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結個伴,一同前往如何?
沈劍鋒一隻手提著田昊的領子,另一隻手用力一握拳頭。
拳頭爆出來一陣清脆響聲,就像炒豆子似的。
這讓他覺得自己很高大很有種。
直到那拳頭怎麽捏都不再響的時候,沈劍鋒才又說道:“我想說的是……總有一天,我會跟我堂弟一樣強大的!”
說完,這家夥冷哼一聲,丟下田昊轉身就走。
田昊眨了眨眼,很想問一句:“你想變得跟沈浪強大,這跟你和楚傾城裝碧的事情有什麽關係?這跟你打我有什麽關係?這跟老子有什麽關係?你就算變得強大,依然是個二貨好吧?”
不過這話他沒有敢說出來,他怕問了之後沈劍鋒又回來再揍他一頓。
現在的沈劍鋒修為越來越強大,別說田昊現在這副熊樣,就算是傷勢全好,也接不了他幾招。
田昊白挨了頓揍,隻能認了。
這時候,燕七屁顛屁顛跑了過來,拉長著臉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態說道:“唉,怎麽說你才好呢?劍鋒現在修為突飛猛進,最近心情也不大好,你招惹誰不好,去招惹他?”
田昊差點被氣哭了:“你嗎了個蛋的,我什麽時候去招惹過他?這不是被你陷害的嗎?”
燕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沒有陷害過你的啊?你上次不是說他是二貨麽,我隻是在跟他講道理擺事實……做人一定要誠實,這是我爺爺教我的,你爺爺沒有教過你麽?”
“你爺爺太不像話了,回頭我教教他去!”
“……”田昊有種想死的感覺,外麵都認為他跟燕七是一對有著過命交情的好朋友。
但其實田昊是絕對不承認這一點的。
寧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煞——筆說句話,這是眾師兄弟對燕七的評價,田昊深以為然。
“你先把我背回去,我傷口被他打得都裂開了,我他嗎的上輩子欠你的,一天沒個正事盡給我招災……總有一天我會死在你手上,嗎的。”田昊罵罵咧咧讓燕七將他背了起來。
燕七背起了田昊,轉過頭來又冒出一句:“我得去教教你爺爺去,太不像話了。”
“你爺爺的!趕緊走!”田昊怒吼道。
……
懸崖邊上,沈沫然緩緩走到楚傾城身邊:“剛剛在自言自語什麽呢?”
楚傾城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沈沫然,突然說道:“今年落顏色改,明年開複誰在。我突然有所明悟……要珍惜當下。”
“若晴天和日,就靜賞閑雲。若雨落敲窗,就且聽風聲。若流年有愛,就心隨開……沫然,我陪你去修煉吧?”
沈沫然身上的憂鬱瞬間化開,如開燦爛:“嗯。”
當沈沫然轉過身去的時候,楚傾城眼中流露出來一絲哀傷,心中默默說道:“沫然,我的終點在地獄,但是在這個路上,你溫暖過我的歲月,我答應你……還你一生一世。”
而這個時候,玄道宗外,一輛造型普通,但是氣息崢嶸的戰車落到了山門前。
一隻潔白如玉的手掌掀開了簾子,水家大小姐水輕舞,盈盈步下戰車。
她剛一下來,戰車裏麵立刻湧出來了好幾個人影。
其中兩人,赫然便是當年沈浪在塔雲學院的死黨,林楓和蘇恨!
在這兩人身後的,是浪不群和鄧劍塵兩人。
“玄道宗……這就是玄道宗了呢,不知道那家夥現在怎麽樣了?帝都那一次,哼,還挺威風的嘛?”
水輕舞幽幽說著,眼中滿是期待。
她卻是不知道,沈浪剛剛離開玄道宗沒有一會,兩人……擦肩而過。
……
黑色的巨鳥背上,沈浪站直得如同標槍一般。
他沒有催動護體罡氣抵擋狂風,就這麽任由這冷冽的狂風吹在臉上,刮麵如刀。
長發飛舞間,沈浪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其實是很想對納蘭紫煙說一句,讓納蘭紫煙跟著他一起走的。
一個男人,隻要不是冷血之人,不論多堅強,都是需要一個女人陪伴的。
哪怕是有這女人在一旁傾聽,這旅程,也不至於太過孤獨和寂寞。
沈浪是戰帝,但沈浪也不是戰帝。
就像沈浪說的一樣,以前的“他”是神,而自己隻是個凡人。
但是讓納蘭紫煙一起去這話,最終沒有說出來。
納蘭紫煙知道他第二天就要離開,但並沒有像以前一般找過來,說要跟他一起走。
或許,她也有自己的安排吧……
比如,留在玄道宗心無旁騖的修煉。
就在這時……
沈浪眉眼一抬!
而端木正化作的巨鳥在空中發出刺耳的聲音,來了個急刹車!
“老板,你看!”
大鳥的嘴裏發出端木正那沙啞難聽的聲音。
沈浪哪裏需要他提醒,早就已經看清楚了前方虛空,站著一個身材修長的白衣人了……
那是女扮男裝的雪詩音!
此時的雪詩音穿一身白袍,手中還像楚傾城那樣拿著一把折扇,頭發往後束起,徹徹底底就是一個灑脫不羈的英俊“男子”!
她雙目星閃,如夢如幻裏透著三分調皮之意。
那勾魂奪魄的魅力,恐怕是沒有幾個女子能夠抵擋得住的!
雪詩音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拍,笑著往前走了兩步說道:“這位兄台可是要去蠻荒?”
“在下也是去蠻荒,不若結個伴,一同前往如何?”
沈浪靜靜的看著雪詩音。
在他的眼中,雪詩音慢慢的又與雪叮當重合了……
沈浪靜靜的看了一會,笑了起來,在虛空兩步跨出就走到了雪詩音的身邊,牽住了她的手。
“走吧。”
輕輕的兩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端木正化作的巨鳥翅膀一扇,飛到了兩人腳下,載著這兩人飛向了蠻荒。
你說你手中有斬愁的劍,為何不把情絲一刀兩斷?
……
蠻荒,斷魂山脈。
斷魂山脈離玄道宗已經有兩萬五千多裏。
雖然還隻能算是西荒外圍,但這山脈的凶險聞名天下,讓人談之色變……
整條斷魂山脈,綿延數四萬多裏,全部被恐怖的瘴氣所籠罩。
沒有王武鏡的修為,基本上進去之後都是死路一條。
就算是王武鏡強者,其實也支撐不了太久。
而其內妖獸長年累月生存在這瘴氣當中,幾乎都發生了變異,帶有特別的毒性,而且凶猛異常,極其嗜血。
斷魂山脈,刀斷刀,魂斷魂。
瘴氣升空,連接九天之上的恐怖罡風,哪怕是能夠騰雲駕霧的王武鏡強者,想要直接越過,也絕無可能。
唯有老老實實從瘴氣其中穿過。
這瘴氣腐蝕武者的靈力護罩,任何進入其中的武者,靈力的消耗都是非常之大。
若是一個不慎迷了路,就很有可能活活被困死在其中!
許多來蠻荒的王武鏡強者,寧願繞上幾萬裏,也不大願意穿過這裏。
此時殘陽如血,映得千裏浮雲亂閃霞光,赤紅一片。
在這殘陽之下,被慘兮兮的瘴氣所籠罩的斷魂山脈,越發的瘮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環境之下,一片林間空地中,一團篝火正緩緩的升騰著。
在這篝火的周圍,有著七人圍成了一圈,正在篝火上烤肉。
這幾人也是藝高人膽大,周圍甚至連臨時防護陣法都沒有布置出來,就這麽一個個沐浴在這飄飄渺渺的瘴氣當中。
隻見這幾人都是身穿一種造型相似的銀甲,那銀甲之上,有著一張張符文流轉,都釋放出來了一道道顏色各異的護體神光,護住了他們全身。
那瘴氣一接觸這護體神光,立刻便被排斥開來,完全無法接近,顯得頗為神異。
不僅如此,這幾人絲毫不在乎這烤肉的香氣,是否會引來強大妖獸,動作都是毫無顧忌。
一群人就在這樣一個地方,很是放鬆的一邊烤肉一邊喝酒,並不時的議論著。
在這一片空地周圍的一棵棵大樹,都長得怪模怪樣,樹幹曲裏拐彎,朝著四麵八方延展而去,仿佛是妖怪化成的一般,從上到下透著詭異。
這些造型千奇百怪的巨樹,枝葉遮天蔽日,罕有陽光能夠透**來。
雖然是傍晚時分,但已經與晚上並無太大區別。
叢林當中陰暗潮濕,瘴氣嫋嫋蒸騰,明明在地表,卻讓人有一種仿佛是在深淵地底一般的感覺。
“葉鋒師兄,我們在這一代巡視了十三天了,還有兩天,就可以回去換班了吧?”
七人中看起來歲數最小的一個女子問了一聲。
這女子看相貌很是年輕,似乎才不過十歲的樣子,但是一身修為卻是極為強橫,竟然已經在王武鏡五重天左右!
而篝火旁的其餘人,釋放出來的氣息更是浩浩蕩蕩,遠遠超過了這女子!
難怪這一群人不怎麽在乎這斷魂山脈惡劣的環境了。
除了他們身上穿著特製的鎧甲之外,每一個人的修為都是極為強橫!
其中一男一女,更是已經到了皇武境的境界!
而這樣一隊人馬,竟然好像是作為巡邏兵的存在?
那被稱作葉鋒師兄的青年男子微微一點頭:“是啊,兩天後我們就可以回去了,換申師兄他們那一隊來了。”
“白言,這段時間你的表現……可不大好啊?”
“我們太清宗和如意佛宗一起鎮守蠻荒這一處大地裂縫,這是救萬民於水火的大事情,但你卻百般不願,提不起精神來。”
之前說話的那女子白言似乎有點害怕這葉鋒師兄,怯怯的說道:“我……我不是不願意啊,但是憑什麽其他人就可以在蠻荒的其他地方,隻有我們和其他四隊被安排在斷魂山脈啊?”
“在這種地方,每天好像生活在深淵當中,想洗個澡都找不到地方。而且,所有的妖獸都惡心得很……就今天我們就遇到了三波那種仿佛是鼻涕的軟泥怪了,我一看到那些東西,就寒毛直豎……”
“你!”葉鋒見白言這般辯駁,更加不悅的說道:“作為一名武者,任何殘酷的環境都應該能夠生存!”
“斷魂山脈算什麽?我們太清宗老祖,當年還曾經跟隨傳說級宗門的強者下過真正的黑暗深淵,並且呆足一年的時間呢!”
“我們被派往大地裂縫外圍的斷魂山脈巡視,除了巡視之外,這也是一種曆練!”
“就在這十三天的時間裏麵,在場的人除了你之外,都有所突破!”
“隻有你的修為,毫無寸進!”
葉鋒越說越大聲,嚇得那白言再也不敢答話,躲到一名青年女子身後去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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