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二章 當官要管得住“三巴”(求票票支持)
黨恒答應了一聲,就離開了董國慶的辦公室。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手機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號碼,黨恒想了想,還是把電話掛掉了。
匆匆回到辦公室之後,黨恒從自己的抽屜裏拿出來一部手機,將手機上唯一的號碼撥出去之後,就聽手機裏傳來了一個嬌柔的聲音:“你忙什麽呢?也不想著給我打個電話?”
心裏本來還有點惱火,想責怪她不該在上班時間拔打自己的電話,一聽那含嬌帶嗔的聲音,黨恒的腦袋瓜兒立馬就酥了,如實說道:“剛才我去見老一了,正忙著哪!”
“唉,什麽時候是個頭兒啊,我想你了……”
給黨秘書長打來電話的不是別人,而是東埔市電視台的當家主持人溫小玉。賈寶玉說,女人是水做的。黨秘書長並不喜歡這句話。把女人比作水,很容易讓人想到水性楊花。他覺得女人是玉做的,最起碼漂亮女人是玉做的。漂亮的溫小玉就更是玉中極品了。這樣的一塊玉,凝天地之靈氣,現日月之精華,堅實溫潤,秀外慧中,高潔內斂,明媚可人,任何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男人,都不忍心拒絕她,除非你是特殊材料製成的。隻是,現如今這社會,真正能做到柳下惠的又能有幾人哪?
更何況,真正的男人就應該在名利場上叱吒風雲、指點江山,要地位有地位,要尊嚴有尊嚴,讓自己的女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活得十分的瀟灑,整天發愁錢往哪兒花,那才叫成就感哪。
黨恒不是一個初入官場的雛兒,相反,他已經很有城府很老道了。跟溫小玉的關係雖然讓他年輕了許多,有一種曆險後的快感,但是心裏卻像明鏡似的:弄這麽一個情人,不啻於在玩火,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的,稍有不慎,就被對手當成靶子給攻擊了。
在黨恒的為政之道中,十分認真的記著一句話:當官要管好“三巴”。也就是要管住嘴巴、管住尾巴、管住*。
黨恒雖然年輕,但是給人的印象卻是很沉穩、很持重。隻是他自己知道,他的骨子裏是一個恨不得把“三巴”都統統放開的人,這樣的人最可怕,好色不貪色,好財不貪財,野心大卻貪而不露,很善於擺布“有位”與“有為”的辯證關係,因此才在仕途中一馬平川,走到了今天。
黨恒覺得,從目前來看,他在東埔市的工作環境還是比較滿意的。盡管心裏對董國慶的作法頗有微辭,黨恒也不敢胡亂表態。政治最根本的原則就是服從,而服從是以權力大小為依據的。權力大的統治權力小的;權力小的,服從權力大的。這是政治學的鐵則。
以黨恒對主子的忠誠,他不是一個輕易背主的人,何況董國慶對他有知遇之恩,對他相當的器重。無論他工作是不是盡心盡力,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隻是,仆人眼裏無偉人,正是因為對董國慶太了解了,黨恒的心裏才藏了一份隱憂。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體會得到董國慶的內心深處的痛楚,那是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無奈,當然,大人物一般都是喜怒不行之於色的,這就更加的痛楚了!
董國慶親自來自己辦公室,讓王子君有點吃驚,給董國慶讓了座之後,就聽董國慶道:“子君市長,你這次招商引資搞得不錯嘛,我聽說光在咱們東埔市能落實下來的項目,就能達到二十多個億?”
王子君一邊拿出茶葉給董國慶沏茶,一邊笑著道:“應該差不多吧,這一次也是運氣好,正好趕上南方市產業調整,他們要發展高新技術產業,自然就將一些技術含量不高的企業讓出來,咱們去的正是時候啊。”
“高新技術產業。”董國慶輕輕的重複了一句,就笑著朝王子君道:“咱們發展高新技術產業的條件還有點差,但是我覺得還是要在這上麵下功夫,畢竟隻有技術含量高的產業,在以後的競爭之中,才能夠占據優勢。”
王子君點點頭,董國慶這個論調,他是同意的,而且他也在大力推動這件事情。不過他知道董國慶這次到他這裏來,醉翁之意不在酒,絕對不是來這裏給他唱讚歌的。
“子君市長,鉬礦項目從一開始,就受到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關注,現在成功簽約,這不隻是我們東埔市的一大喜事,對於整個山省來說,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我覺得這個簽約儀式,最好還是能把省領導邀請過來參加一下。”董國慶在和王子君聊了幾件有關招商引資的事情之後,輕聲的攤牌道。
王子君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他輕輕地端起茶杯道:“還是董書記您考慮的比較周到,要不然的話,哪天把小鞋穿腳上了,還不知道為什麽呢!”
董國慶的目光,一直在打量著這個和自己搭班子的年輕人,此時的董國慶,已經沒有了初來東埔市時那種天下獨尊,舍我其誰的優越感了,這個年輕的王子君,給他的感覺是比霸道強橫的薛耀進更難對付!
薛耀進雖然霸道,但是自己並不怕他,但是這位市長,卻是一個綿裏藏針、笑裏藏刀的人物,平時不覺得他怎麽樣,但是等到自己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往往已經無力回天了!
在東埔市的這半年,董國慶唯一的感覺就是累。雖然他是市委書記,但是他還是在感到自己的威信和影響力,在東埔市不斷地下降。特別是鉬礦項目以及現在招商引資的成果,更是讓他覺得這個家夥的影響力達到了巔峰狀態。
盡管董國慶自己不願意承認,但是有一個事實他是非常清楚的:如果一直這麽下去的話,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從東埔市的政治舞台上謝幕了。
好在,上天似乎並沒有拋棄他董國慶,就在他感到身心疲憊的時候,上天好似一定要給他一個機會一般:聶賀軍將要調離了,以後山省的當家人將成為胡一峰和齊正鴻,這讓董國慶喜出望外。作為省委組織部的前常務副部長,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他可是清楚的很。
沒有聶賀軍罩著,王子君的好日子應該要到頭了!雖然自己在手段上不見得比王子君強,但是隻要有上麵的支持,要讓王子君吃癟,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王市長,我準備明天親自去省裏邀請齊省長,他對於咱們東埔市的鉬礦項目可是出了不少力,也該是請他來享受一下成果的時候了。”
王子君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但是瞬間就綻放出了笑意,他點了點頭道:“齊省長對於這次鉬礦項目確實是操了不少心,他要能來,那絕對是簽約儀式上濃墨重彩的一章!我們一定要邀請到他。”
董國慶笑了,雖然他的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但是這一次他是發自內心的笑了,這是一種心計,這種心計不顯山、不露水的,他總算眼睜睜地看著王子君渾然不覺的掉進去了!
“那好,王市長,我明天就親自去一趟省裏,家裏麵的準備工作,就交給你了。”董國慶說話之間,將放在兩人之間的茶壺拿了起來,先給王子君滿上。
董國慶並沒有立即離開王子君的辦公室,而是又交談了十幾分鍾之後,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王子君看著董國慶離開的身影,臉色沉了下來。
“嘟嘟嘟”,手機的鈴聲,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王子君看了一下來電號碼,發現這次又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不過看區位,卻是來自南方市。就在王子君以為又是秦虹錦打來的電話之時,卻聽電話那頭傳來了石堅昀的聲音。
“王市長嗎,我是石堅昀。”
王子君聽著石堅昀的聲音,突然有些心慌,果然,在電話之中,石堅昀雖然沒有點明,但是卻已經含蓄的告訴王子君,這件事情做不下去了。
掛了電話,王子君的臉陰沉了下來。他知道石堅昀肯定在某些方麵,遭遇了阻力,萬不得已,才不得不放棄這個對他來說很是誘人的計劃。至於這個壓力來自哪裏,王子君猜也能猜得出來。
難道就真的看著齊正鴻走下去麽?王子君沉吟間,眼中閃過了一絲犀利的光芒。
“大姨,這兩條魚可是我從南邊讓朋友費了好大的勁才弄過來的。聽南邊的風水先生說,這魚可是龍的近親,養在家裏,肯定會風水昌盛的。”
在齊正鴻家裏,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指著正在魚缸裏遊來遊去的兩條長有一尺左右的龍魚,笑著對一個五十多歲,看上去氣度十足的女子說道。
這女子在山垣市很是有些名氣,倒不是因為她那副廳級巡視員的位置,而是因為她是常務副省長的妻子。
女子對於這紅彤彤的龍魚很是喜歡,不過她更重視的卻是能夠風水昌盛四個字,在朝著龍魚看了幾眼之後,就笑著道:“三兒,你說這東西真的能給人帶來運氣麽?”
“那當然了,趙佳動您聽說過沒有,那可是宏空最有名的老板,知道他為什麽能成功嗎,就是因為他家裏別的不養,就專門養這龍魚鎮宅呢。聽圈裏的朋友說,他那一缸龍魚,已經被人炒到五千萬一條了,但是人家說了,貴賤不賣,無價之寶啊!”
“也太誇張了吧,一條龍魚能值這麽多錢?!”女子感慨了一句,目光又落在了這兩條龍魚身上,一絲猶豫之色,頓時充斥在她的臉上。
對於大姨的性格,被她稱作三兒的人真是太了解了,他笑著道:“大姨,五千萬的東西我可買不起,我買這一對,也就是三千多塊錢一條。不過在風水上還有這麽一個說法,那就是龍魚轉運,但是人運養魚。這龍魚啊,本來都是一樣的,但是長在不同的人家,那就會長成不同的樣子。以我姨父和大姨你們的運道,我覺得這龍魚長成之後,絕對不會比趙佳動家的那龍魚差!”
女子一聽這話,果然高興了起來,她輕輕地拍了拍手,在沙發上坐下來,這才笑著道:“三兒,你媽身體怎麽樣?我可告訴你,你媽把你從小拉扯大,不容易啊,你可得好好的孝敬孝敬你媽!”
“大姨看您說的,我媽怎麽拉扯的我,我自己還不清楚嘛,前天我剛給我媽請了一個保姆,嘿嘿,是在讀大學生呢,人乖巧勤快,一個月我要發一千多塊錢的工資哪!”那三兒一邊乖巧的給女人端了杯茶,一邊笑著道。
女人悠閑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接著道:“這就對了嘛,可是我怎麽聽說你前些日子和你媽吵架了?”
“大姨,沒有,這個絕對沒有,我對我媽什麽樣子,您可以到我們那邊去問問,誰不知道我翟秋平對我媽是最孝順的。”那三兒一邊賭咒發誓,一雙眼睛也在骨碌亂轉。
好在這個被他稱作大姨的女人也不是太深究這件事情,要不然就憑他那點小聰明,哪裏能瞞得過女人的眼睛?
又和女人聊了一會家常之後,翟秋平這才笑著道:“大姨,聽說我姨父這一次能再進一步,將那個副字給去掉了?”
女人擺了擺手,沉聲的道:“三兒,這話別人可以說,但是你不能隨便亂說,知道嗎?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這八字還沒一撇呢,太張揚了容易壞大事啊。別人就是問你,你也得保持低調,就說什麽都不知道。”
“大姨您放心,這個我自然懂,低調,低調才是最牛的炫耀嘛。”翟秋平討好的朝著女人笑著說道。
女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有點驕傲的說道:“你姨父的工作啊,現在也不好做,這些天你可千萬不能給你姨父惹麻煩,等這一陣過去就好了。”
“是,我知道,大姨您就看我的表現吧。”翟秋平對於女人的叮囑,倒是一點即通,心領神會。又關心的問了問表弟的學習情況之後,就下意識的往掛在客廳裏的鍾表看了一眼。
“咚咚咚”
清脆的敲門聲,從門口傳了過來,聽到這敲門聲,翟秋平朝女人看了一眼,臉上帶笑的道:“大姨,肯定是我姨父回來了。我去開門。”說話間,就朝著門口跑了過去。
不過當他打開房門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不少,而那差一點就叫出口的姨父兩個字,更是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請問您找誰?”如果不是看到眼前之人風範不錯,臉上和他一般堆滿了笑容,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翟秋平也不會把話說得這麽客氣。
“您好,請問齊省長在家麽?”男子朝著翟秋平笑了笑,輕聲的問道。
“誰啊?”女人聽到對話,也知道回來的不是齊正鴻,當下趕忙走過來輕聲的問道。
看到女人,來客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他朝著女人一笑道:“左廳長您好,我是交通廳的路權山,請問齊省長在家麽?”
女人雖然是副廳級的巡視員,但是一般和她打交道的人,還是喜歡叫她左廳長,不但這樣好稱呼,更因為女人很是喜歡這個稱呼。
路權山,女人倒是聽說過這個名字,畢竟山垣市就那麽大,而廳級幹部的名字,倒也不是太多。這路權山雖然不是交通廳的一把手,但是作為黨組書記,在交通廳裏也是很有威望的。
腦子裏一邊回憶著男人的資料,左廳長一邊笑著道:“原來是路書記啊,您好您好,我們家老齊還沒有回來,你快進來坐吧!”
路權山當然知道齊正鴻沒有在家,他嗬嗬一笑道:“左廳長,在咱們山省,大家都知道齊省長重任在肩,為了咱們山省的發展大計操心費力,實際上,我覺得您也不輕鬆啊。您自身是個領導幹部,還要當好齊省長的賢內助,不容易啊!”
左廳長雖然隻是一個虛職,但是對於奉承的話,她卻是很喜歡聽,此時見這位正廳級的幹部將自己抬到了這麽一個政治的高度,她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燦爛了:“路書記,到底是理解萬歲啊。老齊這個人,工作起來不要命,兩眼一睜忙到熄燈,這家裏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指著他了,也指望不上啊!”
“要不就說嘛,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為他默默的付出。左廳長,最近咱們省內在評選巾幗帶頭人,我覺得您的事跡才是最感人的。”路權山順著女人的話題,侃侃而談,幾句話就把女人說得眉開眼笑了。
三兒此時已經變成了家裏的小仆人,幫著兩個人端茶倒水,顯得很有禮數。而當路權山兩次看向他的時候,這三兒頓時很是知趣的道:“大姨,我到樓上看會兒電視去。”
等那三兒上樓之後,路權山的笑容越發顯得真誠起來,誠懇的說道:“嫂子,既然齊省長不在家,那我等過一陣再過來吧。”
“路書記您下次來的時候提前打個電話,看看老齊什麽時候有空,省得你在這麽白跑一趟。”左廳長對於這位談吐幽默,特別會說話的路書記印象很不錯,因此,起身送客的時候,特意熱情的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