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晨曦降臨
在昏暗的夜空之下,隨著東方的太陽在地平線的一端悄露光芒,這時在聖畢斯特城內廣場之上,早已聚集數十萬的人民,正仰頭屏息等待著晨曦女神的來到。
在昨夜,露塔娜娜帶著數十名妖精女劍士,連夜趕到聖畢斯特城,傳達晨曦女神將要來到的訊息。
為了迎接晨曦女神的來到,在天還未明時,聖畢斯特城主除了授令全城衛兵全神戒備外,更指示大臣派人敲響鍾樓巨鍾,硬是把睡夢中的全城民眾喚醒,召集到城中廣場之上。
“聽說晨曦女神等等要駕飛龍來到我們聖畢斯特,這是真的嗎?”“你看看,那站在上頭膽小城主旁邊的、那位有著一對尖耳朵的金發美女,不就是傳說中的妖精嗎?既然護衛晨曦女神的妖精一族都來到我們聖畢斯特,那消息應該是錯不了。”
“不知道晨曦女神,這位過去名列雲夢大陸五大美女之一的蘭妮雅長得怎樣,不知道有沒有那位妖精美女漂亮?”“這還用說嗎?既然是女神,你有聽過女神長得又肥又老又醜的嗎?”守衛在聖畢斯特城主身後的奧丁,在凝神注意周遭安全之際,也清楚捕捉到下方人民對蘭妮雅的竊竊私語。
經過了一夜的冷靜,情緒早已回複的奧丁,除了不時抬頭看著天空,期待蘭妮雅的出現外,偶爾也用眼角餘光偷瞄了身旁一臉邪笑的露塔娜娜。
因為在不久前才臨時回來,所以沒機會跟她談上話,不過從露塔娜娜見到自己後,眼中所表露的詭異目光,奧丁明白,她也是少數完全了解自己過去白發魔劍士身分的少數人之一。
再看與聖畢斯特城主並肩而站的希特,不時回頭與身後的日賢者交換視線,而擔任希特貼身護衛的蘇夢,則一臉焦躁地不時左右張望,反看蘇夢腳旁的零,則是慵懶的蜷伏在一旁動也不動,再注意到四周不但完全沒有凡席司的蹤影,就連月舞天、魔術師楊還有蘇菲,也都不在現場。
心中猜想,蘇夢的焦躁,大概是因為蘇菲不見蹤影,而凡席司的不在,恐怕是受蘇夢所托前去找尋蘇菲,月舞天的不在,自然是因為在場有修道士的緣故。
但是奧丁怎樣想,卻是想不透自己那一向愛湊熱鬧的搞笑仆人,為何會不在現場?奧丁冷眼再仔細的環顧四周,在一一看著佇立在四周架箭警戒的女妖精劍士,奧丁右眼妖瞳的目光,最後落在數百尺之外的一處三層樓高的屋頂之上。
因為奧丁注意到,從那屋頂處,竟有人懷著濃烈的殺意,正狠狠的直盯而來,而對方似乎也注意到自身殺意被奧丁所發現,所以在奧丁眼神直掃而來的同時,這人就像自人間蒸發似的,瞬間消失當場。
“方才這人的殺氣似乎是針對我而來,從這人能瞬間隱藏氣息,躲過我搜尋的修為看來,實力絕對不在武癡之下。”
當腦中快速分析完後,心中雖然對日後有機會與這人交手感到雀躍,但另一方麵,卻湧現一絲的不安。
奧丁跟著把眼神落在守在聖畢斯特城主之前的武癡背影上,雖然看不到武癡現在的臉上表情,但奧丁卻也清楚注意到,今天的武癡背影,散發著早前見麵所沒有的倉惶感。
想到這聖戰聯盟的召集,全都是武癡一手所安排,奧丁自然排除武癡如今的倉惶,是因為蘭妮雅即將來到之故。
再看武癡不時抬頭環顧遠方的天空,奧丁大膽推測,武癡現在的倉惶,恐怕是因為蘇菲沒有出現在現場之故。
“過去一向冷靜理性的蘇菲,昨夜出現時竟帶著一臉的憤怒,就算我與半藏私下以蘇菲為賭注,互相比鬥,會讓蘇菲感到憤怒,但是也不至於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想來蘇菲的憤怒,應該是跟武癡脫不了關係。”
“哼,等聖戰聯盟之事到一段落,和淩方複原後,我就看看你這武癡的古武術能接我幾劍。”
奧丁在心裏悄悄的推算計畫,原本隻是打量武癡背影的妖瞳,在魔性殺意激起之下,射出宛若利劍般銳利的目光。
一如奧丁所猜測般,武癡現在雖然身係守衛聖畢斯特城主的重責,但心卻完全不在這裏。
從昨夜半藏一身是傷、帶著露塔娜娜等妖精女劍士會見城主後,半藏在對自己私下報告蘇菲強烈的反應,與露塔娜娜跟蘇菲的交談後,武癡雖對露塔娜娜與蘇菲談話時的自信不以為然,然而對蘇菲憤怒的反應舉動,此刻心中卻是感到慌張。
他臉上不時表露的不安神態,就像原本老神在在的棋士所布下的必勝棋局中間,出現無可彌補的缺口一般。
而臉色難看的不隻是武癡,就連站在武癡身後的聖畢斯特城主,臉色也是非常的難看。
因為露塔娜娜的出現,傳達了晨曦女神比預定計畫提前來到的訊息,在還沒與希特私下協商之下,晨曦女神的提早來到,讓他原本打好的算盤全亂了調。
其實就這一點來說,奧丁心中也是存在著不安,尤其是看著露塔娜娜那一臉、顯然表明神之都對聖戰聯盟領導權勢在必得的自信,心中更是擔憂。
想到耗盡心血,好不容易才讓蘭妮雅複活、複原,要是讓蘭妮雅領導聖戰聯盟對抗魔族,那豈不是再把蘭妮雅推入萬險之中?不過,這時奧丁心中卻有種奇怪的想法,告訴著自己不用去過度擔心。
而這雖隻是奧丁腦中突然閃過的一個念頭,但對奧丁本身而言,卻充滿著無比的說服力。
奧丁不知道這突然閃過的念頭,是因為過去與阿茲撒克意識相通,加上魔族密術改造下,造成自身智慧跳躍性的成長後,所做的判斷,還以為這純粹是自己安慰自己的想法。
而就在奧丁的念頭轉換之間,突然上頭昏暗的天空射出今日的第一道曙光,同一時間,上空一聲響徹天際的龍吼如春雷般傳出,在聖畢斯特城全城城民驚呼見證之下,一頭身體巨大的綠色飛龍破雲而出,振翅盤旋飛繞在聖畢斯特城內最高的鍾塔周圍。
龍——一直以來被認為是象征著破壞與毀滅,也是專屬神才能擁有的座騎,今日就這麽大剌剌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出現在聖畢斯特城上空。
除了奧丁、蘇夢、希特、日賢者與露塔娜娜等女妖精劍士外,包括武癡、聖畢斯特城主在內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龍的全貌,初見如此龐大的生物,大多的人幾乎是第一時間都嚇得坐倒在地。
寬大的龍翼有節奏的大力拍動,龍翼帶起的強風,除了在下方引起一波波塵浪往外湧去,在強風之中所暗藏的雷塵同時爆開,在震天的龍吼中夾雜的連串爆響,更讓許多人捂住雙耳。
就在這時,一聲不下於龍吼的長嘯由廣場前方發出,不但壓過了龍吼,更讓不斷拍動龍翼飛在鍾塔之上的飛龍,受到驚嚇連忙高飛而起,這時驚魂甫定的聖畢斯特城民,在注意到方才這嘯聲是來自武癡之後,隨即紛紛歡呼大叫起來。
“武團長萬歲!”“喔耶!我們有武團長,龍算什麽!”在歡呼聲中,武癡挺身而立,縱然一頭蒼老白發、滿臉皺紋,不過昂立的氣勢,卻散發出讓人信服的威勢。
“真是的!要叫之前也不事先警告一下!”眼看武癡在歡呼聲中所展現的霸氣,露塔娜娜不以為然的抱怨著。
而守護在聖畢斯特城主身後的奧丁,看上頭飛龍也承受不住武癡方才的嘯聲,心中除了對武癡的實力暗自肯定外,一方麵偷瞄露塔娜娜。
看露塔娜娜的抱怨,但眼神之中閃過的驚訝,卻悄悄泄漏了心中所感受到的震撼,奧丁再抬頭看著上空盤繞飛旋的飛龍,心中倒是感興趣的,想看看這頭飛龍再來會有怎樣的舉動。
“耶!這花從哪飄來的?”“好像是從空中來的?”“是花雨耶!”當下方有人詫異的發出驚呼,接著上空一瓣瓣的紅色櫻瓣緩緩飄落,沐浴在花雨之下的聖畢斯特城民,忍不住發出讚歎,讚聲在廣場上迅速蔓延開來。
在櫻花雨之中,隨著風輕微吹送下,淡淡的花香充斥在每一?嫉目占洌?馱諡諶誦朔苧鐾飯弁?校?由峽輾閃?澈螅?晃簧澩┒旎粕?慈溝慕鴟⑴?櫻?痛影僬篩叩納峽眨?緦?醢闈崆崧湎隆?nbsp;有著一頭帶著微鬈波浪的金黃長發,白晰的鵝蛋型臉上,微閉的雙眸、緊抿的嘴唇,美麗之中散發著優雅高貴的氣質,雖然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距離感,但是這種距離感卻不會讓人討厭,就像早晨升起的太陽般,雖然刺眼,卻讓人仍想強睜開眼去一窺她的全貌。
蘭妮雅的出現,讓原本**的廣場頓時無聲,廣場上的眾人忘了呼吸、停了動作,睜著大大的雙眼,張著嘴巴,在失神讚歎著蘭妮雅令人驚訝的美貌之下,竟然開始有人不加思索的跪了下去。
而這下跪動作,就像傳染病般造成骨牌效應,不到幾秒時間,在廣場上的數十萬城民竟全跪了下來,把蘭妮雅當真正的神一般膜拜起來。
其實不隻是聖畢斯特的城民有這種動作,就連廣場上的聖畢斯特城主,竟也差點控製不住心裏的衝動,要跪了下去,隻是膝蓋才一軟,卻給身後的奧丁一把提起,耳後傳來奧丁的冰冷聲音說:“她跟你一樣都隻是一城之主,要是你這樣一跪下去,就表示你聖畢斯特臣服於神之都。”
奧丁的聲音對聖畢斯特城主而言,就像一桶冰水從頭上直淋而下一樣,讓這外表看起來愚鈍的胖城主頓時清醒。
這時天空也完全明亮起來,高掛天空的太陽雖然不斷射出刺眼的光芒,然而在日光之中、花雨之下的蘭妮雅,一身金光閃閃更引人注目。
“她就是奧丁你心中最在乎的蘭妮雅嗎?”突然說話的,正是一直待在奧丁身後的西娃。
一直抬頭看著上空蘭妮雅降臨的奧丁,從蘭妮雅出現開始,在他心裏就沒來由地一陣緊張,隻是說也奇怪,奧丁這時心情卻沒有早前那期待的衝動興奮,反而有著說不上來的落寞、空洞。
對於自己的心情,奧丁隻感到莫名其妙,甚至開始質疑。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西娃得意的聲音傳來,被西娃打斷了思緒,奧丁很快整理了心情,但對西娃的興奮與調侃,卻仍毫不理會。
平穩落在廣場前看台上的蘭妮雅,在雙足接觸地麵後,身上淡淡的金色光華很快退去。
當露塔娜娜快速走到蘭妮雅身邊行禮之後,才回頭對已經因為看蘭妮雅而看呆了的肥胖城主要求說:“我王千裏迢迢來此,還希望貴城主能安排專人引導我王下去休息。”
已經完全失神於蘭妮雅外貌的肥胖城主,注意到露塔娜娜雙眼正詭笑的在打量自己,在自覺失態後,紅著臉連忙說:“當然!當然!”不等城主下令,武癡搶先上前自告奮勇說:“那就讓老朽親自帶路!”“不過是迎接區區神都之主,就動員全城城民這麽大的排場,而且堂堂武癡竟要親自做下人的工作,那本王倒想看看,你聖畢斯特又將以怎樣的規模來迎接本王來到。”
霸意十足的聲音由遠至近平穩的傳來,同一時間在遠處城門傳來高昂的號角聲,傳遞著遠方有軍隊接近的訊息。
希特聽這傳來的聲音,第一時間認出了這人的身分。
同樣的一直以看戲的態度,觀察著神之都與聖畢斯特互動的奧丁,也因為這人的身分而臉色微變,恨恨的吐出四個字:“霸——王——亞——瑟!”比起聖畢斯特城內**的情況,在這城外的寧靜角落,詭譎的氣氛過了一夜仍持續的僵持下去,已經完全回複冷靜的蘇菲低垂著頭,完全讓人無法窺透她在想些什麽。
捺著性子站在蘇菲身後的魔術師楊,一臉坐立難安的四處張望。
從聽著由城內傳來的歡呼到號角聲響起,魔術師楊抬頭看著上頭已經掛在天空上的刺眼太陽,終於忍受不住打破來到這裏之後的沉默,客氣說:“我的姑奶奶,你也行行好,我都已經來了,你想問什麽就問吧!什麽話都不說,小醜我又不會讀心術,哪知道你在想什麽。”
蘇菲緩緩抬起了頭,看向魔術師楊,現在的蘇菲不管是臉上表情的冰寒,還是目光的銳利,都讓魔術師楊忍不住打從心底重重深吸了一口氣。
尤其是當她緊抿的嘴角微微揚起,魔術師楊更不由自主連退了兩步,因為在這時候魔術師楊從蘇菲身上,仿佛看到了昔日特亞修那心有詭計、算計著一切的影子。
突然之間,蘇菲忍不住笑了出來,更打趣笑說:“怎麽了!菲菲真有這麽醜嗎?你家主人不要菲菲,就連你也表現出像見鬼一樣的表情。”
前一秒間還寒著臉的蘇菲,下一瞬間竟綻開笑顏,魔術師楊心感莫名,除了提醒自己要小心外,嘴上也對蘇菲的自嘲回答說:“呃!如果你算醜的話,那昨夜半藏犯不著明知打不過我家主人,卻還搏命演出,至於我家主人的認輸,就算是我也想知道,我家主人腦袋在想些什麽?”“你不懂,菲菲心裏卻清楚得很,隻是如果是因為保護而離開,那麽菲菲過去跟他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以你家主人的實力,也有無法對付的敵人嗎?”“耶,這我可不知道,嗬嗬,如果以風之女神的智慧也想不透的事,那我這區區搞笑的小醜,又怎會知道。”
在蘇菲追問之下,魔術師楊心中備感壓力大叫吃不消。
雖說對現在蘇菲的問題還能敷衍的帶過,但是他也清楚,隻要交談的時間越久,話中的破綻就會越多越明顯。
“唉,菲菲的智慧,又怎會比得過你的全知呢?尤其是當菲菲還在為腦中模糊的記憶剝絲抽繭的同時,你們卻握有菲菲想知道的答案,你的不知是刻意隱瞞?或是身不由己?”話語中最後的質疑,雖然聲音好聽,魔術師楊卻像給一箭穿心似的語塞,無從回應。
良久之後,魔術師楊苦著臉求饒說:“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小醜我吧!”“饒?菲菲從來沒有逼你啊!菲菲了解再怎麽問你,也問不出所以然來,更清楚你有著自己的難處,今天菲菲找你來,隻是單純的想問問你對你家主人的看法,想問問在你心中,你家主人在過去、現在都是怎樣的一個人。”
“喔喔,早說嘛!害小醜我的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說到我家主人,五年前單純、直接、固執而且重情重義,可是現在,老實說,就連幾乎天天跟在他身旁的我,也猜不透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你家主人之前是白發嗎?”“呃,這…是沒錯啦!過去他因為某些原因,所以一頭白發。”
“所以過去別人稱他白發魔劍士,而白發魔劍士這記憶不知為何完全被人所抹去,所以縱使你主人過去多麽有名,現在卻沒沒無聞,對吧!”“哈!哈!這白發魔劍士隻是有心人刻意渲染出來的名詞、謠言,如果真的有人實力強到可以把雲夢所有人的記憶抹去,那麽以這人的實力,何不幹脆殺了我家主人,而拐彎抹角大費周章?”“再來,要是過去真有白發魔劍士存在過,那麽就算這人可以抹去所有人的記憶,也無法抹滅我家主人過去踏足在雲夢大陸上的痕跡。”
雖然魔術師楊擁有全知之智,但論反應巧思,比起蘇菲卻差上一截。
一聽蘇菲問起白發魔劍士,魔術師楊心中的驚慌流露於表,雖然很快的提出了反論,但這回答卻也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了一點玄機,更是前後不一、破綻百出。
蘇菲心中暗笑,臉上則不動聲色順著魔術師楊話語,跟著問:“喔,你的意思是,白發魔劍士這一切都隻是武癡杜傳,那就算一切都是真的,你家主人跟淩方又有何關係?”魔術師楊當場楞住無從回答,當腦袋已經緊張到整個打結,才終於從嘴巴好不容易擠出話來:“這…淩少跟我家主人的交情遠在好幾年前,怎麽開始的,交情又有多深厚,這幾年來我也沒聽主人提過,你想知道,恐怕隻能等淩少複原。”
就在話一說完後,蘇菲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魔術師楊看蘇菲不顧形象的捧腹大笑,心中很快知道,自己漫天的謊話中,一定是出現了破綻。
果然蘇菲在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中,搖了搖頭說:“在我記憶中所認識的淩方,並不認識你家主人喔,過去以來,也未曾聽淩方說過有關奧丁的任何事情,照你的說法,淩方跟你家主人過去是認識的,而且從奧丁那天在城門見到淩方時的表情變化,交情應該也不淺。”
“你說你家主人五年前重情重義、單純又直接是吧!”如果你形容沒錯,那你家主人又有什麽事情可以瞞過你,你可是擁有全知智慧的人,一個擁有全知智慧的人,會放任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而不會設法去查探嗎?“更何況你主人在五年前,還是你口中那個單純又直接的人;現在你一方麵要我別去相信別人所說的事,但是你卻又不斷推翻自己開始所說的話,你啊!下次有人再這樣問你,你如果不想說老實話,還是自己縫上嘴巴吧!”魔術師楊臉色越變越難看,臉上的汗更是有如雨下般不斷滴落,到最後,更在蘇菲直視下整個人軟坐在地,一臉徹底被擊敗的無奈,歎息說:“我…我有不能說出真相的苦衷。”
“這句倒是實話,因為你的表情清楚的表示著,如果說出了實話,會有怎樣嚴重的後果,你走吧!”看著魔術師楊臉上的緊張,蘇菲不再逼問,反而要他離開。
魔術師楊沒想到她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整個人楞住,最後是在蘇菲揮手催促,魔術師楊才如釋重負重重鬆了口氣,轉身快速離開。
看著魔術師楊離開,蘇菲歎了口氣。
想到了魔術師楊口中所提的抹去、竄改記憶這事,再整理了當時武癡口中的提示,蘇菲慢慢的閉上眼,感受著四周風自由的吹拂,傾聽著耳邊風低聲的呢喃,隨著腦內資訊的洗滌整理,蘇菲試著去連結腦中破碎的片段記憶。
直到身後腳步聲清楚傳來,蘇菲睜開了眼,頭也不回的問:“聖女來到,難道是想為菲菲解答心中的疑問嗎?”月舞天在走到蘇菲身後五步處便停了下來,冷冽的雙眼絲毫不帶任何感情,冷冷反問:“你憑哪一點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不是想說我今日是為了殺你而來?”“聖女的腳步聲初時聽來簡潔且快,表示在心中因為做下了某種重大的決定,而感到輕鬆,然而當你越接近菲菲時,放下的腳步卻是越加沉重、猶豫,這表明聖女原本決定要對菲菲說的話,對聖女你本身而言也有某種程度上的傷害。”
“從昨夜你急追奧丁而去的舉動,菲菲知道你的心裏很在乎奧丁,以你過去直接明快的處世態度,現在腳步竟會如此沉重,菲菲幾乎可以確定,在菲菲自己所疑惑的過去中,跟奧丁的確有段刻骨銘心的淵源。”
月舞天聽著蘇菲仔細的解剖、毫不諱言的推斷解釋,最後更說中了自己的心事,這時就算月舞天心中過去對蘇菲再不屑,此刻也對她的細心與智慧感到佩服。
月舞天開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蘇菲,美豔的外表下,富有理性、智慧的自信特質,就算是一向自負不服人的月舞天,突然間也羨慕起蘇菲來。
注意到蘇菲視線似乎也正在打量著自己,月舞天冰冷的臉上意外的一紅,竟逃避起蘇菲的視線,故做鎮靜說:“我相信以你的智慧,在經過這些事情之後,應該已經了解了大概。”
蘇菲看著月舞天竟會對自己視線害羞,她突然覺得這名高高在上的聖女,個性上也沒外表上來得冷漠、不近情理。
聽月舞天有意要自己說出看法,蘇菲笑了笑,暫且略過心中不確定的部分,光就自己所整理出的解釋說:“菲菲目前隻知道,五年前的晨曦之光造就了虛假的過去,就隻為了在雲夢大陸上所有人的記憶中,抹殺了一名人稱白發魔劍士的男子。”
“魔術師楊說這人是拐彎抹角多此一舉,但是我卻認為這人的目的,是在給白發魔劍士一個重生的機會,讓他能毫無後顧之憂的全力成長。”
“而這人的身分,除了雅典娜外,我絕對不做他人想,至於會想到雅典娜,則是因為晨曦女神跟雅典娜的關係,還有魔術師楊臉上恐懼的表情。”
聽完蘇菲的推論,月舞天點了點頭反問:“你的意思是說,魔術師楊之所以不願據實以告,是因為害怕雅典娜?”蘇菲笑了笑,不以為然的說:“與其說是害怕,菲菲卻有另一種想法。”
“喔?”“剛剛說過,晨曦之光的目的,隻是因為雅典娜要給奧丁一個成長的時間與機會,要是當過去白發魔劍士的記憶再讓人記起,那麽就表示,雅典娜給奧丁的時間已經到了終點。”
“再來的,就是雅典娜與奧丁之間的決鬥,所以與其說魔術師楊是因為害怕雅典娜而三緘其口,菲菲倒認為他是想保護奧丁,想要避免此刻的奧丁對上雅典娜。”
如果今天月舞天個性跟蘇夢對換,恐怕聽了蘇菲這番精心的辟論會大聲拍手叫好,不過月舞天終究是月舞天,早已經習慣隱藏自我感情的她,就算再佩服蘇菲的智慧,也不會讓心中的佩服溢於言表。
仍是冷漠的臉上,隻有眉頭微微的一挑,銳利的銀瞳,這時毫不逃避的迎上蘇菲閃動著自信的美麗雙眸。
好一會兒後,月舞天冷言再問:“但是現在知道的人可不限於我與那小醜,就連武癡也知道,既然已經不再是隻有天知地知的秘密,他又何嚐不對你說?”蘇菲慢慢的抽離了放在月舞天臉上的目光,隨著身體緩緩的飄向另一邊長滿小白花的綠地上,她輕聲開口說:“或許就是因為菲菲所不知道的過去吧!如果今天菲菲知道了與奧丁過去的關係,恐怕菲菲會與奧丁共同對抗雅典娜,而這一點,也正是奧丁昨夜選擇離開的原因不是嗎?”“既然奧丁都在昨夜為了保護菲菲,做下這麽無情的決定,身為奧丁仆人的他,又怎會逾越本分,去違背他主人的心意?”“當然,也有可能對雅典娜而言,公平以及完全的勝利,是她精心布下晨曦之光這局的目的,要是一旦菲菲介入或是為奧丁出謀獻策,那麽雅典娜當初所要求的公平性,自然蕩然無存,而這也有可能會是魔術師楊之所以閉口不說的原因吧!”“既然這樣,你還想聽我本來準備對你說的話嗎?”聽完蘇菲對魔術師楊心中顧慮所做的推論,這時就連本來打定主意的月舞天也遲疑了起來。
蘇菲隨即搖頭說:“聖女早先的腳步聲與方才的默認,早已經清楚解答了菲菲心中所疑惑的問題,說與不說,已經不再重要。”
“那你對奧丁呢?”“他雖然讓菲菲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但是既然這是他的決定,菲菲尊重他,但是這並不表示菲菲會原諒他。”
知道蘇菲還有後話,連忙問道:“那你會怎麽做?”“老實說,就算再憤怒,菲菲也不忍心去傷害他,不過菲菲也不是可以隨便讓人揮之即去的女子,等聖戰聯盟一事告一段落,菲菲會設計用點小手段教訓教訓他。”
對奧丁,就算過去的記憶仍是那麽模糊,不過蘇菲卻無法去忽略心中對奧丁的那股莫名的感覺,看著月舞天為了奧丁竟然眼露緊張,蘇菲笑了笑,語帶保留的說著,說到最後,更像小女孩般對月舞天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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