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425章 看好他

桃花盛放,花瓣粉嫩而柔軟,慢慢的舒展開,隨微風在枝頭搖曳。

柳絲垂落,細而柔長,悠然的飄**在湖中,劃出一圏又一圏的漣漪。

樹芽兒嫩綠欲滴,花香沁人心脾,暖風徐徐,輕輕的撩動著發絲。

到處都萌發著春天的氣息。

樓道裏傳來腳步聲,陳靜姝收回目光。

“陳總,不好意思,剛安排了點工作。”

“沒關係,我也剛剛到!”

王永謙點點頭,打開了辦公室:“請進!”

進了門,劉秘書連忙泡茶。

兩人坐定,陳靜姝拿出一份文件,封麵上寫著一行字:洪州窯青瓷(漢唐時期)燒製技藝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申請。

“洪州窯,青瓷?”王永謙努力的回憶,“豐城那個……江灣瓷器廠?”

他印象很深:就因為這家瓷器廠,李定安被境外組織追殺,小命差點沒了。

之後因禍得福,找到了一座王府和好多寶藏,那小子還建了一座博物館……

“都是仿古瓷,與整體計劃並不衝突,所以集團計劃在廣東投產建廠外,準備在豐城再建一座分廠,專門生產青瓷。”

當然不衝突,反正都用的是李定安的技術。

“陳總,這個項目申遺應該是沒問題的,區別隻在於哪一級……當然,計劃書需要領導過目,肯定還要調查研究!”

“我知道!”陳靜姝笑了笑,“如果有消息,還要麻煩王處長通知一聲!”

“當然!”

合上文件,手機“嗡嗡”的響了兩下,王永謙說了聲“抱歉”,接通電話。

“成司,對,我在部裏……李定安確定了第三處遺址的大致範圍?太好了……什麽,他直接確定了準確坐標?準不準?唉,好好,我馬上上去……”

“這小子越來越給力了……”

王永謙掛斷電話,下意識的就誇:之前是一座山一座山的翻,一條河一條河的找,這次卻一步到位?

人還是在幾千裏外,他就敢把坐標位置定在國境之外?

但再想想之前,這小子好像還沒失過手……

暗暗欣喜,陳靜姝端起茶杯,他才反應過來。

自己剛才提到李定安了吧?

嗯,就是提到了……

但她怎麽不好奇一下?

“陳總,報告就先放我這裏。”

“可以!”陳靜姝站了起來,又笑了笑,“王處長應該是有事吧,那我就不打擾了!”

“成司確實讓我上去一趟,失陪!”

“您客氣!”

兩人握了握手,王永謙把陳靜姝送出了辦公室。

身影漸行漸遠,王永謙目露狐疑:乍一看,陳靜姝的表現很正常。但細一想,總覺得有那麽點不對勁?

不管了。

既便頭疼,也是李定安頭疼。

王永謙搖頭一歎,回了辦公室……

秘書等在樓下,和陳靜姝一起出了大樓。

“姐,辦好了?”

“隻是遞交了材料,等批下來,還要好長時間!”

“哦,那現在回公司?”

“直接回酒店吧!”

“好的!”

司機把車開了過來,陳靜姝坐進了後座,又拿出手機:

“媽,什麽時候去?現在就去接你……好!”

“先去酒店……”

交待了一句,陳靜姝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

……

全珍歲數不大,才四十五。歲月在眼角留下了幾絲風霜的痕跡,但皮膚依舊光滑,暗示著曾經的青春美麗。

氣質溫暖而和煦,眉眼間又透著幾分堅強。

“江秀瑩總算是回來了,她再不來我就走了……於思成還在海南,等他回來後,你再代我去看一下!”

“好的!”

“徽音好像也不在?”

“嗯,出差了!”陳靜姝點頭,陪她坐進了後座,“她走的前一天,還叫我吃過飯!”

母女倆說著話,司機發動汽車,不大的功夫,就開到了國務院宿舍。

提前打過電話,江秀瑩早早的等在樓下,先和全珍抱了一下,又用力的把陳靜姝摟進了懷裏:“阿大,你個沒良心的,整整一年了,都不來看我?”

“看什麽,省得我氣你。”

“你不來我才氣!”

江秀瑩鬆開她,又往後麵看了看:“就你們兩個?”

“甘玉書早開學了!”

“誰管那個死丫頭?我是說,就你們倆,男人呢?一個沒帶,兩個都沒帶?”

全珍愣了一下,瞪了她一眼,陳靜姝也愣了一下,拿出手機:“江姨,你剛說什麽,再說一遍?”

江秀瑩擋著攝像頭,警惕的看著她:“你幹嘛?”

“我拍下來,發給於徽音,讓她看看。”

江秀瑩撲上來搶手機:“阿大,你要死啊……”

兩人鬧了一陣,三個人進了小區。

江秀瑩邊走邊問:“我上次給全珍打電話,你媽還說,你好像談朋友了,怎麽沒一起帶過來?”

“嗯……”陳靜姝想了一下,“出差了!”

“幹什麽的?”

“搞研究!”

“呀,這麽厲害?”

是挺厲害的……陳靜姝心裏默默念叨。

“全珍你見過沒有?”

“沒有,一直說很忙……徽音也有對象了是吧,在哪工作?”

“博物館,搞古董的……忙的要死,還沒什麽前途。”

陳靜姝跟在後麵,撇了撇嘴。

阿姨聽到了動靜,等在門口,樓道裏飄散著飯菜的香味。

“龍鳳燴……鎮江鮰魚……呀,還有肴蹄?”全珍看了看餐桌,“太麻煩了……”

“不麻煩!”江秀瑩推著她進了門,“關鍵是我想吃!”

笑容凍在了全珍的臉上:活該阿大經常氣你……

三人換了鞋,又上了餐桌,全珍沒客氣,拿起筷子就吃:“嗯,鮰魚味道不錯……咦,這個肴蹄好正宗?”

“正宗吧,徽音的對象做的!”

“呀,小音以後有口福了……嗯,你怎麽不吃?”

江秀瑩眨眨眼皮:“十一的時候做的,囡囡一直沒舍得吃……”

“徽音真孝順……嗯?”

全珍慢慢睜大眼睛:十一,去年?

現在是三月分……都放大半年了?

姓江的,怪不得你不吃?

她差點一筷子戳江秀瑩臉上。

“哈哈哈……嚇唬你們的啦……”江秀瑩哈哈哈的笑,拈起一片丟進嘴裏,“過年的時候秦姐去幫忙,拿過來的……好吃吧?”

“確實好吃!”

“靜姝也吃……啊?”

哪還需要勸,陳靜姝腮幫子不停的嚼,還不停的往碗裏夾。

鮰魚,味道一般,肯定不是他做的。

肴蹄,確實很香,但還是有點差別,應該是他爸爸做的。

就說他那麽忙……

但同樣很好吃……陳靜姝吃的更快了。

秦姐又默默的切了一盤。

吃了半碗飯,江秀瑩又起身,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兩瓶酒,三隻高腳杯。

“全珍,你隨意就行……阿大,來,見個高低!”

陳靜姝搖頭:“戒了!”

“什麽?”

江秀瑩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不知道我這酒癮怎麽來的,還不是因為你?

可倒好……你說你戒了?

“真戒了?”

“真戒了!”

江秀瑩緊緊的盯著她:剛才沒主意,現在仔細看,陳靜姝的氣色確實不一樣了……不,是很不一樣。

沒有了經常性失眠而留下的黑眼圈,更沒有時時皺眉而留下的抬頭紋。

眼睛清澈而又明亮,以往的陰鬱一掃而空。皮膚細嫩而又光滑,看不到半絲焦慮和憔悴的痕跡。頭發不再像以前那樣黯然無光,而是又黑又亮,宛如綢緞……

整個人大變了樣,變的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藥也停了?”

陳靜姝點點頭。

“不是……這才一年……”江秀瑩猝然一頓,又恍然大悟,神情中透著幾分不可思議,“什麽樣的男人,療效這麽好?”

陳靜姝咬住了牙,又開始找手機。

“哈哈哈哈哈……不喝就不喝……”江秀瑩忙按住她的手,“我和全珍喝,你要嫌吵,就去徽音的房間裏休息!”

“我還沒吃飽,你就趕我走?”

“好,你先吃!”

陳靜姝是真不客氣,兩盤肴蹄她吃了大半,還叮囑秦姐,走的時候一定要給她再裝一點。

江秀瑩開了酒瓶,倒了兩杯。

起初,兩個人聊的還挺開心,但醉意漸濃,自然而然的聊起了以前,聊起了養父,那幾位叔叔,以及爸爸和媽媽。

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以往的時候,陳靜姝早已淚流滿麵,哭成淚人,就覺得人生充滿了灰暗,看不到一絲光……

而現在,聽到這些話題的時候雖然也很傷感,但內心之中卻充滿堅定:真要泉下有知,隻要我開心,就是對你們最大的安慰。

那現在呢?

見了於徽音的時候,確實很生氣。但隻是生氣,並沒有焦慮、煩燥,更沒有過和悲觀、絕望有任何關係的情緒。

依舊很想給他打電話,晚上依舊能睡的著,而且很香……挺不可思議,也很神奇。

這就夠了。

心裏想著,她又笑了起來,放下筷子,起身給全珍和江秀瑩斟滿酒杯。

“陳小姐,全院長和江總估計要喝醉了,你今天就睡在徽音的房間吧!”

“好,謝謝秦姐!”

陳靜姝點點頭,推開於徽音的房門。

新搬了家,房間重新布置過,但還是一如既往的素雅。

米白色的窗簾,淡粉的被褥和床單,床頭貼著一張凱蒂貓,旁邊擺著一隻皮卡丘。

嗬,真幼稚!

掃了一眼,陳靜姝又轉過身。

床的旁邊是書櫃,上下兩層都擺著書,中間那一層卻是空的。

也不能算是空的,但沒有擺書,隻有三樣東西:一條圍巾,一隻已經褪了色的紙質的咖啡杯,但還能看清上麵的字:水前一樹。

還有一隻古色古香的小盒子。

陳靜姝嗬的笑了一聲:這兩件東西她知道,好多年前聽於徽音講過,當時也可能說起過名字,但她早忘了。

但不久前,她才知道,這兩件東西是誰的。

這是第一次見,因為於徽音從來沒在外麵擺過。

今天為什麽會擺出來?

因為知道我肯定要來,也肯定會住在你的房間,所以才擺出來的,是吧?

幼稚。

還有這隻小木盒,不用猜,裏麵裝的東西,自己也有一模一樣的一件:玉簪!

一模一樣……不,隻能說相似,但性質一樣的東西還有:一件清代蔣延錫的骨扇,一幅明代李東陽的手書。

都是名臣,都是宰輔,就連價格也沒差多少。然後又都送給了快過生日的時候,恰好高升的於叔叔……

當時知道的時候,陳靜姝竟然沒有很生氣,反而有點想笑:李定安,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厚此薄彼?

但你肯定沒有想到過:你送的那兩件,全擺在於叔叔的書房裏?

如果哪一天,於叔叔知道了怎麽辦?

哈哈,鬧翻了才好……

又左右看了看,她關好門,又拿出手機。

“幹嘛呢?”

“沒幹嘛!”

“他呢?”

“要你管?”

“哈哈……”

陳靜姝脫了鞋,靠著被子,“我在你房間!”

“噢,知道你會去……東西看到了吧?”

“看到了,然後呢?”

“所以,陳靜姝,你要理智點!”

“哈哈哈哈……”陳靜姝都被氣笑了,笑了好久,“你是不是很好奇,我告訴你的鋼管和鐵釺長什麽樣子?”

稍一默然,手機裏傳來咬牙的聲音:“陳靜姝,你等著!”

“好,我等著!”

一想到現在的於徽音可能鼓著包子臉,她就想笑,不是幸災樂禍,和李定安也無關,而是許多年來,兩個人一直都是這樣。

“外麵還有誰?”

“我媽和你媽……於叔還沒回來,隻有江姨在家,所以我才敢給你打電話……”

“啊?那你關門沒有?聲音小點……”

“我沒那麽蠢,更沒你那麽膽小……所以我覺得,你才需要理智點!”

“不可能,他救過我!”

“對!”陳靜姝找了個舒服點姿勢,語氣悠然,“兩次!”

滬上一次,豐城一次。

電話又傳來咬牙的聲音。

陳靜姝又笑,“好了,不欺負你了……你們是不是要去外蒙?”

“你安插內奸了?”

於徽音,你這是什麽腦回路?

“你以為我像你那麽蠢?”

陳靜姝坐了起來,語氣鄭重了許多,“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但是,先看好他!”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