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誤會
「哎，我說楚言，你有沒有覺得葉靈今天有點奇怪？」兩人剛在學校門口停好車，王胖子就湊到楚言身邊，擠眉弄眼地問道。
楚言把書包甩上肩，漫不經心地說：「能有什麽奇怪的，天天就你事兒多。」
「真的，我感覺她今天心情不好，從早上碰麵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王胖子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你說，她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楚言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小子什麽時候開始關心起葉靈家的事了？人家家裏有沒有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少八卦。」
「哎喲，我這還不是關心兄弟你嘛！」王胖子一把摟住楚言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你想想，葉靈要是心情不好，你不得想辦法哄哄？哄好了說不定……」
「說不定什麽？」楚言斜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
王胖子立刻識趣地閉上了嘴，幹笑了兩聲，轉移話題道：「哎，你說今天老班會不會又拖堂啊？我可聽說他昨天新買了一本什麽武俠小說，看得廢寢忘食的，今天上課指不定要跟我們分享心得體會呢！」
楚言沒理他，徑直朝著教室走去。說起來，他今天早上也發現了葉靈的情緒不太對勁，平時在路上兩人總是有說有笑的，今天葉靈卻一直沉默寡言，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他本來想問問她怎麽了，但看葉靈似乎不太想說話的樣子，也就沒有多問。他一向尊重葉靈，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會勉強她。
「哎，楚言，等等我！」王胖子一路小跑追上來，嘴裏還在不停地抱怨著，「我說你走那麽快幹嘛，等等我啊！」
楚言無奈地搖搖頭，這王胖子，一天到晚精力就這麽旺盛，也不怕哪天把自己累垮了。
到了教室，葉靈已經坐在座位上開始看書了。楚言在她旁邊坐下，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葉靈，你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葉靈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什麽，就是昨晚沒睡好，有點累而已。」
楚言看著她明顯強顏歡笑的樣子，心裏更加確定她肯定有什麽心事瞞著自己，但他也不想逼她，隻好說道：「那你多休息，要是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跟我說。」
葉靈點點頭，低下頭繼續看書，但楚言能感覺到，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書本上。
一整個上午，楚言都心不在焉的，時不時地偷偷觀察葉靈，卻發現她始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中午吃飯的時候，楚言終於忍不住了，他把葉靈拉到一邊，語氣嚴肅地說：「葉靈，你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就告訴我，別憋在心裏。」
葉靈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語氣中帶著一絲哽咽：「楚言，我……」
「怎麽了？」楚言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難道是家裏真的出什麽事了？
葉靈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猶豫著什麽，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葉靈，你怎麽在這裏？我找了你半天了！」
楚言和葉靈同時轉過頭，隻見一個西裝革履，打扮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站在他們身後，臉上帶著一絲焦急的神色。
葉靈看到來人，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躲在了楚言身後，語氣顫抖地說：「爸……你怎麽來了？」
「我怎麽來了？」中年男人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一絲慍怒，「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著我，偷偷摸摸地跟他……」
中年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言打斷了：「叔叔，您誤會了，我和葉靈隻是普通同學……」
「普通同學？」中年男人冷笑一聲，上下打量了楚言一番，語氣不屑地說，「就你？也配跟我女兒做朋友？」
楚言猛地站起來，怒火中燒，卻又不知從何發作。這突如其來的中年男人，自稱是葉靈的父親，一開口就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言語間充滿了對他的輕視和不屑。
「叔叔，您說話放尊重點！」楚言強壓著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和葉靈之間清清白白，還輪不到您來評頭論足！」
「喲嗬，你還挺有脾氣！」中年男人冷笑一聲，上下打量著楚言，眼中滿是不屑，「就你這窮酸樣，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告訴你，葉靈以後是要嫁給有錢人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葉靈臉色蒼白，緊緊地咬著嘴唇，眼中淚光閃動。她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爸，你別說了！」葉靈終於忍不住了，她衝到中年男人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哀求，「我和楚言真的隻是朋友，你不要這樣說他……」
「住嘴！」中年男人厲聲喝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跟這種窮小子混在一起，傳出去我們葉家的臉還要不要了？」
「有錢了不起啊！」王胖子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中年男人的鼻子罵道，「有錢就可以隨便侮辱人嗎？有錢就可以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嗎？你以為你是誰啊，皇帝老子啊！」
「你……你……」中年男人被王胖子這突如其來的氣勢嚇了一跳，指著王胖子你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你什麽你！」王胖子雙手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我告訴你，楚言是我們學校的學霸，年年拿獎學金，比你有錢多了！你再敢說他一句壞話，信不信我……」
「王超，你給我閉嘴！」葉靈突然轉過頭，衝著王胖子大聲吼道。
王胖子被葉靈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委屈巴巴地閉上了嘴巴。
葉靈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轉過身，看著中年男人，語氣平靜地說：「爸，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不想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更不想因為我的婚姻，讓你和媽丟臉。」
「你……」中年男人氣得臉色鐵青，他指著葉靈，你了半天，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你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說完，他狠狠地瞪了楚言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葉靈看著中年男人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蹲下身子，雙手抱住膝蓋，低聲啜泣起來。
楚言看著這一幕，心裏五味雜陳。他想要安慰葉靈，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伸出手，想要拍拍葉靈的肩膀，卻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王胖子在一旁看著，也是一臉的不知所措。他撓了撓頭，小聲地問楚言：「楚言，現在怎麽辦啊？」
楚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葉靈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變成了斷斷續續的抽泣。楚言看著她瘦弱的肩膀，心裏一陣心疼，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行了行了，別哭了，再哭妝都花了。」王胖子在一旁笨拙地安慰著，「不就是個老……」
「你閉嘴！」葉靈猛地抬起頭，瞪了王胖子一眼，王胖子的話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
「楚言，」葉靈吸了吸鼻子，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你別擔心我。」
「你……」楚言想說些什麽，卻被葉靈打斷了。
「我真的沒事，」葉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爸就那樣，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也不等楚言回答，轉身就走，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唉……」楚言看著葉靈離去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
「我說楚言，」王胖子湊到楚言身邊，用手肘捅了捅他，「你說這葉靈的爸也真是的，怎麽就看不上你呢？你哪裏不好了？」
「行了，別說了。」楚言搖搖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說真的，」王胖子卻來了勁，「你學習好，長得也不賴，怎麽就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呢？難道非得像我這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滾！」楚言沒好氣地打斷了王胖子的自戀，轉身往教室走去。
……
高三的最後三個月，時間仿佛被按下了快進鍵，轉瞬即逝。楚言像一台機器一樣，日複一日地學習著，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做著最後的衝刺。
第一次六縣聯考如期而至，考場設在市一中，楚言一大早就來到了考場外，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學生，他的心情意外地平靜。
「楚言！」王胖子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手裏還拿著兩個包子，「給你，趁熱吃。」
「謝了。」楚言接過包子，咬了一口，是熟悉的肉餡味道。
「緊張嗎？」王胖子問道。
「還好。」楚言搖搖頭，說實話，他並沒有感到多少緊張，或許是因為他已經經曆過一次高考，或許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
「那就好，那就好。」王胖子拍拍楚言的肩膀，「咱們兄弟倆，爭取一起考上市一中！」
楚言笑了笑，沒有說話，心裏卻默默地說了一句：不，我要考的是清華。
第一天的語文考試，楚言答得很順利，尤其是作文，他選擇了以社會現象的角度來寫作，洋洋灑灑寫了近千字，文辭優美，邏輯清晰，讀來令人拍案叫絕。
「叮！恭喜宿主完成隱藏任務：寫出一篇優秀作文，獲得獎勵：語文技能提升卡*1。」
係統的聲音在楚言腦海中響起，他嘴角微微上揚，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
下午的數學考試，楚言早早地來到了考場，從口袋裏拿出了一瓶藍色的**，上麵寫著「精力藥劑」。
「係統，你確定這玩意兒真的有用？」楚言看著手中的藥劑，有些懷疑地問道。
「宿主請放心，本係統出品，必屬精品。」係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自信。
楚言不再猶豫，擰開瓶蓋，將藥劑一飲而盡。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喉嚨湧入大腦，他感覺自己的思維變得更加清晰，精神也更加集中了。
「看來這玩意兒還真有點用處。」楚言心中暗道，拿起筆，開始答題。
……
「叮鈴鈴……」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楚言放下筆，長舒一口氣，走出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