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要離婚

大寒·266致命危機8000字

大寒·266 致命危機(8000字)

糖糖有瞬間的沉默,盡管隻有五歲,可她還是從林盛夏凝重的表情裏明白了這不是開玩笑。

“我不要和爸爸分開!我要爸爸!”糖糖突然之間慌了神,因著感冒鼻腔很堵,聲音聽起來帶著糯糯的鼻音,黑亮如紫葡萄似的眼睛蒙上了層層水霧。

林盛夏抿緊了淡色的唇瓣,她從小便生活在一個不健全的環境當中,自然明白單親對孩子的影響,可若不是真的過不下去了,她又如何會這麽誠實的將這件事情告訴糖糖?

“我不要!我要和爸爸還有媽媽還有妹妹在一起!我不要分開!我不要你們兩個人離婚!”糖糖哇的一聲痛哭出來,自從上次無意間撞破父母爭吵的畫麵時,在她的心裏便埋下了不安的影子,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後來也不會拚了命的幫爸爸討好媽媽!

林盛夏心裏難受,今天發生的事情本來就已經夠多的了,可女兒的情緒卻也不能不照顧,糖糖的撫養權自己是一定要爭取到的,而她要做的首件事,便是得到女兒的支持。

“糖糖,不論我和你爸爸如何,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女兒,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林盛夏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她已經準備好明天到公司的時候便提出與顧澤愷正式離婚的事情,顧澤愷同意最好,不同意的話她也不介意通過法律手段來強製離婚。

這次,她離婚離定了!

“我討厭媽媽!”糖糖大叫著推開林盛夏的手,小小的身體跌跌撞撞的向著自己的房間跑去!

期間還撞到了收拾林毅雄遺物的老傭人,而他手中的紙箱就這樣毫無準備的跌落在地板之上,發出悶響聲。

砰……的一聲,糖糖從裏麵關上了房門,隔音良好的房間因著門板的關閉,再也聽不到她毫無顧忌的哭聲。

林盛夏站在原地,腦中縈繞著的卻全都是糖糖最後的一句話,她討厭媽媽!

纖細的手指攥的緊緊的,骨節都開始泛白了起來,林盛夏的心很疼,她做了這麽多努力想要將對女兒的傷害降到最低,可最終,卻連糖糖也不能夠理解她。

可她總算是將要說的話都說出了口,積壓在心底的霧靄也消散了不少。

“抱歉,我女兒太任性了。”林盛夏緩步的走到老傭人的身旁,自從林毅雄去世了之後,整棟別墅裏的傭人被林盛夏遣散了不少,留下的都是自母親那時便一直任職的。

老傭人搖了搖頭,小姐能夠回來住已經讓他感覺莫大的欣慰,更何況年幼的糖糖給這棟死氣沉沉的別墅帶來了些許的生氣。

林盛夏沉默的幫他撿著林毅雄的遺物,零零散散的有他用過的筆記簿,簽字筆等用品,因著糖糖剛才那麽一撞,四散開來。

這些都曾經是林毅雄最貼身的東西,林盛夏每撿起一樣,鼻頭便酸澀了下。

無數個夜晚裏,她怎麽都沒辦法忘掉,那蠟黃的手指示意著她將床頭櫃的抽屜打開,用著無力的聲音告訴自己,讓她別嫌他晦氣。

若是沒有曾經發生過的那些事,若是沒有了傅婉儀,她又怎麽可能會嫌棄他呢?

突然,林盛夏的動作驀然間一僵,筆記薄外露出泛黃照片一角,隱隱綽綽的露出了半張臉來,看樣子竟是如此的熟悉。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那張照片從筆記薄裏抽了出來,當她看清楚照片上的人物時,整個人如遭雷擊似的僵硬在原地,秉著呼吸看著有些年頭的照片上並排站著的三個人……

那是自己的母親還有顧澤愷的母親,而另外那個英俊異常的男人,莫名的令林盛夏心頭一顫,不知為何,她下意識的將他顧澤愷聯係在一起。

“沒想到這張照片竟然被老爺收起來了,太太去世的時候我曾經見過一回,當時還以為老爺將照片撕了……沒想到留了這麽多年。”

老傭人的話令林盛夏瞳孔微動,纖細的手指落在照片裏的那個男人臉上,櫻唇微動。

“這個人……是那場大火裏死去的……”

老傭人向上推了推老花眼鏡,看了眼照片,點了點頭。

“這個就是顧氏的前任總裁,顧澤愷先生的父親。”

林盛夏隻覺得腦中嗡了下,手裏拿著那張照片,陷入著沉思當中……

他們三個人的站姿極為的親密,顧澤愷的母親甚至將頭倚靠在自己母親的肩膀上,笑顏如花。

他們……到底是怎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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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林盛夏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糖糖下樓來的時候眼睛還是漲紅的,不過感冒似乎好了很多,林盛夏心裏多少輕鬆了些,糖糖出生的時候身體很弱,甚至要靠著保溫箱才可以活下去,她從糖糖小時候開始便不知道用盡了多少辦法想要讓她的身體條件好起來。

就算是如此糖糖卻還是時常小病不斷的,發燒感冒已經成為了常事,並且隻要一發燒稍微不注意又會轉成肺炎,這才是最致命的。

昨晚深夜時,林盛夏拿著備用鑰匙打開了糖糖的房門,在確定隻是感冒之後喂了些藥趴在床邊守了她一夜。

“糖糖快過來吃飯,吃完飯我送你去幼兒園。”

林盛夏特意在糖糖最愛的黑米粥裏放了一勺糖,這是她早晨五點起來就熬好的,她希望糖糖能夠明白,就算是沒有顧澤愷,他們的生活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糖糖聞言沉默了下,不過很快便爬上了高椅,秋風掃落葉般的快速將早餐吞入到腹中,她要快點到幼兒園和小姑姑商量下,小姑姑那麽聰明一定能夠想到辦法的!

林盛夏看著食欲那麽好的女兒,唇角勾著淺笑,頰邊的梨渦一直都沒有退去。

糖糖能的下飯去,感冒應該就不是什麽大問題了。

從車庫將車取出來,緩緩駛出雕花大門,糖糖借著想要吃木糖醇的借口打開了林盛夏的包,往日的糖糖都是很遵守與林盛夏的約定,不會隨便亂翻別人的東西,就算是親人朋友的也要有禮貌說一聲。

可這次,她卻是先打開後開口的。

林盛夏還來不及阻止,便看到糖糖陰沉著一張臉發現了自己已經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原本以為糖糖會無理取鬧,像昨晚那樣大哭,可沒想到糖糖卻隻是沉默的取出木糖醇,拿了兩粒塞入到口裏,安靜的咀嚼起來。

一路無言。

將糖糖送到幼兒園,林盛夏卻詫異的發現顧允兒今日請了假,臨時接替她上班的是一個新來的老師。

因著糖糖還有些感冒的關係,林盛夏將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了對方,特別囑咐這個新老師若是糖糖身體有任何的不舒服,務必要打電話給她。

“媽媽……”臨轉身之前,糖糖別扭的叫住了林盛夏,嘴裏草莓味的木糖醇早已經咀嚼的沒有了味道,可酷愛吃甜的她卻還是舍不得扔到垃圾桶內。

“其實糖糖不討厭你,昨晚……對不起!”糖糖童稚的嗓音響在林盛夏的耳邊,令她眼眶驀然酸澀了起來。

她知道的,她知道糖糖並不討厭自己,昨晚她守了她一夜,也同樣聽了她一夜夢囈。

都是媽媽,對不起。

她的糖糖,是最貼心的小棉襖,是她最溫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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愷夏集團內。

上班時間一到,如同往日般的忙碌起來,普通職員並不知道此時在公司核心的總裁辦公室內,即將要上演著怎樣的一場狂風暴雨。

林盛夏進來的時候,顧澤愷正背對著她麵朝著窗外,似乎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他轉過身來。

不過才一晚上的時間,顧澤愷剛毅陰鷙的臉上便已經見不到任何溫情,深邃的瞳孔劃過冷冷的眸光,刀鋒般的薄唇抿的緊緊的,倨傲英挺的身材繃直,全身散發著冷漠疏離的氛圍。

他寬厚粗糲的手心還帶著捏碎高腳杯時的傷痕,見林盛夏進來,顧澤愷挑了挑眉,雖然輕微,麵部卻多少的有了些變化。

“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公司了。”林盛夏再熟悉不過的低沉聲音揚起,與昨晚的暴怒相比,有種不安的情緒在空氣中流淌著。

林盛夏好看的黛眉略微的蹙起,她不知道顧澤愷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可不論他如何,自己都不會改變來到這裏的初衷。

“你昨晚沒回來,是在哪裏住的?糖糖呢?”顧澤愷的聲音很溫醇,少了平日裏的冷酷,高大的身影罩在林盛夏的身上,宛如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英俊臉頰沉浸在暗影之中。

“顧澤愷,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字,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在你心裏恐怕也恨透了我這個撒謊又惡毒的女人,既然如此,趁著今日大家都有時間,把該辦的事情辦了吧!”

林盛夏烏沉冷靜的眸子平靜無波,也沒有回應顧澤愷的提問,隻是徑直的從包內將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

他們兩個人bobo折折提出離婚這麽多次,唯獨這一次卻是真真的不同。

顧澤愷聞言如狼般的眸子越發陰鷙了起來,林盛夏的話令他陡然的屏住了呼吸,寬厚的手掌接過那份離婚協議書,卻是看也不看的。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我不追究你流掉小黃豆,我們還年輕,還能夠有無數的小黃豆,我也不追究昨晚送你來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隻是別拿離婚開玩笑!”

顧澤愷英俊的側顏因著憤怒**了下,可話語卻很溫柔,溫柔到如果不是站在林盛夏眼前的這個男人的的確確是顧澤愷,她會認為是別人假裝!

不追究?他用著恩賜的口吻,竟然就這麽輕描淡寫的隻說了兩個不追究?

顧澤愷,我不追究你用一千萬扔到我臉上給我難堪,我不追究你將我一個人扔到山頂,我不追究你讓我一個人照婚紗照讓我一個人結婚,我不追究你在邊境時抱著我的時候喊蘇暖的名字,我不追究你的隻婚不愛,我不追究你從未陪我做過產檢沒陪我生產,我不追究你因為見到蘇暖的影子就將糖糖差點弄丟,我不追究我冒死進入到火場可醒來的時候你不在我身邊……

就算是雲淡風輕如林盛夏,回顧來時的路,竟也隻剩下了一聲歎息。

“若是你今日簽下了離婚協議書,我們也算是好聚好散,若是不……”林盛夏麵上沒有露出別的特殊表情,而顧澤愷聽聞這話,黑眸危險的眯起。

“若是我今日不簽呢?”顧澤愷緊緊的盯著她那張姣美的臉龐,原本溫潤的語調越發的森冷起來,他的心很疼,從昨晚見到那個撐傘男人開始,懷疑的種子在他的心中慢慢的生長發芽,他害怕自己對顧太太不好,讓她失望至極,怕她愛上了別的男人。

“那我們就隻能在法院見麵了,我們林家現如今隻剩下了我一個,可顧家的麵子你總歸是要顧忌的。”

林盛夏清澈幹淨的瞳孔定定的落在顧澤愷的臉上,她突然回想起了許多年前的那個暗黑之夜,她剛剛被這個青澀的愣頭小子闖入到體內,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那時,她身體雖然是疼的,心裏卻是歡喜的,可就算是如此,自己卻依舊毫不客氣的趴在他耳邊說著他技術有多爛,弄的她有多疼!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是想要讓自己跟他過一輩子的男人。13acv。

她如願與他結了婚,卻不曾想到他們的婚姻……竟是落得如此收場!

覆水難收,她付出的感情卻是再也收不回來了,她付出的美好時光也收不回來了,可那些都過去了,既然是過去了的事,從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日開始,在她這裏就當是雲煙一場罷了。

“你是在威脅我?”顧澤愷鋒銳眉峰之間透著陰冷的氣息,就連語調都寒涼之級,那霸道的口吻,帶著他一貫的唯我獨尊。

林盛夏不置可否。

“糖糖的撫養權歸我,我不會讓她跟著你這樣的父親。”林盛夏這話說的極狠,似將顧澤愷全然否決似的口吻惹怒了他。

顧澤愷大掌猛地一掃桌麵,茶幾上的四角玻璃杯陡然摔碎在地板上,那眼神似乎是要將她吃進肚子裏似的凶狠!

“你不服氣麽?當初因著蘇暖的一個背影你都能夠差點將糖糖弄丟,你在我心裏這麽劣跡斑斑的,你讓我如何放心的將糖糖交給你?”

林盛夏譏諷的聲音遞入到他的耳中,顧澤愷深如幽潭般的眼睛緊盯著她,健碩有力的身形繃得緊緊的。

“說這麽多冠冕堂皇的話,最終你還不是因著昨晚下雨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你和他好了多久了?是不是等的迫不及待了?不然為何三番五次的要跟我提離婚?”

顧澤愷的話越說越過分,狹長的黑眸危險的眯起,似是戲謔的口吻叫林盛夏姣美臉龐上的血色漸漸的退去。

“隻不過很可惜,我用過的東西,就算是毀了也不會讓旁人碰了去!要離婚,除非我死!”顧澤愷這話說完,竟真的轉身從筆筒裏找出拆信刀來塞入到林盛夏的手中,緊握著她的手連著那把拆信刀抵在了左心房的位置!

林盛夏看著他冷酷的麵容,聽著他傷人的話語,這就是她愛過的男人,這就是她曾經為之付出一切的男人!

心裏的鬱氣漸漸堆積,她竟真的想把拆信刀狠狠的捅入到他的心髒裏。

可最終,她隻是鬆了手,任由那把刀掉在大理石雕鑿成的光亮地板之上。

“我是真的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看看它到底是什麽顏色的……”林盛夏輕聲呢喃著,顧澤愷聽在耳中,深幽幽的瞳孔內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緩慢的站起身來,林盛夏的平底鞋踩在那把拆信刀上,一步步的向著總裁室的門口走去,她的步履有些淩亂,麵容卻是一貫的沉冷。

顧澤愷卻並不輕易的放過她,修長的雙腿不過邁了兩步便追上了她,厚實的大掌強迫著她轉過身來對上他陰冷的眼神!

“就算是你有了別的男人也沒有關係!我可以不在乎!隻要你留下來!”這聲音字字句句說的咬牙切齒,顧澤愷從沒想過有一日他竟然窩囊到了這樣的地步!

就連老婆給他戴綠帽子也可以完全不在乎!

卻見林盛夏飽滿的唇形勾著諷刺的笑容,寸寸的冷意逐漸的蔓延了開來!

“我會讓我的律師聯係你,顧澤愷,這婚我離定了!”

扔下這句話,林盛夏沒有絲毫流連的揮開他的大掌,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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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吸了吸鼻涕,頭重腳輕的向著和蘇皓軒約好的地方走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皓軒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對自己說,看他一臉鄭重的模樣,原本感冒身體不舒服的糖糖點了點頭。

媽媽說過要讓她與人為善,更何況班裏都沒有人陪蘇皓軒玩,他看起來一個人好可憐。

阿嚏……糖糖又打了個噴嚏,揉了揉發紅的鼻頭,雖然天氣很熱,可她總覺得冷冷的,小小的手摩挲著光潔的手臂,站在幼兒園的體育教室下麵,等待著約定好的蘇皓軒。

嘩啦……

一桶冰涼刺骨的水從二樓的方向傾倒下來,不偏不倚的全都落在糖糖的身上,雖然尖叫著想要躲避開,但早已經來不及了!

早上剛剛換下來的蓬蓬裙被全然的打濕,黏糊糊的粘在糖糖的身上,她被水打懵了,晶瑩的大眼睛裏布滿了淚水!

她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憋著淚水看著驀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蘇皓軒,臉上還帶著惡作劇得逞的冷笑,糖糖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烏黑的發上滴滴答答的。

“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對我說的……”糖糖的聲音帶著感冒的啞,看著蘇浩軒的臉委委屈屈的開口。

“你媽媽害的我媽媽住院,我要為我媽媽報仇!”此時的蘇皓軒像個小大人似的,眉眼之間透著冷,他猛地上前一步將尖叫著的糖糖推入到體育教師內,用盡全身的力氣將門用粗木棍抵住。

有間五可糯。體育教室裏很陰涼,若是平日定是個避暑的好地方,可換做此時的糖糖來說卻是難受的很了。

蘇皓軒站在門外聽著糖糖在裏麵的尖叫求饒聲,突然想到了往日裏糖糖對自己的好,她是班裏唯一一個主動願意跟自己說話的,每天還會給自己帶好吃的便當。

他的心裏很不好受,可是隻要一想到媽媽那麽溫柔的輕撫著自己的頭,還遞給他香蕉的模樣,蘇皓軒原本猶豫的眼神越發的堅定起來,似是沒有聽到糖糖的哭泣聲,握緊了拳頭轉身跑回到休息室。

此時正是中午午休的時間,蘇皓軒跑回到自己的**,用著床單蒙上自己的腦袋,假裝刻意的忽略掉似乎依舊回蕩在耳邊的哭泣聲。

而此時的糖糖哭的累得,全身濕噠噠的坐在體育教室的綠色柔軟地毯上,忽冷忽熱的身體讓她更為的難受了起來,剛剛痛哭那陣子將她的體力全都消耗的幹淨,此時啜泣著無力蜷縮在地上。

體育教室內有陣陣的冷風吹過,吹得糖糖哆哆嗦嗦的打著顫。

“蘇皓軒,把我放出去好不好!這裏好冷!我好害怕!”

糖糖的臉頰不一會兒便通紅了起來,就連手掌心都一陣陣的發起了熱,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在外麵的人有沒有聽到,卻還是不放棄的一遍遍呢喃著。

她不知道蘇皓軒為什麽要這麽對待自己,她從沒有像是其他的小朋友一樣欺負過他不是麽?

媽媽,我真的好冷!我想要回家!

糖糖委屈的蜷縮在地上流著眼淚,聲音越來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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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允兒今日的確請了假,她接到齊皓的電話說他重感冒在酒吧。

齊皓約她在寵愛酒吧的二樓見麵,也是直到今天為止,顧允兒才知道齊皓竟然擁有這家酒吧的股份。

白天這裏也是營業的,不過畢竟人少,在說明來意之後顧允兒被酒吧內的侍者迎上了二樓,在她快要走上樓梯口的時候,酒吧門從外麵被推開,她隱約看到一帶著黑色墨鏡的女人朝著吧台處歪斜打諢的幾個混混走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個戴著黑色墨鏡行動緩慢的女人,竟有幾分形似蘇暖。

雖然顧允兒以前是站在蘇暖那邊不待見林盛夏的,但說實話她對蘇暖也不見得有多麽的了解熟悉,晃眼一過,顧允兒也著實沒有放在心上。

其實,顧允兒並沒有看錯,那人的的確確就是蘇暖。

“我隻有十萬,想給個人買個教訓。”蘇暖因著剛剛流產手術沒幾天,原本是不能夠走動的,可蘇雲玉幫她聯係的人約在這裏見麵,這種事又不好交給別人,隻能她親自來一趟。

為首的那個一頭挑染成金褐色的發很毛躁,手臂上還盤著條臥龍,聽聞有十萬塊,眼神立馬亮了起來。

“照片我帶來了,不要鬧出人命,隻是給些教訓就好,點到為止!”蘇暖的下身很痛,墨鏡下的臉也很蒼白,是病態的白。

將從報紙上剪切下來的林盛夏照片從包內拿了出來,推到男人的麵前。

“我先付五萬塊,剩下的事成之後,我會打到你們賬戶上。”蘇暖聲音很柔,可看在男人眼中,最毒婦人心說的也不過是她這樣的類型。

男人的眼神懶散的落在照片之上,卻在看清楚那上麵的人時,對方高大的身形立馬一僵,眼底劃過難以掩飾的恨意!

“你們可以在她女兒放學的路上等著她,她一定會出現的,不過……今天或許會早些。”

蘇暖說完這話從包中將剛從銀行取出來的五萬塊錢推到了桌子上,買凶這事兒她也是第一次做,手指還是抖的。

將地址電話抄到紙上一並推了過去,她翩然的站起身來向著酒吧的門外走去,全程不過十幾分鍾,卻並不知道已被二樓的一雙眼睛無聲無息的收入眼底。

顧允兒推開門走進去的時候,齊皓正好轉身麵對著她,純黑色的襯衫敞開幾顆扣,性感迷人。

“不是重感冒麽?我幫你買了藥來。”顧允兒將袋子放在桌上,意外的撞倒了木質的相框,相片裏一家四口幸福和睦的站在別墅前,看樣子是很多年前拍的了。

“這照片裏是你家人麽?怎麽從來都沒有聽你提起過?”

顧允兒隨口的問了那麽一句,隨後順手就想要將相框放回到遠處。

“他們都死了。”齊皓不鹹不淡的一句話,令顧允兒驀然的睜大了眼睛,而齊皓健碩高大的身形不知何時走到了她的身旁,伸出寬厚的大掌從她的手裏將相框收走!

端正的重新擺回到桌麵上,似是虔誠般。

“抱歉……”顧允兒除了這句話確是什麽都說不出來,安靜的站在原處任由齊皓伸出修長的手臂從身後攬住了她的肩頭。

顧允兒是真誠的,可她卻不知道齊皓的眼神在越過她肩頭落在相框上的瞬間,到底有多麽的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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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盛夏接到糖糖出事的電話時,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當她趕到幼兒園時,糖糖已經被換上了幹淨的衣服,隻是整個人因為身體熾熱的溫度軟綿綿的躺在校長的懷中。

林盛夏緊咬著牙關,整顆心從接到那代理老師電話時便顫抖不已,她剛剛去家具城為糖糖訂購了一套新款的兒童床,因著前一晚在林宅時她睡的並不舒服,卻不曾想床剛定上,幼兒園的電話便打來。

雖然一路上她已經做好了各種的準備,但是當林盛夏清楚的看到躺在校長懷中發燒燒到沒力氣的的糖糖時,幾乎就要情緒失控!

“顧太太實在抱歉,代理老師不了解情況,等到發現糖糖不見的時已經晚了,我們絕對不會推卸責任的,但是現在還是要將孩子送去醫院比較重要!我們學校的醫務室已經給她打過一針,可是看樣子並不奏效!”校長也是萬萬想不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等到老師發現糖糖不見,待到找到已經耽誤了太長的時間。

找到糖糖時她全身潮濕的被反鎖在體育教室內,當時全身燙的就已經不行了。

“把糖糖給我。”林盛夏纖細的雙手向著校長伸出,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追究是誰的責任,隻想要快一點送糖糖去醫院。

林盛夏隻覺得大腦裏一片的空白,明明早上送糖糖來的時候她還是活蹦亂跳的,為什麽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糖糖就已經發燒燒的睜不開眼睛的地步?

她的眼眶泛紅,在見到糖糖因著發燒難受的漲紅小臉,她的頭發還是潮濕的,全身滾燙滾燙。

而不遠處,與糖糖同班的小朋友正在外麵做著課間操,蘇皓軒自然也是在其中的,他的眼神全然的落在糖糖的身上,因著害怕與愧疚小臉泛著蒼白。

“我先將糖糖送去醫院,如果最後發現是因為校方管理不善所導致這樣的結果,我會讓我的律師送上律師函的!”林盛夏緊摟著糖糖,麵無表情的開口,她覺得自己緊繃著的神經就快要斷了似的,而懷中因著發燒已經開始囈語的糖糖著實戳中了她心裏最柔軟的部分!

林盛夏扔下那句話便轉身向著校外停車的地方快步走去,懷中的糖糖在熾熱的夏天燙的就像是個暖爐似的,不一會兒林盛夏的額上便沁出薄薄的汗水。

她並不知道的是,在她將糖糖接過去離開的瞬間,原本在人群中跳著健康操的蘇皓軒因為胸口劇烈的疼痛突然倒地昏迷,額上層層的虛汗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