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找到她了!
江燼寒說完,目光深深地凝望她。
沈梔夏其實是有一些心動的。
畢竟她仍喜歡著他,可是……被傷過不止一次,她怎敢輕易答應。
半晌,她輕聲說:“江燼寒,等找到唐晚晚,我就回去。”
說完,她將車門關上,徑自離開。
江燼寒望著她的背影,眉頭緊皺……
公寓裏,沈梔夏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沈從早就看出來了,趁著護工下樓倒垃圾的功夫,沈從輕聲問她:“夏夏,我剛才回來時看到江律師了,他送你回來的是不是?你們……現在怎麽樣了?”
如果可以,沈從還是希望沈梔夏能跟江律師和好的,畢竟,江律師無論能力還是地位都毋庸置疑。
沈梔夏沒有隱瞞,直言道:“他在幫我尋找晚晚的下落。”
提到晚晚,沈從不再說話了。
從前沈梔夏在家裏學校受了委屈,隻有那個叫晚晚的孩子陪著,甚至給她出氣,可他卻因害怕李梅連句安慰的話都沒說過。
沈從挺愧疚的。
他換了話題,繼續說:“我看江律師人還是不錯的,之前我住院手術那段時間他盡心盡力,現在還幫著你找晚晚,人家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夏夏,你也別要求太高了。”
沈梔夏當然知道他確實幫過她不少,但她沈梔夏也付出過,他們之間,沒有誰欠誰的,隻是感情上的不對等罷了。
沈梔夏虛虛應了一聲,態度多少有些冷淡。
沈從顧慮得多,就沒再繼續勸。
……
沈梔夏這段日子一直記掛著晚晚,並沒有太多時間去考慮自己和江燼寒的事。
她甚至出了一趟國,飛到巴塞利亞去找晚晚。
她幻想著,晚晚去了從小就夢想著的阿爾卑斯山看日落。
她幻想,在她焦頭爛額四處尋找時,晚晚正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沒心沒肺地閑逛。等在人群中她驀然回首時,晚晚隔著人海興高采烈地揮手,並大聲說:“夏夏!好巧啊你怎麽也來這裏玩了?”
但是,那些終歸隻是幻想。
她沒有找到晚晚,她們也沒有在陌生的城市偶遇。
直到顧謹堯訂婚那天,唐晚晚終於有了消息。
那天,她剛從巴黎飛回來。
落地,就接到了江燼寒的電話,他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疲憊:“夏夏,唐晚晚找到了,現在人就在醫院!”
沈梔夏慌了,她焦灼地詢問:“她現在怎麽樣?人還好嗎?江燼寒你快把地址發我,我這就過去!”
江燼寒頓了一下,語氣略帶嚴厲:“你先別動,我正在去機場的路上,馬上就到,等我接你!”
沈梔夏顫抖著唇應下。
掛斷電話後,她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
她想起前幾日做得那個夢,夢裏晚晚渾身是血的站在懸崖邊上對她說:“夏夏,這次我可能邁不過去這個坎了……”
沈梔夏內心惶恐極了,渾身忍不住顫抖,她怕,怕晚晚會不好……
十分鍾後,江燼寒開著黑色邁巴赫趕來。
他大概是剛從顧謹堯的訂婚宴上趕過來,穿著一身雪白色的風琴襯衣,外麵套了一件高定黑色西裝,很是英挺矜貴。
他看到沈梔夏蹲在路邊,像隻受重傷的小貓兒,渾身還在哆嗦。
江燼寒心裏忽的疼了下。
他直接下車,將她抱進副駕。
一路上,沈梔夏未曾開口問過他晚晚的情況。
直到醫院門口。
沈梔夏下車時才發現自己整個身子都是軟的。
江燼寒在一側扶著她的肩膀,一步一步地往裏走。
漫長的醫院走廊,清冷寂寥,透著涼氣。
沈梔夏被凍得瑟瑟發抖,江燼寒緊抿薄唇,索性將外套脫下罩在她身上。
走著走著,沈梔夏漸漸聽到走廊的盡頭傳來女人隱約的哭聲。
隨著距離縮短,那哭聲越來越清晰,帶著濃濃的痛苦和悲楚,那麽熟悉又陌生。
沈梔夏不禁加快步子。
門前,她剛想推開門,江燼寒忽然捉住她的手腕。
他站在她身後,伏在耳邊低聲說:“錢雪的人把她的左耳打聾了,人是在遠郊的一處廢棄倉庫找到的。”
沈梔夏的眸子裏,瞬間湧出更多的水汽,她握著門把手的手指僵硬無比。
緩了好半晌,她才推開門。
入眼的,先是站在床邊一席禮服的顧謹堯,他的身旁還有那位未婚妻也在場。
沈梔夏沒工夫搭理二人,她跌跌撞撞走到病床邊。
唐晚晚蜷縮在**,整個人瘦的脫了相。她將頭埋進膝蓋下,沒有看顧謹堯,也沒看那位未婚妻。
她隻是哭,不停地哭。
如同行屍走肉。
沈梔夏咬著牙走到床邊,將她整個人抱住。
她不停地說抱歉,說自己來遲了。
唐晚晚抬頭,看到她的臉,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沈梔夏什麽也不說了,將她摟的更緊。
就在此時,顧謹堯那位未婚妻忽然甩出一張支票。
她倨傲地仰著下巴對病**的唐晚晚說:“5000萬買你一隻耳朵,夠了吧?”
沈梔夏明顯感受到懷裏的晚晚僵住。
太過分了!
沈梔夏忍不下去,她低頭對著唐晚晚的右耳說:“別怕,有我在。”
說完,她輕輕拍了幾下她的背略作安撫,然後鬆開起身。
她仰起頭,不緊不慢地走到錢雪跟前。
錢雪根本不怕沈梔夏,在她印象裏整個渝市沒人敢對她怎麽樣。
她仍舊倨傲地仰著頭。
寂靜的病房裏忽然傳來一聲脆響,緊接著又是一聲。
沈梔夏很不客氣地扇了錢雪兩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瞬間她那張嬌嫩的小臉蛋就腫了起來。
“錢小姐,你是有錢,但錢可不是這麽個用法,要不這錢你收回去,我把你的耳朵也打聾,怎麽樣?夠公平吧!”
錢雪羞憤到極點,她一隻手捂著腫脹的臉蛋,另一隻手揚起就想打回去。
“你是什麽東西竟敢打我!”
就在巴掌馬上要落下來時,手腕被捉住。
錢雪麵色猙獰痛苦,顯然那手腕處的力道不輕。
隻聽江燼寒泛著寒意的聲音傳來:“你口中的賤人是我的女朋友,未來的江太太,錢雪,你們錢家不想在渝市混了?”
錢雪愣在當場!
什麽?這個女人竟然是江燼寒的?
可惡!
她錢家雖然家大業大,可跟這位江少爺的家底比起來還是略顯單薄,更何況他還是個深諳法律的律師!
說不定他手裏攥著不少錢家的把柄!
錢雪複仇不成,隻能生生忍下。
但從此刻起,她記住沈梔夏這號人物了!
沈梔夏打完那兩巴掌就轉身回到床邊,重新抱著唐晚晚。
全程沒再看錢雪一眼,就好像她根本無足輕重。
晚晚就像走丟的孩子回到父母身邊一樣,害怕地縮進她的懷裏。
沈梔夏撫摸著晚晚的頭,輕輕閉上眼,聲音冷冷淡淡:“顧謹堯,我說過晚晚她什麽也沒有,根本鬥不過你們,她也沒有能力搶走什麽,但是你們為什麽非不放過她,你可知道她從小就夢想著做一名世界著名的模特,現在好了,你們不但奪走了她的耳朵,還打碎了她的夢想,她的未來!”
顧謹堯全身顫抖。
他不知道,也想不到錢雪這麽容不下唐晚晚。
他看向唐晚晚,看著她瘦骨嶙峋的身體。
明明前不久她還那樣豔麗嬌嫩地躺在他的身子下盡情綻放。
那時候她剛知道他訂婚的消息,即使被他占有著,卻還仰著一張小臉氣哼哼地說回頭也找個男人結婚生孩子。
那樣鮮豔明媚、似乎堅不可摧的她,如今竟變成這幅樣子。
顧謹堯的眼底染上一片猩紅。
他募地抓起錢雪的手腕,將她拖出病房,向著走廊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