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刀殺人
“啊……”常公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險些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此時，他從李顯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陰狠之氣，尤其是剛才說都殺了，語氣雖平淡，但卻透著濃濃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陛下，萬萬使不得啊！”常喜謹慎勸說道。
但李顯壓根就沒有打算征求他的意見，尤其是宮鬥。
恨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了南宮燕：“如果朕把這個任務交給你，能完成嗎？”
“區區六百人，何足掛齒？給我一炷香時間足以！”
“好！夠狂，朕要的就是你這句話，你應該知道，現在禁衛軍的首領叫趙吉，那狗仗人勢的東西，是秦守生一手培養的奴才！”
“朕要你先取了他的狗頭，然後扮上他的衣著打扮，再從死牢調一百死囚，穿禁衛軍衣服，告訴他們，完成任務，朕可以保他們家人一生榮華富貴，決不食言……然後，讓他們放心去血洗東宮！”
“明日早朝，你便可提趙吉狗頭上殿！看朕怎麽跟秦守生唱這出戲！”
……
夜已深，大乾的皇宮裏死一片的沉寂，很多人都已經進入夢鄉，雖然有守衛，但這個時辰，也都開始打起了瞌睡。
趁著夜色，一隊人馬快速潛入到了皇後的東宮，一時間，火光四起，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翌日，天色剛蒙蒙亮，隨著風一吹，大乾上空彌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而此時的大殿上，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李顯倒是在自己的寢宮悠閑地伸了個懶腰，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衝著門外叫了一聲：“常喜啊！什麽時辰了？”
“回陛下，剛破曉，該早朝了！”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盡量讓自己精神，隨後又繼續問道：“南宮燕跟徐方都準備好了吧？”
“好了，都在殿外候著呢。”
“行，那就，叫起兒吧！”李顯說完，幾個宮女進來幫著整理儀容，黃色龍袍加身，人的精神也抖擻了不少。
緩緩走出寢宮，常喜趕緊躬身把手搭了過去讓李顯扶著，但明顯看到額頭有細汗，分明是害怕跟緊張。
看他的樣子，李顯忍不住想笑，也顧不得自己九五之尊的形象，公然伸手摟住了常公公的脖子：“老常，瞧你這樣，昨天朕怎麽跟你說的，跟朕混就得囂張點！你還怕那秦老狗吃了朕不成？”
“上個早朝而已，弄得跟上戰場似的！”
一句話，更是嚇壞了常喜，陛下可是九五之尊，他不過就是個奴才，摟著他的肩膀這成何體統，但同時，也讓常喜大為感動，說明陛下沒拿他當外人。
深深吸了口氣，終於鼓足了勇氣：“是，奴才聽陛下的！要囂張點！以後誰敢對陛下不敬，老奴就把誰的嘴打爛！”
“哎！這就對了！”兩人說這話，很快便來到了金鑾殿，李顯也瞬間變了一副臉色，大袖一揮，坐在了龍椅上。
伴隨著常公公一聲洪亮且拉著長尾音的：
皇…上…駕…到！
此時，大殿之下，文武百官齊齊下跪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喊聲震天，氣勢如虹，說實話，以前他隻在電視上看過宮廷劇裏的上朝，可真當自己身臨其境望著百官下跪的壯闊景象時，也有些迷糊。
現在他總算是知道為什麽那麽多王權貴族不惜自相殘殺都想要這高高在上的權利了！
總之就是一個字，爽！
從這一刻起，李顯下定決定，這個皇帝，老子當定了！
隻不過，所有大臣叩拜之後，李顯卻雙目微閉，壓根兒就沒打算喊平身之類的話。
所有大臣跪在地上是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不過此時，有一個哭泣的聲音破壞了眼前的和諧，哭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東宮之主……皇後秦金蓮！
李顯眼角的餘光看去，這皇後，身材倒是不錯，隻可惜，長了一副尖酸刻薄相貌。
跟秦老狗頗為相似！真不愧是父女二人。
見李顯不說話，秦金蓮當先質問道：“陛下，想不到您真是好手段啊！昨天臣妾好心讓孫公公去陛下寢宮教嶽貴妃禮儀，卻遭到陛下您的一頓無端指責和毒打！”
“臣妾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也就罷了，可昨晚讓高嬤嬤去好言相勸，陛下您非但不聽，還變本加厲，居然要報複臣妾，讓人一夜間殺光臣妾東宮六百八十四人啊！”
轟……
一句話，在大殿上炸開了鍋……
此時，隻見秦守生的忠實狗腿子都察院禦史範文程，突然抬起頭來：“陛下，臣也是今早進宮才聽說此事，臣認為，您作為一國之君，竟然意氣用事，不聽皇後勸導也就算了，居然還做出如此悖逆之事！真是有辱我大乾顏麵！實在是不光彩啊！”
“六百多條人命！怎麽能下得去手？如果此事屬實，臣，恭請陛下當眾跟皇後娘娘道歉！並且……下退位詔書！去大覺寺出家，臣不認為陛下有賢良之德，應退位讓賢！”
範文程喊完，緊跟著身後一眾文武百官跟著齊聲高呼：“臣！讚成範禦史所言！”
“恭請陛下跟皇後娘娘道歉，並且，下退位詔書！赴大覺寺出家為僧！方能對得起死去的六百多人！”
……
一時間，退位聲此起彼伏響徹大殿，看來，這是要逼宮啊！
“大膽！真是一派胡言，這是陛下的江山，豈容你們一幫臣子罔議！”站在李顯身邊的常喜忍不住怒斥道。
哪知道，範文程這條狗卻第一個站了起來：“你才大膽，這大殿之上，豈有你一個狗奴才說話的份！”
啪……
範文程剛說完，一直沒說話的李顯猛的拍了一巴掌桌子：“範文程，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朕知道你們督察院的人個個伶牙俐齒，但並不代表朕就可以任你們宰割！”
“再一個，朕……沒讓你起來吧？”
“陛下……他……”
“朕讓你跪下！”李顯繼續怒喝一聲，範文程咬了咬牙，雖然李顯隻是個傀儡，但畢竟是皇上，他也不敢太造次。
見範文程跪下，李顯慢慢從龍椅上站起身來，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既然今天他非要當出頭鳥，那還客氣什麽，緩步走到範文程跟前，挽了挽龍袍袖口，弓腰看著他淡淡開口道。
“範禦史，剛才大家可都聽的清清楚楚的，你敢罵常公公是狗奴才對吧？”
“你們都知道，常公公是朕的奴才，那請問範禦史，你這是變相的在罵朕是狗了？”
最後這一句，李顯故意提高了聲音。
瞬間，大殿之上一片嘩然！
範文程臉色也是一變：“不，臣……臣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你真當朕是聾子？公然在朝堂之上辱罵朕已經大逆不道了，居然還煽動群臣妖言惑眾逼朕退位，就憑這，朕就可以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既然禍是從你嘴裏出來的！那朕今天，就當著眾人的麵，把你的嘴打爛！”
說話的功夫，李顯長滿繭子的大手，猛地呼了上去！
啪……
可剛打了一個嘴巴子，一旁的丞相秦守生卻突然開了口：“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