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是真喜歡,還是想玩玩?
沈梔夏呆楞在大廳裏,反複思索著江燼寒的話。
他說他知道了,意思是會尊重她的想法嗎?
他是同意了?
叮咚……
愣神之際,門鈴忽然響了。
沈梔夏走到顯示屏前查看。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商務的女士,帶著黑框眼鏡,但遮不住她美豔的容貌。
“江律師,東西送來了。”女士朝攝像頭舉了舉手提袋。
沈梔夏立馬猜到,應該是江燼寒口中的秘書。
她心虛地躲進客房。
江燼寒走下樓時,正好看到倉皇逃跑的她。
他嘴角輕扯,心想臉皮還挺薄。
陳特助進門之後說了兩句話,放下東西就走了。
但沈梔夏還躲著不出來。
江燼寒看了眼時間,幹脆走進客房。
東看西看,愣是沒找到人!
江燼寒輕輕歎口氣,帶點無奈和寵溺。
他放慢了語調說:“人已經走了。”
吱呀……
衣櫃門被輕輕推開,緊接著露出個小腳丫,接著是一節細長白嫩的小腿,然後是她的柳腰……
由於黑襯衫太寬鬆,她蹲在衣櫃裏時沒注意被衣架勾到,所以……
江燼寒隻呆了兩秒就逃了……
沈梔夏跳出衣櫃時,他已沒了影兒。
她拿起放在床邊的紙袋。
似乎是聽到裏麵的聲音,站在門口“冷靜”的江燼寒略抬高了些聲音,
“張特助剛送來的,除了衣服還有一套內|衣褲,你試試大小!”
說著話,江燼寒又感覺有點血脈噴張。
沈梔夏輕輕哦了一聲,她的臉已經紅的不成樣子。
她甚至不敢想張特助在買這些東西的時候會怎麽想。
沈梔夏紅著臉,拿著手提袋去了洗手間。
衣服換好,很合身。
就連……裏麵的內|內也很合適。
她不由自主地想,這尺寸應該是他提供的吧……
沈梔夏感覺無地自容。
緩了半晌,她才從客房走出來時,門口的人影已經消失。
來到樓下,江律師正坐在吧台前喝咖啡看報紙。
他舉止嫻雅,氣質矜貴。
該死的帥氣!
她有點看呆。
江燼寒歪了歪報紙,“我很好看?”
沈梔夏倉皇收回目光。
江燼寒多少知道她臉皮薄,便不再逗她,起身穿上外套,他很利落地說了句“時間不早,走了。”
沈梔夏急忙跟上。
路上,他難得沒有再為難她。
等到學校,江燼寒招呼也沒打就走了。
沈梔夏甚至沒來得及說謝謝和再見。
不過她也理解。
這一上午肯定耽誤了他很多時間,他那麽忙……
沈梔夏不敢多想,甩甩頭發往學校走。
上午上完解剖課,沈梔夏走出教室時手機又響了。
她拿出來一看,是晚晚的來電。
沈梔夏有點猶豫,不用想她也知道晚晚會問什麽。
她不知怎麽開口,但也不想瞞她。
唐晚晚是她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這些年她受的委屈和不公,都是說與她聽的。
她們是彼此的樹洞。
唐晚晚甚至連她第一次給了誰都告訴沈梔夏了,她又有什麽好矯情的?
想到這些,沈梔夏覺得更不能瞞。
她利落地接起電話。
“夏夏,在學校嗎?我請你吃飯呀!”
沈梔夏痛快答應了。
唐晚晚請她吃火鍋。
熱氣騰騰的紅油火鍋旁,唐晚晚忙著下肥牛和魚豆腐。
沈梔夏如坐針氈,她可是一直在等著她問呢,她怎麽光顧著吃呢?
“噗……”
唐晚晚看她那一臉難受樣終於忍不住了。
“夏夏,你現在應該能體會到我從昨天到現在的感受了吧?”
沈梔夏咬著下唇,有點愧疚。
“晚晚,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我……我都沒準備好消化。”
唐晚晚信她的。
畢竟這麽多年交情,沈梔夏的為人她最清楚不過。
外柔內剛,別看平時性子軟好說話,可到了真事上,她比誰都執著倔強。
她想,昨晚沈梔夏肯定在忙著跟那個大人物鬥智鬥勇。
想到這,唐晚晚神情嚴肅起來。“夏夏,你跟我說實話,你覺得……那個江律師怎麽樣?”
“……”
沈梔夏沒想到唐晚晚問得這麽直接,一時間她竟不知怎麽回答。
半天,她才吞吞吐吐地開口:“晚晚,我挺亂的。”
她覺得摸不透江律師的性子,更不知道他是隻想玩玩,還是來真的。
她想讓唐晚晚幫著分析分析。
她把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晚晚先是大罵一頓沈嫿和江津那對狗男女,解完氣,她看著還一臉迷茫的沈梔夏。
她也有點愁了!
江律師那樣的大人物,她這階層還夠不到,也沒法輕易揣測。
唐晚晚鬱悶了,她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拿著筷子在鍋裏攪,攪了好久,鍋裏的土豆都煮成了泥。
沈梔夏坐不住了。
“晚晚,你覺得,他是真喜歡我,還是隻想玩玩,把我藏起來當玩具?”
唐晚晚皺著眉,半天,才不確定地壓低聲音:“夏夏,我覺得你的直覺可能是對的。”
“江律師出身顯赫,聽說他爺爺那時家產已經上千億,後來傳給他爸江成宴後,他爸和他媽二人夫妻搭檔,兩人都是商業天才,如今這麽多年下來,他家產業……價值不可估量!”
沈梔夏驚愣,她多少猜到江燼寒家世不凡,可沒想到這麽有錢!
“還有啊,你是不知道江律師這個人有多奇怪!”
唐晚晚幹脆坐到沈梔夏身邊,把昨晚連夜查到的有關江燼寒的信息一五一十告訴她。
“他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高,脾氣也是出了名的怪,你瞧他那模樣身段,你敢信這麽多年他零緋聞?”
“在律政屆大家都叫他活閻王,他能力強,權勢又大,沒人敢得罪……”
沈梔夏越聽,越絕望。
是啊,她憑什麽以為他能對自己另眼相待?
說完江律師,唐晚晚又開始勸她,“夏夏,江律師那樣的稀有品種,女孩見了不心動才怪,但是心動歸心動,不能來真格的!小心死的體無完膚!”
唐晚晚不是危言聳聽,她可是聽說不少類似的事,多少良家女孩被富家公子哥兒玩弄,最後送上命的都有。
她知道沈梔夏不是個伏低做小的性子,更不能接受做沒有名分的情人。
沈梔夏點頭,她心裏有了譜。
對於江律師,她隻能抱以感恩、尊重的心態,其他不可有,也不能有!
對於她們這些普通女孩來說,江律師是個危險人物。
唐晚晚下午還有課,到了時間就離開了。
沈梔夏收拾好心情去了薇婭會所上班。
梅姐見她來了,有些吃驚,卻不似之前那麽熱情了。
她客客氣氣地叫了聲沈經理。
沈梔夏心裏苦澀,她很真誠地對梅姐說:“梅姐,還是叫我夏夏吧,這經理的名頭,我受之有愧。”
梅姐愣了下,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她拉著沈梔夏的手去了小倉庫。
“夏夏,跟我說實話,你跟那個大名鼎鼎的江律師什麽關係?”
沈梔夏斟酌著字句說:“我跟江律師隻是校友,他之前的老師也是我的導師……”
話隻說了五分,沈梔夏就虛的說不下去了。
在梅姐眼裏,沈梔夏是個老實本分的。
她相信沈梔夏的話,可能江律師隻是出於同窗情誼的麵子幫了她。
想到自己之前還覺得看走了眼,以為沈梔夏跟那些愛慕虛榮的女孩一樣,給公子哥兒當情人,梅姐挺不好意思地道了歉。
“夏夏,你別放心上,我真是這種事見太多了,怕你走彎路。”
沈梔夏臉色蒼白不自然,“梅姐,我知道,你都是為我好!”
告別梅姐,沈梔夏回了辦公室處理工作。
*
上午送完沈梔夏,江律師一路疾馳回到事務所,將陳特助叫到辦公室。
“幫我查一下最近五年江成賓名下所有公司的資料,尤其是財務這塊,中午十二點前我要看到!”
陳特助目瞪口呆。
江成賓,那不是老板的大伯?
江律師要查他大伯?
……這貌似要出事啊……
不過陳特助到底是專業的,利落地答應下來,不再多想就去執行命令了。
交代完,江燼寒又處理了幾件案子。
忙完時,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給沈梔夏打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來,裏麵傳來嘈雜的音樂聲。
江燼寒皺起眉頭,有些嚴厲地問:
“還在薇婭?”
那邊的沈梔夏淡淡嗯了一聲。
他臉色不悅,她都是經理了,沒必要還像普通員工一樣加班加點。
沈梔夏不知道江燼寒在生氣,她看了眼時間,淡淡地說,“等到十二點再走。我這種兼職生是按小時收費的,多待會可以多拿些工資!”
江燼寒心頭微緊,他才發現這小姑娘除了有骨氣,還是個財迷。
不過他明白,她這都是生活逼的。
江燼寒的心底微微鬆動。
斟酌了會,他語氣溫柔地說:
“十二點我去接你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