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段庭酆離開
“不會,怎麽會變成這樣?段庭酆,剛才那兩個人是誰?不是,你一直在騙我,你一直在背後監視我,是不是?段庭酆,你這個卑鄙小人。不是說好了要公平競爭的嗎?你現在整這一套是想幹什麽?我身體內怎麽開始感覺不到法力了?你對我做了什麽段庭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段庭酆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手足無措,手忙腳亂的樣子,抬起腳慢慢朝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道:“我對你做了什麽你自己應該心裏清楚,還需要我對你說嗎?剛才那兩個人自然不是我也不是沐嫣然,我們又不會傻到將一個有8個月身孕的孕婦放在你身邊。
還有,你一直說公平競爭,但是你放縱那些幽冥軍的時候,你應該就知道我們兩個不可能公平競爭的,你放那些幽冥軍去害別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怎麽想的,你以為我在這裏,沐嫣然也在這裏,所以你才叫公平競爭。其實你早就沒想過要公平競爭,你已經將那些東西放出去了,而人在這裏,美其名曰要與我公平競爭,但是你拿天下人威脅我,你拿天下蒼生威脅我,說白了,那根本不是公平競爭,你現卻問我為什麽不與你公平競爭?那麽你應該提前說你為什麽不公平競爭?
你總以為你站在這裏,隻要人到了就是在公平競爭,可是你用的那些陰謀陽謀都被我識破了,我自然也是要用上一些手段來告知於你,你所做的不是公平競爭,而我所想做的也不是公平的,大家各憑手段,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而你現如今體內的法力早就已經散盡,你現在也隻是個普通人了,要麽跟我回去,要麽在這裏魂飛魄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猶沃看著站在遠處漸漸朝自己走來的段庭酆,心裏更慌了。
他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他明明做好了一切,他明明就要成功了,可是到最後就好像被人反將了一軍,他成了那個什麽都沒有,甚至是一無所有的廢物。
而段庭酆卻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一邊朝他走來,一邊說著這些話。
猶沃心裏更慌了,他提起手朝著段庭酆打過去,然後他體內沒有法力,拳頭虛弱無力,根本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的拳頭就好像打在棉花上一樣,一邊朝人家揮去,一邊嘴裏在罵罵咧咧。
“你這個卑鄙小人,明明是你先做的這一切,現在反倒過來倒打一耙,告訴你,你別以為你這麽做了我就會認輸,我告訴你,我不認識。”
段庭酆笑著看他垂死掙紮的模樣,說:“你的幽冥軍真的還有那麽多嗎?那為什麽太陽都出來了,你的幽靈軍卻不見身影了?你以為你把那些東西就放出去,就可以做到統治天下,統治世界,說到底自己異想天開,根本什麽用都沒有的。
要不你就認輸,要不咱們兩個現在就拳腳相加地打一場,總之你是不可能再有法力的,都已經油盡燈,到了垂死掙紮的階段,你卻還在想著公平競爭,怎麽可能呢?”
猶沃急得不行,他的拳頭根本打不到人家身上,甚至說是一點兒用都沒有。
他急了,他看著段庭酆站在那裏遊刃有餘的模樣,想跑。
然而根本沒有用,他根本跑不掉,無論往前走,無論走到哪裏,段庭酆都會出現在原來的位置,就好像在他身上安了鍾擺或者是安了定位一樣,無論他跑到哪裏,段庭酆都可都出現到他跟前。
他絕望了,他看了半天段庭酆的模樣,突然殘忍一笑,抬起手就要打向自己的靈台,自爆而亡。
然而他的法力真的就是沒有了,無論他在群掙紮,無論他在做什麽,也是一點用都沒有的,他的拳頭隻能砸在自己的腦殼之上,把自己腦殼打得生疼,卻一點兒用都沒有。
到最後,他整個人脫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喘著粗氣,卻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段庭酆看著他那德行,冷笑著再一次走到他跟前,抬起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漸漸往上提。
猶沃兩條腿蹬著,兩隻手死命地扒拉著段庭酆的手,想要扒拉開,然後一點用都沒有。
段庭酆看著他垂死掙紮的如螻蟻一般的模樣,笑著看著他道:“當初別人也是這樣求你的,但是你給人家一次機會了嗎?你把那些全部殺死,很多東西用來填充你的法力了,人家隻是想要活命,你呢?你不為了讓人家活命,反倒是將人家的生命力全部奪去,那些人還沒有到死亡的階段,你將他們的壽命盡數消耗殆盡,甚至還把他們的屍骨和靈魂全都吸收了,你對外宣稱他們都是活該,他們根本就是沒有用的人,若不是你大發慈悲,將他們的血肉吸食,他們根本一點兒用都沒有,他們就是平凡人,他們活在這世界上就是用來消耗空氣的,無論如何都在笑話人家。
你覺得人家就是廢物,當然現在你也成了這廢物中的一員,你也成了,你害不害怕?你有沒有後悔過當初你做的那些事情?猶沃,今天就是我們兩個了斷的時候了,無論你到底是否甘心,但是你也該跟著我一起下去了。
5年,10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你都需要在地下贖罪,你的罪永遠都數不清,什麽時候地府吸收了你的靈體,什麽時候你猶沃在世間消耗殆盡,你才有資格離開。”
猶沃漸漸閉上眼,慢慢靈體淡化,又變成了當初那個在羅酆山下壓著的小鬼。
段庭酆將他提在手裏,就如同提著一片樹葉,他看著漸漸朝他走來的黑白無常,對他點了點頭,那意思,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完成了,這場根本沒有打鬥起來的戰爭,到最後以段庭酆碾壓似的力量所結束。
猶沃即使再不甘心,但到最後也是跟著人家走得。
段庭酆想要跟沐嫣然做最後的道別,這時候他要去蓮花池裏將猶沃曾經所帶走的一切都收回到體內,他不知道等他回來的時候他是否還如以前那般喜愛沐嫣然,他不知道自己身體裏會不會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但是當年的錯確實如他那般,是他所造成的,他必須要在最該挽回的時候。
他已經錯過一次了,他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繼續一錯再錯下去,他必需要趕在自己的孩子出生之前趕緊離開。
他不知道要多久才回來,也許一年,兩年,也許更久的時間,他知道他陪不了沐嫣然生孩子了,但是他還是想看他最後一眼。
他將猶沃收進萬象鏡裏,一眨眼的功夫沒了。
沐嫣然衝出大殿外,就發現太陽已經升起,她的那些受傷的師叔師兄們就站在那裏,仰著頭望著天空,一臉的興奮。
聽見後麵有人推開門的聲音,眾人回過頭去看著挺著大肚子一步一步朝這邊跑來的沐嫣然,個個都急了,對著她喊:“你一個孕婦都8個月大的肚子了跑什麽?趕緊的,慢慢走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幽冥軍全都被收回去了,也許這場戰爭已經結束了,你乖一點兒不要到處亂跑,萬一出了事情被你夫君發現了怎麽辦?到時候你夫君還不得打你。”
沐嫣然看著大家並沒有什麽傷,隻是有一點臉色虛弱,微微笑了笑,走到眾人跟前,也抬起頭來一起望天空。
她聽自己說:“這場戰爭是結束了嗎?猶沃好像也沒有做出什麽實質性的傷害來,話說他到底為什麽非要追求永生,非要追求的公平公正呢?明明他就知道,他就是惡念,他為什麽要追求公平公正?”
她大師兄抬起頭來看了看小師妹:“也許每個人都想要生活在一個公平的世界裏吧,即使他並不是人,但是他是被你夫君生出來的惡念,也許他並不該存在,但是估計還是讓它存在的,他有了自主意識,他還想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他不甘心。
他覺得,憑什麽你夫君就能成為冥界的王,就能遇見你,而他卻什麽都得不到,所以他也想幹一番大事業,他才去做了那些糊塗事兒。
但是幾百年了,他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他根本不信他就是惡念的話,他根本什麽都做不成,他努力過,他破壞過,他做了許許多多他想做卻又做不到的事情,他也做了別人享受不到的快樂的事情,到最後也依然一無所成。
而這一次,他果斷撕破臉也不想再做了,他想要讓你出場,想讓全天下的人喪命,想讓地府的那些老神仙老帝君承認他。
最後他做的依然是錯的,他做的這些事情換成別人也許得死1000次,可是他是惡念,他不一定能死得了,他必須要消化,他必須要被什麽人所吸收或者一直禁錮在某個地方,我是沒去過,下麵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如何做,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夫君應該忙碌一段時間了。
上一次你夫君不是說了嗎?他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但是具體什麽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
這麽說著,他們聽見道觀門口有風的聲音,眾人轉過頭去,看著漸漸浮現的段庭酆,愣了一下,才推著沐嫣然去:“快快,你夫君來了,也許是在跟你說話的,也許是來跟你道別的,趕緊的,去說一些話,省得你又難過。”
沐嫣然紅著眼眶走過去,一隻手捂著肚子,一隻手伸出去,看著他慢慢走來的模樣,聲音哽咽。
“這就完事兒了嗎?你是要走了嗎?是來跟我道別的?那你什麽時候回來?能看到我的孩子出生嗎?”
段庭酆將她攬在懷裏,歎了口氣,望著她要哭不哭的眉眼,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但我會抓緊時間回來,你乖一點,等著我要是實在等不下去,就在道觀裏不要出來了,等我什麽時候來尋你,在做打算。
但是你不可以像以前那般我尋不到你,你就嫁給別人,不可以,知道嗎?你永遠都隻能屬於我,你不可以嫁給別人,我等了你那麽多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沐嫣然用手攬著他的腰,側過臉又側過身體,抱著他壞壞道:“那你得早些回來,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帶著你的孩子去嫁給誰,當然了,你若是能早一點回來,也許我還不會嫁給別人,但是你若是不回來我就不一定了,畢竟我的孩子也需要一個親爹來照顧他,你若是不回來,總不可能讓他一直沒有爹吧。”
段庭酆氣得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想了想還是歎了口氣,沒說什麽重話,隻是道:“好,我早一點回來,你好好照顧你自己,我知道這一次我又食言了,我沒有一直陪著你,但是我的心裏一直有你,你千萬不要再像從前那般離開了,我真的再也等不了那麽久了。
我等你等了許許多多年,你再離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所以我們兩個都互相做個承諾,一個早些離開,一個永遠在那裏等,好不好?”
沐嫣然點點頭,聲音哽咽:“你放心好了,我會一直等著你,我的孩子也會一直等著你,我們娘倆一直等你回來,你一定要早些回來,不能食言。”
段庭酆有些許舍不得,他畢竟是自己等了許多年的女孩兒,就算自己再無情無義,自己再摒除惡念,也不可能忘記她的,更何況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第一次紅了眼眶,輕輕吻了一下沐嫣然的額頭,向她保證。
“你放心,最多不過一年,我就回來,我努力在一年之內做好我該做的事情,以後我都陪著你,好不好?你也抓緊時間修煉,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直在陰陽交界處相見的,而不是你要找我或者我要找你,你要等我,我也要等你。”
沐嫣然點點頭,輕輕放開他的懷抱,看著他漸漸淡下去的背影,一滴淚終於落了下來。
他到底還是走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麵了。
她這般想著,看著漸漸淡化的人影,有些許的悲傷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