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外傳之華妃娘娘大翻身

弘曆的女人之富察·苼瑤

弘曆的女人之富察·苼瑤

泰山之行,流傳出了皇嫂與和親王私相授受的事情,弘曆心中如明鏡一般,不說皇後待他一心一意,和親王也沒得那般膽子,不過被人抓住了一個機會罷了,皇後跪在他的腳下哭泣道:“皇上,如此待臣妾,必定是信了謠言。”

弘曆手握一本書卷,邊看邊道:“皇後為何這般說,朕如何待你了?”

“自從臣妾嫁與您為妻以來,皇上待臣妾百般不滿,臣妾知道,從選擇福晉的那一刻,皇上中意的便不是臣妾,臣妾天資愚笨,遠遠比不過五弟妹心思巧慧,唯有以勤補拙,精心伺候皇上,打理後宅,為皇上生兒育女,為何二十餘載來,都得不到皇上一個正眼?”

聽到此處弘曆有些煩了,扔下書道:“皇上到底想要說什麽?”

“皇上若相信臣妾的清白,就該徹查出肇事者,將其正法,還臣妾與和親王清白……”。

弘曆饒有興趣地說道:“清白?皇後是在乎是自己的清白,還是在乎弘晝的清白?”

一句話讓就能皇後無言以對,想了想道:“臣妾在乎的是皇上的名譽?有人刻意汙蔑臣妾與和親王有染,但是在玷汙皇上的名譽,在侮辱大清皇室的名譽,皇上何以不聞不問?”

“夠了皇後!朕的名譽,大清皇室的名譽還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來維護,朕知你兩度失去孩兒,內心疾苦,不與你計較,你可千萬不要失了分寸,朕是你的夫君,可朕更是大清的皇上,該如何做事,朕心中比你更為明白!”

“皇上?”皇後本就覺得心中委屈,被弘曆這般重重一叱,心中更是不是滋味了,不可置信地瞧著她的丈夫,她二十年來精心伺候的夫君,他越發的陌生,好似她從未認識過?

她心中矛盾極了,一方麵,她特別希望在皇上的眼中她與和親王私相授受的事情能夠過去,這樣便不會給旁人興風作浪的機會,這是她作為一個皇後想要看到的結果,而另一方麵,她又希望皇上能夠鄭重其事地處置此事,這是她作為一個妻子想要看到的結果,因為這意味著他的丈夫還在乎自己。

然而皇上的態度,當真讓她太過心寒了,他也如同那些看熱鬧的人一般,付之一笑,好似名譽受損的人不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皇後。

自古便是“君心難測”,皇後的心中惶恐起來了,不明白為何皇上會有這般冷淡的態度,皇後想,皇上如此做,必然是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語,隻是礙著情麵,不做處置罷了。

畢竟她是皇後,是一國之母,而最為重要的是,另一個流言的主角是和親王,是他僅存的兩個兄弟之一,其生母裕太妃對他又有過恩情,並且裕太妃與太後又是關係親密,考慮種種關係,皇上對此事不作處置,但是在他的心中,也許已經默認了此事。

皇後一想到這一層,心中就好似冰窟窿一般,在這深宮裏,一旦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那便就是失去了性命,她是皇後,但是她終究還是一個女人,即便她是一國之母,她也隻能依附著她的丈夫而活著,得不到他的信任,皇後的位置也不過是個空架子。

上有皇太後,威嚴坐鎮,下有後宮嬪妃,如狼似虎,皇後回顧自己這些年成為皇後的日子,若說是舉步維艱、如履薄冰也不為過的。

她的兩個兒子皆死於非命,隻因她是皇後,隻因他們是嫡子,將後極大有可能被立為太子,故此,後宮裏的人是堅決容不下他們的。

一次喪子之痛,已經讓她痛不欲生,不成想還有第二次,讓她生不如死。

本以為皇上恩寵猶在,自己年齡也不算大,隻要恩寵在,受孕也是有可能的,不料想在這東行的路上又遇見這等大事兒?

她還記得當日入宮之時的情景,她與五福晉潤兒等人一同接受孝敬皇後的□□,一起接受兩位皇子的挑選,和親王雖然言辭輕浮輕佻,身體也不佳,然而五福晉此時卻是享不完的福分,夫君恩寵,兒女雙全,府中妻妾尊重,地位根深蒂固,乃是真真正正的掌家主母。

而自己,雖然貴為一國之母,膝下兒女不能保、後宮權利不能掌、即便是娘家人也不能太出挑,位高責重,牽一發而動之全身,她在深宮裏委曲求全,和悅待人,求賢惠、求端莊,勤儉持家,到頭來,自己的孩兒依舊是保不住。

皇後不再說話,抬手擦掉自己的淚眼,抬頭瞧著弘曆道:“皇上,臣妾隻是想問您一句話,關於這般流言您信是不信?”

“朕自然不信!”

“既然不信,為何不嚴懲真凶,還臣妾清白!”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皇後既然認為自己清白,又何必在意流言蜚語,隻有做賊的人才會心虛,是也不是?”弘曆犀利的目光瞧了皇後一眼,皇後聽著好似一根釘子狠狠滴戳進了自己的心口。

她隻感覺心口一痛,急忙抬手捂住了心口,指著弘曆道:“臣妾清白不清白,皇上心如明鏡,臣妾伺候皇上二十載,雖然不能說全部讀懂皇上的心思,但是也讀懂個八分,皇上明知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與和親王,卻遲遲不做判決,臣妾因為此事,心力交瘁,和親王也因為此事,誠惶誠恐,若是臣妾沒猜錯的話,皇上如此做,必定是為了逼和親王遠離京師吧!”

聽到此處,弘曆好似怒了,喝道:“皇後,胡言什麽?”

皇後冷笑道:“胡言?有什麽比一國之母的名譽更為重要,有什麽比自己的妻子受辱更讓一個男人氣憤?一個普通男人自己的妻子受人羞辱,也會追究到底,何況是一國之君,除非有比妻子更為重要的緣由,和親王自來得先皇恩寵,你更是明白他表麵雖無才無德,實質卻腹內錦繡,五福晉更心智過人,也是你當日中意的嫡福晉,你忌諱和親王之身份,也嫉妒他得先皇之寵,更瞧不得和親王與福晉琴瑟和鳴,故此,你想要利用此事,讓和親王主動退出朝堂,遠離京師,是與不是?”

對於當年的事情,皇後心中一直都有心結,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得皇上的心,作為一個女人,即便沒有嫁給自己心儀的男人,那也隻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故此,她一心想到得到丈夫的心,然而一直都在失敗。

即便成為皇後與他一席比肩,對於他而言,她依舊不過是外人罷了,永遠也無法走進他的心。

皇後越是說,弘曆便越是動怒,冷冷喝道:“皇後……你是瘋了嗎?”

“哈哈哈,皇上被我說到痛處了麽?皇上要得善待兄弟之名義,又放不下帝王之猜忌,想辦法逼和親王主動退朝離京,便是最好的選擇了……因為皇上內心裏想,臥薪嚐膽者必定心懷大誌,忍辱偷生者必定有所圖求,在殘酷的儲君之爭中能夠身成功退者必定慧聰卓越,這樣的一個人,一個與你有著同樣愛新覺羅血統、同樣為雍正皇帝之子的人,若他永遠誠服則相安無事,但凡他一起歹心,便將會成為皇上的勁敵,可憐數十載來,皇上您都沒有抓住過和親王的不是,好不容易才逮住一回,怎舍得放過呢?”

皇後說著說著又是“哈哈”大笑起來,好似當真瘋了一般,看著弘曆怒目圓睜的表情,更是高興道:“嗬嗬,臣妾不會給您這樣的機會!皇上既然知曉和親王之才,便該唯才是用,若是心懷芥蒂,反倒會逼良成賊,得不償失……既然我兒已走上了黃泉路,那我這個當額娘的也不該苟且偷生了,既然皇上視我為敝履,我又何必再求生,這皇後的鳳冠於我,是尊榮,卻更是一副沉重的枷鎖……”。

皇後說到這句時,好似眼睛裏都充滿了血,通紅通紅的,弘曆愣了愣,好似被皇後這慷慨激揚的一席話給震住了,他好似也是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妻子這般剛烈。

皇後道:“皇上,您且記住,我富察·苼瑤,許腹內草莽,沒得錦繡才華,但是自幼習教《女訓》《女則》《三綱五常》,女子名譽大於天,既然皇上您不願意維護我的名譽,那我便用生命捍衛我的尊嚴,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話音剛剛落下,卻見皇後轉身便朝船艙外跑去,她一襲青衫好似一團青雲般,弘曆感覺自己隻是眨了一下眼,緊隨著便聽見一聲水響聲,皇後便不見了,待他反應過來,再跑到船艙外的時候,那水麵好似已經平靜。

附近的船隻上,皇家護衛一個連著一個的往水中跳,而他卻好似被人綁住了腿腳,皇後那一句“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好似長在他的耳朵裏,久久不能淡去……。

弘曆想,皇後啊皇後,你既然知悉我的心思,為何不能忍這一時之辱?

然而,弘曆很快就在心底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我從未將你視為我的妻子,故此也從不覺得你的名譽有多重要。

若此事發生在和兮的身上,他必定是寧可殺盡天下長舌婦,也不準有人流傳這般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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