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邪

第九十九章 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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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把縫隙剝到足夠大的時候忽然,土像裏發出一陣‘咕嚕!’的聲音,一個圓滾滾的骷髏頭滾了出來。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著實嚇了我一跳,手裏一個沒抓準對講機居然掉了下去。

草!真他媽背。對講機沒了銅鑼無法聽到我的指揮,也就是說我和上麵完全斷了聯係。這一度讓我很恐慌,但靜下心來細想也無所謂了,銅鑼已經知道我找到了塑像,一會隻要使勁拉一拉繩子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那是要上去的意思。

這麽一想心中不由得放心下來,再次仔細的去看那顆骷髏頭。

原來這座黃飛虎的塑像裏居然也是肉體金身,剛才看的那些長條狀的白色物體就是他的骨頭。當然,這不可能是黃飛虎自己的,那麽又是誰的呢。

再向裏看隱約間有一個黃色的什麽東西,方方正正的貌似是一本書。我把手伸進去拿出來一看隻見上麵寫著四個篆字‘三目平記’。三目!難道這具枯骨是三眼神叟嗎?傳言難道是真的,世上真的存在過這麽一個人嗎?

正當我想翻開書好好看看的時候,忽然手上一軟,這本書居然開始脆化,分崩離析轉眼化成了粉末碎片灑向深淵的深處。看來這本書的年代太長已經腐朽了,一見空氣頓時化成齏粉,裏麵記載的內容注定再見不了天日了。

隨著殘留在手中碎屑散去,一塊紅色的晶體好端端的躺在掌心上。這塊晶體也就拇指般大小,呈不規則形狀,在頭燈的照射下隱約閃爍著光芒。

神血!難道這就是張鳩零口中所說的神血嗎?

正當我想仔細端詳一下的時候猛然覺得腰間的繩子忽然一震,手中一抖差點把神血掉下去。

“媽的,銅鑼你想害死老子嗎?”

狠狠的罵了兩句隻好歎了一口氣閉嘴了,現在我就算問候他祖宗十八代,他也聽不見。隻好把神血揣到內衣口袋裏,然後使勁的拉了兩下繩子,示意銅鑼快點拉我上去。

可是,靜靜的等了三十幾秒繩子愣是紋絲不動,我有些著急了,急忙又快速的拉了兩下,還是沒有動靜。

媽的!銅鑼你不會真傻到這個地步吧。絲……不對啊,就算他不明白什麽意思,甄偉大那家夥總應該明白的。

不對……不對,不對!上麵一定是發生了什麽要命的事情,讓他們無暇他顧。

想到這裏沒再猶豫,手抓腳蹬順著繩子向上爬去,雖然我也知道以自己的體力根本爬不到井口,但是現在別無他法隻能拚命向上爬。

就在向上爬了不到兩三米的時候,‘當!’的一聲,上麵傳出了一聲悶響,手中的繩子又是一震。

此刻我猛然明白了,有人在上麵砍繩子。剛才震的時候是砍的第一刀,現在是第二刀,而我手中的繩子雖然結實,也絕對撐不了第三刀。

心之所動,我真是急瘋了,手腳並用拚盡了全身的力氣瘋狂的向上爬。

‘當!’又是一聲催命的刀響,我的心跌倒了穀底,血都冷了。

下一刻手上的繩子忽然一鬆,身子猛然一墜,不可阻擋的掉了下去。但這種墜落感並沒有持續多久,隻感到後背一陣劇痛重重的砸到了土像上。

墜落是停下來了,但土像是圓的,我的身體不可逆轉的向土像的邊緣處滑去。人在危機之餘總是可以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就在快要滾落下去的時候我伸出雙手死死的扣在土像兩側。

也不知道是我危機之餘爆發出的力量,還是這土像本就是一個空殼子,手指居然硬生生的插進了土坯之中。現在我全身的重量全部由十指支撐著,向下一看黑漆漆一片,不知道會有多深。而我,絕對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就在這時頭頂的塑像發出一聲輕微的‘哢嚓!’,緊接著一些土屑撒在我的臉上。

我真的哭了。你妹啊,不會在這個時候撐不住了吧!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你越是害怕擔心的事情,事情準會發生。又是一聲巨大的‘哢擦’聲,土像再也經受不住我的重量,攔腰斷成了兩截。

“甄偉大,你大爺!你個烏鴉嘴……你個掃把星……”

除了漫罵我無計可施,隻能任由著身子不斷的向下掉去。哦!還有手上抱著的那半截土像。然後就是無盡的黑暗……黑暗……還是黑暗!

人都有夢,美夢、噩夢、春夢,等等等等。尤其是做夢娶媳婦,那場景,那感覺簡直無與倫比,妙不可言。

看到對麵那個身穿婚紗的女人了嗎?婀娜多姿,前凸後翹,該大的大,該小的小。沒錯,那就是我王一點的媳婦,你們沒那個命,隻有老子王一點才能娶到如此漂亮的女人,而你們……呸!一群屌絲回家玩娃娃去吧!

看看這背影,嘖嘖嘖!黃金比例。看看這長發,嘖嘖嘖!此刻潤絲滑。聞聞這香味……嗯!怎麽有點餿呢,誰家的饅頭壞了。

“老公……”我的老婆慢慢的轉過頭來,一邊挖著鼻孔,一邊拋了一個標準式的大媚眼。

我草!甄偉大,我草你大爺,怎麽會是你。

“來……老公,咱們親一個……啵啵啵啵……”

我去你的……

下一刻猛的睜開眼睛就要往起坐,但這時候腰間忽然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痛的我大叫起來。

四周一片漆黑,隻能聽到陣陣的流水聲,而此刻我的身體就浸泡在水裏,渾身已經麻木的感覺不出什麽來了,隻有那鑽心的刺痛在告訴我自己還沒有死。

雖然現在很困,但我知道自己絕不能再昏睡過去,否則必死無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撐起身體,硬生生的滾了一下,雖然腰間的劇痛還在繼續,但我已經知道腰骨並沒有斷裂。

現在我在的位置應該處於一片地下河的岸邊,否則就憑聽到的激流聲而言也不會讓我靜止不動。又是幾個翻身感覺到自己已經脫離了水麵滾到了岸上,然後就又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心髒一陣劇烈的抽搐使我再度醒了過來,身上雖然還是冰冷刺骨,但已經恢複了一些熱量。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爬起來,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一隻手電來,這隻手電是防水的所以並沒有壞。

這是一座天然的洞穴,空間出奇的大。手電向上照射隻能模糊的看到一個石質的穹頂。

腳下則是一片片光滑的黑色玄武石,左邊是流淌的地下河,河水漆黑一片,冰冷無比,也不知道有多深。

這時腳下傳來一陣‘當當!’的聲音,手電照過去一看原來是我掉下來時抱著的那半截土像,正隨著波浪撞擊著岸邊的石頭。它很堅硬內裏又是空的所以可以浮在水麵上,我之所以沒有沉到水底多半與抱著它有關係。

甄偉大這個該死的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我都想殺了他。不過唯一做的讓我感激的事情就是為我準備了食物。

身上很冷,冷的讓人直哆嗦,我把那些食品袋用防水的打火機點著,又把身上可以燃燒的東西全部點著,生起一堆很小的火堆,貪婪的吸收著為數不多的熱量。

好大一會火堆終於熄滅了,我的身體稍微恢複了些體力,但是接踵而來就是濃濃的睡意。不能睡,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睡,所以我強打起精神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身上到處是傷,萬幸,都是一些皮肉傷,很痛但不嚴重,反倒是那些刺痛一直在刺激著我的神經,一點點的驅散那噩夢般的睡意。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向前走了多久,直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遊離的意識才從新主導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