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城門風雲
從馬車上的火辣女子甩鞭而出,到半藏出劍還擊,都隻是不到一秒的瞬間,凡席司縱使實力不弱,然而因為事出突然,就算出手也來不及攔下半藏的劍氣。
蘇夢想也不想手上炙炎便快刺而出,雖然槍快,但卻無法完全攔下半藏的劍氣。
蘇菲身形如風,直衝往馬車,打算在劍氣落下瞬間,救走馬車上的人。
而蘇菲身形才動,卻見一道人影,如電光般比自己更快瞬間到馬車之上。
再來隻聽一連串的劍擊聲,萬點火花爆出,隨著清脆的劍擊聲一消,漫天的劍氣已經全然給擋下,收劍傲立馬車之上的這人正是奧丁。
蘇菲心中無來由感到莫名的震撼,她無意識的走到對方麵前,一臉心疼的撫摸上這名男子左眼上的眼罩。
不知為何的心碎,不知哪來的喜悅,一直以來總是保持絕對冷靜的思緒,整個混亂起來。
慢慢的,腦中一直以來模糊的影子逐漸清晰,記憶裏原本清晰的某些片段,開始出現無數的空白和銜接不上的缺口,就當這些空白、這一段段的缺口,逐漸被腦中模糊的身影慢慢填滿、銜接的同時,蘇夢的聲音在耳邊突然叫起。
“大姊,你在幹嘛!很難看耶!喂!醒醒啊!大姊!”失神的蘇菲醒了過來,當注意到自己流著眼淚,還一手撫摸在眼前素不相識的男子臉頰上,蘇菲臉上一紅,連忙退了一步害羞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不,沒關係!”一直以來刻意用冷漠來偽裝自己的奧丁,在蘇菲麵前,全然卸下了臉上的武裝。
本來以為蘇菲已經記起了自己,不過看蘇菲的模樣,知道自己想太多了,奧丁嘴裏輕鬆說著沒關係,其實心中有著無比的痛苦與難過。
撇過了頭,不想讓蘇菲與蘇夢看到自己臉上再也藏不住的感情,而這一撇頭,赫然看到身後凱洛琳懷中所抱著的男子,竟是淩方。
錯愕、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乍見過去傲氣淩人的淩方,變成了如今活死人的模樣,奧丁一把推走緊抱著淩方的凱洛琳,自己抱住淩方大叫:“淩……少,他……怎麽會變成這樣!”“放開他!”凱洛琳怒聲吆喝,手上一甩,長鞭在地上猛力一抽,就往奧丁身上甩去。
誰知血鞭渾厚的鞭勁還未打到奧丁身上,就被快速旋射而來,在奧丁身上爆開的魔法牌所形成的藍色護盾擋下。
因為忌憚奧丁懷中的淩方,而出手有所保留的凱洛琳,見自己的血鞭給擋下,臉上怒氣一盛就要再出手,這時蘇菲擋在凱洛琳麵前阻止說:“等等!看他樣子,他好像是淩方的朋友。”
盛怒之下的凱洛琳把目光焦點轉而看向西娃,緊握在手上的血鞭牢牢地卷在右臂之上,凱洛琳推開蘇菲,一臉殺氣騰騰的走向西娃,一邊叫道:“你這死小孩,今天老娘就要你為你的好奇後悔!”對西娃之前的舉動同樣憤怒的蘇夢,在一旁起哄叫道:“給她死啦!如果有人敢出手,我蘇夢就讓他嚐嚐給火焰焚身的滋味。”
“啊啊!大姊頭,有話好說嘛!我這小妹不是故意的,喂喂,老兄弟,你也幫幫忙,說說話嘛。”
半藏擋在整個人呆住的西娃麵前,連忙好言勸說著,隻是看凱洛琳毫不理會,仍一臉氣衝衝的走來,半藏轉而對另一邊,一臉輕鬆看戲的凡席司求救說著。
凡席司雙手一攤,搖了搖頭笑著說:“拜托,你的劍這麽厲害,哪需要我幫忙,寧願置身事外,也不要得罪女人,這不是你過去曾告誡我的嗎?”見凡席司表明了立場,半藏一臉苦笑,隻好再對凱洛琳賠罪:“呃,大姊頭,有話好說,如果我知道馬車裏的人是你,就絕對不會讓我小妹這麽亂來,你就看她年輕不懂事,原諒她吧!”“聰明的話就讓開,再攔在老娘麵前,等等老娘就先把你吊起來。”
凱洛琳狠狠說著,就算明知眼前這半藏實力在自己之上,凱洛琳也不管這麽多,盛怒下的她,現在隻想殺了西娃。
這時抱著淩方的奧丁,仔細查看淩方體內的異狀,隨著貼住淩方後背掌上的魔氣,在淩方體內繞行一周回來,奧丁原本凝重的表情忍不住詫異起來。
“淩少隻是氣脈遭受莫名力量整個鎖住,隻需用強力衝開被鎖住的氣脈,就能恢複,但是這樣簡單的方式,以蘇菲的精明,為何會讓淩少拖到現在,看淩少模樣,這情況應該已經持續了好一段時間,難道淩少的病情沒有我想象中的單純?”想到此,奧丁抬起頭來四處張望,注意到蘇菲正無聲的站在自己身旁,奧丁才要開口,一直都仔細的看著奧丁臉上表情變化的蘇菲,猜到奧丁心中想法,早一步輕聲說:“你心中的疑惑等我們離開了這,我會跟你解釋。”
“嗯。”
雙手抱起了淩方,奧丁身形閃過凱洛琳,轉眼來到半藏麵前就說:“帶我們去你們皇道之雷的總部。”
見奧丁適時的來到,化解了與凱洛琳將要爆發的不必要衝突,半藏呼了口氣,眼中射出感謝之意,“當然當然,大家跟我來吧!”半藏一邊說著,一邊指揮著守衛驅散四周圍觀的民眾,跟著拉起一臉嚇呆的西娃,走在最前頭帶路。
“大姊?”蘇夢走到蘇菲身旁才剛開口,不等蘇夢話說完,蘇菲輕聲說:“在蘭妮雅抵達這裏之前,淩方的確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休養,而且皇道之雷旅團內人才濟濟,說不定不需要蘭妮雅,皇道之雷內就有人可以醫好淩方。”
“可是……”“從方才的談話可以知道,凱洛琳和凡席司都跟這皇道之雷的男子熟識,再說有這位……這位淩方的好朋友在旁邊,我想有他在,應該不會有事發生。”
蘇菲接著再說著,說到了奧丁,蘇菲忍不住又看了走在前麵的奧丁背影一眼。
“大姊,??怪怪的喔!”蘇夢一臉疑惑的看著蘇菲。
見蘇菲微笑著不答,眼神始終不時落在走在前方的黑發男子身上,蘇夢想再開口,卻注意到凡席司對自己偷偷使著眼色,隨即會意閉上了嘴巴,隻是不時偷瞄蘇菲,觀察她臉上表情的變化。
走在最前麵的半藏,刻意放慢腳步,讓奧丁跟上,低聲對奧丁說:“還好你的劍夠快,不然這次我可闖下大禍。”
“哼,好好管住你的小妹,再有下次,殺人,我的劍會更快,快到你無法想象。”
奧丁抱著淩方,語帶威脅的冷冷說著。
看著淩方這模樣,奧丁心中全然沒有半點重逢的喜悅,心中的沉重比起自己的步伐還要重,也發現就算自己再如何的置身事外,其實肩上的無形擔子從來就沒有減輕,宿命的羈絆,還是有如無形的枷鎖,緊緊的束縛著自己。
“到哩!”當半藏輕鬆的聲音傳來,奧丁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在聖畢斯特有著極大影響力的皇道之雷總部——一座建立在主城旁的巨大白色堡壘,通過了由兩名壯漢看守的巨大鐵門,再走過了由一道道鐵柵欄封鎖住的拱型通道,接著入眼的,就是容納著近千名正在操練的刀手的廣大練武場。
“這明明就是軍團嘛!還旅團呢!”給眼前整齊劃一、陣容龐大的訓練場麵深深震撼住的蘇夢,忍不住讚歎說著。
“我皇道之雷雖然是旅團,但因為總團長跟城主的交情,所以我們皇道之雷平日除了負責輸送聖畢斯特城需要的補給品外,也協助城內士兵的訓練。”
西娃連忙得意的解釋著,渾然沒有半點方才在死亡界線上,走上一回的驚嚇模樣。
看西娃得意模樣,蘇夢就忍不住有氣,隨即叫:“去,誰問你啊!”“??……”蘇夢不客氣的態度,讓西娃忍不住就要發作,隻是話還沒出口,半藏搶先對西娃說:“他們是總團長要邀請的客人,別沒大沒小。”
“哼!”西娃狠狠的瞪了蘇夢一眼後,重哼一聲,不情願的大步離開。
半藏見狀,無奈的聳了聳肩,露出莫可奈何的模樣,轉而對蘇夢等人陪笑說:“讓在下先幫你們安置好房間,等等再引薦你們跟總團長見麵。”
在旅團總部之內的一處庭園之中,看過淩方之後,奧丁獨自走在由白色小石子鋪成的石子路上。
表麵看來,奧丁似乎正享受這片刻中難得的悠閑,然而實際上奧丁此刻的心緒,卻遠比過去五年多來的任何一天,還要混亂、還要矛盾,腦中回蕩不去的是,幾分鍾前魔術師楊在房內的勸告,奧丁右眼上冰冷的妖瞳顯露出無奈、迷惘。
方才,奧丁於房內正苦思淩方情況的時候,魔術師楊突然一臉認真出現在門外,沉聲告誡:“主人啊!想要你所在乎的人不要再受任何傷害,最好的辦法就是躲他們躲得遠遠的。”
表情上的凝重,以及認真的語氣,都讓奧丁覺得不尋常,似乎要自己刻意躲開蘇菲等人,奧丁不解為何魔術師楊為何會有如此一說,忍不住追問:“什麽意思?”“以方才在城門下的糾紛,雖然說是那西娃自己個人的行為,但老實說,這丫頭之所以會有這麽讓人意外的舉動,其實也是因為主人你啊!”魔術師楊難得認真的解釋說著。
“我?”“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丫頭喜歡上你??∥業鬧魅恕!?nbsp;“無聊。”
聽魔術師楊突然這麽一說,奧丁隻覺無聊,絲毫不以為然。
“嘿嘿,隻要留心,其實這一切,都有跡可循。”
“就算如你所說,這跟我又有何關係?”看奧丁不以為然的模樣,魔術師楊語氣沉重說:“主人你現在雖然強到沒話說,絕對有能力去處理、去麵對任何危機,但是其他人呢?如果對手轉而把目標放在蘇丫頭她們,或是淩方身上,主人你認為以你現在的能力,又可以保護得了幾個人?”“這……”“當初千年石碑之下發生的一切,其實當眾人全都忘了過去的白發魔劍士,都沒了過去關於上古魔道的記憶,加上雲夢大陸上的勢力重新洗牌,其實這一切不也都是主人你的一個新的契機。
“你不需要再擔心你的敵人會去對付你所在乎的人,也可以無後顧之憂的對付魔族,甚至挑戰元素諸神;但是方才主人你在蘇丫頭麵前解下了你的武裝,或許這樣說有點過分,但主人你正在走你的回頭路啊。”
魔術師楊的話,就如一把利劍般,大力刺入奧丁的心,完全無法反駁,也讓奧丁心中感到極大的挫折。
現在雖然獨自走在這由專人精心布置的美麗庭園之內,不過無心欣賞景致的奧丁,也隻是茫然失神的走著,甚至沒注意到在另一邊的角落,蘇菲與蘇夢也悄悄來到。
“大姊,你怎麽會這麽在意那個叫奧丁的人?難道真的如凡席司所說的,你對奧丁有意思?”“真是的,怎麽連夢妹你也跟那凡席司一起起哄!”蘇菲雖是輕聲的斥責,不過臉上卻仍掛著淡淡的笑意。
見蘇菲毫不反駁,蘇夢像發現新大陸般新奇叫:“不反駁?難道真的給凡席司那家夥說中!”“大姊隻是覺得奧丁他……”“好像在哪見過對吧!這有啥好奇怪的啊!雖然說他有點不一樣,但五年前,在千年石碑下,我們的確差點跟他打起來,難道大姊你不記得了嗎?”“一開始的確沒什麽印象,不過當他身邊的仆人出現後,五年前,千年石碑之下發生的一切,如影曆曆的呈現,但是為何當時我們會對他有這麽大的敵意?還有他今天看到淩方時的表情,這如果不是有特別的交情,是不會有這麽大反應的!”相較蘇菲一臉的疑惑,蘇夢態度格外堅決說:“他跟淩方的交情,等淩方複原不就一切都清楚了,重點是我覺得這個叫奧丁的有點詭異,不隻是我,就連凡席司也說奧丁他體內的魔氣不尋常,還有就算對手是魔獸,但能如此毫無人性的下這麽重的手,要說這家夥是好東西,我說啥也不相信。”
蘇菲萬萬沒想到,蘇夢對奧丁的敵意竟會這麽濃烈,好一會兒後,蘇菲試探性的假設說:“說不定,魔獸跟他之間有著仇恨存在?”蘇夢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說:“去,現在都幫他說話了,你還說對他沒意思?我就算沒有大姊你聰明,但從他的言行舉止上看來,他應該不像是會這樣小題大做的人吧!”知道蘇夢對奧丁的敵意,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化解,蘇菲無奈露出苦笑說:“嗬,奧丁是哪裏得罪你了,怎麽夢妹你對他這麽反感?”“他……給我一種說不上來的危險感覺。”
蘇夢想了想,一臉認真的說著。
“唉,既然夢妹你都這麽說,那大姊跟他保持距離就是了。”
心知蘇夢的第六感鮮少失準過,蘇菲看了看蘇夢好一會,決定日後再設法調解,隻是蘇菲這時心中的強大失落感,卻是蘇夢所不知道的。
就在這時,奧丁突然一臉茫然走過,似乎沒注意到自己姊妹的存在,蘇夢不想跟奧丁有所交集,隨即轉身拉著蘇菲右手就要走。
蘇菲左手搭上蘇夢的手,輕聲說:“夢妹,你先回去,大姊跟他問點關於淩方的事。”
蘇夢回過頭看了看仍茫然走在庭園內的奧丁一眼,不情願的鬆開手,離去之前不忘提醒說:“大姊,別忘了你跟我保證的事。”
看著蘇夢遠去的背影,蘇菲幽幽歎了口氣,此時心中的兩難,讓一向總能冷靜麵對一切事情的風之女神,首此體會到自己智慧所不能解決的難題。
仍然深陷思緒之中,感到心亂的奧丁茫然的走著,從選擇入魔以來,一開始的目標,就隻想暗暗守護著自己所在乎的人,就算是不再有人記得關於自己的一切記憶。
可是隨著這些年來情勢的不斷變化,聖戰聯盟的即將成立,以蘭妮雅現在的身分,將代表人族正式向魔族宣戰。
而自己之所以要參加聖戰聯盟會議,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心中擔心之事成真,奧丁心底有著就連魔術師楊都不知道的打算——成為魔族之王,以避免蘭妮雅跟魔族的正麵交鋒。
“以你的修為,竟會連我到你身後都沒察覺,你在想什麽事情?竟想得這麽入神?”奧丁整個人猛然一震,隨著轉身麵對蘇菲,臉上瞬間整個冷漠下來。
看著奧丁與之前態度截然不同,蘇菲心中忍不住一緊。
看著奧丁不帶任何感情的右眼,蘇菲心中雖感到難以言喻的莫名痛苦,臉上卻仍強裝笑臉試探性的問:“怎麽用這麽恐怖的眼神盯著人家?我們有仇嗎?”深怕自己臉上強裝的冷漠被蘇菲看穿,奧丁轉過身背對著蘇菲冷冷問:“淩方他究竟怎麽了?怎會變成這樣?”“當年千年石碑事情結束後,我們姊妹跟淩方便啟程到南蠻,與凡席司跟凱洛琳會合,半途上在凱特雅國境上碰到巨大魔獸襲擊,若是普通的魔獸,以我們姊妹還有淩方的實力,就算是七大罪親自出手,我們也未必會如此狼狽。”
蘇菲一邊說著,說到最後,整個人竟全身開始發抖起來。
奧丁從未見過一向冷靜的蘇菲如此模樣。
從蘇菲臉上的表情,知道那是因為實力不足而感到悔恨,曾有過不隻一次因為無力而感到悔恨的奧丁,一見蘇菲如此,本想上前抱住蘇菲,但才一伸手,卻想起魔術師楊的告誡,而把手收了回來。
奧丁緊緊咬著牙,克製著自己的衝動,耳邊聽到自己從齒縫中蹦出的話:“不管對手是誰,輸就是輸。”
“是啊!那一場我跟夢妹輸得還真徹底,用盡畢生所學,動用神兵力量,竟然完全無法傷及那頭魔獸分毫,如果我跟夢妹沒這麽不濟,也不會讓淩方他變成這樣。”
奧丁出乎意料的冷漠,讓蘇菲感到不對勁,楞了一下後,蘇菲整理心中情緒,平靜的再說道。
說到不懼刀劍、無視魔法的巨型魔獸,四年前奧丁也有一次交手的經驗,如果當時不是因為悟出了新的劍招,恐怕自己也會在巨型魔獸爪下吃上大虧。
不過以蘇菲的精明,碰上打不贏的敵人,又怎會選擇留下硬拚,想到此,奧丁疑惑問道:“當初你們怎麽不逃走?”“對手隻是一頭體型巨大的魔獸,而我們則有三人,當初怎麽也沒想到,看起來笨拙龐大的魔獸,竟會這麽強悍,當我意識到不對,淩方卻突然實力倍增數十倍,整個人衝了出去,不到幾招就把魔獸給殺掉,但之後淩方卻不斷嘔出鮮血,隔天更整個人陷入昏迷,一直到現在。”
蘇菲緩緩說著,就算事情已經發生,但從臉上黯然的表情可以知道,就算隔了四年,蘇菲還是一樣自責。
奧丁猜想淩方會這樣,應該是用某種特殊的方法提升力量之後的後遺症。
停頓一會兒後,奧丁再說:“在城門口,我注意到淩方體內氣脈給某種力量鎖住,我是有自信可以衝開淩方體內被封鎖的氣脈,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麽單純,所以當時我沒動手。”
沒想到奧丁竟然有能力衝開淩方體內被封鎖的氣脈,蘇菲眼睛一亮,連忙說:“這些年來我動用九樓聯盟的力量,找尋各地名醫,還有咒術師幫忙醫治淩方,除了淩方體內氣脈被封鎖外,淩方還中了某種不明的詛咒,不過既然你有能力衝開淩方體內封鎖的氣脈,那真是淩方的福氣。”
“那我這就去衝開淩方的氣脈!”原來自己倒是過於小心,知道自己有能力解救淩方,奧丁迫不及待,就要去衝開淩方的氣脈。
看奧丁就要離開,蘇菲連忙阻止說:“等一等!因為淩方氣脈被封鎖已久,要是貿然一次衝開,隻怕淩方此刻虛弱的身體會承受不住,再來要衝開淩方體內被封鎖的氣脈之前,必須先解開淩方身上的詛咒,這是當初冷雪冰姿診斷淩方時特別強調的。”
“解除詛咒?難道日、月賢者沒這能力嗎?”“日、月賢者都是魔導士,詛咒並非他們的領域,冷雪冰姿說過要解開詛咒,除了找到當初對淩方下詛咒的人外,也建議我找蘭妮雅,或太陽神教的聖主試看看,前者因為身懷雅典娜之淚的力量,或許可以化解淩方身上的詛咒,後者則是因為傳聞極有可能是光之神的化身。”
“那你們這次來到聖畢斯特,就是希望蘭妮雅能解除淩方的詛咒?”至此,奧丁總算明白,蘇菲他們來到聖畢斯特真正的目的。
“那你們怎麽不直接去太陽神教或是神之都,來聖畢斯特隻怕想通過重重的護衛見到蘭妮雅,並非簡單之事。”
奧丁話才出口,就發現自己問得笨,因為自己想得到的,以蘇菲的精明,又怎會想不到。
果然奧丁話才說完,蘇菲就笑說:“太陽神教的聖者之都,我們曾經去過,不過無緣得見聖主,反而夢妹跟凡席司還在聖者之都鬧出不小的風波。
“至於神之都,位居千年石碑之上的神之都,不說周圍盤旋著警戒的飛龍,就算我有能力帶著淩方突破飛龍的警戒線到達神之都,在對妖精一族毫無所知的情況下,我不敢冒險在沒有夢妹與凡席司保護下,貿然帶淩方硬闖神之都。”
“看來隻有把握聖戰聯盟會議之前的這段時間。”
聽著蘇菲解釋,奧丁心裏歎了口氣喃喃說道。
這時一名皇道之雷的傭兵,快步來到奧丁與蘇菲麵前,恭敬說:“總團長有令,請兩位移駕皇者之廳。”
在皇道之雷總部大廳之上,蘇夢等人老早齊聚一堂,等待著皇道之雷旅團總團長的出現。
當奧丁與蘇菲先後踏入大廳,奧丁心中頓生被監視的異樣感,打量著大廳上安靜坐在兩旁的人,除了半藏、蘇夢、凡席司與魔術師楊外,剩下直挺坐在兩旁椅上,數十名摻雜著幾名獸人、作著傭兵打扮的武者,隻從每個人身上自然流露的氣勢,可以知道這些人都有一定程度上的實力。
在魔術師楊招手之下,奧丁來到自己位置上一屁股坐下,才剛坐好,站在身後的魔術師楊等不及小聲提醒說:“主人,這四周氣氛怪怪的。”
“嗯。”
奧丁冷眼環顧四周,掃過坐在上方的皇道之雷幹部,每個人臉上的凝重表情一眼後,點了點頭,表麵上雖不動聲色,心中早已提起七分的警戒。
坐在麵前的蘇菲,悄悄打量著前方的奧丁,此時的奧丁就像戴上冰冷的麵具般,讓人難以親近,雖然不知道為何才分開短短的時間,奧丁會有這麽大的轉變,不過從奧丁身後魔術師楊故意回避的眼神,蘇菲也隱約猜到大概。
大廳之上沉悶的氣氛,隨著時間緩緩流逝而逐漸凝聚,蘇夢沒有其他人這麽大的定力,在受不了四周沉悶氣氛下,忍不住埋怨拍桌站起:“擺出這麽大的陣仗!該不會是想一舉殲滅我們這些『外來者』吧!”凡席司對四周詭異氣氛,雖然不覺得什麽,仍是一臉的輕鬆,不過看著大廳上這些皇道之雷幹部,每個人凝重的表情,絲毫沒有半點歡迎客人的意思,一看蘇夢率先發難,凡席司也刻意放大音量回應說:“嘿,他們又不是吃飽活膩,想要同時對付我們,先量量自己的斤兩吧!”看蘇夢與凡席司先後表現出不耐煩,一臉瀟灑的半藏連忙來到蘇夢麵前,客氣安撫笑說:“嗬,各位既然來到我皇道之雷總部,就是我皇道之雷的客人,我們總團長臨時有點小事要處理,所以請各位英雄海涵,再多等等。”
耐心漸漸消失的蘇夢雖想發作,但看到半藏這一臉笑容,卻毫不輕佻的誠懇模樣,蘇夢說什麽也氣不出來,隻有再一屁股坐回位置上。
奧丁冷冷的觀察著這大廳上的每個人,從這坐在前麵位置上的每個人,眼中銳利的目光,以及身上隱隱散發的氣勁,知道這些大廳上的人都有著一定的實力,甚至有幾位的修為,明顯的跟半藏相差無幾。
尤其是能與這些人平起平坐的獸人,雖說不像大廳上的人氣勁內斂待發,但舉手投足所展現的氣勢,奧丁知道這幾位獸人的實力絕不容小看。
察覺到大廳周圍輕微快速的雜亂腳步,奧丁心知不尋常,這時魔術師楊在耳旁小聲提醒說:“主人,這間大廳周圍,給人布下了可以消弱魔氣的聖光結界,看模樣似乎是針對我們主仆兩人。”
對魔術師楊的提醒,早一眼洞悉在場每個人修為深淺的奧丁不以為意說:“除非他們的總團長有西門無恨的實力,不然光搞這小動作又奈我何。”
“經曆過千年演化的古武術可不容小看,主人還是……”“小醜,你認為地獄死騎的劍比起我又如何?”被奧丁突然這一問,魔術師楊想了想小聲說:“除非地獄死騎占盡天時地利,不然主人你有七成以上的勝算。”
在沉悶靜寂異常的大廳內,魔術師楊與奧丁竊竊私語的舉動,格外引人注目,而且兩人聲音雖低,卻因為沒刻意掩飾,所以談話內容幾乎全不保留的,給場上眾人清楚捕捉進入耳中。
一聽到魔術師楊說,奧丁的劍比起地獄死騎有七成的勝算,多數的人直覺認為,這隻是仆人對主人的刻意恭維,所以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隻有曾經見過奧丁劍術的半藏、蘇菲、蘇夢與凡席司,絲毫不懷疑魔術師楊話中的可信度,尤其是半藏眼中更不隱藏的射出讚賞的目光。
就在這時,一聲輕微的咳嗽聲突然由大廳後方傳來。
一聽到咳嗽聲,大廳之上皇道之雷的幹部,幾乎同一時間紛紛站起,這時就見大廳之上一名滿頭白發,年紀看似超過百歲的老者牽著西娃的手,神情嚴肅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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