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鄭少庭
和唐晚晚分開後,沈梔夏又回學校忙了會,完事後已經五點鍾。
她打車回了公寓,趴在**給江燼寒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
沈梔夏軟糯糯地問他回不回來。
那頭的江燼寒輕輕一笑,聲音有些沙啞地問:“怎麽,昨晚舒服了,今晚還想?”
沈梔夏臉紅,不肯說話。
此時,江燼寒站在江家大宅的三樓陽台,單手輕輕撥弄著窗簾帷幔。
他淡聲說:“大宅這邊要來一位重要客人,我今晚走不了。”
沈梔夏知道江燼寒除了律師這份職業,還要操持家裏的產業,她連忙說:“沒事,你好好招待客人!”
江燼寒特別喜歡沈梔夏的乖巧懂事,沒有男人不喜歡這樣的。
懂事聽話,還會做飯照顧人,還特別青澀,他隻需輕輕撩撥她就……
江燼寒想著身子不由地熱起來!
他還想繼續說點什麽,背後突然響起一道清新活潑的聲音——
“燼寒哥,客人已經到樓下了!”
江燼寒沒動,撩開窗簾淡淡看向樓下。
自家庭院裏停了好幾輛黑色的商務車。
車子不多名貴,是某些人物普通的出勤車。
他不慌不忙地轉身,手指不小心觸到掛斷鍵。
他聽到聲音後看了眼手機。
想了想,他還是放回口袋。
文芮有些好奇:“哥,你在跟誰打電話呢,還躲到這裏來?”
江燼寒嘴角微挑,輕描帶寫地說:“你嫂子。”
話畢,他邁開長腿朝樓下走去……
文芮怔住,而後臉色蒼白地走了出去。
……
客廳裏站在一位長相儒雅,氣質非凡的男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才回國的鄭少庭。
此時,江成宴正客氣地與之寒暄。
但鄭少庭眉眼淡淡,頗有幾分冷傲。
他來,是有要緊事找江律師,而不是跟旁人客套的。
江成宴不免尷尬,可也不敢怠慢。
鄭家可不是一般人家。
眼前這位便是現在鄭家的當家人,他與其他商人不同,他是在上麵兒混的,且位置不低。
江成宴見兒子下來,連忙招呼:“燼寒,快來!這位專門為你而來!”
說著話,江成宴故意往江燼寒身邊走了幾步,輕聲囑咐兒子:“小心應對,這號人別看表麵謙謙君子,實際手裏不知沾了多少血!你……你怎麽招惹上這閻王爺了!”
江燼寒修長手指正了正領帶,頗有幾分隨心所欲。
他不知這人為何突然登門拜訪,還指名點姓地找他。
方才下來時他就在腦子裏反複回想,確認過往代理的案件與他並無交集。
既然如此,那他隻會是有求而來。
既是來求人,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
江燼寒心裏有了底,拿捏起分寸來便愈加遊刃有餘。
“鄭先生?”
聞言,鄭少庭忽然轉身,見到江燼寒,他的嘴角帶出淡淡笑意。
鄭少庭今年四十整,但保養得當,看著也就三十五六的樣子。
江成宴見他一臉溫文爾雅的樣子,忍不住背後一涼!
誰都知道這閻王爺笑便準沒好事!
不過,江成宴好歹在商圈裏摸爬滾打數十年,也是個老狐狸。
他親親熱熱地上前握手:“鄭先生先坐下來慢慢說吧?”
鄭少庭依舊含笑,謙遜的應下卻分毫未動,而眸子卻不錯地看著麵前的江燼寒。
江燼寒淡笑,微抬手示意旁邊的位子。
鄭少庭淡淡開口:“江律師果然百聞不如一見。”
江燼寒優雅坐下,頗為閑適:“鄭先生也是朗朗人物,在下佩服。”
兩人話語間頗有些火焰味兒。
鄭少庭微微頷首,從貼身的口袋中拿出一張紙展平放到桌上。
“鄭某今日不請自來,多有唐突。實在是有件急事想請江律師幫忙。”
“請江律師幫忙找一下紙上這樣東西,事成鄭某願意出五百萬當做酬勞。”
五百萬?
一旁的江成宴吃了一驚!
什麽東西這麽值錢?
他忍不住過去查看,看清紙上的東西後他又愣了。
這是什麽?
江燼寒倒是不著急,喝了口茶後才幽幽接過紙查看。
他忍不住皺眉。
這似乎是一個手稿的複印件,或許是因為時間太久,稿件受損,上麵畫的東西很多細節都已模糊。
可光看這輪廓,他總覺得眼熟。
到底在哪見過?他想不起來。
鄭少庭挺客氣地說:“這是我姐姐二十年前親手為女兒設計的,想拜托江律師幫忙找一下它現在的主人。”
江律師麵色淡淡地看著那張陳舊圖紙。
連鄭少庭這樣的人物都找不到,可見這事並不好辦。
但江燼寒最近手頭確實緊張。
前兩天他剛跟李總單方麵毀了條約,正需要一筆不小的賠償款。
這送上門的生意沒有不做的道理!
糾結了沒多久他就痛快地應下!
鄭少庭得到滿意的回複便沒再多停留,道了謝後就離開了。
江成宴親自送,江燼寒卻坐著未動。
他狠狠瞪了兒子一眼,轉頭跟了出去。
江成宴替鄭少庭開門,頗為熱情:“鄭先生慢走!日後常來做客!”
鄭少庭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而後微微點了下頭,彎著腰上了車。
一溜兒黑色車子緩緩開走。
江成宴終於鬆了口氣。
返回大廳,他冷笑著看著兒子:“行了長本事了!啥玩意兒都敢接?你就不怕到時候找不到東西,那鄭少庭跟你翻臉不認人?”
江燼寒雙手插兜,一副不以為意的態度。
文姨一直守在後頭沒敢出來打擾貴客,聽到父子二人爭吵她出來了。
“成宴,別著急,燼寒他已經長大了,心裏有分寸!”
文姨的話向來有用,江成宴也不想折了她的好意,接過她手裏的茶喝了兩口。
文姨很開心地笑了下。
江燼寒轉過身來,頗為恭敬地開口:“謝謝文姨。”
文姨受寵若驚,慌忙擺著手說:“別這麽客氣,都是一家人!”
江成宴見她這麽慌張,有些心疼,他拉著她手坐到身旁:“你跟他客氣什麽,他就是順當太久了心高氣傲,非得摔個跟頭才知道疼!”
江成宴心裏始終對這個溫潤的女人有些愧疚。
嫁給他這兩年,她一直本本分分,家裏也被照顧得很好。
可江成宴心裏隻能裝下一個人,即便她已經不在了,他也容不下別人。
他隻能盡力在其他方麵彌補,比如對她的親生女兒文芮特別的寵愛。
文姨感動,眼睛微紅。
她知道江成宴的心不在她身上,可能嫁給他已經知足了。
而且,除了真心,他已經做的夠好了。
她挺幸福的!
江燼寒也十分尊重文姨,畢竟她在父親最失意的那兩年一直陪著,開導他。
沒有文姨,恐怕父親會直接隨著母親去了!
他心裏是感激的。
“文姨,您放心,我心裏有數。爸,您也別氣了,兒子知道分寸!”
江燼寒難得示軟,江成宴臉色也緩和不少。
見父子倆重歸於好,文姨高興,說燼寒難得回來,她去廚房親自準備晚飯。
她是個聰明女人,將父子二人的小矛盾點調解好便主動退出給兩人空間相處。
江成宴看著她的背影不免有些傷感。
他心裏清楚自己辜負了人家的真心。
江燼寒找了個位置坐下。
江成宴歎口氣,轉頭對兒子說:“以後娶了老婆一定要對人家好!可千萬不能讓人家姑娘受委屈!”
江燼寒點點頭,腦海裏閃現出沈梔夏那張精致小臉兒。
他的臉上不由地扯出一絲笑意。
“我會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