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也成老師了?
愣了好一陣,何安邦剛要張嘴,李定安就搶著說:“別問我怎麽知道的,問就是蒙的!”
“嘿……你這……我就……”
何安邦又氣又笑,“誰說要問你這個了?”
嗬嗬,誰還不了解誰?
李定安回以冷笑:“那你說,你想問什麽?”
何安邦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又想了想:“那怎麽驗證?”
“最好的辦法是砸開,我敢保證,隻要砸開,絕對一目了然,就算是古董小白也能一眼斷出是假貨……當然,舉辦方和送拍人肯定不會同意!”
李定安沉吟了一下,“除此外,就隻能送實驗室了!”
“前者行不通,後者太麻煩!”何安邦呲了呲牙,“你好好再想想,想個簡單點的!”
李定安真就認認真真的想了起來:“再簡單點的……也不是沒有……嗯,弄台X光機,但功率得大一點……”
“這個倒不難!”何安邦點點頭,“那百鳥朝鳳圖呢,又怎麽驗證?”
李定安沒一絲猶豫,頭搖的波浪鼓似的:“這個我真不在行,你得請教呂教授!”
“屁!”何安邦瞪了他一眼,“人不大,賊心眼倒挺多!”
李定安這擺明是“能不出風頭的時候堅決不能出風頭”、“能謙虛的時候一定要謙虛”!
他當然知道怎麽驗證,但除了他,呂教授和幾位館員也看出畫有問題,當然也知道辯證真偽的方法,所以他是能躲就躲,也好給呂教授和幾位研究員留些台階。
呂教授也笑,心裏則和何安邦差不多的想法:小小年紀,卻是個人精!
何安邦又擺擺手:“好,畫不說了,說說金印!”
“好!”李定安點點頭,“這次真不我是謙虛,幾位館員老師本來就看出問題了:新鑄的,沒用過!”
何安邦又為之氣結:你沒謙虛個屁?
來會議室之前,他才召集十位研究員問過,就連之前一直說有疑點的那位,也隻說可能用的太少,所以東西保存的太好。
壓根就沒往“新鑄的”這方麵想過……
“你就說,怎麽驗證真假?”
李定安想了想:“同樣的,用X光機就能驗出來!”
“確定?”
“我騙你幹嘛?”
“那就好!”何安邦用力的呼了一口氣,又看了看陳靜姝,“陳總,麻煩你了!”
“不麻煩!”
陳靜姝回了一句,又拿出了手機。
李定安先是愣了愣,然後眼睛猛的往外一突:“你……你們幹嘛?”
“幹嘛?當然是借X光機……”
何安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知不知道為了這次春拍……不,為了九龍紋大缸、乾隆禦筆,以及恭慈金寶,國博、故宮,還有保力,耗費了多少時間、人力、物力、精力?
不說其它,光是前前後後的研討會,國博就開了不下二十次,光是給部裏打相關的報告,就足有三四十份,一層文件櫃都放滿了……
到最後,輕輕飄飄的來幾句‘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們疏忽了’,就想把這件事給遮掩過去……想什麽好事呢?”
呂教授也歎了一口氣:“定安,你也不要覺得我們小題大作,如果這次輕拿輕放,以後這樣的事情隻會越來越多,甚至是沒完沒了。
所以,這次必須要嚴肅認真,給外界一個明確的態度:國博、故宮、保力的專業性毋庸置疑,以後再不要拿這樣的東西來糊弄人……”
明白了!
說通俗點,這是警告那些把國博、故宮、保力當棒槌,當提款機,甚至想踩在腳底下的拍賣行和造假集團:有多遠滾多遠!
就跟他在潘家園撿漏,遇到設局、碰瓷的絕不手軟是同樣的道理:不讓你知道點厲害,你還以為我是泥捏的?
“明白了!”李定安點點頭,“那我到時再能做點什麽?”
“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何安邦失笑般的搖了搖頭,“說實話,要不是你,我這次真就栽了……”
李定安嗤的一聲:“不可能!”
“還真有可能!”呂教授歎了一口氣,“其實那樽恭慈金寶,我已經想拍了……最後無非是我負主責,還是安邦負主責……”
我去,真的假的?
乍一想,覺得不可能,因為三件鎮會之寶中,金印的造假技術最低端。
但仔細一琢磨:好像還真就是那樽金印最逼真……
陳靜姝沒說話,隻是看著他,這次並沒有躲閃。
李定安都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幾位太客氣了……”
有沒有客氣,三個人心裏清清楚楚。
何安邦輕輕的在李定安的肩膀上拍了拍,“先休息休息,等X光機送過來,一起去和他們算帳。到時你別說話,看著就行……”
“放心……”
……
展廳門外,又圍滿了人。
這次不是十樓,而是十二樓的臨時展廳。
幾十個人站在門口,看著一張新貼出來的告示。
“因特殊原因,臨時展廳暫停參觀,開放時間另行通知……”
“上午還好好的?”
“誰說不是呢……國博和故宮的研究員也看過了,都說東西沒問題。這馬上開拍了,卻給關了?”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故,比如誰不小心磕了、碰了?”
“不可能,自從國博和故宮來了後,除了研究員,再沒人上過手。當時也是好好的,誰看到出事故了?”
“那就是進小偷了……”
“更扯淡了……蘇付彼請的是專業的安保公司,這會都還有十幾個人在裏麵守著呢……”
一群人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而圍在最外麵的關德海、朱奉賢、林伯君無一不是瞠目結舌,滿頭冷汗。
因為他們要比議論的這些人,知道的多的多。
根本不用胡猜,就隻有一個原因:是裏麵的東西出問題了,所以才封了展廳。
他們又自然而然的聯想到,最後出門的時候,何安邦摟著李定安的脖子,呂本之和陳靜姝緊隨其後,像是綁架一樣。
所以,出了問題的東西,是李定安發現的。簡而言之:就是龍紋大缸!
之後陳總又說是要和國博、故宮開會。
還能開什麽會?
當然是問蘇付彼討一個說法……
想到這裏,朱奉賢冷不丁的一個激靈:“關……關老師?”
“啊?”
關德海如夢初醒,猛吐了一口鬱氣,“朱老師,你說!”
“那位公子……哦不,李……嗯,李老師,是什麽來頭?”
關德海懵了懵:哈,李定安……也成老師了?
嗯……不對,人家還真就能稱得上一聲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