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不對勁,很不對勁
“就做了這一點事情嗎?你有沒有做什麽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這一天都在下麵,也沒時間注意你,你現在告訴我,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你做的對不對,當然了,你若是沒做那也不用說了,反正也到你睡覺的時間了,你這小腦瓜應該也想不出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趕緊休息吧,明天還有的忙。”
沐嫣然雙手揪在一起,有點子心虛,她自然知道段庭酆說的什麽意思,但是她懷孕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想了想還是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的身影,輕輕說了一句:“確實,確實做了點事情,也不知道對不對?”
“嗯。”
段庭酆神色冷冷淡淡道:“做了什麽跟我說說,我聽聽。”
沐嫣然就將自己今天做的事情說了我:“不知道那方法能不能成功,我也是看我師傅的書才學來的,本來我想跟你說的,但是你不在家,我又沒辦法跟你說,就隻能這樣了,你,你不會生氣吧?還有他沒有察覺到我將那蠱蟲已經放在水裏了,他都喝下去了,而那紅線符咒也鑽進了他的眼睛裏,現在應該是到達他的經脈,靈魂已經被束住了,他可能會感覺到不舒服,但是感覺不出來太多的,所以我覺得我應該是成功了的。”
段庭酆轉過身來看著她有些的心虛,也有些不確定的樣子,到底是不想再逗她了,道:“你覺得他是真沒發覺還是故意的?”
沐嫣然想了想道:“應該是沒發覺,那時候他用手絹擦自己眼睛之後撓了撓,說最近風沙很大,我說也是風太大了,我還穿的這麽厚,不想在這兒待著了,他將手絹還給我,我就直接拿走了,若是放在平常我肯定是不會拿走的,但是我怕他發現什麽,我就將它拿走了,他應該是不會發現的吧?”
段庭酆:“他是個多疑的人,你突然間給他手絹兒,甚至跟他心平氣和的說話,他不會不疑惑什麽的,但是可能也沒發覺到那些,你也不用太擔心了,看看明天早上他的情況吧。”
此刻猶沃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自打手絹兒用過之後,他眼睛開始幹澀,而一路走回來,屋子裏明明應該是冷的,他就覺得渾身熱的不行。
他回想著今天自己幹了什麽事,除了喝了一杯水,除了擦了手絹兒,也幹了其他的,根本沒有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他有些想不明白,還以為這就身體生病了,畢竟從前也出現過這樣的事情,他這個身體跟他又不匹配,隻有到了人家點的時候,他身上才開始不舒服,他思來想去覺得也是這樣,所以翻來覆去的沒辦法睡覺,將身下的床搖的咯吱響。
大長老他已經回到那營帳裏去繼續休養生息了,大長老一般都是每幾年出來一次給他補充能量,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自己那裏的,他沒辦法出現,因為他沒有實體。他沒辦法見陽光,加上他本身就是沒有實體,靠大長老來給自己補充能量的,所以每每出現一段時間之後,他就會迅速回到曾經所渺小的樣子,然後繼續去修煉,周而複始,直到出現新的一批大長老。
而這一次大長老的能量消耗的極快,大概是他在成長期,所以更需要能量,他就從來沒想過是那身體補充回去之後出的問題,那身體好像被人洗腦了,也好像失憶了一般,隻跟猶沃說啊他自己被人抓住之後的事情,說沐嫣然總是逗自己說一些無理取鬧的話,但是更多的時間她也不會搭理自己,她都是在忙,其他的根本不會不管自己到底如何了?
猶沃相信他,畢竟是自己的身體,又不是別人的身體,總不可能騙自己的。
所以一來二去,他就真的跟他身體融合,但是身體融合還需要諸多時間,他是一個並不會被這點事情擾亂心神的人,所以這段時間他能出去打探消息就出去打探消息,能跟沐嫣然有所接觸就有所接觸。
他自然是想要喚起沐嫣然的記憶,雖然他知道不可能,但是隻要段庭酆不在家,他總能找到些許的方法去忽悠沐嫣然。
今天也是,他本來想著跟沐嫣然好好說說話,然後他跟她敘舊一番的,顯然沐嫣然被他忽悠住了,然後跟著他一起走了。
他自然是高興的,畢竟關係接近一步,總有一天沐嫣然還是會被自己忽悠著,女人總是會被身邊男人的情感以及肚子裏的孩子所綁架,她現在正是懷孕的關鍵時期,隻要自己時不時的提起她的孩子,她總是會一副警惕的模樣看著自己,然後越發的關心她的肚子。
但自己若是不提起她的孩子,不不提起她的夫君,隻跟她說從前,她總是會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即使態度很冷淡,但是他也知道,跟本不是冷淡的事兒。
她估計是在建設心理防線,但其實心理防線早就已經塌了,那一點點塌陷的心理防線總會讓他趁虛而入的。
今天晚上,他可能也是想事情想多了,所以身體才不舒服,他如此想了,閉上眼睛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
他已經將身體完全融合,過不了幾天他就會趁著段庭酆不在把沐嫣然抓出來。
那個人即使修煉了法術又如何?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說白了可能就是個普通胎而已,他隻是想要嚇唬別人,但是陰陽台到底有沒有大補之意,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他雖然在地下待了四五百年,但是說句實話,他所了解的這些方麵恐怕還不如一個平常人了解的多,不過也沒關係,隻要嚇唬住她,她總會在某一瞬間變得很脆弱,然後與自己有關係的。
他嘴角浮現出現了笑意,身體雖然越來越熱,也越來越不舒服。
但是他也沒想那麽多,閉目養神起來。
段庭酆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兒,隻想著她今天做的那些事情,那子母蠱會按照法力流向漸漸從脈搏到其他地方的,現在猶沃正處於關鍵時期,他一定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發覺,但是若是一旦有了警惕心,恐怕就沒辦法再做了那麽多的事情。
當然了,自己還在,自己其實早就有了其他的準備,他雖然一直在地下,但是這隊伍裏可有他插的眼線,不過誰都不知道而已,他沒有讓沐嫣然知道,也沒有讓她大師兄知道。
顯然猶沃也沒有發現這隊伍裏摻雜了其他人家,那這另外的人也根本沒有發覺他自己其實一直就在跟前兒,隻不過是沒讓人發現罷了。
不過既然他們有鎖作為,那麽猶沃也不可能不準備,不會猶沃準備的估計也都是些沒用的東西,他隻需要在猶沃做準備之前將他所有的東西都破除就可以了。
不過肚子裏的這個他還是要將他保護好,萬一哪天自己不在了,她也可以毫無顧忌的好好生活,自己雖然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但顯然麵前的這個決定很難,連帶著她肚子裏的娃娃也沒有放下。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雖然這事情做的有些殘忍,但是很多事情他不可能不處理,。他必須要在這個姑娘準備好之前把所有一切都打點好,然後帶著猶沃下去。
雖然以後他可能會不知道多久回來,甚至可能不帶回來,但是他還是希望她一直過得好,她總是帶著孩子到處亂跑,甚至在睡著的時候就用手緊緊護著肚子,像個小兔子一般。
她這段時間性情大變,她不喜歡別人踢她的肚子,她他的肚子,甚至說她孩子的壞話,他自然知道就一些人懷孕之後就是這樣的,生孩子之後也是這樣的,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即使她身邊有很多人關心她,他還是害怕。
萬一她真的出事情怎麽辦?萬一有人來找她的麻煩怎麽辦?她家裏人已經沒了,她隻剩下道觀的親人了,他必須將她送進道觀,然後將她放在那裏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他回來之前孩子多大了,他也不知道他回來之後是否還會像從前一般兩個人完全陌生,但是他還是希望他能不離開就不離開。
他歎了口氣,看著睡的臉紅撲撲的女生,將她摟在懷裏抱緊了。
他想沒關係。隻要如此這般,總有一天她會原諒自己的,甚至他已經跟她說明自己總是要離開一段時間的,希望她不要難過,也不要想東想西的,他一直都在,隻不過並沒有在她身邊而已,但是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所有他都會看在眼裏的。
他會派人去保護她,也會派人去保護她的孩子,他會留給她足夠的空間,足夠的錢,讓她好好活在陽間,就如同從前那般,兩個人從來沒見過麵的時候,她也是好好的活在人世間,隻不過她總是會遇見那些麻煩的事情。
她像一個麻煩精一般,屁股後麵總是要有人收拾爛攤子,即使她已經漸漸長大,她已經快19歲了,但是她還是有些許的讓人覺得沒辦法忽視。
猶沃睡著的時候做了一個夢,他總覺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他總感覺自己的脈搏裏有什麽東西在爬,他皺了皺眉,翻了身。
夢裏依然是從前的樣子,沐嫣然坐在高台之上閉著眼睛,身上穿著一身潔白的紗裙,臉上帶著薄紗,擋住了她恬靜美麗又冷淡的臉,他站在下麵,仰頭高高望著上麵的她,他突然想起他父親所說的,咱們國的巫師是長得那樣恬靜和漂亮的女子,若是不在高台之上,若是若我後宮該多好。
他知道他父親是一個好色的人,所以看見他這張臉,看見他這個樣子,他是攥進拳頭覺的。
他父親是瘋了,他不知道是哪個小妾生的孩子,他並不是當今皇後所生,他父皇總是愛女人,總是去外麵搶奪不同的女人,所以他母妃也是被搶奪來的,他母妃本來有了一個很美好的婚姻,她本來要與那人成親,但是到最後不但沒有成親,反倒是被人搶走了。
她的夫君在混亂之中被他父皇亂棍打死了,他的母妃也在宮中生下他之後鬱鬱而終。
他母妃總是恬靜又安靜,她總是不去生他的氣,明明他是那個暴君的兒子,但是他母親總是會給他講許多的話,哄他睡覺,給他做些小衣服,可是她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睡不著,夢裏總是皺著眉頭呼喚著她以前喜歡的人。
他父皇一年半載都不可能來他母後宮中一次,畢竟後宮裏的漂亮女人太多了,他父皇不可能每一個都照顧到,也不可能總是來看他的母親,但是他的母親似乎也不懷念,,他父親也不想讓他父皇來,每當父皇來都如臨大敵,將他趕出去,而他母親宮裏總是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他不懂那是什麽,但是每當看見他母親身上滿滿的痕跡,他總是會很難過,他發誓等他長大了一定要將那暴君殺死,將他扔進亂葬崗裏喂狗,但是平日裏他總是裝的乖巧可愛,不去惹他父親生氣的。
他父親有那麽多妃嬪,但是後宮子嗣卻很少,他父親總是想要兩個孩子,而他是茁壯成長的那一個,其實別人不知道,但是他清楚的很,都是那些妃嬪自己找他母親要的藥,然後在懷孕的時候下到了自己的肚子裏,她們不想生他父皇留下的孽種,所以到最後後宮裏也隻剩下他一個。
到最後他父親按照他的做法,他父親被他折磨的體無完膚,甚至變成了個啞巴,他那時候應該是暢快的,但是為什麽看見沐嫣然站在遠處,眼神冷冷淡淡的望著他的時候,心裏卻那麽愧疚。
他死的那天,沐嫣然被一個男人抱著屍體從他身邊路過,那男人一臉冷淡,看著他眉眼與他如出一轍。
他愣了愣,不知為何,心裏突然有些許的不舒服,他看著那人漸漸走遠,伸出去的手到底還是沒有抓住沐嫣然的手。
後來許多年他都沒有在遇見沐嫣然了,但是他卻記住了這個男人的臉,和他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