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又見雲渺
“本王隻是告知殿下這件事，畢竟你我現在也算是盟友，我可不想看到大事未成時，你被背刺。”江遠並不在意沈明珠的話。
沈明珠道：“我已經知曉了沈長知心懷不軌，你大可放心。”
江遠道：“那就好。”
兩人陷入了安靜中。
還是沈明珠先打破這安靜的氛圍道：“這半月，還請宣安王幫我看幾個人。”
江遠放下茶盞，饒有興致地看向沈明珠。
沈明珠在江遠耳邊低聲耳語。
少女吐氣如蘭，盡管江遠心無旁騖，但是還是因此紅了耳朵。
沈明珠並未注意到江遠的神色，在說完後，才詢問道：“不知宣安王可聽清楚了？”
江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本王自會派人盯著。”
*
半月之期一閃而過，沈明珠今日終於得以出來放風。
她偷偷地溜出了宮，這趟出宮主要是因為她收到了雲渺的來信。
路上馬車路過了摘星樓，沈明珠掀開車簾的一角，向摘星樓內看去，向隻見裏麵高堂滿座，學子們大聲討論著自己的見解，一副熱鬧非凡的樣子。還有些進不去的學子就坐在摘星樓外聽著裏麵的辯論。
見沈明珠望向摘星樓內，一旁的菱若解釋道：“自從殿下承擔摘星樓的費用後，這摘星樓現在每天都炙手可熱，若是來晚了就隻能在樓外等著，更有甚者半夜就起來排隊。”
沈明珠聽了咋舌，“這摘星樓如此受歡迎嗎？”
菱若笑了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自從您上次贏得辯論後，這摘心樓的地位也水漲船高，學子們紛紛想蹭一下您的文氣。”
沈明珠放下車簾，聽著菱若的話陷入了沉思，她沒想到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竟然能讓學子們受益良多，心中的一個想法一閃而過，她還未來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正當她還想繼續去抓住那想法時，車夫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小姐，茗香樓到了。”
沈明珠這才停住思緒，拿出藩籬戴上，這是母後將茗香樓交給她之後第一次來。
樓內的小二正認真地擦著桌子，見到她們進門，連忙伸手做請的動作，“不知這位客官是要打尖還是吃飯呢？”
“找掌櫃的。”菱若替沈明珠回答道。
小二的眼珠子一轉，“我們掌櫃的不輕易見外人，客官可有什麽憑證？”小二說完，隻見一塊令牌扔到他的懷裏，他忙不迭地接住。
“把這個令牌給你們掌櫃的看了，他就知道是什麽了。”菱若含笑道。
小二連忙點頭哈腰道：“是，小的這就去拿給我們掌櫃看。”轉身小跑上樓。
在等待掌櫃下樓的這段時間裏，沈明珠也在觀察著樓內的設施，隻見樓內設施陳設簡單，擺放著數十張八仙桌，四周用香爐和花瓶裝飾，在中央還有伶人彈琴，餘音嫋嫋，莫不雅致。
心中讚歎這茗香樓不愧是京城中最出名的茶樓，布置樓內裝飾的主人想必也是個心細之人。
正當沈明珠還想四處走走看一下樓內的布置，便聽見一陣快速下樓梯的聲音傳來。
隨著一陣香風襲來，一個明豔的美人出現在沈明珠的麵前。
女子身著紅衣，麵容明媚，歲月似乎格外照顧她，眼角雖然有細紋但也為她增添了無限風情。看到沈明珠時眼中滿是驚喜與激動：“小主子，您可算來了。”
沈明珠突然想起來這茗香樓的掌櫃與她的母後情同姐妹，若是按照輩分來說，她應該喚一聲姨母。“溫喬姨母您好，您喚我一聲明珠就好。”
溫喬愣住了，眼圈泛起了微紅，“好好好，難得你還叫我姨母。”說著說著眼角泛起了淚水，“沒想到明珠長大了之後，像極了你母後年輕的時候。”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塊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沈明珠見狀，上前輕輕拍了拍溫喬的肩膀輕聲道：“母後在彌留之際的遺憾就是未能見您一麵。”
溫喬聞言淚水又落下，沈沈明珠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她好像說錯了安慰的話，正當她在想該如何安慰溫喬。
不料溫喬將眼淚一抹，又恢複成了剛剛明豔美人的模樣，“瞧我，一時竟然忘了你是來找雲渺姑娘的，我這就帶你去找雲渺姑娘。”
身後菱若溫喬的一番操作弄得目瞪口呆，他們未曾想到有人能夠變臉這麽快，甚至比那台上的名伶變臉還快。
沈明珠笑了笑，這溫喬姨母跟母後說的一樣，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多時，沈明珠見到了許久未見的雲渺。
雲渺正焦急地在屋內來回走動著，見到沈明珠推門而入，眸中閃過欣喜的神色，連忙上前想要向沈明珠行禮，卻被她攔住了。
沈明珠這時才看向雲渺，隻見雲渺麵色依舊蒼白，但是多了幾分血色。
“看見雲渺的傷勢恢複得這麽好，本宮懸著的心也放下了。”沈明珠打趣道，將雲渺額角的碎發撥到耳後。
撥開碎發卻發現雲渺的額角留有一道疤痕，沈明珠的手頓住，又將碎發撥回額角，心疼道：“這疤痕，無法消除了嗎？”
雲渺笑了笑，將“殿下，這疤痕消除不了，我也沒想過消除，就當做是我識人不清留下的教訓吧。”頓了頓，掃視了一下周圍，對著沈明珠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溫喬在一旁明白了雲渺的意思，甩了甩帕子，“姨母去給你們準備膳食。”
待溫喬走後，沈明珠拍了拍雲渺的手背，示意她安心，“這都是可信任之人，雲渺想說什麽就說吧。”
“既然如此，雲渺就直言了，在我來京城時，遇見過一夥人，那些人神色匆匆，懷中抱著東西，不小心露出那東西一角，赫然就是今年的會試試題！”
此話一出，屋內的人皆是震驚的模樣，唯獨沈明珠麵色不變。
“莫非殿下早已知曉有人暗中泄露試題？”
沈明珠不可置否，坐到凳子上，為雲渺倒了一杯茶，“的確，你所說的泄露試題的人，是徐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