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怎麽還是嫁將軍?

第133章 求醫的美婦

沈宗成不了氣候,冒犯聶柔後,被沈序廢去了一身武功,趕到山腳守山門去了。

隻是還未守兩日,便放了一個容色絕世的盲女進山來。

“小婦人乃是北狄邊境的百姓,誤服了毒草乃至雙目失明,求天山的族長發發善心,讓小婦人取一瓢天山神眼的泉水。”

盲女穿著一身素淨的衣裳,柔柔弱弱地拜倒在沈序腳下。

“你從何處得知天山神眼的泉水可以治你的眼疾?”沈序心下警惕道。

盲女拜了一拜:“乃是周遊列國的扶風國佛子塵心所言,他憐惜小婦人年紀輕輕便瞎了雙眼,家中又有幼子需要照看……”

她身邊的確跟著一個四五歲的孩童,瞧著有些呆傻的模樣。

“宇兒,還不快求求族長。”盲女拽了拽那小兒的手,二人一起磕起頭來。

沈序心頭微動,若是歹人,應當也不會費盡心機拉個傻兒來做戲。

“天山神眼的泉水滾燙不已,非尋常人可用。”沈序遲疑道。

他們還未找出破解機關的方法,短期之內恐怕也不會有進展。

盲女連連道:“無妨無妨,早便聽說天山神眼的泉水能治百病,卻需要忍耐非比尋常的痛楚……”

“隻消族長替小婦人取來泉水,小婦人自己服用,出了事也絕不會怨懟族長……”

她這般說著,沈序倒不好直接將那滾燙的泉水給她,隻道:“你若不急,且先在附近住下,我命人先設法給泉水降溫,你再服用吧。”

盲女自是感激不盡,嫵媚地笑道:“多謝族長,隻是小婦人變賣了家財,早已無處可去……”

“不知族長可否收留一二?”

……

待沈雙鯉知道自家兄長帶了個小白花回來時,那盲女已經帶著幼子,在離祝婆婆的住所不遠的小木屋住下了。

“二哥,你也太心慈了!”

“且不說天山路難行,一個盲女得摸索多久才能到咱們的山門呢?”

“她卻衣衫幹淨,肌膚吹彈可破,分明是有人對你使美人計啊!”

沈雙鯉破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那如今可怎麽辦?”沈序被沈雙鯉點醒,也有些懊悔自己一時被美色所惑,惻隱之心亂動。

聶柔跟賀婉在廊下剝著蓮子,笑看他們二人爭執。

“怎麽辦?當然是趕出去啊!”

“王後娘娘還大著肚子在這兒呢,若有個三長兩短,看你怎麽跟王上交代!”

沈雙鯉毫不客氣道。

若是聶柔在這兒出了事,他們天山一族都得跟著吃掛落。

沈序一臉為難:“可那婦人的確是盲了的,小兒又是癡傻之人……”

貿貿然趕下山去,能不能順利活著找到大夫都是個問題。

“不如叫白芷替她瞧瞧吧。”聶柔開口道,“若真是病人,倒也不好如此草率地送下山去。”

到時候顯得她這個王後多霸道似的。

再說了,有暗雲騎護著,她倒是不擔心有人能對她不利。

沈序也頷首道:“如此,便多謝娘娘了。”

白芷衝聶柔福一禮便跟在沈序身後,往小木屋走去。

“族長有何事?”盲女風情萬種地拉開門,並不知曉門外還有另一人。

白芷的呼吸窒了窒,別人不認得蕊珠,她可是認得的。

這個攪弄了金麟國的後宮,又協助赫達讓北狄複國的女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奴婢先給這位娘子診脈吧。”白芷收斂了異樣的神色,將手指搭在蕊珠的手腕上。

蕊珠側耳聽了聽她的聲音,笑道:“這位姑娘的聲音,同小婦人的一位舊識有些相似。”

“天下之大,聲音相似的自然不少。”白芷冷淡道。

同蕊珠一起的孩童瑟縮在床腳,淚眼汪汪地看著白芷。

“奴婢給小公子也看看吧。”白芷瞧著那孩子有些可憐,不由溫聲道。

蕊珠卻是搖頭拒絕了:“我兒生來癡傻,而且膽小怕生,還是不勞煩姑娘了。”

沈序心下奇怪,天下哪有為母者拒絕為孩子求醫問藥的?

更何況是癡傻這種病症,正因為希望渺茫,才更加需要抓住每一次求醫的機會。

他不由得轉臉看向蕊珠,但她嘴角一直勾著溫柔的笑意,倒是看不出有何異樣。

“娘娘,那女子的來曆可不簡單……”白芷沉著心,回到聶柔的廂房,將門關起,才將蕊珠的來曆一一說明。

聶柔思忖著:“那她身邊的那個孩子……”

丹桂頷首:“您可能不記得了,但那孩子之所以癡傻,恐怕就是受了當初那蠱毒的影響……”

“傳信給蒼北,叫他查一查,如今的北狄皇宮可有什麽異動?”聶柔心下憐憫那個孩子受了無妄之災,卻不得不防備蕊珠用孩子做局。

是以賀婉也被耳提麵命,不許同那孩子走得太近,一切等蒼北查清楚再說。

蕊珠的樣貌生得實在不錯,又是被沈序親自帶上山的,很快就引來了其他天山一族男子的注目。

隔著一堵矮牆,聶柔這邊都能聽見那邊說話聲、調笑聲不斷。

蕊珠也頗有些手段,沒過幾日,便穿上了精致的蜀錦,戴上了精致的珠釵——皆是那些裙下之臣送的。

“此女也太心狠了些……”丹桂看著那孩子被男人們逗弄欺負,便忍不住怨恨起蕊珠來。

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拿個孩子做局。

聶柔輕輕歎一口氣,默默別開眼。

她無法像收養婉兒一樣,收養每一個受苦的孩子。

更何況,那孩子應當更願意待在生母身邊。

沈宗借著見那婦人的機會,三番兩次上山來,隔著圍牆偷看聶柔。

赫連海日自是毫不客氣地見一次打一次。

沈序便將沈宗直接關押在了山腳,不許他自由行動。

“這位夫人,想必是身份不得了的貴人吧?”

聶柔正在院子裏散步,慢悠悠地欣賞夕陽,聞言側頭瞧了說話人一眼。

蕊珠身上雍容華貴的氣度,實在叫人很難將她當做尋常婦人看。

“夫人也不是尋常人吧?”聶柔的聲音又輕又軟,仿佛在和鄰居閑談一般。

蕊珠最討厭的便是這種聲音,她覺得十分矯揉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