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聽說你男人還是當兵的,就是不一樣啊!
人都到齊了,劉大爺掃了一眼就拿著鞭子打在了牛身上,牛吃痛開始走了起來。
陸父和陸正兩人依舊注視著對方,陸父心底升起一抹害怕,是所有事情都掙脫不開的害怕。
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孫子被拐,兒媳婦兒更是被賣了贖回來,兒子的腿能不能抱住也不一定,現在丁翠花躺在一邊也生日未卜。
為什麽曆史總是如此的相似,他似乎看到了二十七年前的畫麵。
視線的最終處落在了陸正黑沉的眼睛上,似乎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眼睛。
自從搬到這裏他也不再幹之前的事情了,慢慢地鬆懈了下來。
陸正在丁翠花陸耀的羞辱下長大,他全都看在眼裏,也都是他最樂意看到的。
當初留下他的本意是給陸家當牛做馬。
陸父想到了陸正二十歲的時候,當時鎮上傳來要招兵的消息,他背著他們所有人去了。
後來更是出乎預料地入選了,他現在都還記得陸正離開家時看著他的眼神。
一種不再隱忍,狠厲和堅韌。
此後,他就像是一個風箏一般慢慢地飄走了,他手裏的牽引繩成了一個笑話。
陸父後悔惱怒地拍了拍身下的車板子,劉大爺注意到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不開心地訓斥他,“你幹啥呢!捶壞了你可要賠的。”
說完,劉大爺不待見地看了陸父一眼,手裏的鞭子使勁地抽在牛身上。
“你說你,大半夜不睡覺弄啥幺蛾子,害得我大半夜都不能好好睡覺。”
“我這一把老骨頭了,還要跟著你折騰,半夜叫什麽叫,村裏都被你折騰得煩死了。”
牛不開心地哼了幾聲,劉大爺又給了他幾鞭子,“趕緊走,還等著回家睡覺呢!”
陸父和張豔兩人坐在牛車上聽著劉大爺指桑罵槐的話,麵上尷尬得不行,張豔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受不了劉大爺看她的眼神,趕忙背過身去。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一盞小燈照在車前麵,前麵的路像是一個會吃人的野獸,身後的路像是跟著的野獸。
前後夾擊,退無可退。
“行了,大家都趕緊回去吧,別在這呆著了,明天還要早點起**工呢!”
村長擺了擺手轉身就走了,幹淨利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幾個男人都氣得罵天罵地,“真他娘的倒黴,碰見他們這種人,怎麽不直接死……”
“唉,煩死了,回去睡覺。”
陸正也跟著離開,打開茅草屋的門時就看到聞倩還沒睡,兒子已經躺在她身旁呼呼大睡了。
“你怎麽還沒睡?”
“睡不著!我有點好奇剛才的事。”
剛才雖然村長在門外大致說了一下,但是她沒出去也沒聽清楚,也一知半解的。
陸正看著她那副急切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一聲,他換了衣服走過去在她身旁躺下。
“丁翠花摔到了頭,看樣子情況不太樂觀,陸耀的腿應該不行了。”
“是一條腿還是兩條?”
“兩條吧!但是及時過去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聞倩側身看向他的時候身子猛地一僵,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太近了,她有些不自然地往後挪了挪身子。
陸正也愣住了,眼眸中閃過一抹無措,身子一動不動,注意到聞倩的動作時才急忙往後退了退。
兩人都往後退,中間的空隙都能再躺在一個人了。
聞倩轉身抱著兒子,幹脆直接把陸辰抱起放在了兩人中間,這下子彼此都安心了。
陸正看著聞倩的背影眼眸深了深,嗓音有些沙啞,“我關燈了。”
“關吧!”
燈一瞬間被關閉,聞倩平穩著呼吸,心髒怦怦直跳。
她太久沒跟男人這麽近距離的接觸了,除去上輩子被綁入深山的日子。
當時她不願意,那個男人直接給她灌藥,她抵死不從,男人直接把她綁了起來狠狠羞辱。
那些事情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她的腦海中隻有疼,錐心的疼。
那個男人也有怪癖,尤其喜歡喝酒之後打她,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時會放肆地大笑出聲。
此刻,耳邊似乎傳來了男人的暴怒聲,“賤人,叫出來啊,老子打死你信不信。”
“哈哈哈,太好玩了。”
他蹲下身拿著棍子拍了拍聞倩的臉,又用手捏住她的臉,“聽說你還是軍官老婆呢!就是不一樣啊!”
男人每次都是打累了之後才會從地窖裏出去,留下滿身傷痕的聞倩。
聞倩每次都強忍著不叫出聲,因為她知道如果她叫出聲,男人肯定會變本加厲地打她,到時候她就算是想要求死都不行。
每次她都要死了的時候,男人就拿人參吊著她一口氣,等把她養好了一些便再繼續。
有一次,男人酒喝多了,也在外麵輸了錢,心裏麵極其的不痛快,絲毫沒收斂地朝著她打去。
直到看著身下的人快要化成了一灘血水,他這才醒了酒回過神,連忙爬上去拿人參。
深山裏最不缺的就是草藥,人參男人壓根就不在乎。
男人拿著刀連忙切下了一小塊強硬地塞到了她嘴裏,惡狠狠地警告她,“你不能死,你是老子買來的,老子不會讓你死你就必須給我活著。”
男人死馬當活馬醫,直接拿著剩下的人參走了,他此刻也有點慌亂了,好幾十塊錢呢!他還沒玩夠呢!
而且買她來之後,她還沒給他生一個兒子呢!他可沒錢再買一個女人了。
不幸之中的萬幸,聞倩半夜醒了,她猛地吐出了幾口血,狼狽而又虛弱地躺在地上,她絕望地看著地窖上方。
她吐出嘴裏的人參片,腦海裏不斷回憶她這悲慘的一生。
幸福的童年,父母的突然離世,意外的婚姻,飽受折磨的婚後生活,被拐的兒子,被賣的她。
她心裏有些希冀地想:如果還能有下輩子,她一定要做出改變,不能再這麽窩囊地活著了。
突然,手指觸碰到一個冰涼的東西,她伸手去摸卻感受到手指被劃開的疼。
她反而笑出了聲,顧不得手指被劃開,直接握住了地上的東西。
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