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403章 鎮國之器

國書,降表?

澶淵之盟,靖康之變?

呂本之赫然抓起對講機:“定安,國書誰寫的?”

“宰相寇準!”

不用猜,肯定是被逼的。

之後又捏著鼻子,估計可能還忍著惡心,幫真宗寫了一道兩百米長,以歌功頌德的回鑾碑……

“降書呢?”

“還是宰相,張邦昌!”

這個百分之一萬是自願的,說不定還是他主動向金朝提議的……

“降書上蓋有幾方印?”

“兩方:皇帝承天受命之寶,皇帝神寶!”

這是大宋的傳國之璽:周太祖郭威登基時雕刻,傳給柴榮。柴榮死後,隻剩孤兒寡母……幾經周折,最後落到了趙匡胤的手裏……還有大周的天下!

可能李定安覺得,蓋在哪裏都行,甚至是廁紙上,為什麽偏偏要蓋在了這裏?

呂本之神情僵硬,兩隻眼睛像兩把刀,盯著盒子。

他見過的國寶不少,甚至比何安邦見過的都多。

因為故宮的珍寶級文物本來就比國博要多。

不單單是數量、品類、等級,也因為曆史淵源,以及那座皇城。

但國書、降表,真就沒見過。

唯一能扯上點關係的《遜清四詔》,還被國博給搶走了。

但那是什麽時候的?

民國,溥義。

這兩封又是什麽時候,大宋!

既便從民族發展,曆史變遷等方麵對比,兩者的影響力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澶淵之盟,靖康之恥啊……大宋稍微堅挺一點,民族曆史就改寫了。

當然,曆史沒有如果,更不可能假設,呂本之隻是暢想一下,聊以**。

但他想不通,這樣的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這樣的地方?

愕然許久,他又長長一歎:他明白李定安為什麽是那副模樣。

有一次,因為一件青花瓷,大家聊到了崇禎,李定安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就憑他沒有喪權辱國,沒有出表請降,而是毅然絕然的吊死在了煤山上,他就應該被讚一聲“民族氣節”,受後人景仰。

不然,故宮中就會流存下來一份類似的降表:大明降表。

但沒有,所以從秦到清,這是唯一一份中原王朝,獻給外族的降表。

所以,李定安見到這東西的時候,就覺得很憋屈……

小小年紀,還是個憤青?

呂本之感慨的搖了搖頭……

一群技術員呆若木雞,宛如雕像。

就像一根根木頭樁子一樣,肅立在李定安四周。

很震憾,也很吃驚,感同身受的感覺可能會有,但遠及上心中如波濤一般,無法自抑的激動。

平時一直講,文物的意義在於見證曆史,銘記曆史,但說實話,感受一直都不怎麽深。

但這次,他們感受到了……

左朋木然若失,機械的挪動著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就像玻璃不存在,伸腳就邁。

王永謙眼疾手快的拉了他一把,就差兩厘米,他腦袋就撞上去了。

他直愣愣的盯著絹書:“國書,降表……澶淵之盟,靖康之變?”

李定安喊那麽大聲,怎麽可能聽不到?

當然聽到了,他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隻是其中之一,可能不好對比,如果是兩封呢?

青龍山的拄斧,既便是北宋皇帝世代相傳的信物,但與裏麵的這兩件相比,真就差點意思。

剩下的那兩件,可能還及不上蕭太後雕像的一半……

更不說剩下的青銅犁,遑論陣心還有:可能最有價值,最具有意義的那一件還沒挖?

想的越多,心情就越差,左朋也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對。

就像李定安說的:合作共贏,才能做大做強……

但就是控製不住?

看看,哪一件不是國寶,哪一件不是見證了曆史,且銘記曆史的珍貴文物,但差一點兒,就錯過了,永遠埋在地下。

沒錯,錫盟文物部門,乃至故宮肯定會逐步修複古城,但再怎麽修複,也不可能修複到地表四米以下,因為最深處的地基,也才兩米深。

所以,感謝李老師吧你們……

看他失魂落魄,王永謙也歎了一口氣。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李定安時,青澀、懵懂、還有點茫然,更有點單純。

覺得年輕人該有的特質,他幾乎都有。

但漸漸的,也可能是不知不覺、潛移默化之間,感觀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現在再看:哪裏青澀,哪裏單純了?

該爭取的時候爭取,該滑溜的時候滑溜,望認慫的時候絕對認慫,該堅持的時候,更是一步不退,堅定不移。

都說他強,自己說過,老何說過,成司長說過,林部也說過。

但這次呢?

自己勸過他,所謂的風水遺址可能隻有青龍山那一座,再如果找不到,就算了。

何安邦和馬獻明也打電話勸過他:鑽牛角尖無所謂,但你別無中生有啊?

小於、蘇導都勸過,呂院長來了以後也勸:元朝存在時間那麽短,可能引龍的術士還沒來得及布置大陣,大元就滅亡了……

以及閆副廳長、錫盟的三位領導,甚至在通遼一起開過好幾次會,一個桌子上吃過好幾次飯的兩位區領導也打過電話:

風水遺址找不到就找不到,何況已經找到了古城,我們已經非常非常感謝李老師了。

言下之意:李老師,您別為難自己……

但誰勸都不聽。

結果呢?

來,說不說他強了?

說不說他無中生有了?

所以,哪有什麽不知不覺,哪有什麽潛移默化?

這小子一直都這樣,甚至兩人沒認識之前就這樣,當初全都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也是一如既往的優秀……不,越來越優秀。

一陣恍然,王永謙看到,李定安讓技術員把國書和降表,以及詩絹的照片投放到了外麵的屏幕上。

反射過來的光線很強,李定安的臉被照的格外的亮……

……

當看到屏幕上的圖片,領導們也愣住了。

國書?

史書中,對這東西的記載很多:建交、遺使、紛爭、抗議、聲討、征伐,乃至議和。

但也止於記載,剩下的,別說實物,後人甚至連國書的大致內容寫了啥都不知道。

因為寫史書的人也沒見過。

那流傳下的有幾封?

答案是零。

現在,曆史上的第一封,由皇帝口述,丞相代筆,再由皇帝親手蓋上傳國寶印的國書出現了。

且清晰無比,明白無誤的展現在眾人眼前。

紀錄被打破了。

但與之相比,珍稀、罕見,反倒成了其次。

澶淵之盟,從秦到清,曆史上這種影響時代進程,曆史走向的主要事件有幾次?

隻是假設,不好對比,但絕對不多。問題則在於,其他事件並沒有記錄以及見證過的文物留存?

那這一件,就無比珍貴。

當然,如果隻是國書,領導們激動歸激動,尚能自已,但看到降表,已著實無法保持淡定,以及鎮定。

中國有史記載的朝代就二十四個,說句不好聽的,等於有資格被稱之為國之降表的,最多隻有二十四封。

實際有多少?

之前隻有兩封:東吳和蜀漢。

現在多了一封。

如果三國時期以曹魏為正統,那東吳和蜀漢的就不能算,那就隻有現在這一封……

文物之所以珍貴,就在於它是曆史的載體,承載了文明發展的進程,民族精神的延續,以及曆史變遷的重要見證。

但還有什麽比國破家亡,山河破碎更重要?

應該沒有。

至少沒有比靖康之變就能更令人詬病的事件。

《永樂大典》:靖康之變,恥莫大焉。

……

當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時,後麵人的一陣嘩然。

他們還以為是三道聖旨。

然後,照片逐漸放大,字跡漸漸清晰,甚至能看到,因為年代久遠,墨跡變淡,筆劃稍稍有點走型。

再然後,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之前,每一次有文物出土,都像進了菜市場,嘰嘰喳喳,吵吵鬧鬧。

而這一次,莫明而又詭異的就陷入了沉寂。

瞠目結舌,啞口無言,後背一陣陣酥麻。

國書、降表、宰相執筆,皇帝蓋印。

但凡初中畢業,誰不知道澶淵之盟,靖康之恥?

鬧大發了?

隨後又是一個激靈,感覺寒毛都豎了起來。

沒錯,他們大都是門外漢,隻是從各部門抽調來,輪流來現場觀摩以及學習的。

但不妨礙他們知道,應該怎麽對比:

之前的三件,呂院長雖然也驚訝,但絕對沒有現在這樣一直盯著東西不放,一動不動,怔怔出神。

蕭太後雕像出土的時候,左朋左局長還相對鎮定,蓋因類似同等級的青龍山也有。青銅犁出土後,他雖然激動,但也就是那麽幾秒。

但這次呢?

他像隻超大號的壁虎一樣趴在玻璃上,已經整整趴了十分鍾。

別說動,他連眼睛都沒眨過。

還有研究室裏的那些研究員、技師:什麽樣的文物、什麽樣的國寶他們沒見過?

但一個個麵露驚容……

所以,既便以他們自認為匱乏的古董知識來理解:這兩件比什麽皇帝的聖旨貴重了不知多少倍。

聖旨很多,每朝每代都有過。

國書和降表,就這兩件……

……

對講機又不適時宜的響了起來:“李老師李老師,中殿的柱子已經移開了,這次的箱子最大,也特別重!”

李定安如夢初醒。

對啊,還有一件?

也是可笑,自個在這裏傷春悲秋個嘚兒?

“直接挖,吊過來,注意安全!”

李定安甚至都懶得問箱子有多大,摘了手套出了無氧艙。

大廳裏默然無言,幾十道目光隨著他緩緩移動,宛如實質。

李定安早都習慣了。

兩位正職和閆廳長忙迎了上去:“李老師,辛苦……”

兩隻手使勁的搖,感謝的話不停的講,李定安有一下沒一下的點頭……

好一陣客氣,他才鬆開李定安的手。

王永謙看見他就想笑:“不憋屈了?”

“憋屈有毛用?”李定安咬著牙,“反正別讓我碰到那賊和尚的墓,不然骨頭渣子都給他燒成灰……”

“誰,楊璉真伽?不是……他招你了?”

“沒招!”

不然還能怎麽辦?

也就隻能遷怒一下這賊和尚……

王永謙忍著笑:“猜一下,這次又是什麽?”

“不知道!”

“隻是讓你猜……程處長說體積很大,還很重,會不會是重器?”

李定安“嗬”的一聲。

誰告訴你越大越重,就越貴重的?

漢璽才鴿子蛋那麽大,你猜它多重?

“中央屬土,以物鎮之……說不定楊璉真伽就會弄個帝陵中的供案(供桌)、或是鎮墓獸過來……也別懷疑,做為主鎮的風水法器,這兩樣綽綽有餘!”

瞬間,王永謙就笑不出來了。

鎮墓獸多大?

十噸以上的都有……豈不就是又大又重?

他愣了好久:“就不能是禦案(皇帝的辦公桌),再來塊龍膽(皇帝用的驚堂木)?”

“也不是沒可能!”李定安點點頭,“但哪位皇帝的就不敢保證了!”

王永謙頓時泄氣。

如果放在平時,也不管是哪個朝代的,這兩樣隻要出來一件,絕對能驚掉一地眼球。

但放在這兒,還真就不怎麽夠看,可能連宋徽宗的腰帶都不如。

也不止是王永謙,再看往後:剛剛還激動的恨不得喊兩聲,這會的表情卻像吃了蒼繩……

妹的,好不容易吃兩頓肉,又冷不丁又給了頓窩窩頭?

你說難受不難受?

狐疑間,土墩被吊了進來,確實挺大:通高五米多,直徑三米左右。

也確實很重。

蕭太後雕像被吊進來時,也是大土墩,但吊車大臂絕沒有這麽晃,外護的木板也沒有被勒的“咯咯吱吱”的響。

一群人一眨不眨,看著墩被吊進了內倉。

技術員快速清埋,露出一口高近三米,直徑約兩米的木箱。

這也太大了點?

王永謙好不失望:“真就是鎮墓獸?”

李定安沒吱聲,端著下巴瞅了幾眼,也歎了一口氣。

還真說不準。

但至少有一點:文物絕非越大越重,就越有價值。

稍一轉念,他又拿起麵罩。

“我進去瞅一眼!”

“我也去……”

呂本之剛抬起屁股,就被李定安摁了回去:“等基本處理好,艙內能常溫常氧了,你再進!”

上了歲數,又是無氧艙,還是謹慎點的好……

隨即,李定安進了內艙。

這次的木箱釘的極厚,好像摞了好幾層,還高,不得不立腳手架。

好一陣折騰……

剩下最後一層,一塊木板被撬開,箱子露出了一個洞。

李定安眯眼一瞅:

不是……這啥玩意……

一點都不誇張,就那麽瞄了一眼,他就被驚的一臉懵逼,差點一腦袋撞木箱上。

再看……哪是什麽石頭?

石頭絕對不可能是黑的!

也不可能反光!

這東西銅的!

關鍵是……上麵還有字?

說實話,他不是沒想過:有開國大典祭天之器、有承天太後之本像木雕,更有澶淵之盟國書、靖康之變降表……那做為陣心的法器,肯定差不到哪裏。

甚至幻想過會不會是什麽璽?

之後程名匯報說很大很重,他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再之後,土墩被吊進來,清理完泥土後,他其實也有些失望:太重,所以不是木雕,也不可能是禦案。

隻可能是石頭的,也說不定是雕像。

但既便是哪個皇帝的石雕,又能怎麽樣?

石頭隻是石頭,還能雕到和蕭綽本像一樣細膩?

但現在再看,真就跟見了鬼一樣:確實不細膩,反而稍顯粗重。但蕭綽雕像,和這件根本沒法比……

同時也有點想不通:什麽樣的國寶,是楊璉真伽弄不來的?

這麽說不對,應該這樣說:什麽樣的藏寶之地,是他找不到的?

他越想就越覺得,這賊和尚是為了找這件東西,才找到了這座古城……

思忖良久,李定安才抬起頭:“嗯,怎麽不撬了?”

我們敢撬嗎?

不誇張,當看到箱子裏麵是什麽東西,他們都有點懷疑:我是不是看錯了?

往箱子裏瞅瞅:沒錯,就是銅器,還反著光?

再仔細看:確實是那幾個字。

再起抬頭:沒錯,近三米高,直徑兩米……

這特麽得有多大?

百分之一千,就是傳說中的那一口……撬壞了怎麽辦?

“撬壞了算我的……”

李定安咬住了牙,稍一頓,又泄了氣,“當然,盡量要小心點……”

幾個技工也咬牙,隻能硬著頭皮撬,動作也愈發輕柔。

那麽粗、那麽重的撬棍,硬讓他們用出了掂針繡花的感覺……

左朋終於活過來了一些,歪著腦袋:“李老師不是說,十有八九是鎮墓獸嗎,他們怎麽這麽小心?”

王永謙也很是納悶:“會不會又是一樽雕像,比如說石頭的?”

“說不準!”

正胡亂猜著,李定安提著撬棍跳上支架。

技工著實太慢了,他沒耐心等。

然後:“劈裏啪啦……喀嘰哇嚓……”

三下五除二,箱子被拆了個七七八八。

當能看清東西全貌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愣住了:這是什麽?

足有兩米五六高……

直徑至少一米六七……

巨鍾!

好像……還是銅的?

鏽跡斑斑,鈍暗駁駁,卻如破觚斫雕,厚重而蒼桑。

後麵有人一聲低呼:“永樂大鍾?”

“你別扯淡……這是元朝的風水陣,哪來的永樂鍾?”

“我當然知道,隻是比喻一下……但怎麽這麽大?”

“不知道……”

“王處長,會不會是鎮墓鍾?”左朋使勁的瞅,“但沒聽哪個皇帝的墓裏出土過這種東西?”

別說出土,聽都沒聽過……

王永謙仔細看了看:“呂院,會不會是哪座皇家寺院或道觀的晨鍾?”

“有可能,大鍾寺的那些大鍾大都來自於寺廟,包括永樂大鍾也是……但隻是可能……”

說了一半,呂本之又頓住:李定安扔下撬棍,拿著放大鏡貼著鍾壁,一圈一圈的轉,好像在研究什麽。

四件國寶,還是第一次見他看這麽仔細?

心裏一跳,呂本之捏住了對講機:“定安,上麵是不是有銘文?”

“對……”

“是什麽?”

李定安直起腰,用力呼了一口氣:“呂院,不是很全,我給你念一下:

仰冀明靈……鑒茲誠悃……

夙夜孜孜……不遑暇逸

物阜國安……普天孺慕……

稼穡歲登……仁周寰宇……

每念一句,呂本之臉上的肉就抽一下,當聽到那句“仁周寰宇”時,一口老痰衝到了嗓子裏。

他什麽都預想過,甚至想過龍座、金鑾殿的鎮殿獸,甚至是皇城正門的匾,但就是沒想到這件東西。

恍然間,他甚至生出和李定安一模一樣的錯覺:什麽樣的國寶,是不能出現在這裏的?

霎時,他又猛的回頭,看向城外的社稷壇和太廟:

唐代的城,唐代的鍾?

原來是這樣?

“呂院長……呂院長?”

呂本之回過神:“哦,王處長,你說……”

“呂院長,這口鍾是不是很有來曆?”

何止是有來曆?

呂本之的神情說不出的惆悵:

“貞觀八年,太宗(李世民)夜有所夢,謂侍臣曰:朕每閑居靜坐,則自內省,恒恐上不稱天心,下為百姓所怨。但思正人匡諫,欲令耳目外通,下無怨滯……這就是流傳千古的《太宗自省》……

次日,太宗命工部鑄鍾鐻,懸於大明宮端門之外……知道鍾鐻吧,不是普通的鍾……《史記·秦始皇本紀》:收天下兵,聚之鹹陽,銷以為鍾鐻,以表皇權……端門也知道吧?”

呂本之指了指古城,“午門之外,太廟與社稷壇之間……鍾一響,長安城的百姓能聽到,百官能聽到,太宗能聽到,李氏的列宗列祖也能聽到,上天更能聽到……”

這難道不是李世民想讓百姓、臣民、唐太祖、列宗、以及上蒼看看:朕才是對的……

但不對,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這口鍾……

王永謙盯著內艙,眼皮不停的跳:國之重器!

其他人也一樣,仿佛那口鍾活了過來,耳朵被震的嗡嗡響,頭皮上爬了好多隻螞蟻,酥酥麻麻:

大唐朝鍾,鎮國之器!

不是指現在,而是從它被懸吊於大明宮端門外的那一刻起……

而從此刻起,這件國之重器每一次展出,每一次出現在世人麵前,必然會出現一行特別標注的字體:

出土地點:大唐遺都。

發現者:李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