓他死得如此沒價值呢?區區一個敬妃怎能為我兒償命?”甄嬛狠狠地說道,與沈眉莊相視了一眼。

沈眉莊心領神會道:“不如拿著這個孩子拚死一搏,要死也要脫個墊背的,皇後與年世蘭,怎麽會讓你平安生下孩子,她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誣陷她們也不算冤枉。”

既然孩子已經死了,那麽就想個法子把這個謀害皇子的罪名落在她們的身上,能夠絆倒一個算一個。

甄嬛搖了搖頭道:“她們也不值得我用孩子去算計,我要算計的人是皇上,我要他真真切切地記住我的喪子之痛,讓這份傷痛永遠地刻在他的心裏,就好像純元皇後刻在他的心中一樣。”

溫實初似乎也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依舊擔憂道:“可是嬛兒,這個死胎不能在母體內久待,不然會影響你的身體,甚至還會終生不孕的。”

“終生不孕?哈哈哈,那正好,莫非還想著我為他生兒育女不成?”

甄嬛換上了一身飄逸的白紗,槿汐道:“奴婢在王府裏長大,有幸聽聞過純元皇後的事跡,聽聞皇上時常與純元皇後到坤寧宮去玩耍,故此皇上才會一心要爭得皇子之位的,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夠封她心愛的女子為皇後……”。

甄嬛道:“當日,陵容乃是皇後推薦給皇上的,皇上說過她的嗓音與純元皇後有幾分相似,我既然長了純元皇後的臉,若是再有她的聲音……”。

槿汐道:“娘娘能夠如此想,可見天無絕人之路,隻要天不亡我,必定能夠翻身。”看著甄嬛鬥誌激昂,槿汐也是安慰。

甄嬛囑咐道:“一定要想辦法,讓皇上在正午之時前往坤寧宮。”

槿汐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經買通皇上身邊的小太監,無疑之中提起了坤寧宮,雖然坤寧宮如今不再讓妃嬪居住,不過奴婢猜想,若是皇上想起了坤寧宮,他必定會前往緬懷的。”

萬事俱備之後,甄嬛才扶著肚子朝坤寧宮走去,然而她萬萬沒想到正午不單單皇上來了坤寧宮,她還帶著年世蘭,險些讓她的計謀無用武之地。

幸虧那年世蘭本就在病中,不知為何昏了過去。

他聽見她的歌聲,絲毫沒有理會昏迷的年世蘭,命人把她送了出去,他隨著歌聲尋找著發源處,他深情地喊道:“莞莞、莞莞……”。

她曾經很喜歡這個昵稱,可是她卻天真的以為,他叫的是自己的封號,此時才明白,他是在叫自己亡妻的小名罷了,真是何其有幸,何其不幸啊?

“莞莞……”終於他看見了她的身影,他很是激動地抱住了她的後背,喊道:“莞莞,是你回來了嗎?莞莞,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

“皇上……”她輕聲喚了句。

“莞莞,你告訴我,這不是夢,這是真的,你真的回到了我的身邊對麽?我再不會放你走,我再不會寵幸別的女人,我要廢除整個後宮,除了你,別的女人我都不要了。”說得多麽的癡情啊!

這個叫做“柔則”的女人,是有多麽大的魅力?竟然讓他廢除整個後宮。

甄嬛微微笑道:“聽聞皇上對純元皇後情深意重,如今看來,何止啊?能夠與純元皇後三分相似,真真是臣妾的福分。”福分?若是有選擇,她寧可不要這張如花似玉的臉?

皇上這才反應過來道:“嬛兒?”

甄嬛柔聲道:“臣妾聽聞臣妾的容貌與純元皇後有幾分相似,臣妾這才知道原來是臣妾誤會了皇上,皇上忘不了原配妻子,乃是專情深情之人,臣妾卻誤會皇上為薄情寡義之人,實在是不該的。”

說著抬起了手,拭了拭眼角的淚,皇上道:“你能夠明白便是最好的。”

甄嬛道:“臣妾向來有幾分傲氣,才會如此,待想明白了,皇上卻很是冷落臣妾,臣妾見皇上一麵也是難的,臣妾聽聞純元皇後生前很是喜歡來坤寧宮玩,故此想來此轉轉,想著若是能夠見上皇上一麵該多好?卻不知道為什麽,來到這裏,卻好似看見了純元皇後與皇上您在此的談笑玩鬧。”

皇上聽後也不由想起了往事道:“是了,莞莞笑起來很是美妙的。”

他提起純元皇後的時候,好似雙眼裏都閃著光芒的。

“皇上……啊……”突然甄嬛痛苦地慘叫了一聲,皇上緊張道:“莞莞,你怎麽啦?”

她的身體好似站不住了,她扶著肚子慢慢地從他的懷抱中滑落,他深情地喊著:“莞莞,你怎麽啦?”

他摟著大腹便便的甄嬛,看著她痛苦難受的表情,就好似看見當初的柔則一樣,幾乎是一模一樣。

如此剜心的痛一次就夠了,難道還要經曆第二次嗎?

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甄嬛氣若遊絲地道:“臣妾年幼,還不知這世間情之深,隻當皇上把臣妾當成是裕嬪的影子,不料,其中另有緣故。”

“嬛兒,你怎麽啦?你別嚇朕。”他還是很緊張,忙著將她橫腰抱了起來,喊著:“快傳太醫……”。

產房內,他緊緊地拽著她的手道:“若是你與孩子注定隻能選擇一個,那我要你,孩子,別的女人也可以生,而你卻隻有一個。”

甄嬛聽著這話,心中是高興不是,不高興也不是!

好吧!自古以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既然老天爺讓她長了這張臉,為何不好好地利用這張臉呢?

深宮之內,若是沒得皇上的恩寵,在內保不住自身性命,在外保不住父母親人,既然注定要有人鬥敗,那麽鬥敗的人,為何要是我呢?

既然我掙不到皇上的一片真心,那麽我便要得到著後宮所有的恩寵,成為寵冠後宮的寵妃,再不受人欺淩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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