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小師妹讓豬拱了
蘇先生隻當是樓下的那個小姑娘在威脅他,卻沒想到,她身邊跟著的那個男人更加的凶狠。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段庭酆直接伸手,一把將蘇先生體內的一魂一魄給拽了出去。
他當場從一個牙尖嘴利,得意忘形的成年人,變成了一個傻子。
沐嫣離站在不遠處,就這樣看著,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突然覺得,她姐姐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是個狠角色,並不是很好對付。
她沒有聲張,就那樣站在遠處,假裝自己很是害怕,其實心裏多多少少帶了些許的警惕。
很快,沐嫣然的六師兄瓊珀上門,將被人拽成癡呆的蘇先生給抓了起來。
在路過段庭酆的時候,他還畢恭畢敬,給段庭酆行了禮,並道:“這間房子您看要怎麽處理?”
段庭酆下了樓,在蘇家一眾人驚恐的眼神中,頭也不轉,直接吩咐:“將屋子裏所有的符咒,風鈴,風水之物全都撤掉,一會兒就在這個屋子裏審他,讓他將所有的罪孽說清道明,再帶走他。”
瓊珀點點頭,也沒敢有所遲疑,就直接坐在蘇家的客廳裏,用鎖魂線,將蘇先生綁在了凳子上。
段庭酆將他的一魂一魄塞回體內後,蘇先生過了很久才悠悠轉醒。
一睜開眼,發現自己不在二樓的陽台處,居然在一樓的客廳裏。
而客廳裏,多了些許他不認識的人,甚至他已經被人綁在了凳子上,他頓時就懵了。
“你們幹什麽?為什麽把我綁在這裏?趕緊放開我,你們這群歪門邪道,坑蒙拐騙的渾蛋,我現在就報警,把你們抓起來,把你們送進監獄,讓你們永遠出不來。”
段庭酆不欲開口,此刻,他就坐在沐嫣然的身邊。
兩個人共同擠在一個小小的單人沙發上,其實有些擁擠,卻沒有要分開的意思。
而沐嫣離,則和蘇家的一些其他人坐在一個大沙發上,一副欲言又止又十分擔心的樣子,看著蘇先生,似乎有話要說。
可是,沐嫣然身邊坐著的那個男人,表情太冷了,連帶著沐嫣然周圍的空氣也是冷的。
他們不敢說話,也不敢發出一點兒動靜,隻能選擇閉嘴。
即使眼神裏的擔心都要化成實體了。
瓊珀站在蘇先生不遠處,見冥君並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而他的小師妹,則坐在冥君的身邊,兩個人之間氣氛甜蜜,根本插不進去第三個人。
他也不好意思去打擾自己的小師妹談戀愛,隻能自告奮勇,自己上。
“蘇建業,年齡40歲,育有一子一女,一生中有兩段婚姻,三個情人,我說得沒錯吧?”
蘇先生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似乎是心虛,又似乎是被人猜中了心思。
一旁一直坐著,擔憂他的蘇夫人,聽見瓊珀這樣說,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將頭轉向自己的先生。
她本以為,她的先生會極力辯解,或者是義正言辭,表示自己根本沒有做過這些事情,請外人不要往他身上潑髒水。
可是她想錯了,她的先生眼神遊離,麵色慌亂,明顯就是做了壞事,被人拆穿了心思,心虛的樣子。
她整個人一下子就不好了,她從來都沒想過,對自己那麽好的先生,居然也會出軌,甚至居然有了一個私生子。
她整個人都有些崩潰,她身體無力,癱軟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沒了生氣。
半晌之後,她用雙手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
這下,蘇家的人哪還顧得上管蘇先生,全都去安慰蘇夫人。
瓊珀見蘇先生不回答,也在意料之中,繼續道:“你的前妻,與你是少年夫妻,早些年,你是個窮小子的時候,她不顧家裏人反對,非要跟你在一起,陪著你一起打拚,一起吃苦,一起奮鬥,就是想為了你們的以後,而那時候你也很愛她。但是,白手起家,怎麽能比得上繼承家產,或者是入贅豪門呢?你遇到了一個富家女,那富家女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和你現在的女朋友分手,和她在一起。你那時候雖然有些猶豫,但心裏也明白,與其自己艱苦奮鬥,勞累不已,不如直接走捷徑。”
蘇先生的頭越來越低了,整個人恨不得將自己的頭插進自己的褲襠裏。
瓊珀不管他,繼續道:“然而,你卻從沒想過,那個女人騙了你,她家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萬貫家財,她也根本就不是所謂的獨生子女,她本就是個私生女,她的父親雖然是豪門,但是她在她家裏根本說不上任何話。於是你雖然表麵上和那個富家女在一起,但是私下裏,你還是和你的前妻有來往,隻不過,你已經在金錢和美色中選擇了美色,而金錢你也觸手可及。”
說完這句話,瓊珀實在是忍不住,提唇嗤笑了一聲,笑罵一句:“真是個蠢貨,你真的以為入贅豪門,你就能擁有萬貫家財,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了嗎?他們是豪門,又不是沒腦子的傻子,也就你這種喜歡白日做夢,想著一夜暴富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何得到的財富,總有一天,要如何全部歸還回去。”
蘇先生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開始反駁瓊珀,臉色猙獰:“你懂什麽?你們這種人懂什麽?你們自詡自己正義,自詡自己視金錢如糞土,可是私下裏,又有誰知道你們是什麽德行呢?我隻不過是把自己的心理欲望擺在明麵上而已,你們嘲笑我,不過就是嫉妒我罷了。我是愛錢,我是愛美色,怎麽了?我現在成功了,可你們依然一窮二白,什麽都沒有。”
瓊珀沒生氣,他看著極力為自己辯解的蘇先生,繼續道:“隻是可惜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你將你前妻的死,歸結為一場意外,但這一場意外,卻是你刻意安排的。”
“你假借自己準備和富家女斷了聯係為由,讓你的前妻去她父母以前留的老房子見上一麵,說要和她白頭偕老,和她一輩子在一起。女人都是感性動物,很多人為了所謂的愛情,奮不顧身,不惜搭上自己的命,所以她那天前來赴約了,而你剛好不在家,說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在她踏入你們家裏的那一刻,房子突然間著了火,她慌不擇路,隻能跑進房間,也就是你女兒現在所住的房間,然後被活活燒死了。你隻以為死的是一條命,卻不知道,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身孕,而且已經四個月了。”
蘇先生似乎真的不知道,所以這一刻,他眼裏的震驚不似作假。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呢?是她親口告訴我的,醫生判定她沒有生育能力,所以我才要找富家女的啊,她怎麽可能會懷孕了?”
瓊珀:“醫生說的就一定完全對嗎?這人世間總有例外。她那天之所以去赴約,也是想要告訴你她懷孕了,你們終於要有一個可愛的孩子,你們要趕緊結婚,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可是你呢?你不但把她燒死了,甚至還用了她的屍骨,她的血肉,她的器官,她的一切。在原來的老房子裏布置了一個鎮魂入財的法陣。可是你卻獨獨保留了她的四肢,沒有拋開看。你若是低下頭看了,就會看到,她體內那小小的子宮裏,包裹著的一個已經成型的嬰兒。蘇建業,說到底你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你找人來布置風水局的時候,還讓人困住了她的靈魂。那人告訴你,十八年後,若有一個和她長得七八分像的女孩兒出現的話,便可將你的前妻複活,你那時候答應得多好啊,你說要給她一個不一樣的人生,要讓她重新回到世上。可是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蘇建業眼眶紅了,他有些慚愧,低下頭一語不發。
瓊珀看不慣別人做了壞事。還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求得別人原諒。
所以,他的臉色徹底冷下來,道:“你前妻完整的屍骨被你放在了哪裏?”
蘇建業想了想,聲音沙啞且哽咽:“在我女兒房間裏,那個床下麵的地板下,我埋在那裏了,連帶著她喜歡的那件晚禮服,也是她說結婚的時候,要和我穿的那那一件。”
瓊珀沒有說話,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跟對麵那個人說了什麽之後,便也不再吭聲,就將蘇建業扔在原地。
他反而跑到沐嫣然的身邊,不顧段庭酆對著他嗖嗖放冷箭的小眼神兒,去敘舊了。
沐嫣然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她的六師兄了。
紫雲觀裏,一般成年或者出師的,能力強的人,大部分都下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她六師兄也不例外。
不過相比於其他道觀,紫雲觀裏,下山接觸凡塵事物的修行者,倒是少之又少。
紫雲觀裏自然沒有這所謂的不讓人下山的規矩,隻是大家在紫雲觀裏待習慣了,偶爾下山,也是想著跟師兄弟師父們一起,去賺點外快或者怎麽樣。
但自己接觸外物的人,卻是很少的。
以至於紫雲觀裏終於下山了一位修行者,其他道觀裏的人比他們道觀還要興奮。
大家紛紛拍手叫好,覺得紫雲觀也終於開始沾染凡塵,不再那麽高高在上。
所以,大家本質來說都是一樣的,誰想去誰就下山,不想去,大可以在觀內一直修行,直到達到自己想要的境界。
此刻,瓊珀坐在沐嫣然對麵,看也不看段庭酆,隻和自己的小師妹說話。
“小師妹,你看,我都離開道觀八九個月了,自打年假起到現在,我一直都沒回去,師父和師兄弟他們怎麽樣了?”
沐嫣然笑了笑,道:“他們都挺好的,他們一直嚷嚷著下山,但可能被瑣事絆腳,一直沒出來。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他們了,自打我生辰之後,一直到現在,大概有兩個月了,我就打過一次電話,聯係過他們一次,還是朝他們要錢買房子。”
瓊珀:“買房子?買什麽房子?你是不打算回紫雲觀住了嗎?師妹呀,不是我這個當六師兄的說你,你小小年紀,怎麽能學別人在外麵夜不歸宿呢?你才剛滿十八歲呀,你買房子,師兄自然是不反對,但是吧,你一個人在外麵住多危險呐。”
沐嫣然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身邊的段庭酆,又看了看瓊珀,說道:“師兄啊,我已經十八歲了,該有的證我都有了,該辦的事兒我也辦了,我雖然年紀還小,但是我都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自然要自己買個房子了。再說了,我一個小姑娘,總不可能一直在道觀裏住著吧,我得到外麵來長長見識。”
瓊珀言又止,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男人,在心裏嗤之以鼻,罵的極其難聽。
能不罵嗎?管他是什麽身份,把自己道觀裏唯一的小姑娘給拐走了,就如同千頃地裏一顆大白菜,突然被從遠處橫衝直撞的豬給拱了,然後連土帶大白菜一起端走了,農場主不生氣?不打死這個豬都算是積德行善了,哪還能不罵兩句?
所以,他看段庭酆的眼神越發的不好了。
段庭酆回了他一個你生氣你也拿我沒辦法的眼神,把瓊珀氣夠嗆。
不過想來也是,他確實拿人家沒辦法。
人家兩個雖然是冥婚,但是也是上表天地,下至地獄,也算是扯了證的,自己這一個雖然算是哥哥的人,也不好對小姑娘的婚姻大事說三道四。
他還能怎麽辦呢?當然是選擇默默接受了。
不過想想,做冥王的居然是他小師妹的夫君,那也算是他的妹夫了,自己一個陽間人占了這麽大一個便宜,他應該高興才對,怎麽能生氣呢?
想到這裏,他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看段庭酆的眼神,也不再那麽不友善了。
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他叫的人來了,他要處理正事兒了。
否則他一定要跟他小師妹的夫君掰扯掰扯這個道理。
誰家嫁女不鬧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