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值一提
一眾人等火急火燎趕到後院。
果然一到後院那慘叫聲便驚天動地。
幾人注意到了掛在房間外麵的鎖。
不過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他們還沒摸清楚情況，萬一貿然打開裏麵關著的是龐然大物。
沈妍顯然沒想到局麵會變成這樣。
她一時竟不知道該不該打開門。
“救我……快……救我。”
裏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眾人心頭一驚，沒想到這道聲音竟然是秦氏的。
這下，沈妍不得不讓人打開門。
可是當門一打開，便看到了極為駭人的一幕。
秦氏披頭散發，衣衫淩亂，手上緊緊握著一根帶著血的簪子，而她身後還有一個人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
發生了什麽不言而喻。
尚書匆忙趕來，便看到自己的兒子倒在血泊裏。
他怒不可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尚書惡狠狠地看著沈妍。
作為尚書府秦未央人，整個壽宴都是她一手操辦的。
眼下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自然得承擔責任。
沈妍眼眶一紅，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樣。
“老爺，妾身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許是有人故意設計了這一出。”
她說著說著便把目光看向了秦未央。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一旁看熱鬧。
“我記得負責引路的人是尚書府的人，這事恐怕得問問尚書夫人了，姑母好端端的，怎麽會變成這樣？”
秦未央上前為秦氏說話，把矛頭對準了沈妍。
尚書顧不得那麽多，躺在血泊裏的兒子在他眼裏才是最重要的。
他趕緊讓人把太醫請了過來，又把兒子扶回到了**躺下。
秦氏雙目無神，渾渾噩噩的樣子，一看就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秦未央見到她這副淒慘的模樣並沒有半分同情。
畢竟要不是她偷聽到了秦氏與沈妍的對話，這會兒變成這樣的人就是她了。
張尚書把兒子交給了太醫，把一眾人等都請到了正廳，打算把事情問個清楚。
“今日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國公夫人，還請你把話說清楚？”
張尚書冷聲逼問道，他在麵對秦氏的時候，連半個好臉色都沒有。
秦氏差點就把他的兒子給殺了，要不是顧及著國公府的麵子，他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給解決了。
不過，國公府經過貪汙一事，早就已經丟了半條命，眼下不過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其實早就已經沒有什麽威懾力了。
秦氏沉默著一言不發。
一來，是她剛受了打擊，這會還沒緩過神來。
二來，這原本是她們計劃好的陷阱，可如今誤打誤撞害了她自己。
她總不能把事情真相和盤托出，這樣不就是變著法的認罪了。
沈妍麵色很難看，她怎麽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一旦沒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她肯定免不了被問罪，畢竟她才是操持整個宴會的人。
“老爺，我看國公夫人這副樣子，似乎像是受了什麽委屈，怕是有些誤會。”
沈妍走到張尚書的身邊，壓低聲音勸說道。
她想讓張尚書息事寧人，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張尚書怎麽可能輕易放過秦氏。
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還是他最愛的人生下的孩子，差點死在他的麵前，讓他怎麽咽得下這口氣？
“沈妍，磊兒不是你的兒子，你就這般見不得他好嗎？我看你半點都沒有個母親的樣子！”
張尚書正在氣頭上，就連沈妍都不肯放過，當眾指著她斥責道。
沈妍被罵了一通，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幫秦氏說話了。
“國公夫人，看在我與國公同朝為官多年的份上，我也不想說什麽難聽的話，可你差點害了我的兒子，休想讓我這麽輕易放過你！”
他憤憤不平道。
秦氏這會已經緩過神了，她與沈妍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都已經有了主意。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我也不想隱瞞了，阿眠，你還不肯說實話嗎？”
她忽然淚眼婆娑地看向秦未央。
秦未央愣了一下，沒想到秦氏到頭來，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栽贓到自己的頭上。
“姑母，既然你非要讓我說實話，那我就隻好實話實說了。”
她上前一步，麵對張尚書，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個清清楚楚。
張尚書不可置信地看著沈妍。
“你說清楚，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他心裏已經有些相信了秦未央的話。
畢竟秦未央與他無冤無仇，沒必要胡言亂語，故意欺騙他。
“老爺，你難道相信一個還見過沒幾麵的女子，也不願意相信妾身嗎？”
沈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急急忙忙解釋道。
秦氏的目光在秦未央身上停留了一會，又再次看向沈妍。
權衡利弊之下，她已經有了決定。
秦氏承認了這件事是沈妍主使的，她也隻不過是威脅了，這才做出了糊塗事，隻是臨到頭她後悔了，沈妍卻不肯放過她，把她推進了房間裏。
她把大多數責任都推到了沈妍身上。
沈妍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議地看著秦氏。
果然是沒想到秦氏會突然背叛她，還把過錯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在張尚書猶豫不決的時候，太醫走了過來。
“太醫，我兒怎麽樣了？”
他迫不及待問道。
“令郎……”
太醫不敢把剩下的話說下去了。
張尚書頹然坐下，徹底絕望了。
“令郎吃了太多助興藥，挖空了身子，又流了這麽多血，實在是救不活了。”
太醫歎了口氣，頗有些無奈道。
“什麽？他吃了助興藥？”
張尚書一下子抓住了這件事情的重心。
“看情況，應該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恐怕有小半年了。”
太醫的話又給了張尚書一記重擊。
他狠狠一巴掌扇向沈妍。
“賤人！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兒子！”
張尚書忙著教訓沈妍，眾人看夠了熱鬧，紛紛退了下去。
秦未央出門的時候遇到了宮奚知。
“世子夫人果然手段高明。”他讚賞道，眼裏盡是欣賞之意。
“宮大人謬讚，不過一點小手段而已，與大人相比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