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相忘於江湖
張以墨步伐穩健地朝著病**走過來,小言害怕地躲在靜宜的身後。
靜宜心思縝密地擦覺到小言的慌張。在張以墨更靠近之前,她開口阻攔:“你過來這裏幹什麽!”
張以墨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神複雜地看著慌張的季小言,良久才說:“我來取回屬於我的東西!”
靜宜攔在小言的身前,怒喝:“你什麽意思?取回屬於你的東西?你說,你有什麽資格擁有小言!”
“那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張以墨顯然也失去了耐心。
“哼,今天我是管定了,怎麽?難道你還想強搶豪奪不成!”
“你讓開!”張以墨絲毫不憐香惜玉,大力地推了她一把,她一下子重心不穩,摔倒在地上。抬起頭的時候剛巧碰上雷少晨冷淡的目光,她的心裏一陣苦澀。
形同陌路,不就是這樣的情景嗎?分開之後,哪怕狹路相逢,你剛巧遭遇不測,我隻當你是從不相識的陌生人,絕不施援手。
她的心抽痛著,卻不敢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小言還等著她搭救呢!
“張以墨,你不能這樣欺負小言!如果你還是個人,就把她留下來,她的手上還掛著點滴呢!”看到硬來不行,靜宜決定動之以情,如果他對小言還有感情的話。
“張家有私人醫生,不用你來教我怎麽做!”
“是,你是不用我來教,你自己也有眼睛,你給我仔仔細細地看清楚,小言現在的這個樣子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還有,她被人擄走,你既然不相信她,又何必再把她留在身邊,難道虐待一個你曾經愛過的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
“夠了!”張以墨忽然轉身,狠涙地盯著靜宜,那火爆的眼神幾乎要把靜宜燃燒!不,應該是焚燒!
靜宜的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隻是就事論事,如果你還愛她,還相信她,就好好對待她。她是一個好女孩,不應該受到欺負,受到折磨。不應該沒有名分地任由某些居心不良的人侮辱陷害!我知道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我這麽說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今天,我讓小言跟你走,如果,她再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侮辱,受到今天這樣的待遇,我不會放過那些為難她的人!我希望你明白一點:為愛妥協退讓的人,不是弱者,她隻是更加珍惜這一份感情罷了。”
靜宜知道,這些話張以墨聽進去了。
張以墨離開後,屋子裏隻剩下她和雷少晨。
雷少晨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心裏詫異於她的淩厲,他明白,曾經她也遇到過小言這樣的折磨,隻是那個時候,自己沒有看清楚事情的真相,希望墨不要步他的後塵才好!隻是,張家雖然有權有勢,卻是一個非常傳統的家族,在他們的世界裏,母憑子貴是天理。張以墨想要光明正大娶小言恐怕沒有那麽容易,而以小言的性格絕對沒有可能當墨背後的女人,低聲下氣委曲求全。
兩個人就這樣尷尬地對望著,沉默的氛圍,詭異的眼神。
最熟悉的陌生人罷了,那麽就這樣分開吧。
靜宜向著他微微頷首,直接步出了房間,留下雷少晨一個人獨立站在那裏,望著她的背影出怔。
回到家裏,靜宜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剛剛應該直接問他要回血鑽的!哎,怎麽隻顧兒女情長了!看來等一下還得再找他!想到這裏,心裏就一陣懊惱!
可打他的手機竟然沒有人接通,把電話撥到公司,助理說他今天出去視察晚上應該會直接回家。
回家?靜宜皺了皺眉,算了,還是去他家找他吧,這件事情也不適合在外麵談,免得隔牆有耳,亂惹麻煩。
靜宜收好電話,拿著包包打算出門,想了想又折回來,跑回自己的房間,站在鏡子跟前看了一會,覺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似乎不大好看,便打開衣櫃開始折騰起來。現在是春末夏初,穿少了會覺得微涼,穿厚容易發熱,這個季節穿衣服最麻煩了!
最後還是挑了一條黑色長袖貼身連衣裙,外搭一件白色香奈兒偏職業的外套,搭配了一個簡約的手提包,下身穿一雙黑色襪褲,再配一雙黑色尖頭細高跟。
穿戴完畢後,再往鏡子前一站:這下對自己的形象較為滿意。
她對著鏡子把長長的頭發撩到後麵,忽然靈機一動,幹脆拿來頭繩把這頭烏黑的長發挽起來,隻不過在右側留了一把頭發,分成三股編成一條辮子然後再別在頭發裏。在辮子與發髻的接口處別了一朵黑色蕾絲蝴蝶結。將腳上的黑色細高跟換成同款色腳踝處帶蝴蝶結造型。
她這才滿意地出門。到達雷家別墅,靜宜遠遠就看到雷少堂在大院的花園裏忙碌,看來爺爺還是那麽喜歡整理花草。靜宜走到門口,剛想走過去給雷少堂打招呼,陳儷阿姨就看到她了,非常高興地領著她進屋。
看到陳儷阿姨轉頭要去叫雷少堂,靜宜開口把她叫住了:“陳儷阿姨,不用叫爺爺了,我過來是找雷少晨的。”
陳儷阿姨頓住,有點尷尬地撓撓頭發,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少爺不在家裏住,他好長時間都沒有回來過了。你要不打他手機問問他在哪裏?”
“那不用了,我知道他在哪裏。陳儷阿姨,最近你過得還好嗎?”
“恩,很好,陳阿姨過得很好,就是有點想念你們了,自從你離開雷家後,少爺也很少回來,雷叔一個人挺孤單的,你要是有空,就多回家看看。”
聽到陳儷阿姨這麽說,靜宜一下子有點尷尬,她和雷少晨已經離婚了,這裏也再不是她的家,她以什麽身份再踏足這裏?心裏微微有點苦澀,想必陳儷阿姨還不知道她跟雷少晨的事情吧?
不過,她也不想解釋太多,一切都已經過去。
收回這些亂七八糟的頭緒,靜宜微微地笑道:“恩,我會的,我還有點事情,要先離開,陳阿姨,我改天再過來看您和爺爺。記得要保重身體哦!”說到最後她的眼眶微微的泛紅。
陳儷阿姨對她的那些關心曆曆在目。
不過,陳儷似乎沒有發現靜宜的情緒波動,隻是慈祥地說:“恩,你先去忙吧。對了,我廚房還煲了你最喜歡的栗子雞湯,要不要帶點回去?”
“陳儷阿姨,不用麻煩啦,我過段時間就會過來看你,到時候再好好品嚐你的口味,我走啦,拜拜。”靜宜幾乎奪門而出。
心裏堵得慌。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關心過她喜歡吃什麽,不喜歡吃什麽!除了爸爸,陳晴阿姨,陳儷阿姨是第三個知曉她口味的人!時隔這麽久,還記得她愛喝栗子雞湯。
說是不感動,那是騙人的!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她的內心難免有些**和脆弱。
離開雷家別墅,又在外麵找了家咖啡館坐了一個下午,靜宜才向雷少晨的公寓出發。
不是她不想早點過去,是怕去早了雷少晨不在。
到達他公寓已經是晚上七點,她有點猶豫地站在樓下,望著那盞亮起的燈,她知道他在。
可是心裏卻開始猶豫,甚至有些緊張。
不過,她絕不容許自己退卻!那個襲擊的男人並非善類,如果沒有得到血鑽,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家人!本來血鑽就是一個不吉祥的東西,還是把東西還給那些人,她隻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其它的,別無奢求。
到達他的門口,按了幾次門鈴,卻沒有人接,靜宜在想,或許他知道是自己,不想過來開門吧?既然這樣,那她就隻好自己動手了,試了試以前的密碼,沒有想到門竟然開了。
進入房子,熟悉的感覺鋪麵而來。這裏,曾經是她和他的家,可是現在,這裏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哎,世事難料啊!
她站在黑暗的客廳裏,發現她原來住的客房竟然亮著燈,心裏竟然有幾分詫異。
怎麽雷少晨在家不亮主臥的燈,反而亮著客房的燈?這不能不說奇怪。
她帶著好奇走到房間門口,輕輕地一推,房門沒有鎖,門就那樣自動地開了,她看到一男一女刺**軀體,交纏在一起。
傳聞再逼真畢竟是傳聞,當你親眼看到自己曾經的愛人和一個女人躺在**,以及其曖昧的姿勢交纏在一起的時候,那種心痛,心碎的感覺,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
靜宜呆呆地望著**的兩個人,顯然他們也發現了她。
**的女孩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左右,大抵也是和她年紀相當,覺得害羞,想要推開上麵的雷少晨,可雷少晨隻是冷淡看了靜宜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更加賣力地抽/送。
“不用管別人,好好做我的女人!”他霸道地命令。
聽在靜宜的耳裏,有說不出來的刺耳!什麽時候,她竟然成了毫不相幹的別人!
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原來自己什麽都不是。
他真的很可惡,很可恨!不僅傷透自己的心,還要當著她的麵,和別的女人做出這種事情!為什麽,為什麽!難道他就不懂得害羞,不懂得廉恥嗎?還是說,他已經完全不在乎自己?
最後的這個想法,把她自己嚇了一跳,原來自己還是在乎他的!
靜宜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結束的,她隻記得耳中一直衝刺著女人的嬌/喘,以及他賣力的喊叫,那是對她都沒有過的熱情!
愛過,才知道傷痛,恨過,才知道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