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289章 李定安在笑

“吱……”

門被推開,又被關上。

房間裏起了風,窗簾被卷開了一個角,一隻腳“倏”的縮了上去。

“啪!”

燈被打開,簾縫裏透進了一道光線,耳中傳來“咣當”的響動,李定安的眼睛往前湊了湊。

湯玲甩了高跟鞋。

還有一個男人,皮膚稍有些黑,估計是中馬混血,與女保鏢所說的特征基本相符:湯玲的情人兼保鏢。

他掛好皮包,微微一頓,又抽了抽鼻子:“香水味好像變淡了?”

說著話,還左右瞅了瞅。

你屬狗的嗎?

李定安眼皮微垂,腳跟蹬著窗台,慢慢的勾下了腰。

“喝了那麽多的酒,應該是嗅覺變遲頓了。”湯玲坐進了沙發裏,“門縫裏的頭發還在,肯定沒人進來……先打電話!”

“哦……”腳步停頓,保鏢拿出了手機。

“查叔,我是阿財……老黑和小雯一直沒消息,麻煩你問一下……謝謝查叔!”

“他說馬上聯係!”

“嗯……”湯玲點點頭,舒展了一下優美的腰肢,“幫我按一下!”

“好!”保鏢走過來,輕輕的捏著湯玲的肩,隨即,一隻手伸進了領子裏:“要不要幫你放洗澡水?”

“別急,先等電話!”

“行!”

保鏢繼續捏肩,湯玲打開電腦,輸入密碼,又點開郵箱。

“老二還沒發消息?”

“瓷器廠搞不定,二姐肯定不會給你剩下的配方!”

“對……她現在應該笑瘋了:幾輩子都花不完!”

“我不覺得……挖了一年,就一堆瓶瓶罐罐?”

“整整一百畝,紀應龍才挖了幾畝?”

湯玲冷笑一聲,“便宜老二了!”

可能是喝的有點多,翻了一陣,她合上電腦,又閉上眼睛,保鏢的手法越發輕柔。

李定安卻皺起了眉頭:挖一堆瓶瓶罐罐還不滿足?

都不需要多,就青瓷虎子那樣的,一件就是上千萬,十件就上億了。

果然,瓷器廠還有更值錢的東西……

思忖間,手機“嗡嗡”的響了兩下,保鏢接通:“查叔……什麽,聯係不到?阿均和阿貴也不接?信號呢?都在江景酒店……”

“老黑小雯的手機打不通,阿均和阿貴的沒人接……但定位沒有動,都還在江景酒店……”

保鏢的臉變了一下,“大姐,這?”

湯玲沒有回應,眼眶一縮,四周擠滿了細密的紋路。

許久,她又歎了一口氣:“出事了!”

如果還沒有行動,老黑和小雯肯定會接電話,如果失手,不可能全部都不接。

除非全死了……

“應該是警察……他們被抓了!”

“怎麽可能?”

“暫時不確定,但肯定是出事了!”

湯玲“騰”的站了起來,走向衛生間:“趕快……該收拾的收拾一下,如果是警察,很快就會到!”

“好!”

保鏢連忙點頭,轉身走向臥室。

腳都抬了起來,他又猝然一頓,慢慢的轉過頭,盯著窗台的方向。

窗簾下方的位置,沾著一道灰。

再往下看,地毯上有一個淺淺的腳印……

瞳孔一縮,腳跟重重的跺向地板,地麵微微晃動,保鏢躍向半空,縱身撲來。

袖子一甩,變戲法似的,手裏就多了一件閃著光的東西。

這麽快?

“刺啦……”窗簾被豁成了兩半,保鏢用力一掀,後麵空空如也。

斜刺裏,一道人影跳下窗台,保鏢反手又是一刀。

李定安飛速後退,跳到了沙發背後,保鏢再追,手裏的刀兜頭刺來。

李定安再退,順手抓起了茶幾上的台燈,往前猛砸。

“嗤”,刀刺進了燈罩,手也穿了進來,保鏢衝勢不減,兩個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幾乎是臉貼臉。

台燈飛速一絞,保鏢的手臂和破燈罩纏在了一起。李定安用力一掰,舉起半截燈杆,直直的戳向保鏢的眼睛。

鐵藝的鋼管,不太粗,也不細,與大拇指的直徑相仿,捅進眼眶剛剛好……

保鏢急閃,躲開燈杆,用力抽著手,卻發現比鐵焊的還要牢。

他又用力的往前頂,但麵前好像是一堵牆,紋絲不動。

湯玲衝出了衛生間,直愣愣的看著,好久才認出來:“是你?”

“嗨……”

李定安竟然抽空打了聲招呼。

保鏢怒吼:“大姐……拿槍……”

有槍?

李定安悚然一驚,膝蓋上抬,頂到了保鏢的小腹。

他“熬”的悶哼一聲,“噔噔噔”的倒退了三四步。

又聽“嗖”的一聲,保鏢猛然扭過頭:台燈底座像隻飛盤,直直的飛向衛生間,湯玲才剛剛轉過身。

“砰!”

“啪唧!”

“咣啷啷啷啷……”

鋼製的底座,準準的拍到了湯玲的後腦,她一頭就栽到了地上,底座掉下來,還在地上轉了幾個圈。

別說,聲音挺脆……

“大姐……大姐?”

湯玲卻一動都不動。

保鏢目眥欲裂:完了……

根本就打不過……哪怕自己有刀,對方赤手空拳,哪怕自己的搏鬥經驗甩他八條街,但依舊打不過。

力氣太大了,任何技巧都等於零,撞他身上,就像撞上了大象。

保鏢咬住了牙,手一拋,刀飛向了李定安的臉。

李定安輕輕一擺頭,再一定神,保鏢竟然又衝了過來。

不是……你有刀的時候都不行,何況空著兩隻手?

正狐疑著,保鏢竟然硬生生的拐了彎,往臥室衝去。

記得剛才湯玲讓他收拾東西,他就準備去臥室……

你大爺,還有槍?

不對,這樣的人物,沒槍防身才叫奇怪……

腦海裏思緒紛飛,但動作一點都不慢。“嗖嗖嗖”,燈頭……燈杆……還是燈杆……

就兩根鋼管,卻能甩出飛鏢的氣勢,保鏢不敢不躲。

腳下不由一頓,又偏了兩下頭,眼前突然閃過一道陰影:李定安跳上沙發,又往上一跳,像隻猴子一樣撲了過來。

“咚”

膝蓋重重的頂在了保鏢的鼻梁。

右勾拳、右勾拳、上擺拳……

保鏢根本來不及反應,仿佛有上百輛車從臉上碾過,腦子裏“嗡嗡嗡嗡嗡”……

“砰……”又一肘,保鏢仰頭就倒……

李定安甩了甩手,又蹲了下來:“知不知道剛才那招叫什麽?”

嘴裏噴著血沫,他竟然真的回答了一下:“非西……”

“啥……哦,飛膝?回答錯誤,咱們這叫飛龍騎臉……咚……”

又是一拳,保鏢下意識的鬆開手,一枚鋼針似的東西掉了出來。

“不講武德,搞偷襲……”

李定安嘟嘟囔囔,扯下保鏢的腰帶,三下五除二,捆了個四馬倒攢。

再往旁邊看,湯玲依舊趴的板板正正,神情很安詳。

搞定,確實不難。

當然,以有心算無心,還是猝然偷襲,當然不難,但如果這兩個人都帶著槍,鹿死誰手真不一定。

所以,感謝政府……

腦子裏想著一堆有的沒的,他又走到了衛生間。

警察應該快來了,得趕快弄醒……

……

“呲……”

一股水柱噴到了臉上,湯玲打了個激靈。

她睜開眼睛,發現手腕腳腕勒的生疼,用力一掙,疼上加疼。

不遠的地方,阿財被倒捆著四肢,背對著她,不知道怎麽樣,但頭下麵好大的一灘血。

李定安施施然的坐在對麵。

“你為什麽沒死?老黑呢……不,你是誰?”

“你不知道?”

湯玲一臉迷茫。

李定安明白了:她是真不知道!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就派人殺我?”

“我沒有……你在說什麽?”

“我不是警察,不需要證據!”

李定安悠然一歎,“你猜一猜,我為什麽知道你住在這裏,還追了過來?再猜一猜,老黑、阿雯、阿貴、阿均現在在哪?”

湯玲咬著牙。

“不信?”

李定安拿出手機,“自己看!”

屏幕點開,播放著一段無聲的視頻:滿地的血、四把槍……

老黑軟的像一灘泥,軟軟的靠在門後,嘴裏、鼻子裏還在不停的流血。

阿貴趴在旁邊,後背被燒焦了一塊,擺明是中了槍,同樣在流血。

阿均在窗邊,不知死活,阿雯半伏在餐車上,手被匕首洞穿,血扯著線的往下滴。

旁邊坐著一個壯漢,呲著牙咧著嘴,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刀柄。

阿雯猛的一抖,冷汗一顆一顆的從額頭滾落,眼淚簌簌樣的往下掉。

嘴張的好大,卻沒有聲音。

仿佛感同身受,湯玲止不住的一抖:他敢殺人,還這麽狠?

“你……你到底是誰?”

“沒必要糾纏這個問題,也沒必要拖延時間,因為沒人報警,所以不會有人來救你……”

李定安往後靠了靠,神態很悠閑,“我的要求很簡單: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放你一馬……”

“我什麽都不知道……”

“看,都這樣?阿雯這樣,阿財也這樣,都說什麽都不知道,最後還不是什麽都說了?”

“阿財說什麽了?”

“就聊了會天:比如你們撈沉船、拚海淘瓷、林子良的仿古技術……以及來豐城尋寶、朱權、八大山人……嗯,聊的挺多……”

霎時,湯玲的臉白的像一張紙:“我殺了他?”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我不會說,你殺了我……”

“別動不動就殺殺殺……放心,我對什麽沉船、海淘瓷、尋寶等等等等統統沒興趣。我就想知道,你為什麽非要殺我不可?”

“還有什麽必要?”

“誰說的?”

站在湯玲的角度確實沒必要:他能追到這裏、又逼問過阿財,該知道的肯定早知道了。

問題是,警察不知道……

李定安站了起來,左右瞅了一圈。他先是把沙發拉了過來:“沒餐車,你將就一下……”

“你……你要幹嘛?”

“你看到了,就阿雯那樣……放心,不會死,就是有點疼……當然,你要什麽都不願意說,最後肯定得死……很疼很疼的那種死法……”

像殺豬一樣,尖叫聲能刺破耳膜:“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放心,肯定比你死的晚……”

李定安把湯玲提了起來,橫放在沙發上,又瞅了瞅保鏢身邊的刀。

“我說……我說……”

尖叫變成了哀求,“我要瓷器廠,但你不放手,隻能殺了你……”

李定安長籲了一口氣:看,別管方法老不老套,管用就行。

有這句話,今天就沒算白來。

“你和紀應龍什麽關係?”

湯玲狐疑了一下:“這應該是警察問的問題?”

“你當我是警察就行……趕快說,但凡有一句和阿財說的對不上……嗬嗬!”

李定安扯著繩子,像是要把湯玲的手解開。

她打了個激靈:怎麽可能是警察?

警察不會把阿雯釘在餐車上,那樣的折磨她……

“之前的合作對象!”

“你讓他挖寶對吧?”

湯玲咬住了牙。

“好,不問這個……他以前挖出的那些古董呢?”

“賣到了國外!”

“誰賣的?”

“啊啊……我說……是我……就混在防古瓷當中……是我親自安排,阿財具體經手……”

“阿雯說沒辦法查到你,仔細說說!”

“任何與暴力有關的我都不會親手安排……先交待阿財,阿財聯係查叔,查叔再具體安排。”

“老黑呢?”

“他和阿雯都是緬甸雇傭軍,通過正規公司雇傭……”

“武器呢,通過走私船運到福州……哦,應該是福清……那裏也有你們的基地對吧?”

湯玲又咬住了牙。

這是他臨時猜的,看來是猜對了,湯玲也肯定不會說,也沒時間問。

但沒關係。

福清就那麽大,還有駐地部隊,隻要動真格查,用不了幾天。

包括剛剛問的這些問題,肯定當不了證據,但當線索總沒問題吧?

轉著念頭,正準備再問點什麽,李定安猝然一頓。

“沙沙……”

“沙沙……”

聲音很輕,也很模糊,像是風吹過樹葉。

再仔細聽,有腳步聲,也有粗糙的作訓服磨擦的聲響。

終於來了?

他輕輕一歎:“最後一個問題,老二叫什麽……嗯,我說的是她在國內用的身份!”

“你為什麽問她……”

“說!”

一聲冷喝,李定安又去扯繩子,湯玲急得喊了起來:“唐加敏、唐加敏……”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房門被什麽東西撞開。

“別動……”

“趴下……”

“雙手抱頭……”

李定安懶洋洋的往後一靠:“來的真及時?”

申學虎臉一黑,隨即又鬆了一口氣。

還好,都活著,包括保鏢,傷的也應該不是很重。

他示意了一下,讓警察放下槍,又冷著臉走了過來:“槍呢?”

“什麽槍?”

李定安一臉茫然,“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個屁……女保鏢親口說的,你走的時候帶走了手槍。

嗯,你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