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203章 假的總歸是假的

兩人一前一後,站在了李定安的麵前:“李老師,辛苦了!”

李定安沒說話,更沒有伸手,隻是微微的點了一下頭。

不過已經夠可以了,要換成鄭萬九,早開罵了:你們說報警就報警,說抓人就抓人,到最後,就隻是一句“辛苦了”?

去你大爺的……

兩位領導也有些尷尬,書記更是臉色微變,浮上了怒色。

但能怎麽辦?

形勢比人強,也確實是自己理短,所以別說不理不踩,就算人家呸一口過來,也得先忍著。

兩人對視一眼,又歎了一口氣,正要邀請李定安進去,又一輛車開了過來。

遼A的車牌,車窗上還貼著遼省文旅廳的通行證,但從裏麵下來的卻是王永謙。

“處長!”

李定安打著招呼,又往他身後瞅了瞅。

“看什麽?就我一個人……”

“您就沒帶個助手?”

王永謙“嗬嗬”一聲。

劉秘書就站在你旁邊,我還要帶什麽助手?

李定安分明在問:顧問老師們怎麽一個都沒來。

他們倒是挺想來,個個摩拳擦掌,蠢蠢欲動,問題是,哪敢讓他們來?

古話說無欲則剛,都是一幫清譽半生的老學者,現在又都退休了,還能追求點什麽?

無非就是身前身後名。

結果,被一群半吊子指著鼻子無腦狂罵,偏偏都不怎麽會罵人,壓根就罵不過。

真的,大半輩子了,真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好不容易又有了再出一口氣的機會,那還不鉚足了勁的輪起巴掌往對方臉上扇?

保證能打多腫打多腫……

但不管怎麽說王永謙也是上級部門領導,站在該站的立場上,肯定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所以項誌清、陳叔才,以及張廣昌那幾位提了好幾次,都說要來沈陽故宮請教請教,他一直都沒答應。

當然,也不用著。

一個李定安就完全夠用了……

“別看了,走吧……”

王永謙揮揮手,又和沈陽故宮的兩位打著招呼:“兩位,又見麵了!”

“麻煩王處長又跑一趟!”

“客氣,應該的!”

說著話,一行人進了大樓。

三樓會議室,近二十號人嚴陣以待……哦不,應該是夾道相迎。

有人肅然,有人好奇,也有人目露興奮……

當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趙永江也站了起來。

隨即,六七個人進了門。

為首的是王永謙,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認識他。旁邊還跟著三位,一位三十出頭,戴著眼鏡,手裏提前公文包,擺明是秘書。

還有兩個,都在直播間裏見過,胖的那個當然就是鄭萬九。

再看剩下的那位,清清秀秀,文文靜靜,滿身都透著書卷氣。眼睛也很亮,裏麵像是藏著光……嗯,好像比在視頻中還要年輕,就像大學生一樣?

仔細一想,人家正在京大讀研,可不就是學生?

問題是他幹的事情?

算了,壓根就沒辦法比……

相互介紹,好一陣寒喧,氣氛很融洽,也很熱鬧。

李定安的臉上也一直維持著淡淡的笑,誰問都說好,誰來都握手。但不知為什麽,總給人一種“孤傲冷清不合群”的感覺。

不了解的都覺得:天才都這樣。

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平常的李定安還是很接地氣的,說話風趣,會開玩笑,急眼了的時候也會罵娘。

現在之所以會是這樣,十有八九是他懶得假客氣,更不願意虛於委蛇。

接下來會怎麽樣,也就不難猜了。

鄭萬九興奮不已,王永謙也暗暗點頭,但神色依舊:“那就開始。”

這麽快?

於院長忙迎了上來:“王處長,要不先到接待室喝口水?”

王永謙稍一怔,又歎了一口氣,腦海中又浮現出他臨出門時,一群顧問開玩笑的畫麵。

“王處長,幫幫忙,整個遼省的旅遊經濟,就靠著這座故宮……”

“還請看在全省四千多萬父老鄉親的情麵上,高抬貴手……”

“領導,千萬千萬手下留情,必有厚報……”

求情、下話、倒苦水、擺難處、許好處、拍胸脯……這一套組合拳,肯定一招都不會少。

但是道理不對: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

自己的責任自己承擔,沒道理、更沒有理由要求別人犧牲一輩子的前途和清譽為你背鍋……

他又想起了館長和書記經常會提到的兩句話:

“既然是學者,既然是專家,就要有基本的品格要求,基本的道德準繩……不應該被利益驅使,泯滅良知……”

“搞學術就要幹幹淨淨,搞研究就要純純粹粹……不要把歪門邪氣帶進來,更不要把亂七八糟的觀念灌輸給年輕人……”

後麵這一句,王永謙還對李定安說過,而且是兩次:一次是自己帶組到國博審查蒙古瓷項目,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李定安。

第二次是書記帶組到京大驗收項目,正好碰到他從杭州回來,還帶著赤金摩睺羅,也就是和沈陽故宮撞了車的那一件。

當時,李定安倒是想講點人情事故,想替素未蒙麵、毫無交情的沈陽故宮打個掩護。但他沒答應,書記也沒答應。然後才有了他率顧問組,到沈陽一行。

所以,沒道理要求李定安堅持真理,矢誌不渝。反過頭來,他們卻先出爾反爾,做了小人?

工作不是這麽幹的,領導也不是這麽當的。因此,這件事的結局早就注定了……

王永謙搖搖頭:“水就不喝了……訂的是明天早上的機票,回去後就得給領導匯報,晚上還要整理一下文件。所以,還是盡快開始吧!”

這是一點情麵都不講?

院長心裏“咯噔”的一下,又求助似的看了看趙永江。

趙永江歎了一口氣:你們就沒搞清楚主次,重點根本不在於王永謙,而是這個年輕人。

不然何至於他從頭到尾都不出麵,請他做一下李定安的工作他也一口回絕:對不起領導,李定安不是我的屬下,我管不了,說了也不算!

在他這裏碰了釘子之後,負責文旅口的領導才把電話打到了京城……

趙永江感慨的笑了笑:“這幾天李老師也辛苦,要不先休息休息?”

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啊?

“確實有點累!”李定安點點頭,“各位領導,如果這邊不急,我就回賓館了!”

我了個去……

鄭萬九差點就沒繃住笑出來:你們非要來人情事故那一套?

那對不起,自個玩吧,我不奉陪。

但真要讓李定安走了,費那麽大勁把他請來的意義又在哪裏?

看來軟的是不行了,那就試試硬的。

想著措辭,書記的臉上罕見的帶上了笑容:“李老師要是就這麽走了,那豈不辜負了部長的信任?”

部長……哦,你說的是館長吧?

“嗯,確實有點!但館長隻說讓我鑒定,並沒有提到要我出爾反爾,弄虛做假!”

稍一頓,他又呲牙一笑:“也有可能是我沒聽清楚,要不,連書記你打電話問問?”

“嘶”……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是……真的剛,就算心裏這樣想,就算這是事實,也不能說出來啊?

還硬生生的栽到了領導頭上,就不怕領導聽說後給你穿小鞋?

還是說,前途不要了?

但李定安表示:拿領導壓我……你當我是智障?

今天但凡敢說個“不”字,一輩子都是臭狗屎,被千人踩,被萬人罵。

還前途……我前你奶奶個腿兒!

“胡鬧!”

王永謙假模假樣的訓斥了一句,“這樣的話也敢說!”

李定安知錯就認,頭微微一低:“處長我錯了……回去就寫檢討!”

“嗯!”

王永謙用鼻子冷哼了一下,又帶上了微笑:“這就是個愣頭青,忒倔,天不怕地不怕,公安部處長的黑狀也是說告就告……各位別見笑!”

是不是愣頭青不知道,但倔是真的倔,抬出領導來壓他,他反倒先編排起了領導的不是?

那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幹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臉色全變了:軟硬不吃,油鹽不進,再能拿他怎麽辦?

正想著再有沒有什麽辦法,李定安抬起手腕,瞅了一下手表。

看明白沒:你們要不看,我可真走了。

於院長歎了一口氣:反正都這樣了,那就讓他看,能拖一會是一會。

轉著念頭,他給連自珍和趙永江使了個眼色。

這兩位秒懂:快點想想辦法,再搬個救兵!

兩人微微點頭,院長伸了伸手:“那李老師,請!”

“好!”

李定安回了一個字,走到了地圖前。

其實該看的都已經看過,這件東西的所有信息,他都了然於胸。

但此時再看,感受又有不同:正宗的江南織錦,帶著傳世百年以上才有的陳舊氣息,但依舊光亮,依舊絲滑。

舉世無雙,天下獨有,卻是假的?

感慨之餘,他又歎了一聲:“各位領導和老師想必已經有了結論,讓我過來,也不過是補充一些細節。所以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歡迎指正。”

話倒說的挺客氣,但你倒是真客氣一下啊?

暗暗腹誹,李定安又指了指地圖:“我們一樣一樣的來,先說材質:為什麽地圖中心有部分人造絲,四邊卻沒有?

這就要說到工藝了,因為仿造者沒時間一腳一腳的去踩人力織機,不然給他一年他也紡不出來這麽大,做工還這麽細致的地圖。所以隻能用機械動力紡織,也就是我說的機織。

但是,天然蠶絲比較脆,也遠不如人造絲光滑,而當時沒有電腦編程,電力紡機隻能設置固定的力量值,做不到收放自如,沒辦法一時緊,一時鬆。所以一些連接點,或是忽淺忽深、忽細忽厚的地方如果用蠶絲,一拉就會斷,就隻能用更堅韌的人造絲……

但四周卻不一樣,這裏屬於地圖之外,沒有丘嶺、沒有山脈、沒有江河……簡而言之,這裏是平的,也就是紡織中所說的平織,用蠶絲和機器就能辦到。”

是這樣的嗎?

這已是屬於相當專業的紡織學知識了,教授和專家門隻懂古玩,隻懂鑒定,還真就是門外漢,所以下意識的看了看趙永江。

趙永江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其它人也就知道,他這等於默認:李定安說的一點都沒錯。

那剩下也就好推斷了,比如為什麽到現在沒人發現。

因為人造絲大都用在連接部分和紋路交匯的地方,要麽被蠶絲覆蓋,要麽與蠶絲混合,不把地圖拆散,或是用火烤之類的方法,還真就不好分辯。

問題是,這樣的東西誰敢拆,誰又敢燒?

更關鍵的是,到建國後,這東西大部分的時候都處於密封狀態,外麵不但有玻璃框,內層還有透明的隔絕材料,等於隔著好幾層東西。

至少絕大部分的雜項專家沒辦法做到隻用眼睛看,就能看出一塊布中哪幾根是人造絲,哪幾根是天然蠶絲……

“意思就是:這幅地圖是民國時期織的?”

“對!大概時間是1925年左右,用的是日產的第一代電動鐵木紡織機。包括人造絲同樣是日產……”

“1925年?以當時的機械工藝,能紡到這麽細膩,這麽精致?”

“比這更為精致的都有:民國著名企業家,紡織家都錦生於1925年的織錦《江山萬裏圖》。這幅畫的底布、經緯線全用的是人造絲,機器用的也是第一代日產電動鐵木織機……織錦現在收藏在JS省博物館……

還有一幅《宮妃夜遊圖》,用了一半蠶絲和一半人造絲,同樣用的電力織機,現在收藏在杭州靈隱寺……這兩幅網上都有圖片,各位可以對照一下……”

剛有人想嘲諷,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這一幅是地圖,隻求精準,顏色也隻有黑、白、黃、灰四種,單調到不能再單調,還真就談不上漂亮,好看。

而且李定安之前就提過都錦生的《江山萬裏圖》,也不止一位搜過圖片。捫心自問,確實要比這幅地圖精美……

“那字呢?我們反複和京城故宮收藏的皇帝墨寶比照過,沒有任何誤差……而李老師也承認,這上麵的四位皇帝的題記都是真跡!”

聽到這一句,所以人精神一振:對啊,地圖是假的,但字為什麽是真跡?

總不能是四位皇帝都活了過來?

李定安搖搖頭:“我什麽時候說:這上麵的題記,是四位皇帝的真跡?”

好家夥,說過的話當放屁?

連自珍的眉頭“噌”的挑了一下:“李老師你別不承認,我有錄音!”

哈……明明是一點就炸的性格,沒想還挺有心機?

“連書記,你放出來!”

你以為我不敢放?

連自珍當即打開手機,裏麵傳出清晰的對話:“我們向故宮借閱了資料,與幾位皇帝留存的墨寶反複對比,無論是書法習慣還是痕跡,完相符合……”

李定安登時就笑:“聽到了吧?”

你笑個屁,想摳字眼是吧?

連自珍眯起了眼睛:“書法習慣和痕跡吻合,可不就是真跡?”

“真就有區別……雙勾募法知道吧:用線條鉤出所摹的字的筆畫的四周,構成空心字體,然後填墨……其實就是小學時寫的描紅。

不過這幅地圖上的技法要稍微高級一些,他鉤的不是線條,而是比照原跡直接製成了有邊沿的模具’然後又用勾線筆一點一點的描……

如果是紙本還比較好認,因為會留下積墨。但地圖的底布是織錦,多餘的墨汁完全能滲到深處。所以這樣寫出來的字,你要光看書法習慣和痕跡,當然和真跡一模一樣……但要說這就是真跡,那是瞎扯淡……”

連自珍本能的一愣:“不可能!”

“其實還是有可能的,鑒別字跡真偽又不是很難,市級的司法鑒定機構就能做。”

李定安又笑了一下,“而且還有更簡單的方法:這幅地圖上使用的墨是民國時期才有的‘洋煙墨’……就張大千、齊白石、傅抱石、李可染等名家最喜歡用來寫字作畫的那種。

這種墨沒其它特點,就兩個字:便宜!因為它的主要成份是石油類燃料燃燒後的殘留物……嗯,就汽車排氣管裏的積炭,也是那東西……”

連自珍一個後仰,整個人都呆住了:你說啥?

也不止是他,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一幅“日了鬼”的表情:汽車排氣管的煙?

這都是哪跟哪?

但要說不是……這種東西很容易檢測,初中的化學實驗室就能做。

包括之前的人造絲,鑒定起來更簡單:抽出一縷拿打火機一燒,就能一目了然。

所以說,已經有兩處地方不對了,破綻都這麽大,還有什麽繼續往下鑒定的必要?

大都抱著類似的心理,漸漸的,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大,偌大的會議室,密密麻麻幾十號人,竟然靜的隻能聽到呼吸聲。

最後,還是趙永江打破了沉默:“那印呢?專家們反複和京城故宮的真印比照過,沒有任何誤差……”

“對!”連書記突然就活了過來,“李老師你也承認,這上麵的四方帝璽是對的!”

“印章確實是對的,因為地圖織好後,重新用真印蓋的!”

“怎麽會?”

又來了?

連書記這算不算是記吃不記打?

鄭萬九暗暗樂嗬著,又聽李定安娓娓道來:“沒什麽不可能的,因為這幅地圖是溥儀偽造的……1924年,馮玉祥入京,逼迫溥儀離開皇宮,沒辦法,他逃進了日本公使館……

離開皇宮前,他帶走了相當多的一部分古玩和珍寶。其中包括部分帝璽、名家字畫以及這幅地圖的真跡……包括沒離開皇宮之前,他就給日本人送了好多東西,這也是日公使館願意收留他的原因……

當時為尋求日方庇護,他又給日本人送了很多,大都是金銀、字畫和一些政治象征意義不大的東西……後來,日本人胃口越來越大,打起了這幅地圖的主義。

但這幅地圖的含義不一般,如果送給外國人,不止是數典忘祖,大逆不道,而是賣國求榮……而恰好,他的身份更不一般。所以,他不敢送,也不能送……

還是他的英文老師,英國人莊士敦出主意,說反正日本人沒見過真品,又不識貨,造幅假的也看不出來……溥儀欣然同意,委托莊士敦帶著真品,到上海仿製一幅……

而為了能以假亂真,溥儀還特地讓他帶了許多宮廷內藏多年的素白蘇錦,所以,地圖的底布也是對的……

到了上海,莊士敦找到英國買辦,上海紡織大享嚴裕棠幫忙。但嚴裕堂隻會織布、紡紗,卻不會繡錦,所以又請來了紡錦名家都錦生。又因為日本人催的緊,來不及用傳統的手法紡繡,都錦生就決定:機織……

大概用了一周,同樣大小,仿真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地圖就被織了出來。以防萬一,莊士敦先帶著地圖到了天津,蓋了印之後,又到京城請臨募名家募字,再請仿舊名家做舊……再之後,莊士敦才回到天津,把地圖交給了日本人……

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不知道,原先的那幅真品去了哪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本人後來發現這幅是假的,是不是占據奉天後又用這幅假的換走了沈陽故宮的那幅真品,同樣不知道。但之後,留在沈陽的故宮的,就是這一幅……”

“李老師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猜的?”

“你就當我是猜的吧,不過並非沒有依據:莊士敦回到英國後寫了許多有關末代皇朝、以及皇宮內的自傳體文學。其中有一本,如果翻譯過來的話,應該叫《中國三十年之見聞》……

其中就記載了他到上海仿製地圖的經過……但寫的很模糊,隻是說溥儀委托他帶著蘇錦到上海織一幅地圖,又說到了上海後找了嚴裕堂和都錦生……但沒說是什麽地圖,更沒說繡來做什麽用,所以隻能當做依據,而非證據……

至於原因,應該和時代背景有關:他寫這本書的時候,正是太平洋戰爭時期,美英聯軍和德國、日本把腦漿子都快要打電來了。而溥儀又正好在沈陽當大滿州國的皇帝……可能是怕留下什麽把柄,所以沒敢寫那麽詳實……”

李定安說的很慢,其他人也聽極為認真,而且其中不少人都是琢磨這其中的可能性。

但無論怎麽琢磨,發現都好像無懈可擊?

況且,他還給出了實質性的證據,驗證的方法又不難?

可要說這就是事實……沒人會甘心!

丟人就丟人吧,反正都丟到家了……

連自珍心一橫,咬了咬牙:“李老師,這不符合邏輯!”

看神情就知道,他這是實在沒辦法了隻能創造條件找辦法,李定安無奈的一歎:

“連書記,其實你很清楚,我就是解釋的再多,再完美,你隻要想找,總能找到反駁的理由。但是,贗品就是贗品,別說還不到一百年,就是再放一百年,假的依舊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