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175鬼啊你別來找我
冬至·175 鬼啊,你別來找我
林盛夏就這麽安靜的站在那個地方,秋水瞳眸看不出有怎樣的情緒,可還是讓蘇暖心頭一緊。
“你怎麽會在這裏?”蘇暖毫不客氣的說,臉上的表情退去了之前的猙獰,幾乎是下意識的換上了一種淡淡的愁緒,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換臉的功力令人嘖嘖驚歎。
隻可惜此時的唐淮南還維持著臉被打偏的姿勢站在原地,恰好錯過了這一幕。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林盛夏不答反問,剛才那一巴掌的確是讓她有些驚訝,若是換成五年前的那個蘇暖,恐怕無論如何都沒辦法伸出手的。
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之中發生了改變,誠如有些人也一樣。
蘇暖不自在的別開眼睛,林盛夏這個人有一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氣勢,令人不敢長久的直視,更何況她的心裏本就有秘密不想讓那女人戳破,所以自然而然的能不對視便不對視。
“你是什麽人?憑什麽站在淮南的麵前?”蘇暖這才注意到擋在唐淮南前麵的女人,她護犢的姿勢可笑到了極點。
她和唐淮南之間的事,這個女的憑什麽橫插一腳!
“我——”薑橘生的眼神忍不住的遊移到四周,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覺的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
“軒軒怎麽樣了?”幾個人正僵持著,突然從外麵踉蹌跑進來一個中年女人。
一進門便向著病**的軒軒跑去,看也沒看病房裏的其他人。
“媽,你怎麽來了?”蘇暖忍不住的開口,有些心虛的看了眼四周,用手狠命的拽了養母一把。
來人正是蘇暖的養母,蘇雲玉!
“幼兒園給我打電話,說軒軒出事了,我能不來麽!”蘇雲玉半白的發梳的整整齊齊的盤在腦後成個髻,轉過頭來怒視著蘇暖,眼角的餘光卻落在了林盛夏的身上。
“啊——鬼啊!”突然,蘇雲玉開始不停的渾身顫抖起來,鬆弛的手指抬起直直的向著林盛夏指去。
略顯老態的臉上布滿著驚慌失措,而這樣的變化也生生的驚到了房間裏的其他人。
林盛夏嘴角還掛著禮貌的淺笑,視線與蘇雲玉碰撞到一起的時候,令後者連連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蘇雲玉還在連連的擺手,示意她不要靠近自己!
“鬼啊,你別來找我!”她的嘴裏一直喃喃自語著什麽,不靠近根本就聽不清楚。
林盛夏嘴角的淺笑微斂,眼波流轉之間替換上一種耐人尋味的情緒,冰冷冷的,說不出來的滋味。
“媽,你這是怎麽了!她就是我一直跟你說的林盛夏啊!”
蘇暖趕忙上前,五年前養母的事情都是林盛夏的手下去辦的,就連送出國的時候養母都沒有見過林盛夏一麵,自然也就不知道她長的什麽模樣。
林盛夏?蘇雲玉這才猛地住了口,抬起頭來看著俏生生站在那裏的女子,臉上的表情還帶著驚魂未定。
對!大白天一定不會見到鬼的!更何況,這個女子那麽年輕,就算是跟當年的人有八分相似,卻也不是那人!
經過這一段插曲,唐淮南轉過頭來,他的眼神嫌惡的避開蘇雲玉,依舊擋在他麵前的嬌小身影讓他的眸光更深了。
“蘇暖,原來這位就是你的養母,她給我的見麵禮,還真是讓我眼前一亮。”
林盛夏麵容柔和,就連語速都放慢,唐淮南神情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知她這般與平日不同的語調絕對不似表麵上這麽無害。
“讓你見笑了。”
蘇暖幾乎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句不情不願的話,她覺得有些丟臉,若是換成任何一個人她都還沒這麽強烈的感覺,唯獨林盛夏,這個搶走澤愷的女人不行!
“沒什麽見笑不見笑的,軒軒已經被吵醒了,看來我和橘生也應該先告辭讓你們一家人好好的團聚一下!”
林盛夏說的不過是在正常不過的告辭語,可聽在蘇暖的耳中卻別有另外一番的味道。
蘇雲玉的視線依舊略有些恐懼的落在林盛夏的臉上,有些陳年舊事已經在腦海中沉浮許久,今日卻被硬生生的重新扯出來。
“慢著,軒軒不是淮南的兒子,你不要誤會了!”蘇暖在林盛夏出門之前叫住了她,在對上眸光清淡如水的林盛夏時,沉聲開口。
林盛夏卻不說話,隻是看了眼蘇暖又看了眼唐淮南。
“那是你們之間的事,與我何幹?”淡淡的一句與我何幹撕破了蘇暖隱忍的表情,她的臉上浮現起一抹冷笑。15530561
“如果我說是澤愷的呢?”
晴天霹靂的一句話讓薑橘生猛然間的將視線落在林盛夏的身上,怎麽又扯上盛夏姐的丈夫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怎的會如此複雜?
盛夏姐、顧澤愷、唐淮南、還有這個女人,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故事?薑橘生心裏忐忑不安著,下意識的感覺自己好像離追求的平靜生活越發的遙遠了。
盛就在個意。蘇雲玉猛地聽到蘇暖這麽一說,唇瓣張合著似乎想說些什麽,隻是在看到林盛夏的臉時下意識的又打了個哆嗦。
唐淮南大拳緊握,額間青筋繃得緊緊的。
病房內的幾個人似乎都在等著林盛夏的回應,卻見她的眼神淡淡的環顧一周之後,突然的嘴角微勾。
那淡淡的眼神配上嘴角濃烈的笑意,竟說不出來的詭異!
蘇暖此時也有些後悔了,這麽長時間以來她怎麽會不知道林盛夏的性子到底是如何,她剛才分明是從老虎的屁股上拔了一根毛,危險級了。
“如果真是他的,你覺得我會做什麽?”林盛夏終於開了口,語調平穩麵色冷靜,似乎並沒有因為蘇暖的話而受到任何的影響!
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倏然劃過一絲冷芒,生生駭的蘇暖倒退一步。
“你覺得,我會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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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病房門,薑橘生擔憂的看著麵沉如水的林盛夏。
現在她有些搞不清楚這幾個人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糾葛了,唐淮南和盛夏姐之間——不會也有什麽剪不斷理還亂的過去吧?
薑橘生自問自己如果林盛夏真的和唐淮南有什麽的話她到底會有怎樣的反應,可是她卻還是討厭不起林盛夏,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真的熟識了的話,恐怕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盛夏姐有她身上所沒有的一切品質,她的勇敢與對人處事的態度都是她這麽多年來拚命學習的,更何況——
自己是真的很喜歡她!
“盛夏姐,你沒事吧?”薑橘生擔憂的開口,臉上的表情有些怯生生的。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和唐淮南的關係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總之絕對不是你剛才想的那樣。”
林盛夏不過是看了她一眼,便將薑橘生單純的心思看的透徹,她原本可以不解釋的,可是她卻不想要讓薑橘生這般單純的女子心裏記掛著。
有些心思,時間久了,便會成為心頭的繭,生生的擦過心髒的軟肉,隱隱作痛生不如死。
“盛夏姐,我沒——”生怕她誤會,薑橘生趕忙想要解釋。
“橘生,今天還要麻煩你將我送回別墅。”林盛夏卻是淡淡的一笑,似是真的不介意。
“好,我現在去取車,盛夏姐慢慢走到門口就可以了,我很快的!”薑橘生靦腆的笑了笑,快速的向著電梯口走去,她要搭乘電梯到負一層的地下停車庫去。
待到薑橘生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林盛夏嘴角的淡笑更淺了,直至消失不見。
她隻是茫然的站在醫院的走廊裏,形形色色的人在她的身邊穿插而過,她的鼻息之間還能夠聞到消毒藥水的味道,心裏卻空蕩蕩的。
似有一陣涼風在心口的大洞呼嘯著,腦海裏卻不停的回響著蘇暖的話。
“如果我說是澤愷的呢?”
對啊!他們也曾經做過夫妻那檔子事,還是通過電話給自己現場直播過,那溫柔纏綿的聲音一直縈繞在耳旁,直到最後自己在漫天的大雨裏出了那場本可以避免的車禍。
林盛夏緩緩地蹲在了地上,手背上清晰的白色疤痕映入到自己的眼底,她呆滯而又緩慢的輕撫著手背。
突然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可笑。
林盛夏啊林盛夏,你到底在執著著什麽?
顧澤愷說他不愛你那便是不愛你了,你到底——還在心裏執著著什麽呢?是不是要等到所有的人都來看你的笑話,將你堅強的偽裝撕破,你才開心?
到那個時候你才願意向著觀眾一鞠躬然後落魄的謝幕?
她用手撐在醫院冰涼的牆壁上,讓自己的身體勉強的支撐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臉色慘白。
“林盛夏,你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副賤骨頭?”她一邊走著一邊輕聲開口,像是自問。
炎熱的夏天到來了,可是為什麽她卻覺得有一種冬至的感覺?
林盛夏抬起頭來望著綿白浮雲淌過的湛藍色天空,心裏卻有道聲音在問著自己。
她的愛情,是不是快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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