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臉沒皮
第005章 沒臉沒皮
早餐還冒著熱氣，一看就是剛買來的，薑橘生麵無表情的看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走廊裏傳來陣腳步聲，恰好是曼荷蓮的同事從外麵晨跑回來，一邊用毛巾擦拭著額上的汗，一邊開玩笑似的打著招呼。
“請你吃早餐。”薑橘生笑著說道，隨手將那兩人份的早餐遞到同事的手裏，轉身進了房間。
曦曦被關門聲吵醒，從**做起來迷蒙著大眼，眼睜睜的看著媽媽徑直走到昨晚爸爸放皮鞋的地方。
手起落下，那雙皮鞋被她毫不留情的扔進垃圾桶內，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就像是將早餐轉送給他人時的果斷。
薑橘生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不論唐淮南到底是出於愧疚還是補償的心態，她都不需要了，她現如今生活的很好，就算是沒有男人也無所謂。
“媽咪，我們今天要去哪裏？”小曦曦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薑橘生的背影，她總覺得，媽媽自從回來這裏之後笑容變少了，是不開心嗎？
“今天媽媽沒事做，帶曦曦出門逛逛好嗎？”正好她也要去買禮物，盛夏姐的婚禮在即，她還不知道應該送些什麽才好。
薑橘生這樣的想著，轉過頭來，細細的兩條手臂撐在曦曦小小身體兩邊，剛剛沐浴過的身體很香，惹得曦曦老是想往她懷裏鑽，這幕若是從外人看起來定是極為幸福的畫麵。
“好……”因著高興，曦曦的尾音拉得很長很長，心滿意足的歪著頭，用毛絨毯裹著自己在**來回打滾。
跟酒店房間裏的母女二人相處和諧的畫麵相比，坐在車內的唐淮南就沒那麽幸運了，頂著那身狼狽他開車找到最近的早餐店買了早餐送去，躲在走廊角落裏卻看到薑橘生親手將那份早餐送給了她剛晨跑回來的同事，甚至連猶豫都沒有絲毫。
副駕駛座上還放著從後備箱取出來的衣服和皮鞋，唐淮南趴在方向盤上唇角苦澀的勾了下，隨後直起身子將身上被蜂蜜水弄髒汙的襯衫脫下，換上新取出來的衣服和鞋。他現在經營著JH保全公司，凡事都要親力親為，最忙的時候一連幾天都不能睡覺，車就像是第二個家，所以車上麵備著另外一套他生活所需的必需品。
唐淮南換衣服的動作很快，甚至還以最快的速度到附近的發廊處理了下頭發，趕回酒店門口時，恰好見到薑橘生手裏牽著曦曦從旋轉門內走出來，他的腳步瞬間凝滯了下，而她似乎是在幫曦曦係扣子，彎下腰來的瞬間柔軟卷發傾瀉而下，窈窕倩影實在太美，竟惹得人移不開眼球。
橘生真的變了，盡管這個念頭在兩人見麵後無數次的浮現在唐淮南的腦海中，可每見她一次他都要感歎一次。
設計簡單的連身裙貼身設計，腰間鬆垮的係著搭配的水鑽細鏈，陽光下閃閃發亮，更顯她腰際纖細，薄施脂粉，高跟鞋踩在大理石鋪設的地板上，走的每一步都透著自信與成熟。
邊生荷好。其實薑橘生以前也是美的，美的精致但卻讓人感到沒什麽生氣，更何況做事唯唯諾諾的又沒什麽主見，叫人過目就忘，並不會留下太深刻的印象。如今的她不過是多了些自信與成熟而已，卻已經令她蛻變成一個令人目眩神迷的女子。
抬起頭的瞬間，薑橘生看到了不遠處的唐淮南，很明顯，她嘴角的笑淡了很多，反倒是曦曦趁著媽媽不注意朝著他笑了笑。
“要去哪裏，我送你和曦曦去。”唐淮南修長挺拔身影罩住嬌小的薑橘生，他剛本想要避開，卻不曾想片刻的怔愣耽誤了時間，此時隻能硬著頭皮走到母女二人麵前，借著那句話掩飾內心的不安與莫名失落。
“唐淮南，我沒想到這麽長時間沒見，你沒臉沒皮的本事漸長，令我刮目相看。”在經過早上那一出之後，薑橘生原本以為憑著自己對他以前的認識，這輩子他都不會在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可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輩子’竟才持續了短短半小時而已。
如果換做是剛回來之初，薑橘生或許還能夠平靜冷淡的麵對他，可隻要回想起昨晚的夢境，蘇暖在自己生產後來到病房裏囂張的出聲，再加上這麽多年唐淮南一次都沒去看過曦曦，種種的緣由堆積，令她對唐淮南著實沒什麽好氣。
說完那句話之後，薑橘生抱著曦曦向著平日裏最容易打車的地方走去，許久未回來的她似乎忘記了，T市本就是個沿海旅遊城市，一到節假日人潮滿滿擁擠不堪，別說出租車，就連公交車上都是洶湧人-流。
唐淮南並不出聲催促，隻是淡淡從容的站在薑橘生身後，出租車一輛輛的過去，車頂的牌子上皆是紅燈提示有客狀態。11745938
附近公交車站牌前的人紛紛將視線落在這對奇特的男女身上，隻當是對鬧矛盾的小夫妻。
出租車一輛輛過去，薑橘生的手放在曦曦頭頂輕撫著她柔軟的頭發，唐淮南身上熟悉的男人味時刻提醒著她，自己的身後還站著誰。
旅遊線路的公交車終於在漫長等待中到來，薑橘生怕擠到曦曦，等著大部分的人上了車之後才艱難上去，剛一上車，麻煩接踵而至，她身上沒帶著零錢，有些尷尬的站在原地，現在她麵臨的要麽是直接將手裏那張百元大鈔扔進去，要麽就是下車。
司機已經不耐的將視線撇來，薑橘生越發尷尬。
還不等薑橘生帶著孩子下了車，耳邊隻聽到滴滴兩聲。
卻見一直站在身後沉默不語的唐淮南用著自己的公交卡幫她刷了，而曦曦身高不夠可以免票。
他的動作自然而然的，公交車門就這樣在唐淮南身後啪一聲闔上，薑橘生眸色複雜，如果說自己變了，唐淮南何曾未變？她遇到他時他已經是顧家的少爺了，出門皆有司機接送，何曾坐過公交車？可現如今望著他手裏的公交磁卡，薑橘生說不出心裏是怎樣的滋味。
其實對於當初到底唐淮南跟顧家發生了些什麽，薑橘生知道的並不多，他也從來不會對自己說起這些，以至於到了最後自己離開，她對他身世的事也了解的不多。她這樣的想著，車以很快的速度行駛起來，抱著曦曦的薑橘生踉蹌一下差點要跌倒。
“小心。”唐淮南眼明手快的伸手將她連著孩子帶入到自己懷裏，車廂內擁擠的人潮裏，誰都未曾注意到這一小插曲，唯有被唐淮南保護進懷中的薑橘生，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曦曦被護在兩人之中，並未磕到碰到。
“你抱著孩子，坐我這裏吧。”好在有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讓座，原本屏著呼吸的薑橘生連聲道謝，逃也似的擋開唐淮南的手。
薑橘生護著曦曦小心坐下，唐淮南沉默不語的將手撐在兩個座位中間，他背後是擠來擠去的人群，而薑橘生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擁擠，曦曦甚至還能夠在陽光充沛的車窗下伸個懶腰。
薑橘生不想要看他，隻得將視線落在窗外，可並不算多麽通透的車窗上隱隱綽綽的將唐淮南的臉給映照出來。
歲月沉澱，唐淮南和過去相比沉穩太多，褪去了浮躁，眼角的細紋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棱角分明的臉上，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瞳正看著自己，在車窗上同唐淮南眼神對視的瞬間，薑橘生的心裏咯噔一下。而這樣全然保護性的姿勢也為這個男人贏得了不少年輕女士的好感，見此情形，薑橘生卻在心裏冷冷的笑了，她們隻見到了現在，又有誰知道這個男人的過去到底有多麽殘忍？
小曦曦乖巧的趴在薑橘生的肩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卻落在車廂內的一角，揪著自己的小辮子，表情裏似乎很疑惑的樣子。而薑橘生與唐淮南沉浸在各人的思緒裏並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異樣。
“媽媽，那個叔叔為什麽把手伸到別人的口袋裏？”曦曦突然出聲，陽光透過車窗傾灑在她的小腦袋上，此時這個年幼的孩子歪著腦袋表情疑惑，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也足以能夠讓旁邊的人聽的一清二楚，視線均是順著曦曦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個小偷的手還堪堪的掛在別人的口袋上，聽到聲音不緊不慢的將手收回，似乎絲毫也不害怕，甚至還狠狠的瞪了曦曦一眼。
小曦曦嚇得縮了縮腦袋，窩在薑橘生的懷中，那小偷緩步擠了過來，似乎絲毫不介意旁人嫌惡的眼神，薑橘生麵色冷沉的看著小偷，一般像是這樣的都是團夥作案，在這車上一定還會有別的同夥在，而旁邊的乘客已經佯裝不經意的將視線別開。
“小姐，管好你女兒的這張嘴，不然我不介意幫你教訓……啊……”
那偷兒氣焰很囂張，似吃準了旁人不會幫忙，手剛剛伸出來，卻被雙鐵鉗般的大掌緊扣住，力道之大近乎要擰斷，令對方瞬間發出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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