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武力

日本 功虧一簣

“找到了,我確定就是這裏!”夏洛克閉著眼睛“盯”了一會,肯定的指著地圖上的一個小點對黃毛說。

那裏是個穀倉,根據視野看來,惟有那裏才符合條件。

“那我去了!”黃毛接過夏洛克手中的背包背在身後。

“你真的不要我一起去嗎?”夏洛克又問了一次“如果把計劃稍改,由我代替攻擊的話,你能活下來的機會會增大許多。”

“失敗的機會也會增大很多!你最好是別去!”黃毛不帶情感的聲音“今晚我一定會宰了他!不管要付出什麽代價。

如果你去了一不小心被他抓做人質,我會連你一起拉著陪葬的!”經曆過一次人質事件,現在的黃毛對待這個問題可謂考慮周全。

“那就祝你好運吧!我這裏盯著他,我們保持聯絡,如果他有移動,我隨時通知你。”

夏洛克對著微型麥克風說道。

黃毛耳中傳來清晰的聲音,他點點頭,轉身朝地圖指示的方向走去。

“女兒啊,今晚,罪惡會又少一個!”看著黃毛離去的背影,一直插在衣兜裏的左手伸了出來,手上拿的是一個小小的手鏈。

夏洛克呆呆的看著手鏈,好半天才慢慢地笑了起來“你說過,隻要爸爸當一個正義使者,懲處罪惡,你就會永遠和爸爸在一起。

爸爸可是說到做到了哦,很快,這個罪犯就會得到應有的下場,你也會繼續永遠的陪在我身邊!”半夜,穀倉。

之所以選擇在天黑的時候,就是怕悟能因為畏懼陽光而跟自己玩捉迷藏。

以己之長攻敵之短,自己的最強可不是身為人類的陽光行走特權。

黃毛有些自嘲般的想到。

“他在移動,視野裏沒看見你,但應該是發現有人進入他的地盤了,你小心!”耳麥裏傳來夏洛克的聲音。

黃毛沒有回答,而是停止了移動,就在原地等著悟能的到來。

“他看見你了,頭上十一點方向。”

黃毛朝左上一抬頭卻什麽都沒看見。

“背後六點。”

黃毛一個轉身還是空的。

“現在四點!”黃毛又是一側身,這次悟能也沒興趣玩我躲你猜的遊戲了,直接從大堆的糧食袋背後走了出來。

“你果然還活著!一直知道我在哪,是那個偵探的特異功能吧?他膽子倒也不小,上次揀了一條命現在還敢再來。”

又是幾個月不見,上次還有些人形的悟能現在已經是妖氣森森,頭發胡亂披散著,連麵孔都看不大清楚。

衣服倒還是名牌,但那渾身象是血池裏泡出來的樣子,穿什麽都沒用了。

對麵的黃毛還是原來的打扮,布衣光頭,背後背了一個包。

看到悟能出來了,他也不想跟這個人多說話,伸手一探,從包裏取出三根二尺長的鋼棍裝在了一起。

“三節棍?”悟能好象笑的有氣無力“早聽說老和尚是中國明朝高手俞大宥的後人,不過我記得俞家的荊杵長劍是齊眉棍吧?莫非老家夥和尚當久了,連自己祖宗的事情都忘記的差不多了?”黃毛麵無表情,六尺長棍一揮,空氣發出砰然一聲,地上的塵土都被朝兩邊掃了開去。

悟能撇了撇嘴“難道這就是你信心的來源?我看你真是摔傷腦子直接瘋了,跟你多說話也沒意思,你去死吧!”話音剛落,本來還在十米開外的悟能已經來到黃毛的麵前,伸手就抓向那根長棍。

雖然嘴裏說的輕鬆,但實際上幾度險些死在黃毛手裏,他對這個對手並無半分小藐,不知道對方到底依仗的是什麽,但一切還是小心為上,先毀了這根棍子再說。

悟能的血色火焰比之幾個月前更強了,縱使是特製的鋼棍被他握住一燒也迅速的變形溶化。

但出乎悟能的意料之外,黃毛根本沒理那根棍子,反而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隨即隻感覺小臂一緊,連衣服都明顯的壓了下去,好象有什麽夾子牢牢夾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又是這一招?”悟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雖然已經不是再賣苦肉計,但這感覺明顯就是小流氓的那招烏龜殼!原來在觀日台自己險些被這招烤成灰,今天已經加意提防,但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他的龜殼竟然已經可以如此隨意的離體一尺之外的分解組合。

不過現在是黑夜,離太陽出來起碼還有六,七個小時,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麽?“我不知道你到底還有什麽後手,但我肯定隻要你死了,就什麽後手都無所謂了!”左手被封鎖,悟能右手同樣的血焰又拍了過去。

黃毛毫不畏懼,一爪對一爪,左手的金鍾罩同樣又鎖住了悟能的右手。

一個多月的時間太短,他的金鍾罩根本不可能練到收發自如的地步,覺悟到這點之後這幾十天他就隻練這招手對手的封鎖式,五十多天的功夫一點都沒有浪費時間,現在正是收獲的時候。

“你到底想幹什麽?”悟能有點發毛了,黃毛雖然能鎖住他兩手的動作,但並不能把阻止他的攻擊,無論是用腳還是用摔都不成問題,更何況,他最強的血焰也是封鎖不了的。

血焰在他全力催運之下,黃毛瞬間燃成了一個人形的火炬,隻是火焰中偶爾閃現的金光和兩臂毫無減輕的壓力也同樣在告訴他,對麵這個人硬硬的還在。

“我的金鍾罩已經有十多年的火候,你這樣想燒死我也還得五六分鍾,不過你沒機會了!”火焰中的黃毛張口說出了師兄弟倆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隻想問你一句話:為什麽要殺師傅?”這個問題黃毛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太月對悟能不可謂是不好,而對麵這個八戒雖然心胸狹窄,但也不是恩將仇報的人,就算他想當吸血鬼,也沒道理把整個高野寺的人都吃了!“原因?”悟能失態的狂笑了起來“還需要什麽原因?你以為老家夥平日裏是對我真好嗎?我告訴你,他收我當徒弟隻是因為我家每年資助高野寺大筆的資金!我天生就是人才,16歲就考進了東大,18歲就開始打理公司的業務,縱使後來為母親還願來當和尚,無論是講經義還是談禪機,我哪樣不是全寺數一數二!可老和尚呢,他是怎麽對我的?麵壁,抄書,掃地,洗衣整整三年雜務!這就是他這個師傅對我的教導。”

“你是不是想說這些東西就是給我的修行?象他所說,我心氣太高,鋒芒太露,需要磨平棱角?”悟能不等黃毛回話又冷笑了起來“修行?扯他娘的淡!真當我是傻子嗎?老和尚是茶道聖手,但我在他那裏連清水都沒喝過一口。

他書法當世一絕,可每當我向他請教他都隻會拿些不清不清楚的話來搪塞。

你這個小流氓一無是處,沒文化,沒修養,連身份都不清不楚。

當初還是因為我才進的寺廟,卻能得他傾囊相授甚至還可以挑三揀四,難道他真的瞎眼了嗎?你仗著會點拳腳幾次三番羞辱於我,甚至讓我在全寺僧眾前顏麵掃地,而老家夥反過來說我惡念難平,心懷嫉妒怨恨,當著眾人又把我訓斥一頓。

當我還俗回家,父親隻以為我在高野寺蒙混度日一無所成,當著十多名客人的麵把茶潑我到臉上。

我這些年的羞辱,歸結起來難道不都是拜他所賜?你以為我很喜歡現在這種不人不鬼的樣子嗎?我告訴你,這都是老家夥和你逼的!你說我為什麽不能殺他!對了,另外還有那滿寺的僧人,當我落難的時候隻會在旁邊看戲,肚子裏暗自嘲笑我,他們也一樣該死!”悟能吼的滿倉亂響,黃毛卻隻是靜靜聽著,然後他點點頭“行,我明白了!隻是因為你這個白癡分不清好歹!連別人所做是幫你還是害你你都分不清,當真鼠目寸光!”黃毛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在隊友眼裏也是這個模樣,隻覺得師傅死在這種鼠輩手裏實在是不值。

兩人從開始交手到現在還不到一分鍾,可黃毛的金鍾罩已經開始變得黯淡了起來,悟能的血焰的威力還是超過了他的想象,不過這都沒關係,殺招早就藏在背後的包裏。

為了不讓悟能對它起疑心,還特地裝了根三節棍裝樣子,隻沒想到,師傅原來還是什麽高手的後人。

背包裏也不是什麽希奇的玩意,隻是一枚燃燒彈而已!本來夏洛克還打算以自己的攻擊來代替這枚炸彈,但,如他自己所說,他的銀製武器已經很難對現在的悟能造成致命的傷害了。

那又何必再多死一人。

燃燒彈引爆之後,這方圓一裏的地方都會在4000度的高溫中持續燃燒十幾分鍾!這種裝備已經超出了現在軍隊通用的技術,不知道夏洛克從“圈子裏”的哪搞來的,黃毛也不關心,隻要知道,悟能這個吸血鬼恢複力再強也會被這據說太陽表麵溫度三分之二的高溫燒成灰就夠了。

雖然自己的金鍾罩夠硬,但,大概也隻是比他晚走一步而已。

沒關係,那個世界和這個世界都沒有哪個需要自己的人,父母不需要,弟妹不需要,隊友。

大概,也不是很需要!搭上自己一條命能給師傅報仇,值了。

黃毛深吸了一口氣,就要給遠處的夏洛克發信號,引爆器就在他手裏。

突然,身邊一點點的白光飄了起來。

什麽?要回主神空間了?怎麽回事?今天才九月二十日啊!黃毛大駭。

過了12點也隻是九月二十一而已,自己該是在九月二十二日兌換了整整兩年的時間啊!念頭如閃電一般在他腦海裏晃過,不對,兌換的是七百三十天,而今年的2012年是閏年多了一天,也就是說,自己會提前一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一日回空間?黃毛的計算從未象現在這麽清晰明快過,但他一點也不高興“夏洛克,快引爆!”黃毛幾乎是絕望的對著領口的微麥大叫。

“轟!”的一聲,燃燒彈引爆了。

“青奮?青奮?”從悟能的視野看到周圍奇怪的白光,再聽到黃毛不祥的語氣,感覺不對的夏洛克在第一時間就按下了引爆器,然後緊接著就和黃毛失去了聯係,耳麥中隻剩下刷刷的雜音。

眼前的景象也不知是因為爆炸還是其他原因轉回了自己的房間。

“該死!”夏洛克狠狠的錘了一下床,看來是行動失敗了,那個吸血鬼隨時可能找過來,必須馬上撤離。

他戴上帽子披上外衣推門走了出去,開車直奔機場,那裏有事先已經預定好的飛機可以隨時飛回美國。

看樣子真的隻能求助於經紀人了,不過就算傾家蕩產也沒關係,罪惡必須清除!夏洛克堅定不移的想著。

汽車行到半路,夏洛克突然停了下來,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閉上眼睛,再次追蹤到那個吸血鬼——視野裏,一條公路上停著一輛橙色的小轎車——夏洛克猛的睜開眼睛,隻看到一個渾身被燒的漆黑隻兩隻眼睛仍舊充滿凶暴的吸血鬼就蹲在車窗前麵,沒有了黃毛的封鎖,縱然燃燒彈已經引爆但還是被他逃出了最大殺傷的範圍,隻是被火焰掃走了一部分皮膚和肌肉,這對吸血鬼來說,絕對不是什麽致命的傷勢,甚至於他還有餘力來追殺這個正義感過剩的偵探。

“砰砰!”深夜寂靜的路上響起了一陣微弱的槍聲。

主神空間。

黃毛呆呆的望著眼鏡,對方也同樣奇怪的看著他。

沒有得到獎勵點就是沒有殺死悟能,今後也再回不到那個時空,師傅的仇永遠都報不了了,一切隻因為自己想多餘的跟他說幾句廢話!悔恨交加的黃毛喉頭一甜,一股鮮血噴了出來,向後直直的倒去,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