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四章 要麽揣兜走 要麽牽我手(泣血求推收)
任昌平冷眼看著這一切,雖然這一切量幻連他都沒有想到。但是他還是很快給自己找準了位置,那就是秉承自己的原則:不主動開口,誰也不得罪。
不過在心裏,任昌平對於王子君還是有些佩服,這個年輕的副手,居然在這個時候,給了以為可以占些便宜的賀岩州當頭一個痛擊,相信這一痛擊會讓賀岩州記上不少年吧。
和任昌平有著共同打算的人很多,對於他們來說,王子君和賀岩州的事情,能不表態最好還是不要表態,畢竟得罪人的事情還是少幹,不過也有幾個常委在看向王子君之時,目光開始有了一些閃爍。
“王市長,你的提議,我們下去之後再好好研究研究,咱們不能偏離了今天的會議主題,今天主要說的是步行街改造的問題。”薛耀進沉吟了片刻之後,終於說話了。
賀岩州也一直等著薛耀進說話,不過薛耀進的話,卻是讓他的心裏有些不好受。作為薛耀進的心腹,他原以為薛耀進不論怎樣都要站在他的立場上給他說句話,聲援他一下的,沒想到薛老一根本就沒有半點偏頗的意思。而這個意思,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表明了薛耀進的態度。這讓賀岩州心裏瓦涼瓦涼的。
難道薛老一為了擺平王子君,不惜犧牲掉自己麽?想到這個可怕的後果,賀岩州的臉色變得越加的黑了起來。
“薛〖書〗記說的對,更換公安局長的事情,不是一件小事情,我覺得還是好好考察一下再說比較好。”市委第三把手,主抓人事組織的副〖書〗記範鵬飛沉聲的說道。
範鵬飛的話說出口之後就等於幫著薛耀進將這件事情定了調子,不過薛耀進對此卻並不高興,以往的他都是一言九鼎,而現在,卻需要範鵬飛幫著自己說話這明顯就印證了自己的感覺:他這個一把手在市委常委會上的掌控力已經不知不覺的下滑了!
心裏想著這個,薛耀進的日光又朝著王子君看了過去,卻見這個剛才還怒發衝冠的年輕副市長,此時已經若無其事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好像在等待著會議的開始。
薛耀進清了清嗓子,開始主持步行街拆遷建設工作的安排,這次在不少人心中本應該產生一些爭執的會議卻是很平靜的落下了帷幕,在常委會的決議之中市委決定通過競標的方式,來確定步行街究竟發包給哪家公司。
跟著向前邁步的彭廣兵,王子君走出了市委小會議室的門在他越過彭廣兵之時,正好看到扭過頭來的羅建強,兩個人的目光相視之間,都笑了笑。
羅建強沒有說話,王子君同樣也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的意思,卻是心照不宣,各自都懂。
在離開了市委大院之後,羅建強並沒有回賓館,而是到了一家處在郊區的賓館。賓館裏,早就守候在那裏的工作人員滿是熱情的將他接到了賓館的三樓。
“隻有不會帶隊伍的領導,沒有帶不好的兵!”想到這句話薛耀進突然覺得賀岩州也許真的不適合再當這個公安局長了。
“萬主任,有什麽新的線索沒有?”羅建強喝了一口茶之後,冷聲的問道。
這萬主任雖然有些稀頂,〖真〗實年齡卻不到四十很希望再進一步的他,自然很想在單位一把手的眼裏留下一個好印象不過這次審訊,卻是讓他失望透頂,總覺得自己沒有弄出有料的東西。
“羅〖書〗記,這家夥的嘴巴真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要想從他這裏撬開關口,恐怕還得需要點功夫。,…萬主任沉吟了一下之後,帶著一絲猶豫說道。
“嗯,加大工作力度,力爭破出一個鐵案來。”羅建強輕輕的拍了拍萬主任的肩膀,話語之中充滿了鼓勵的說道。
“是,我絕對不會辜負羅〖書〗記對我的期望!”萬主任在市裏麵也混了不少年,對於領導這種含糊其辭的表態太熟悉了,盡管羅建強一句帶有傾向性的話都沒有說,但是,仔怕品一品,就知道領導的話是一語雙關的,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領悟力了!
這次如果能把這件事情做好了,他萬某人在市紀委的地位就會有一個突飛猛進的提高。想著這之中的好處,萬主任的精神越加的抖擻起來。一溜小跑地將羅建強的專車送走之後,他就帶著兩個心腹,朝著趙國良所在的房間快步走了過去。
趙國良此時已經沒有了剛出事時的驚慌,他安然的坐在房間的床位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兩個看著他的工作人員聊天,很是有些悠閑。
“趙科長真是好悠閑啊,不過這樣悠閑的日子以後還有沒有,就要看趙科長您的表現了。我們的政策,趙科長您自己知道,我就不給趙科長宣講了,趙老弟能坐到現如今這個位置上,自然是個聰明人,擦亮眼睛,擺正心態,日後必將前途無量,犯不著為了別人,將自己的大好前途給搭上!”
萬主任一走進房間,就笑眯眯的對趙國良說道,一副推心置腹、痛心疾首的模樣。
趙國良以前沒見過這位百主任,自然不會將他當作自己的好友知己,相反這萬主任的話,引起了他的警惕,暈姓萬的明顯的就是話裏有話,什麽別人的事情自己擔?這裏麵究竟有什麽貓膩?
心中一個個念頭閃過,趙國良好像明白了些什麽,他笑著朝萬主任看了一眼道:“謝謝萬主任的關心,這件事情我本來就是被冤枉的,我本人從來就沒有跟這個金鼎立公司打過交道,怎麽會莫名其妙地收他們的錢呢?”
對於趙國良的解釋,萬主任嗬嗬一笑道:“這就對了嘛,趙科長,我叫你一聲趙老弟,今天老哥跟你說句掏心窩子話凡事都有個因果。你本人沒接觸過,並不代表其他人跟這家公司沒有接觸過,你想想,你再仔細的想一想,和你一起工作的人他們是不是和鼎力集團接觸過啊?”“沒有,絕對沒有,要不是各位把我叫過來,我還真是不知道什麽金鼎立集團,更不知道我自己的床鋪下麵,竟然還放著五萬塊錢。”
趙國良直接一擺手,沉聲的說道。
“趙老弟你是個聰明人,應該聽說過一句話叫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眼下你覺得沒證據,你死活不承認就沒人怎麽得了你:你也別對某些人抱有期望你想啊,這種事情本身就是黃泥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別人躲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主動跑來救你?你就別有那個奢望了。”萬主任雖然沒有明確說出來他是誰,但是話語裏的意思趙國良卻是聽出來了。
越發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之後,趙國良反倒平靜下來,心平氣和的說道:“萬主任,我這個人向來都是做得正,行得端,對於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我根本就沒有指望別人來救我隻是把希望寄托在咱們各位辦案人員的身上,我相信通過咱們各位的努力工作,遲早會還我一個清白的。”
萬主任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結了那張剛才還循循善誘的溫和的麵孔,此時也冷峻起來。雙眼好像毒蛇般的看了趙國良一眼這才冷聲道:“既然趙科長拒不配合,不識我的良言相勸,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一切按正常的工作程序來吧。,…
“李市長,這次競標的事情,我們兩個可是全指望您了!”丁栓柱端著酒杯,笑嗬嗬的朝著李康路說道。
李康路雖然和丁栓柱交往的時間不是很長,有丁栓柱的刻意相交,兩個人的關係卻是與日俱增,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當即朝丁栓柱看了兩眼,笑著道:“我說丁總丁老弟,你跟嘉豪老弟都是我的老朋友了,我李某人的辦事風格,你又不是不明白,你剛才那句話,可是有點小看我,沒拿我當朋友看哪!”
薛一帆坐在李康路的旁邊,聽了他的不滿,咯咯的笑了起來,丁栓柱也哈哈一笑道:“李市長說得對,我確實說錯了,這樣,我自罰三杯,先幹為敬了!”
丁栓柱說話之間,往一個大杯裏一連串倒了三杯酒,一仰脖,全都倒了下去。坐在他不遠處的杜嘉豪見狀趕緊用公用的筷子給丁栓柱夾了一筷子青菜,嘴中笑嗬嗬的道:“老丁,我都說了嘛,李市長夠不夠朋友,你打一次交道就知道了!這下知道懷疑我這話的後果了吧?哈哈,………”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啊,這杯酒我喝得痛快,喝得舒服,能交到李市長這樣有情有義的人物,就算喝它個人仰馬翻,我心裏也是暢快的!”丁栓柱說話之間,又拿起酒杯給自己滿上了。
“李市長,杜總,薛總,來來來,讓我們共同舉杯,為了步行街的建設工程慶祝慶祝!”
這一次,對於丁栓柱的提議,李康路倒是沒有說什麽,他將自己麵前的杯子一端,一口氣喝了下去。而薛一帆也將自己麵前的那杯紅酒來了個一飲而盡。
“康路,我聽說今天的常委會上,那個姓王的像隻瘋狗似的咬賀〖書〗記,是不是有這回事?”薛一帆夾了一口菜,一麵斯文的咀嚼著,一邊沉聲的向正在吃菜的李康路問道。
李康路不自然的笑了笑,含糊其辭道:“唔,常委會上確實有這麽一出,不過也怪賀〖書〗記不小心,被那姓王的抓住了把椏,聽說弄得很是難看,把薛老一弄得也很被動呢。”
“哦,原來是這樣。”薛一帆微微皺了皺眉,接著道:“我聽說,我爸對這件事很生氣。他這麽緊揪住賀岩州不放,豈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責問我爸爸的責任麽?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人,就該好好的給他上上課!否則,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
“薛總說得對,對這種不識好歹的人,就應該讓他知道知道,他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丁栓柱臉上自得的一笑,討好的接口道。
杜嘉豪沒有吭聲他和丁栓柱做的事情,隻有薛一帆不知情,盡管在他們看來,薛一帆也算是他們的人,但是這個女人身份太特殊了隻可討好親近卻不可真正地信任。
薛一帆優雅的抿了一口紅酒道:“哼,你們別看那姓王的得意的很,他也蹦醚不了多少天了!聽說了麽,他的秘書因為涉嫌受賄,已經被市紀委立案調查了,你說,要是他後麵沒有人支使單憑他一個小秘書,能有這麽大的膽子嘛!”
李康路的眉頭皺了一下顯然,他不喜歡薛一帆現在所說的事情,但是以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他還是把這一絲不滿給放進心裏了。
“一帆,有些事情在沒有出來結果的時候,絕對不能亂說。”李康路遞給薛一帆一杯清水,悄悄的捏了一下她的**,1小聲的說道。
薛一帆在李康路麵前是毫無顧忌的在她看來,這個心愛的男人像一頭雄獅,而自己就是駕取雄獅的天使。就衝這一點,自己就不能受他絲毫的委屈!他怎麽能怪自己的心直口快呢?
想到這裏,薛一帆當即就給李康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帶著一絲撤嬌意味的嗔怪道:“有什麽不能說的? 丁總和嘉豪又不是外人稱也太小心過度了吧?”
見兩個人拌嘴,杜嘉豪和丁栓柱都輕輕地笑了起來丁栓柱將李康路麵前的水杯添了添道:“李市長,有些事情我們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是這裏麵的東西我們還是懂的,聽說紀委的羅〖書〗記對這個案子可是很重視的。”“應該重視這個事情一旦落實了,恐怕咱們東埔市在全省之中都會叫響一次啊!”丁栓柱的笑容,和以往沒有半絲的不同,就好像他和這件事情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喝完了酒,杜嘉豪就提議去唱歌,已經達到了目的的丁栓柱,卻以不勝酒量為由向李康路告辭了。李康路雖然熱情挽留了一番,但是丁栓柱卻從這客套的挽留中**的意識到了:在李康路的心目中,他丁栓柱的地位和杜嘉豪還是有一定差距的。
丁栓柱喜歡喝酒,但是他從不喝到醉醺醺的,他喜歡這種醉意朦朧,卻有一種飛揚起來的感覺。在經商之前,曾經在一個學校呆過十年的丁栓柱,是一個喜歡掌控的人,而這種亦真亦幻,半〖真〗實半飄然狀態的掌控,卻是能讓他的快樂達到頂點。
“丁總,咱們去哪裏?”侯報國從後座裏探過頭來,輕聲的朝著丁栓柱問道。
“回家。”丁栓柱輕輕的一揮手,不容置疑的說道。
這侯報國也是個能人,作為一個下屬,單單從服務於丁栓柱來說,還是很稱職的。對於丁老一的心思,侯報國基本上能做到心領神會,把握得恰到好處。
見丁栓柱喝得有點多,給司機點了點頭,示意開車之後,就從後麵給丁栓柱遞過來一瓶印著素白圖案的礦泉水,礦泉水的瓶蓋是微微擰開的,這樣既不會讓丁栓柱在擰開瓶蓋時覺得麻煩,也不會因為車子的晃動而讓礦泉水從瓶子裏灑落出來。從這點來看,侯報國的心思細膩就足可見一斑了!
“報國,明天你和景嵐集團結合一下競標的事情。”丁栓柱對侯報國的細致入微還是很滿意的,喝了一口水,給侯報國吩咐道。
“我知道了,丁總,我明天就按照您的計劃跟他們談。”侯報國臉上露出來一絲喜色,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對了,你明天務必去見一下王子君,向他轉達一下我對他的問候,告訴他,無論什麽時候,我都是他的朋友,而且,我和他的約定一直都是有效的。”丁栓柱臉上若有若無的笑容,慢慢的消散了,神情凝重的看著侯報國,沉聲的吩咐道。
侯報國眼中的光芒一閃,有點遲疑的問道:“丁總,犯得著麽,王子君就是一個已經掉了牙的老虎了,這一次雖然弄不了他本人什麽事,但是,想必他在東埔市也掀不起什麽風浪了!”
“王子君這個人,可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說實話,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想結下他這個冤家的,隻是可惜啊,他非要擋我的財路,
我就不能不和杜嘉豪聯手了。雖然他現在用不上了,但是人還是要看得長遠一點,說不定以後什麽時候,咱們就能用上他了!”丁栓柱輕輕地摁開了汽車的車窗,自信滿滿的說道。
“是,丁總,您講的是長久之計,不像我,有點鼠目寸光。要不,這人就分三六九等了,從思想到計謀,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我發現我自從跟了您之後,這眼界倒是開闊了,見識也增加了,自己卻越來越慚愧了!”侯報國絲毫不顧自己的臉皮,毫無掩飾的一個馬屁,直通通的朝丁栓柱拍了過去。
“你這個報國啊,說話光揀我愛聽的說,真把自己當猴子了啊?”
丁栓柱手指指點著侯報國,笑眯眯地批評道,但是他的笑容卻是告訴了侯報國,對於這等奉承,他丁栓柱還是很受用的。
輕風吹動著丁栓柱的頭發,透過車窗,市政府大樓上依舊有燈光在熠熠閃動,看著在夜幕中顯得越發莊嚴的東埔市市政府大樓,丁栓柱就覺得自己的念頭不受控製的膨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