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我要離婚

驚蟄·334又見白玉佛

驚蟄·334 又見白玉佛

林盛夏希望找到的記者便是糖糖還沒出事兒之前自己與以寧在圖書館內發現那篇報道的撰寫者。

當時尋找那個記者的過程很不順利,因為年代太過久遠編輯部又經過了數次的搬遷,很多的資料主編已經找不到了,盡管自己回來之後給那邊打去了很多次電話,得到的結果都是否定的。

這件事情一直壓在林盛夏的心頭,沉甸甸的割舍不下,如果能夠找到這名記者了解到當年現場到底是怎樣的情景,或許她能夠距離當年的真相更近一些。

將顧澤愷的西裝外套搭在高級病房內的沙發椅背上,林盛夏望著疲憊趴在**的顧澤愷,她剛剛將他從公司帶回到醫院,並且下令小可最近這段時間公司的重要文件一律轉給她批閱。

顧澤愷此時側著臉的躺在那裏,鋒銳的眉心緊蹙成個川字,眼皮下有大片的陰影,唯有兩個人相處的時候,這個不輕易流露出自己感情的男人才會表現出自己的疲倦。

就連過於冷硬的臉部線條也褪去了以往的剛毅。

林盛夏在心裏麵歎了口氣,他又何必把自己弄的這麽辛苦呢?他以前不也從未將愷夏的事情放在心上嗎?

盡量放慢自己的動作來到他的身邊,將顧澤愷腳上還穿著的皮鞋脫了下來,整齊的放在床邊,鞋頭朝外,以便於他下床的時候好穿。

做完這樣的動作之後,林盛夏來到了病床旁的空隙處坐了下來,高級病房與普通病房最大的區別或許就是寬敞,就連床都大了許多,足以容納兩個人就寢。

顧澤愷的大掌落在床邊,手指上的素色戒指毫不掩飾的向旁人證明了他已婚的身份,好像自從她在邊境回來之後,這個男人就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老婆回來了。

他做的每件事處處以她為重心,好似這個曾經驕傲的男人被這九個月的時間磨平了鋒銳的棱角,如果說她對這樣的轉變不動心,那就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現如今的顧澤愷,或許沒有哪個女人能夠真正的抵抗的了他所散發出來的魅力,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真正愛你的男人會將自己成熟的一麵留給別人,而將旁人看不到的幼稚一麵留給愛人。

顧澤愷做到了,他將他最真實的一麵呈現在自己的麵前,就算也會忐忑不安,但那也全都是最真的他。

昨夜沒有睡好,此時就連林盛夏都有了困倦,她沉默的脫了鞋襪躺到了顧澤愷的身邊,就像是曾經老宅大火之後他邀請她躺在自己身邊似的,腳心很冰涼,林盛夏下意識的便將它湊近了顧澤愷。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顧澤愷的手將她攬入到懷中,並排的躺在柔軟的枕頭上,距離近到林盛夏能夠一根根的數清楚這個男人的睫毛。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們兩個身體上筋疲力竭的,可是對於林盛夏來說,卻又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在心裏發酵著,結婚接近六年來不管是做什麽事情他們都不曾在一起過,可是至少這一次在麵對著未知的危險時,顧澤愷卻選擇與她並肩,這是以前的林盛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她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起點錯了,性格又太過於驕傲,可是讓她明白的代價太過於慘烈,慘烈到讓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一顆完整的心來接納對方,所以她會疑惑會疲憊會憤怒甚至……無助!

安靜的睜著眼睛看著他深沉的側臉,冰涼的腳心被他壓在大腿之間,片刻就暖熱了起來。

這次顧澤愷是真的熟睡了,她想。

躺在他身旁的林盛夏甚至聽到了這個男人微微的鼾聲,就像是催眠的樂章,就連她也昏昏欲睡,很快便也陷入到了夢鄉裏。13acv。

這一覺,兩個人相擁從上午睡到下午。

顧澤愷要比林盛夏先醒來,深諳的瞳眸在睜開的瞬間有著片刻的惺忪,沐浴在光影當中的那個女人還壓著他的手臂,因為時間太長已經有些發麻酸疼,顧澤愷卻依舊舍不得就這樣的放開她。

自從回來之後,她很少會主動靠近自己,所以這樣的機會難能可貴,顧澤愷想要多享受片刻擁有她的歡愉,盡管這歡愉自她醒來後便會再度的消失不見。

林盛夏的睫毛不由自主的微微顫動著,卻沒有睜開自己的眼睛,顧澤愷將這幕收入到眼底,心裏知道她這是醒了。

沒有任何猶豫的,顧澤愷俯下身來細密的吻住林盛夏的唇,不過幾秒鍾過後就輕聲了笑了,笑聲牽動了背後的傷口,又疼又癢,伴隨這笑聲林盛夏終於睜開了眼睛。

“有什麽好笑的!”林盛夏有些惱怒。

“我從來沒想到顧太太會做裝睡這麽幼稚的事情!”顧澤愷輕聲開口,沙啞的語調磁性而又性感,撩撥著女人心。

林盛夏將頭發撩到耳後的動作一頓,眼神古怪的看向唇角依舊牽動著薄笑的那個男人。

“我也從來沒想到顧先生會做偷-拍別人照片這麽幼稚的事情!”林盛夏一句話將顧澤愷的笑噎在那裏,眼角眉梢透著尷尬,這下反倒是林盛夏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如此美好的慵懶午後,就連從落地窗外傾灑進來的陽光都令人不由心軟起來。

或許是覺得這樣的身體貼合太過於靠近,林盛夏想要抽回依舊埋入他小腿內側的腳心,豈料顧澤愷卻絲毫不放越夾越緊,就像是玩遊戲似的你追我趕,多少應該能算的上是夫妻間的情-趣了吧!

叩叩叩……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打破了異常和諧的氣氛,林盛夏嘴角的笑淡了,直至消失不見,沉默的下床走過去將門打開。

是影來了。

“顧先生,調查的結果出來了,那個記者找到了。”影一如往常麵無表情,一身黑色西裝將結實身材包裹住,似乎注意到林盛夏領口處的紐扣沒係好,不自在的別開了眼睛。

而林盛夏聞言心裏自然是咯噔一下,她想要知道的事情,終於有著落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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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影的口中林盛夏終於知道為何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這個記者的原因,原來早在他離職之後就換了新名字,並且再也沒有從事過記者這一行業。

黑色賓利內,林盛夏從未像是現在這麽緊張過,甚至就連手指都越發的泛涼起來,之前代表夫人所說的關於母親的那些往事又再次浮現在腦海當中,她不知道這一次找到這個記者能夠給她帶來怎樣的消息,如果能夠找到那張底片自然是最好的,可林盛夏總是隱隱感覺這件事情並沒有這麽的簡單。

突然,冰涼的手指被寬厚有力的大掌握緊,夾帶著霸道與獨享的力度,林盛夏抬起頭來望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卻見他的視線落在窗外,英俊的臉部輪廓被窗外的光給照的通透。

“顧澤愷,我的母親一定不是當年放火的凶手!我一直都是這麽堅信著!”林盛夏的聲音伴隨著引擎熄火的響動,戛然而止於麵前這座並不大的小院門前。

影率先下了車去敲門,說明來意之後來開門的老人麵無表情的看了眼車內,盡管從外麵他理應什麽都看不到才對。

過了很久,他敞開了小院的門示意人進來。

這是一座位於郊區極為清淨的小院,林盛夏剛踏進院內的時候便注意到剛剛抽芽的石榴樹與葡萄藤交錯分布著。

淡淡的墨汁味道從空氣當中傳來,院子內的石桌上鋪著宣紙與筆墨紙硯,未幹的墨跡已經向他們無聲的說明剛才這個老人到底在做什麽。

陽光將顧澤愷的身影拉的很長,當年的大火不僅僅是林盛夏心裏的痛,自然也是顧澤愷心裏的。

她因著那場大火失去了母親,而顧澤愷因為那場大火失去了父親,直到現在母親還躺著沒有清醒過來的跡象。

從剛才在車上,顧澤愷便再也沒有放開她的手指,就連下了車之後也不過是轉為十指緊扣罷了,她的心裏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浮動,稍縱即逝。

跟隨著老人走進了房間內,陽光瞬間被擋在了門外,看樣子這是一間書房,桌麵上淩亂的擺放著很多書籍與宣傳單,最為令林盛夏分心的卻是放在最上麵的一份拍賣會宣傳冊。

又見那尊白玉佛!

最近見到這份宣傳冊的幾率實在是太過於頻繁,就算是林盛夏想不注意都困難。

“你是林未央的女兒?而你是顧宿廷與董佳南的兒子?你們是為了當年那場大火的消息來找我的是嗎?”老人緩緩轉身,臉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沉默的等待對方回應,寵辱不驚的。

“當年就是您寫的那篇報道?也是您發現了我母親的車停在外麵連鑰匙都插在那上麵,並沒有熄火對嗎?”

盛希便糖部。林盛夏的手心裏冒出薄薄的汗水,而顧澤愷則是用著意味深長的冷眸注視著眼前的這個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