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鑒寶,我竟成了國寶級專家?

第450章 掉寶藏窩了

“砰……”

後背重重落地,砸上了沙堆,肺子都要被頂出來的那種感覺。

疼……真特麽疼!

他大爺的……突然就塌了?

念頭閃過,於徽音也掉了下來,像拍上案板的麵餅,“吧唧”一聲,摞到了他身上。

李定安眼睛一突,嗓子裏發出尖嘯:“呦~~~”

廢了,絕逼是廢了……

於徽音嚇了一跳,摸摸索索的伸出手:“李定安……李定安……”

煙塵中傳來一聲悶哼:“嗚……”

氣若遊絲,跟快死了一樣。

“你別嚇我……李定安,你傷哪了?”

“下……下麵……”

於徽音才發現,她的一條腿,現在都還跪在李定安的小腹上。

還是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的……

頓然,兩隻手不管不顧往下一摸,都帶上了哭腔:“李定安,你怎麽樣……怎麽樣……”

像是電打了似的,李定安一個激靈,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你別亂動……”

“你傷哪了?”

“沒傷哪……你別動啊……”

於徽音突然反應了過來,又羞又急,眼淚都出來了:“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廢話。

“放心,沒碎,還能用……”

“都這樣了,你還開玩笑?”

“要碎了,我還不如死了呢?”

李定安沒說謊,就隻是疼了那一下,再沒覺得哪裏不舒服。

應該是地上的軟沙起了作用……

“怎麽突然就塌了?”

“應該是我抱你轉了幾圈,把洞頂上的土震鬆了。”

“現在怎麽辦?”

“別慌,看看再說!”

緩了一陣,煙塵漸漸散盡,兩個人往上瞅了瞅:好大一個窟窿?

直徑足有四五米,足足七八米高。

再看四周:好家夥……這哪是什麽猞猁洞?

方圓足有十多米,至少有半個藍球場那麽大,分明就是一座地窟。

還好,洞頂大都是沙土,塌下來之後成了軟沙層,不然說什麽也得斷幾根骨頭。

但怎麽出去?

差不多三層樓那麽高,關鍵是洞口小,下麵大,像一隻倒扣過來的碗,既不好爬,也不好借力。

再仔細瞅,四壁沙石夾雜,磨盤大的石頭四處可見。

“簌簌”、“簌簌”……

洞壁上不時有沙子滑落,石頭**的部分越來越多。別說爬了,估計說話聲大點,都能把石頭震下來。

完了,出不去了……

他又拿出手機……有個毛的信號?

關鍵是這地方在半山腰,外麵的人能不能找過來還是兩說……

他猛呼一口氣,小聲安慰著:“別怕……看我們沒回去,電話又打不通,老王肯定會來找我們……”

李定安在身邊,於徽音倒不是很怕,隻是有些擔心:“會不會還會往下塌?”

還真說不準。

還有沙子在往下滑,搞不好哪麵洞壁就塌過來了。

不行,不能幹等,得自救……

李定安往四周瞅了瞅。

嗯,角落裏這是什麽玩意?

上麵像口鍋,有雙耳,下麵三足,像隻三條腿的板凳。

上下都有銘紋,上為雷雲,下為獸紋。

肯定是銅器,剛才丟下來的那塊石頭,砸到的應該就是這玩意。

但有點麵生。

看了好久,李定安才想起來:甗!

這是合起來的叫法,如果分開,上麵稱為箅,下麵則是鬲。鬲下麵可以生火,就三條腿之間,鬲中盛水,上麵再架箅。箅底上有孔,供蒸氣通過,然後蒸熟箅中的粟飯或黍飯。

所以,這是一件劃時代、裏程碑式的器具,極具代表性:就是靠這東西,古人吃上了第一碗蒸熟的黍飯。

看這品相,時間不會晚於周,不論放哪家博物館都是鎮館之寶,但李定安哪還能顧得上?

保命要緊。

三兩下,從沙中把這東西刨了出來,他又找了個最中間的位置。

“來,上去。”

“啊?”

“啊什麽啊?盡量站高點,萬一洞壁塌了,也不至於被活埋。”

於徽音的眼睛裏閃起了淚花:“你怎麽辦?”

“我再找找,估計還有。”

把於徽音抱了上去,他又提起探針,一下一下的戳。

“咚!”

還真有?

刨開沙,一張桌子露了出來,還有三隻桶。

全是銅的……

哈哈,三連甗?

鏽很重,無論是鬲還是箅都已成了灰綠色,但依舊能看清上麵的銘紋。

特別是左右兩隻箅上的雙耳,這難道不是眼鏡蛇?

三聯四蛇甗。

國博有一件一模一樣的,出土於婦好墓。

妥妥的鎮館之寶。

但命都快沒了,哪還顧得上?

先撬開上麵的三隻鬲,又刨出箅的六條腿,李定安用力的拉。

“吱”的一聲,他又頓了一下。

好像有風吹過來?

不對,這玩意後麵,有個洞……

狐疑間,李定安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然後,突的一個機靈。

這哪是洞,而是門。

青黑色的石磚,工工整整,四四方方,上麵還拓著龍紋。

不過被塌下來的沙土埋掉了大半截,又恰好把三聯甗推了過去,遮住了剩下的小半截,所以之前沒有看到。

再仔細看……應該是就地取材,用鏡鐵礦風化的鐵砂土燒的磚。

那這道門後麵,難道不是地宮?

關鍵的是有風,從裏麵吹出來的。

所以,門後麵很可能通向外麵。

管他什麽法陣,管他什麽遺址,活命最要緊。

“徽音,來幫忙……”

兩個人費了好大勁,才拉開了三聯甗。

沙從門裏淌了進去,像是一道坡,兩人拿著手機,小心翼翼的滑了下去。

再往四處看:好大。

石砌穹頂,青磚地麵,幾根磚柱聳立,幽靜而又神秘。

牆壁也是磚砌,既無覆麵,也沒有壁畫,異常的光滑。再回頭看,沙土之下,隱約可見青石台階。

石階兩旁堆滿了磚瓦土石。

李定安突然就明白了:這肯定是一座地宮,外麵那一間應該也是地宮。

但不知道為什麽,隻是挖出了輪闊,準備好了材料,卻沒有建?

正狐疑著,胳膊微微一緊,又傳來牙齒打架的聲音。

“怎麽了?”

“死人……好多死人……”

李定安舉起了手機,悚然一驚。

滿地的屍骨,躺滿了半座宮殿,這不得有上百具?

血肉早化成灰,就隻剩骨頭,衣衫破破爛爛,頭發微微飄揚。

本來就暗,剛剛又受過驚嚇,再看這滿地骷髏,以及鬼招手一樣隨風飛舞的枯發,確實挺瘮人。

關鍵的是,屍骨一具挨著一具,擺的整整齊齊?

李定安舉著手電,仔仔細細的瞅了一圈:清一色的麻衣麻鞋……十有八九是修建地宮的工匠。

身上也沒有一點傷口。

毒死的?

但這還沒修完啊,怎麽把工匠全殺了?

轉著念頭,於徽音又往前指了指:“李定安,你看!”

他舉起手機。

好家夥……

銅錢、銀錠、絹帛、金錠……滿地都是。

旁邊擺著許多口箱子,一些已經破爛不堪,銅錢和金銀就是從那裏淌出來的……

瞅了瞅,李定安猛吸一口涼氣。

一隻箱子的箱角上,斜斜的掛著一塊彩絹斜:一樽怪石,一方荷塘,兩隻白鷺一立一臥。

荷花粉豔,蓮蓬嬌嫩,蜻蜓振翅,蛐蛐兒爬上了草葉。

幾隻鴛鴦戲水,魚兒遊來遊去。

李定安見過一模一樣的一幅:上海博物館鎮館之寶,《蓮塘乳鴨圖》。

但這一幅缺了一個角,少了一隻鴨……他口袋裏的那一隻。

緙錦下麵,木箱爛了大半,兩隻梅瓶一橫一立:溫潤如玉,青亮如脂……汝瓷。

左邊也是,兩隻汝釉盆。

右邊也是,四隻汝釉八方瓶。

後邊還是……那一抹抹青光能亮瞎眼睛。

再往後,豎立著真人大小的十幾樽佛相,通體反光。

再看造型:或騎獅、或坐虎、或合什,或拈指,或執杖……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遼三彩十八羅漢。

再旁邊,立著一口鍾:上鑄雙龍鍾鈕,之下分層,皆有銘紋:宮衛、車輅、旗仗、山林、樹木、屋宇、海水、仙人、蛟龍……

這難道不是北宋時期懸於宮門的鹵薄鍾?

後麵還有,再後麵還有……

掉寶藏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