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不能說順手
推門而入。
雲曦依然是托著下巴，胸前沉甸甸的托在桌麵上，目光空洞，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本是清冷的氣質，在這一瞬間，則是多了那麽一份孤獨。
“大小姐，我要跟蝶舞出門逛逛街，大小姐要一起去嗎？”
陳洛坐下來之後問道，從這個方向，完全可以直視雲曦的正麵。
夕陽西下，陽光從窗戶灑落進來，讓雲曦有一瞬間，宛如是世間最完美的雕塑，不該是凡間所有。
“嗯，你們去吧。”
雲曦不出意外的拒絕了。
“那不知道大小姐要吃點什麽？我可以順手買了帶回來。”
陳洛也不意外，而是繼續問道，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除了烤肉，雲曦也挺喜歡吃一些糕點的。
桃夭站在旁邊翻了個白眼，給老婆買東西，那能叫順手嗎？就算是順手，也不該說出來。
姑爺這是沒救了啊！
啥時候才能爬上小姐的···不是，是啥時候才能打動小姐的心。
桃夭恨不能上去，手把手教一下陳洛怎麽說話，但是看了一眼雲曦，不敢。
雲曦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陳洛，沒有說話。
“那我就隨便買點了。”
“沒事我先走了。”
陳洛幹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何，他隻覺得，周圍的溫度，似乎是下降得很厲害，讓他從心裏麵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看了一眼桃夭，嘴巴撅著，都可以掛一個油瓶上去了。
陳洛也不多做停留，迅速的轉身就走。
雲曦這種油鹽不進的清冷模樣，讓他也是感覺心中無奈。
轉身，陳洛沒看到，雲曦本是空洞的眼神，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裏麵似乎是有什麽，一閃即逝。
···
“大小姐不出門嗎？那麽多好吃的。”
蝶舞有些奇怪的聞道，亢龍鐧被她掛在了腰間，用寬大的衣衫遮擋住，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什麽來，隻不過她時不時都要伸手去摸一下，太稱手了。
“大小姐不食人間煙火。”
陳洛順口回答道。
“豈不是成仙了嗎？不過大小姐好漂亮，真的跟戲文裏麵說的仙女一樣。”
蝶舞一臉認真道。
“也可能是躲在房間裏麵，趁著沒人看見的時候偷吃，我最近這段時間，在我們房間裏麵，老是有聽見老鼠偷吃的聲音。”
陳洛說話的時候，斜睨著蝶舞
“才···才沒有老···老鼠呢，我已經把它們都趕走了。”
“肯定是姑爺聽錯了，對，肯定是姑爺做噩夢聽錯了。”
蝶舞有點心虛道，說到後麵，又變的理直氣壯起來，似乎是真的如此。
陳洛摸摸蝶舞的腦袋，也不去拆穿她。
“討厭，姑爺又把人好不容易紮的丸子頭弄亂了。”
蝶舞嘟嘟囔囔，小心的整理自己的頭發。
桃夭也已經從房間裏麵走出來，一臉羨慕的看著陳洛和蝶舞的背影。
“蠢人有蠢福！”
桃夭小聲嘀咕道。
“如果我讓你以後跟著他，怎麽樣？”
雲曦的聲音，突然自房間裏麵傳出來。
“啊···不要，小姐不要拋棄我，我才不要跟臭姑爺過一輩子呢，我要跟小姐過一輩子！”
桃夭聽到雲曦的話語之後，急急忙忙說道。
雲曦沒有再說話，而是出神的看著前方，雙眼漸漸放空。
她也不知道，自身能夠支撐多久。
···
夜幕降臨。
蝶舞顯得無比的興奮，手中拿著烤肉串、烤玉米、糖人和一個風車，吃的不亦樂乎，開心的在人群裏麵鑽來鑽去，不時回頭招呼一下陳洛過去，什麽吃的都想要嚐一嚐。
“公子，給你家丫頭買個香囊戴著吧，辟邪。”
一個中年大媽，熱心的招呼了一聲陳洛，推銷著自己的香囊。
蝶舞正直勾勾的盯著其中一個蝴蝶外形的香囊，一隻手抓著陳洛，半晌沒說話了，顯然是看上了這香囊了。
“快重陽了。”
陳洛突然想起來，再過兩天，就是重陽節了，難怪街邊多了不少賣香囊的攤子，還有各種的花香味，最多的自然是茱萸的味道。
“這個怎麽賣？”
陳洛伸手指了指那蝴蝶形狀的香囊，隨口問道，那是燕尾蝶的模樣，小巧玲瓏，針線細密，看起來非常的可愛。
“公子好眼力，這香囊可是我花了將近半個月才縫出來，裏麵除了茱萸之外，我還在裏麵放了紅豆和一小塊玉，用來辟邪，送給身邊人最好，隻要十五錢銀子。”
“對了，你看看我們這個···”
攤主是位風韻猶存的大媽，可以看出來，年輕時候，也是個標誌的美人兒，歲月在臉上留下了痕跡，生活則是帶來了滄桑。
“嗯，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這個，我都要了，一起算多少錢？”
陳洛順手在攤位上點了點，事實上他已經是看中了這幾個，這個時候才準備買下來。
“公子好眼力，這可是我今年跟我女兒特意做出來的新品，裏麵除了茱萸、紅豆之外，還有額外加了點我們自己秘製的香，更好聞更持久，不管是送給誰，都是貼身的好禮物。”
中年女攤主，笑的魚尾紋更多了。
“嗯，幫我拿襲來包好！”
陳洛淡淡說道。
他所挑選的這幾個香囊，除了蝶舞看著的燕尾蝶形狀之外，其他幾個，其中一個是粉色，上麵繡了三五多桃花，還有幾片桃葉，下麵則是有清水流淌，甚至是有桃花瓣落下，給人一種生機活潑之感，跟桃夭的名字，倒是有一些契合。
另外一個，則是刺繡著一對雨燕飛過隨風飛舞楊柳枝的畫麵，這是準備送給嶽母唐燕婧的。
還有最後一個，刺繡的則是隻有遠山積雪，近處幾乎不可見的水麵上，似乎是有一艘船，但是中間則是有仙鶴飛翔！
這是陳洛準備送給大小姐雲曦的。
最後兩個，一個是刺繡著江南煙雨畫麵，準備送給雲兮兮。
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縱馬而行的背影刺繡，準備送給雲飛揚。
陳洛自己倒是沒有需要，他沒拿習慣，以前都是餘紫煙在重陽的時候，點燃茱萸，幫他熏身體，說是驅蟲祈福啥的。
如今，已經是無人這麽做了。
“總共是二十一兩銀子。”
中年女攤主笑著，把所有的香囊都給陳洛包起來，收好，臉色笑得如**盛開。
陳洛順手取出銀子，遞了過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眉頭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