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聚會(中)
持刀少女孤身一人厲聲威脅數百吸血鬼貴族,其中不乏舉手間就能毀滅她的強者,這場麵似乎很可笑,但全場沒一個人能笑的出來。
那條線背後的女孩已經不是單單的一個人,她已經化身成為義理刺著每個人心底的那一絲良知,大家一起嚷嚷的時候相互還可以安慰,世界從來都是那麽黑暗。
但隻要有一個人舉起火把,就算是最微弱的光明也足以讓全世界的黑暗一齊顫抖!“公主殿下多慮了!”幾個候爵本來就沒有篡位的心,這個時候雖驚訝對方的氣魄和勇氣,但卻沒受到太大震撼最先回過神來“我等皆是王的臣下,如何敢行謀逆之事?大家的意思隻是現在事情危急,恐怕殿下年輕,經驗有所不足這才建議再舉有能力的人輔佐王室,複活血王,興我血族!豈敢有他念!”他們這一開口,等於已經變相承認了紫蒼蘭的地位,將祖父的招呼偏朝了一邊。
弧形台上的祖父不禁黑下臉來。
一刹那的震撼已經過去,世上從來不少厚黑無恥之徒,人類如是,血族也如是,若能是憑義理就走遍天下的話,世界上也不必存在武力這種東西了!“幾位候爵說的正是我們的意思!”話已經被封到這,再說推倒王室之類的話就已經不是臉厚而是愚蠢了“公主雖然資質過人,但畢竟年輕了些,血族事務還暫時交給有能力的大臣比較好!”好一陣子沒出聲的尼古拉這時突然輕笑了起來“這麽說,你們都已經對蘭殿下的身份沒有異議了?”“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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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人額頭的汗一下子流了下來,自己隻是順著幾個侯爵的話盡量把意思帶回原計劃,可沒承認她的意思。
但“公主”兩個字卻又是自己親說出口的,當下也隻能厚起臉皮強辯“台上有兩位‘公主’,既然三位大公都認為真正的公主是她們之一,我自然也沒異議。”
看著好好的計劃被那女孩挺身一嚇就完全走了樣,祖父也暗自氣惱,氣那幾個牆頭草實在靠不住,氣手下的關鍵時候掉鏈子,也氣身邊帶來的這個“公主”怎麽就沒有人家那點氣魄,關鍵時刻敢站出來力挽狂瀾!不單他氣,那女孩自己也緊咬嘴唇。
卻不知道她和紫蒼蘭的最大差距卻不在膽量、智慧,而是在責任心!就象沒有幾個男人會拒絕送到手上的江山一樣,天下掉下的公主哪個女孩誰不愛當?有錢,有權,有勢,自己想幹什麽就可以幹什麽,想要什麽就可以要什麽,整個血族都是自己的!但她們往往忘記了一件事,她們自己也整個都是屬於血族的!平日裏可以嘻嘻哈哈,真正到了危難關頭那就是與自己性命相連的東西,不是說可以吃完喝完拍屁股走人的。
紫蒼蘭當這個公主是把守衛王室,守衛整個血族當成了自己公主的責任,而同為公主後選人,那女孩卻隻把它當成了為所欲為,一步登天的使喚工具,這其間的高下之別清楚的看在所有人眼裏,就算兩人的能力再差上十倍也無法改變其他人對她們的看法!“好了!”祖父覺得情況已經失控,隻能快刀斬亂麻了“事情一樣一樣的解決,先說兩位公主的事好了。
我們血族強者為尊,就以武力來做最後的分辨吧!”他看了看其他兩個大公“我們雙方都各支持一人,由我們試煉難免有失偏頗,不如就交給幾位侯爵決斷好了!”這話說的極為公允,菲米斯等人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而自己早就和那幾個家夥達成了交易,隻希望他們不要再搞什麽意外!意外還是發生了,幾個侯爵相互耳語了兩句,其中一人作代表邁上一步“我們覺得,無論由誰出手測試總是難免有偏袒之嫌,不如就交給兩位公主做生死之鬥,這樣想必誰都不會再有話說!”“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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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確實沒有話說。
這幾個家夥竟然臨陣變節背後了捅自己一刀,今天事了之後有的帳要跟他們算!他在那發狠,幾個暗算了他的人卻不驚慌。
本來這幾個人對誰當王甚至有沒有王都不太在乎,隻是祖父跑來威逼利誘一番,再加上對一個“揀”來的人類女孩騎到頭上有所不滿這才答應有所動作。
可今天一看,那個金紅瞳女孩並非自己想的隻是個花瓶傀儡,再為她所說的“公義”讓幾人心裏多少也有幾分觸動,不想留下一個罵名,這才幹脆真正的中立袖手,讓她們憑實力去決勝負。
至於祖父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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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都沒怕得罪菲米斯和尼古拉兩個大公,現在難道還怕得罪他一個不成?決鬥就決鬥吧!雖然氣惱,祖父倒也沒太慌,畢竟這件事關係重大,他也沒敢把所有籌碼壓那幾個牆頭草身上,同時對自己的這個“公主”也著實下了一番本錢,傳承自他的力量,取勝還是有些把握的,正要點頭同意,誰知道菲米斯卻突然喊停。
“暫且等一下!”她站起身來對下麵眾人說道“既然這是一場決定我族未來存亡的決鬥,我想所有見證者都必須認識到,此戰之後,勝利者就正式成為我血族的公主,王室的一員,各位曾經對血神立誓效忠的對象,不能有任何的違抗和反叛!”此話一出,下麵一眾人都覺得脊梁發寒,肚子裏無不暗罵這女人惡毒。
本來無論誰當公主誰當老大隻是一個利益問題,真正在乎的人並不多。
但被菲米斯這麽一說等於是她替自己等人立了誓,隻要一點頭套就上了脖子,現在成了真正的性命攸關了!場中大多數人的目光投向了祖父,而後者也在沉思。
對方認為自己那邊占優,趁勢提出條件本也在預計之內,但卻沒想到賭這麽大!若是自己這邊贏了的話,那不但菲米斯兩人得成自己手下實力大增,對下麵那些人的控製也將更加徹底,反正那女娃就算對她宣誓也隻是個擺設。
可如果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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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再三琢磨,硬是沒想出對方為何開出如此大的盤口一賭?就算他們也下血本用了和自己一樣的手段,勝負也隻在伯仲間,值得賭那麽大嗎?算了,萬一的萬一出現,自己也還有後著可以解開誓言,有賺無賠!想到這裏,他朝下麵微微點頭。
來這次湊熱鬧的大部分人開始後悔了,他們對血神立誓可不比人類發誓那樣可以隨便當個屁,這會被台上的兩方人馬中間一夾竟是沒了退路。
總不能說其實我不承認血神預言,不想複活血王吧?有些事情做得說不得,倘若自己真說出口,上邊的那幾個大公立時將自己碎了旁邊的人恐怕還得裝模作樣的朝屍體吐口水。
愁眉苦臉的一眾人猶如將上刑場的犯人一樣在菲米斯的注視下一一點頭,這下就連幾個侯爵都不禁暗暗後悔,怎麽一時衝動當了回忠臣結果把自己也繞進去了,當好人果然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