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天

第379章 第374章 :玩笑

司徒空是三人中年紀最輕的一個,而立之年便以榮登聖人大位,如今也不過四十來歲就已經到了聖人五階的境界,亦可算是天資縱橫,同輩中人難逢敵手。

天才自是有著天才的傲氣,更何況還是司徒空這樣的人,從小便心高氣傲,一言不合就開打,從未像今日這般隱忍過。

此言一出,軒轅雍榮與馮遠誌二人臉色就齊齊大變,暗呼不妙。

雖說不清楚沈浪的秉性,但是隻瞧人家對聖上那毫不在乎的態度,就可看得出,這絕非作假,而是真的擁有藐視皇權的底牌,而且無論怎麽說,沈浪好歹也是天馬山的主人,眾目睽睽之下,當著滿屋子的聖人與他叫囂,這不是擺明了打人家的臉嗎?

軒轅雍榮很想出言做和事佬,可偏偏他的身份又不容許他出麵,左右為難,如果幫沈浪,那無疑也與沈浪一般會背負上褻瀆聖上的罪名,如果幫司徒空,那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吧。

幾乎刹那間,整個大殿的氣氛就變得極為緊張,冰冷的寒意充斥四周,溫度極具下降,就連地麵上都蒙上了一層寒霜。

“你叫司徒空?”沈浪陡然起身,盯著司徒空一字一頓的冷聲道。渾身散發出可怕的龍威,猶如潮浪般一波一波的席卷司徒空,就好像一條沉睡的巨龍突然蘇醒了過來一樣,可怕的威勢讓司徒空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骨骼都被壓迫的咯咯作響。

“就是你先前說要看看我有什麽手段能夠被封為聖王的?”沈浪一步踏出,天地顫栗,整個大殿都快要崩塌,麵無表情,言語中聽不出任何感情波動。

幾乎同時,軒轅雍榮三位聖人麵色驚駭的齊齊被可怕的氣勢給逼退了好幾步,震撼不已,心中猶如翻起驚天駭浪。

驟然間,司徒空蒼白難看的臉上閃過一抹悔恨之色,這一抹悔意也僅僅隻是停留了刹那間而已,緊接著,司徒空渾身反而釋放出強大的戰意,咬牙切齒強忍著身上那可怕的壓力硬生生的踏前一步。

“噗!”

這前進的一步,是用他以噴出一口精血的代價換來的。

“沒錯,世人稱你為絕世天才,本座卻是不服,要看看你究竟有多麽強大。”司徒空雙目如電,毫不膽怯的緊盯著沈浪,神色堅定的說道。

他心中的高傲由不得他後退,哪怕這一刻他已經知曉自己絕非沈浪的對手,他也要去挑釁,因為這是他來之前就說過的話。

做事不違背本心。

聽到他的話,沈浪忽然咧嘴笑了。對這個桀驁的人物,不免生起一絲讚賞,不過此人太過剛毅狂妄,自己卻是要給他一些教訓,挫挫他的銳氣才行。

“現在你看到了?”沈浪看著司徒空笑問道。

“氣勢並不能代表實力,我要向你挑戰!”司徒空一字一頓的指著沈浪說道。說話間周身散發著強烈無比的戰意,居然硬生生的抗住了沈浪的龍威。

沈浪瞳孔微縮,驀地仰天大笑了起來。

“憑你?還沒有資格讓我出手。”大笑過後,沈浪豁然看著司徒空說道,話畢便拂袖轉身向著盤龍王座走去。似乎根本不屑與之交手。

“狂妄!”司徒空的臉色頓時被漲成了豬肝色,難看至極,怒不可遏。

“嗆!”一聲劍鳴震蕩著大殿動搖虛空搖曳,伴隨著一道璀璨的劍芒而生。

說話間司徒空便以拔出藏在長袍內的一柄細劍,劍光冰寒,猶如一條彗星般直刺沈浪,這一劍又快又狠,劍氣淩冽無雙,化作一點精芒瞬間便洞穿了層層虛空。

這一切變故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不僅大殿內的其他人沒有反映過來,就連站在司徒空身邊的軒轅雍榮都未曾放映過來,誰也想不到司徒空居然真的敢出手。

司徒空的身形緊貼那璀璨的劍芒,化作一道金色流光。

然而就在這狠厲的一劍即將襲至沈浪後心時,原本背對著司徒空的沈浪卻猛地轉過身來,未見他出手,隻是看向司徒空的那雙眸子裏卻詭異的射出了兩縷精芒。

在軒轅雍榮與馮遠誌無比震撼與驚駭的目光下,司徒空快如閃電的身影卻是陡然後飛了回來。

去的快,回來的更快。

伴隨著一道悶哼,司徒空消瘦的身軀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墜落到了數十米外的殿堂上,口噴鮮血,雙腿彎曲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麵色如土,七竅中都沁出了猩紅的血液,一雙眸子裏還殘餘著深深的驚恐與不可置信之色。

而空中的那些劍氣,流溢至沈浪近前時,居然連沈浪的衣衫都未曾沾到便被一層層的空間波紋給吞噬了,化作虛無。

自始至終,沈浪都沒有出手,隻是一個眼神,便擊潰了司徒空絕強的一劍,而且還將其打成重傷,跪在地上不能動彈。

這是何等強大的實力?

此刻,軒轅雍榮與馮遠誌二人內心裏猶如翻起了滔天駭浪一般震驚的難以自持,差點就站立不穩的癱軟在地,

“聖人五階的司徒空,居然被他一個眼神就擊潰了,還險些喪命,他究竟有多麽強大?”軒轅雍榮深深的低下頭去,這一刻,連看都不敢去看沈浪,心中全然被恐懼填滿,一旁的馮遠誌更是不堪,汗水不停滾落將地麵上都濕透了一片,渾身劇烈的顫抖著,由於過度恐懼,牙齒都在打顫,碰撞的咯咯作響。

整個大殿裏,顯得極為寂靜,唯有三尊聖人劇烈的喘息聲,和司徒空忍耐痛苦而發出的悶哼聲。當然還有冷汗滴在地上的滴答聲。

“那現在呢?”沈浪緩緩從王座上走了下來,一步步逼近司徒空,嘴上還掛著一抹冷笑。

軒轅雍榮與馮遠誌二人看到沈浪走來,急忙畏懼的跌跌後退,讓出一條路來,蹣跚之際還險些一個不穩,栽倒在地。

此刻,司徒空雙膝跪在沈浪麵前,就好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在接受長輩的懲罰般。這副景象讓他崩潰快要發狂,他從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吼聲,拚命的掙紮,可是他驚駭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麽努力,居然都無法起身半分,身上就好像壓著十萬大山似得,渾身骨骼都裂開了。

“噗!”在司徒空強行掙紮下,忍不住的再度牽動傷勢,接連噴出了三口鮮血,麵色慘白如紙,越發滲人。

這一刻,最為恐怖當屬已經被沈浪的氣勢逼到殿外的九名武帝了,個個早已癱軟在地,猶如一灘爛泥。

“少盟主息怒,這廝不懂事冒犯了少盟主,還請少盟主放他一馬。”看到司徒空又吐了三口鮮血,軒轅雍榮更是心驚,還以為沈浪要下殺手了,急忙硬著頭皮走了過來,弓著身子,陪笑道。

“放他一馬?”沈浪回身看向軒轅雍榮,似笑非笑的說道。

軒轅雍榮滿麵堆積起了僵硬的笑容,急忙點了點頭。“他畢竟是聖上的人,如果有什麽不測,我回去後也不好向聖上交代,而且……那樣的話,少盟主也難免會與聖上產生些芥蒂……於你我都不太好……”

“你是在拿軒轅無疆壓我嗎?”沈浪冷笑道。

“不敢,不敢!”軒轅雍榮聞言,臉色巨變,急忙低下頭去,誠惶誠恐的說道:“我隻是替少盟主著想而已,少盟主您與聖上都是天下無雙的存在,若是為了一個區區司徒空,而與聖上鬧僵,就太不值的了。”

軒轅雍榮的言語間自然是帶著幾分用軒轅無疆來威脅沈浪的意思,不過卻也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又將沈浪與軒轅無疆放在了同樣的高度來恭維。

沈浪何其看不出他的意思,隻不過他本來就沒有要殺司徒空的意思。

“饒他一命自是可以。不過……”沈浪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極為好看的弧度。

軒轅雍榮聽到他的話,心中忍不住一喜,暗自鬆了口氣,可緊接著這一口氣又給提上去了,讓他臉色變成醬紫色,欲哭無淚。

“不過,從今天起,他便是我的奴仆!”沈浪指了指司徒空道。

“你最好殺了我!”司徒空帶血的雙目瞪得圓鼓鼓的,死死盯著沈浪,充滿了無限的怨毒,額頭上青筋暴跳,顯得無比猙獰。

“殺不殺你無關緊要!”沈浪笑著搖了搖頭。“重要的是從今以後你的命運由我掌握。”

說話間沈浪驟然伸手向著司徒空的眉心一點。

一道白色符文瞬間沒入了司徒空的眉心消失不見。近乎同時,司徒空猙獰的表情就凝固了,全身開始劇烈的抽搐,血紅的雙眸中浮現出無比驚恐的神情。

一旁的軒轅雍榮看的大驚失色,不知曉沈浪對其做了什麽手腳,有心勸阻卻又不敢。

片刻後,渾身劇烈抽搐的司徒空陡然渾身一僵,硬生生的倒了下去,卻是昏死了。

“少盟主……”軒轅雍榮神色無比的難看,忐忑不安。

“放心吧,他還沒死,我隻是略施手段懲戒了他一番,你將他帶走,隨後我便會去皇城見一見軒轅無疆!”沈浪瞥了他一樣,拂袖沉聲道。

“那……那少盟主剛才的話……”軒轅雍榮有些不安的問道。

“笑話!”沈浪回身,笑眯眯的看著他。

“笑話?”軒轅雍榮一臉不解。

“自然是笑話,難不成你還想讓我真把他收為奴仆?”

“多謝少盟主,那我就在皇城恭候少盟主的大駕!”軒轅雍榮聞言大喜,徹底鬆了口氣,急忙拱手道。言罷便匆匆攜上昏迷過去的司徒空走出了大殿,快步而去。

還在大殿中繼續驚慌不安的馮遠誌大氣都不敢出,埋著腦袋便跟著軒轅雍榮小跑著出去。生怕多停留一會兒就永遠都走不出去了似得。

“馮供奉,本座的實力強到哪裏了?”

馮遠誌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沈浪的聲音傳了過來,一聽,嚇得他渾身一哆嗦,接著便一頭栽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隨後近乎是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

逃出了老遠,馮遠誌還隱約聽到,大殿內傳出一陣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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