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和寶寶怎麽辦?
“我要見你。”
周儒把手中的筆放下,對身邊的助理擺了擺手,等辦公室的門關上之後才問:“怎麽了?”
“賀州失蹤了,警察剛來過。”
隻報了失蹤,說明沒找到賀州的屍體。
周儒聽出了商潔焦急的語氣,安慰地說:“沒事的,別擔心。”
商潔的心中生了千百隻爪子,撓得人難受:“我怎麽能不擔心?你和我老實說,賀州的失蹤和你有沒有關係?”
她現在無比的慶幸,事發之後,腦袋暈得抬不起來,後來又和周儒的感情急劇的升溫,根本就沒想起來報警。
若是那天立了案,今天警察過來,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情況。
“我們見麵說。”
商潔掛斷電話,看了一下時間剛九點。
離下班還有兩個半小時。
她把工作整理了一下,放進包裏,給孫意馳留了張紙條,就匆匆地走了。
學校沒給她安排監考,她的時間比較的自由。
剛到學校大門口,魏哲開著車停在了身邊。
商潔往車內瞄了一眼:“周儒呢?”
“我哥讓我過來接你。”
商潔上了車,一路上沒說話。
魏哲幾次從後視鏡中看向商潔,見她臉色鬱鬱,開口緩和一下氣氛:“過兩天是我哥的生日,嫂子的禮物準備好了沒?”
商潔的目光望了過來:“什麽時候?”
“陽曆6月20.”
商潔輕應了一聲,轉回頭繼續望著窗外。
魏哲齜牙,今天的商潔很不一樣,渾身的氣壓特別的低迷,幾乎能凍死人的那種。
“嫂子想好什麽禮物沒有,我可以給你推薦幾樣,保準我哥會喜歡。”
商潔說:“回頭發我手機上。”
“哦。”
“那嫂子……”魏哲剛開口見商潔的眼神冷過來,立馬閉了嘴,他嘿嘿兩聲,然後把擋板升了起來。
終於安靜了。
她閉著眼睛,任由思緒在腦海裏亂飛,心情更是亂如麻。
她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才發現那一晚,賀州的出現太蹊蹺。
一個長期在精神病院的病人是如何知道她的住處?又是如何知道清河苑的監控,有盲區?
要知道,她在清河苑住了一個多月,也沒發現這個問題。
車子終於停下,擋板升起。
魏哲說:“嫂子到了,我哥在裏麵。”
商潔抬頭看去,裕景宮?齊嶽的地盤。
她下了車,立馬有服務員上前詢問:“是商小姐麽?”
商潔點頭。
“請隨我來。”
商潔跟在服務員的後麵,上了電梯,來到頂樓。
服務員最終停在了一個包間前,伸手敲了敲門。
房門從裏麵打開,周儒和齊嶽都在。
服務員退下,商潔進去。
“這臉為什麽拉得這樣長?”周儒笑著把人拉過來,雙手圈住她的肩膀。
商潔瞄了一眼齊嶽,不敢把心底的話說出來。
強顏歡笑地說:“你也在?”
“嗯,和阿儒說點事情。”
齊嶽率先轉身:“就按照你說的辦,下個星期一動手。”
動手?什麽動手?
周儒若真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人,那她怎麽辦?孩子怎麽辦?
商潔神情一凜,直到齊嶽離開之後身子還是僵的。
“怎麽了?”
胡思亂想的心思達到了頂峰,商潔盯著周儒的眼睛,哇的一下哭開了。
周儒突然愣住,生平第一次見人這樣哭。
仰著頭,閉著眼,張著嘴,牙床和扁桃體都露了出來。
結了婚的人都這麽沒形象麽?
他曾經在網上看見過一段話:當你能容忍一個和你毫無血緣關係的異性在你麵前打呼放屁,恭喜你,找到了真愛。
看見嚎起來的商潔,周儒除了剛開始的愣住之外,居然覺得好笑。
甚至還有點可愛。
“好了,好了,別哭了。”
商潔不管,依然放聲大哭。
周儒把人拉到沙發上,商潔全程閉著眼,嚎聲不止。
“是我做錯了什麽事麽?要不你罵我?”
商潔:“……”
“打我也成。”
商潔:“……”
“你這樣哭,讓別人知道了,不定以為我怎麽欺負你呢?”
商潔:“……”
周儒實在是沒辦法了,也不勸了,索性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商潔,點開錄屏。
難得商潔有這麽失控的時候,留下來做紀念。
商潔嘴巴張得發幹,用胳膊抹了一下眼淚,眼睛恰好睜開一條縫。
周儒半蹲在地上,手中的手機都快懟到她臉上了。
“你?你幹嘛呢?”商潔抽抽噎噎地詢問。
周儒狀似無意地收回手機:“沒什麽?”
“你……你在拍我……對不對?”
周儒笑得歡然:“哪有?”
“把……把你的……手機給我看看。”
周儒隨手從茶幾上抽了一張紙:“看看哭的,眼睛都腫了。”
說完,他近前了一步,剛好挨近商潔,伸出手幫她擦新流出來的眼淚。
“說說,誰欺負你了?我幫你報仇。”
說起這個,商潔的嘴巴又撅了起來。
周儒連忙捏住商潔的嘴唇,推了回去:“別來了啊。”
哭一次還好,若是時間長了,周儒就有點心疼了。
“我也不想啊,就是,就是,賀州失蹤了。齊嶽剛剛……又說下個星期一動手,我就想著,你們要是……被警察抓到了,我和寶寶以後……怎麽辦?”
抽抽噎噎的商潔說完,哇的一下又哭了。
周儒輕歎把她攬入懷裏:“我們說的下個星期一動手,說的是股市,不是人命。”
商潔的哭聲止住了,把鼻涕眼淚往周儒身上抹幹淨,才仰起頭:“你說的是真的?”
周儒低頭看向花了的上衣,哭笑不得:“千真萬確。”
商潔吸了吸鼻子,把周儒拉起來,坐在自己身邊:“那……那我……問你,賀州是怎麽回事?”
“那天晚上賀州就被我打死了,藍季幫忙處理的,你放心,不會露馬腳。”
商潔大概能猜到周儒為何會打死賀州。
明爵說催眠師改變了周儒的記憶,但是改變不了因果。
周儒對自己自來就特別,隻要能喚醒這種感覺,一切就迎刃而解。
周儒應該是那個時候就對自己再次動了心,才看不得賀州想侵犯自己。
“警察真的查不到?”
周儒帶著寬慰的語氣說:“真的不會,寶寶還沒出生,我不可能讓你們母子倆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那,”商潔遲疑了一下又說,“賀州死了就死了,他那樣的人死了也活該。隻是,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