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5176果親王福
5 176果親王福晉拜訪
靈芸在桌案前正專心致誌地習字,我在一旁為澤類梳頭,這是澤類在宮中度過的一個晚上,就住在翊坤宮的偏殿裏,我知道這個宮中並不安全,帶他進來還不知道會遇見什麽事兒,但是我沒有辦法跟他分開,這些日子來,他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他對我也好,我對他也好,好似都產生了依賴感。
“娘,紫禁城好大,好漂亮啊……”澤類便玩弄著我的發釵便說道,昨兒接他入宮的時候便如同一隻喝了熱油的小鹿般四處亂竄,手舞腳蹈的好似很喜歡這兒。
“澤類,娘要囑咐你幾件事兒,你可是能做到啊?”我拿著金黃色穗子為他纏著鞭子,看著鏡子中他那圓圓紅撲撲的小臉蛋感覺特別可愛。
“什麽事兒?”澤類朝我眨了眨眼睛問道,表示他很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你先答應娘,你做得到,娘再告訴你!”
“娘不說是什麽事兒,我怎麽答應娘呢?”我本是想著試一試他的定性再說,沒想到他反應如此快,可見是個伶俐的孩子,不必擔心他會說錯話漏嘴什麽的了。
“嗯,總之澤類要記住娘所說的每一句話,不然的話,娘就不跟澤類在一起了。”我點了點他的小臉蛋,他微微一笑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可愛極了。
“不,不要,澤類不要跟娘分開……”他雙手纏住我的脖子撒嬌地朝我懷中躲過來,弄得我全身都癢癢的,“娘去哪裏,澤類就去哪裏。”
“嗯,乖……那你記住了,第一:我不能叫我‘娘’了……”他要是叫我“娘”,那胤禛就是他的“爹”,齊妃就成為他的“姨娘”,弘時就是他的“哥哥”了,這可不成。
“不叫娘那該叫什麽啊?”他很黏我,就牛皮糖一樣地黏著,也可以說是一種依賴吧!我想我與澤類比其我與弘曆的關係要親密得多的,畢竟弘曆已經那麽大的年紀了,我沒有辦法像摟著澤類一樣地摟著他,故此我與澤類也很是親密的,這下子也算是明白為何皇太後會更加的疼愛十四爺這個小孩兒了,孩子大了,特別是兒子大了,終究是要離開娘的。
“叫娘娘……”我囑咐道。
“娘娘?”澤類試著叫了一聲,覺得沒什麽難處便很是滿足的點了點頭。
“第二呢,就是不能告訴任何人,從前咱們發生的事情,一點兒也不能透露,若是有人問,你就說不記得了。”澤類想了想,沉默了一夥兒,也點了點頭,我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兒呢,就是不能跟姐姐說話了。”
“這是為什麽啊?不跟姐姐說話,跟誰說話呢?”澤類天真地看著我問道,朝靈芸的方向看了一眼,靈芸微微的笑了笑,擱下筆,一手捂著嘴一手揮了揮,表示她現在不能說話了。
澤類好似也看明白了,很是乖巧的點點頭,我見他如此乖巧便誇耀道:“哎呀?這是哪裏來的小潘安啊?英俊得沒邊了,瞧這墨玉般的眼珠子真真是好看的哦。”
“嗬嗬,娘娘的眼珠子也真真好好看的。”澤類一聽便嘻嘻哈哈地笑起來,非得爬到我身上想著拿我頭上的朱釵,我便站起身來,他的個字才還沒到我的大腿,怎麽夠也是夠不著的,便頑皮地抱著我的腿,嚷著不讓我走,我便順手將他擰了起來,抱在懷中裏,這小家夥看著不大,可是沉得很啊。
“娘娘,果親王與果親王福晉來給您請安……”正玩得高興呢,碧痕進來稟告道,不由覺得沒得興致,果親王與我關係向來不是很融洽,雖然沒得什麽恩恩怨怨,但是好歹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麽會帶著福晉來我這兒請安呢?
帶著狐疑的心放下澤類,示意他與靈芸一塊玩去,便跟著碧痕到了正廳會客去,路上不知道為何碧痕有意無意地發出咯咯的笑聲,我問道:“什麽事兒這般好笑?說出來讓本宮也樂一樂?”
碧痕不依我還打趣我道:“嗯,奴婢不告訴娘娘,等夥兒娘娘見了自然也會與奴婢一般這樣開心這樣樂的。”我尋思著,莫非是果親王給我帶來了什麽好東西?不至於啊!
剛剛走到正廳,便見果親王與一左一右兩位女子朝我行禮問安,果親王一身藏青色長袍,左邊是側福晉完顏·穎瑜,著一身迎春花色旗袍,打扮雖然不鮮豔卻顯得很是端莊賢淑,左邊的女子著一身柳葉青的素袍,打扮很是清新素雅,活脫脫的一個麗水美人兒,清水裏滋養著的水仙花,仔細打量她,總感覺很是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總是一副似曾相似的感覺。
不知何故,她一雙水汪汪地眼睛便如同釘子般釘在我的身上,滿眼淚盈,倒是讓我不知所措,隻見她微啟朱唇喚了一聲:“娘娘……”我這才認出來,這不就是曾經在我身邊伺候的爾雅嗎?不由覺得很是驚訝也是驚喜,這才一年不見而已,怎麽她完全變了模樣,若不是這聲音我還真是認不出來了,長高了些,也瘦了許多。
“這,這是……這是怎麽回事兒?”我疑問道。
那邊果親王便彬彬有禮地朝我道:“臣弟還有去皇兄那兒請安,便不在此處多留了,爾雅你便在此與貴妃娘娘說說話吧!”說著便給我行禮告退了,穎瑜便也一同離去了。
“娘娘……”等果親王與穎瑜離去後,爾雅更是止不住的哭泣了,跪在我的腳下怎麽扶也是扶不起來,弄得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忙著讓碧痕將她扶起來。
碧痕道:“哎喲,我的好福晉,您別一勁兒的哭啊?要是把咱們娘娘的淚水也勾了出來,我看你該如何是好?”爾雅這才起身擦幹了淚水,我聽見碧痕喚爾雅福晉更是驚訝,問道:“福晉?這又是怎麽回事兒?”
“娘娘,如今爾雅可是果親王的福晉,而且還是嫡福晉,你可不知道這是羨慕死了多少宮中的姐妹們呢?”嫡福晉?我更是一驚,真是沒想到爾雅會成為果親王的嫡福晉啊?果親王向來是說什麽要尋找一個兩情相悅的女子為妻子,而且上回賜婚的時候還說什麽,心愛的女子已經另嫁他人,終生不娶嫡福晉之類的話兒,怎麽會取了爾雅這麽一個獲罪的官宦家女子呢?
“是麽?那真是太好,不過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我感覺肚子裏都是疑問,覺得這是一件不可思議地事兒。
“娘娘出事兒之後,奴婢被放到辛者庫裏,總是受人欺壓打罵,後來果親王就跟皇上討了奴婢……”爾雅邊說邊哭訴道,也不知道她這是有什麽好哭的,正如碧痕所言的,這是要羨慕死多少宮女啊?辛者庫出來的宮女那身份地位是多麽的低下的,能夠嫁給果親王還是正兒八經的嫡福晉,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兒啊?何必如此哭哭啼啼的呢?
“這是你的福氣,你何必如此呢?也怪本宮不好,連累了你們,元露與風兒呢?”我詢問道,回來沒幾日,許多事兒還來不及處理呢?更是沒得功夫去打聽她們幾個的去處了。
“不,娘娘,您是爾雅的大恩人啊,若非您將爾雅提拔到翊坤宮伺候,爾雅還不知道在哪裏呢?”後來仔細地聽爾雅講述了當時的情景,因為在辛者庫裏總是被人欺壓,動不動就是別人打罵,有一回撞上了果親王,果親王心有不忍,隨口說了一句,便救下了爾雅,沒想那群人更是變本加厲,說爾雅是狐媚子勾搭王爺,更是咬著不放,果親王也不知道是如何想的,幹脆就向皇上討了爾雅,還說爾雅是他的心上人,要明媒正娶做嫡福晉。
剛開始胤禛自然是不樂意的,堂堂大清的果親王怎麽能夠討一個辛者庫裏的賤婦當嫡福晉呢?這若是傳出去是一件多麽有辱皇家顏麵的事兒啊,於是果親王抬出了先皇時期的“良妃娘娘”,以及念出了純元皇後的詩句“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胤禛便無奈了,隻好成全了。
“嗯,如此說來這真是你的福氣啊?果親王何等心高氣傲之人,竟然能夠為了你違背皇命,可見是真心待你,此後你便是有著享不完的福氣了。”爾雅擦幹淚水隻是微微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卻見她並不想告知,便也沒有問出口。
事後談及從前在我翊坤宮伺候的人,元露與風兒竟然都已經死於非命了,就連原本伺候頌芝的姚曦都被無緣無故的調離了紫禁城,不知道被流放到什麽地方去了,其餘人等更是不知去處,倒是不是我身邊的人也都如此慘遭毒手,不由覺得她們真是趕盡殺絕啊?
於是便也可想而知,當初我被遣送去慈雲寺時,弘曆的情景是多麽的危機,別說來送我,若是他敢為我說一句求情的話怕都被惹怒胤禛的,慶幸的是,這一切的苦難都過去了,我年世蘭又重新站起來了,而且身份地位比從前更加的高貴,我再也不會被她們給打倒了。
閑話家常一夥兒,爾雅便要出宮回府了,果親王派人來請說在禦花園裏等她,我便想著去送一送,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出去走走,活動活動,也好讓後宮的妃嬪們知道,這宮中又多了我熹貴妃這個人物,該顧忌便開始顧忌了,別讓我找到是什麽錯兒,不然可沒得她們的好日子過,祥嬪這個賤人我一回宮就給我送了怎麽大的禮,看我整治她?讓她好好地見識見識我的手段。
“果親王,真是好興致,還特意帶著側福晉來禦花園中賞花啊?”剛剛到達禦花園便聽見淑貴妃的聲音,抬眼看著淑貴妃、謹妃、欣嬪、意貴人、海常在、青答應、高答應等人也正在禦花園內賞花。
“淑貴妃娘娘吉祥,各位娘娘、小主吉祥!”果親王與穎瑜便一一給她們行禮,隨意寒暄幾句便想著告退,卻被熹貴妃喚住道:“咦,果親王怎麽沒帶您那辛者庫的嫡福晉入宮來給本宮請安呢?莫非果親王在心底裏也是嫌棄她身份卑微而不好意思帶出來見人麽?”淑貴妃有些挑釁的說道,果親王隻是不理會,又聽淑貴妃朝穎瑜說道:“側福晉,本宮真是替你心有不甘啊?好歹你也是出生名門,怎麽就輸給了一個辛者庫的賤婢呢?你是沒她長得好,還是沒她有見識啊?怎麽咱們的風流才子果親王就是喜歡她而不喜歡你呢?”
穎瑜被淑貴妃一番話說得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卻也沒有退讓,微微俯身很是淡定自如地說:“娘娘此言差矣,我家王爺向來閑散隨性慣了,並不看重門第出身,爾雅姐姐合了王爺的心意,妾身還能有什麽好計較的呢?何況姐姐入府之後,我們姐妹相處融洽,府中一團和氣,王爺也是十分高興歡快,為人妻妾的不就是要好好侍奉夫君,讓夫君高興快樂麽?隻要我家王爺順心如意,妾身沒有什麽甘心不甘心的。”
爾雅聽到這一席話不由也覺得感動,想著過去與淑貴妃說上幾句話,卻被我一手拉住,我覺得此事很是蹊蹺,這果親王娶誰為福晉與她淑貴妃有何幹係,容得她在這邊說三道四的?
“嗬嗬,可不是……側福晉可真是想得開啊?不過嫁給果親王也這些年了,四福晉、五福晉都懷過身孕,你與她們一同嫁入皇家,怎麽如今還沒得消息,可見側福晉在府中並不得寵,不然果親王也不會著急上火地娶了辛者庫賤婢做正房了。”淑貴妃輕蔑地說道,我倒是不知道她何時與穎瑜結下了冤家,當著果親王的麵就敢如此挑釁?也不怕丟了身份。
“淑貴妃娘娘,小王府中的事兒,就不勞你費心了,小王剛剛去養心殿給皇兄請過安了,這就要出宮了,恕不奉陪,先行告退了!”果親王好似很不想在這裏繼續呆著,便又是抱拳告辭,轉身見了我與爾雅,忙著朝爾雅揮手喚了一聲道:“爾雅……”嘴角還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這是我很少看見果親王那歡快高興的笑容,總以為他的笑容如同初七初八的月牙,固定的弧度,微微的、淡淡的、淺淺的,沒想也能夠笑得如此燦爛。
“是,王爺……”爾雅聽見果親王的呼喚,很是溫柔甚至稱得上嬌滴滴的回了一句,然後掙脫了我的手朝果親王走了過去,俯身道:“王爺恕罪,妾身讓您久等了,隻因與熹貴妃娘娘多聊了幾句。”
“無礙,無礙,我也是剛剛帶著穎瑜給皇嫂請安過來的,前兒你說身子有些不舒服,不如咱們先去太醫院看一看吧!許是有了也說不定呢?近日你總是有些嘔心想吐。”果親王溫柔體貼地說道。
爾雅聽見這話便有些羞澀,頭微微一偏推了推果親王嬌滴滴地道:“王爺……這話怎麽能說出口?妾身不理會您了。”這是當著眾人的麵打情罵俏啊?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看著這模樣,果親王果然是看上了爾雅,果然如穎瑜說的那般不在意什麽門第身份。
“果親王夫婦可真是恩愛啊?當著眾人的麵就如此卿卿我我,也不怕我等打趣啊?”淑貴妃見她們如此,陰不陰陽不陽的說了一句,爾雅便更是羞愧了,卻沒露出聲色來,隻是弱弱地俯身道:“淑貴妃娘娘吉祥,眾位娘娘、小主吉祥,妾身本是該到各宮請安行禮的,如今在此碰巧遇見了諸位,便在此給諸位行禮問安吧!”
謹妃聽後捂著嘴“嗤”的一聲笑道:“福晉這是什麽話?您給我們行禮問安的日子已經過去了,您再不是哪個在辛者庫給我們這些主子洗衣裳的賤婢了,您如今是與我們平起平坐的福晉了,本宮哪裏還敢承受你的大禮了呢?”
跟隨的意貴人、高答應、海常在、青答應忙著符合道:“是啊,是啊,不敢當,我們當不起。”一時間弄得爾雅很是不好意思,果親王卻不知道該如何去維護自己的妻子,隻是淡淡地站在一旁,任由人侮辱爾雅。我猜想這是莫不是衝著我來的,爾雅若不是曾經伺候過我的人,隻怕她們也不會如此刻意地為難吧。
“自然是當不起的啦,我等是妃子也好,貴妃也罷,哪怕是皇貴妃也一樣,不過是愛新覺羅家的妾室,十七福晉出生再過卑微也好,也是果親王堂堂正正的嫡妻,名正言順的果親王妃,若是論國法,我們自然是平起平坐的,若是論起家法來,我們還差了人家一截呢?這個,眾位姐妹還算是明白的,不敢受果親王妃的大禮,不然這若是傳出去隻怕是要丟了咱們後宮的顏麵啊?”我悠悠朝她們走了過去,扶著碧痕的手,伴隨著花盆鞋咯噔咯噔的聲響邊走便說道。
眾人見了我,也忙著給我行禮,果親王見了我便感覺更是尷尬,都是女子,唯獨他一個男子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想要告退還告退不了,真是為難他了。
我便道:“王爺不是趕著出宮嗎?福晉身子好似真的有些不舒服,趕緊回府請個太醫瞧一瞧的,剛剛在翊坤宮的時候便說有些頭昏的。”果親王便如同大赦地領著爾雅與穎瑜告辭而去。
“咦,等一等!果親王,本宮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本宮早早就認了爾雅當妹妹,隻可惜本宮找人陷害被皇上貶斥出宮了,還來得及告知大家,今兒,她能成為你的福晉,本宮當真為她高興,可見緣分是天注定,是明珠,豈能暗投了?”我突然喚住果親王道。
果親王與眾人都是一驚,我繼續道:“鈕鈷祿·世蘭與鈕鈷祿·爾雅本來就是一家的,即便是犯了什麽罪過被貶斥到了那些卑賤的地方,也改變不了她體內高貴的血液,就如同大漢時期漢武帝劉徹的玄孫劉病已,失勢時淪落為了乞丐,而後還不是時來運轉成為了一國之君?”
見眾人都未答話,便故意朝淑貴妃問道:“淑貴妃精通曆史,便說一說姐姐說得對是不對呢?”
淑貴妃聽我如此言語倒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擊,隻是嘴角揚了揚道:“高貴的血液?姐姐可聽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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